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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四、偷渡

透過霧層,越南兵看到了江面上停著的三只空竹筏.他定楮細看,卻見上面沒有一個人。他心里有點犯嘀咕,但因為吃不準,所以越南兵沒敢大聲驚呼。

越南兵下了樹,跑進棚內,直奔黎東平說到,「班長,不好了,有人過來了。」

「在哪?」黎季平一听就急了。

「在,在江邊。」越南兵有點哆嗦。

「有多少人?」黎東平一邊拿槍,一邊問。

「沒人。」越南兵說。

「沒人?」黎東平疑惑地攥著槍,瞅著那個越南兵問。

「是,我只看見三只筏子,沒見人。」

「怪了,」黎東平說道,「沒人怎麼會有筏子,走,過去看看。」于是,黎東平帶著三個人開始往江邊趕。

三只筏子,正是陶川他們留下的。

陶川帶著十名戰士,借著大霧掩護,在江水濤濤聲掩蓋下,悄然來到了對岸。由于他們也不知敵人隱藏在什麼地方,只好把筏子丟下,先去偵察再說。

沒過來之前,吳江龍特意指給他火光的位置,讓他重點防範那里。所以,陶川他們一上來,便把那個地區設定為敵人駐地,然後,十個人分散開,借著大霧掩護,緩緩向那個方向模。

多虧了大霧的掩護,不然,樹頂上的那名哨兵早就發現了這些草叢中的人。

別看在下面有草隔著什麼看不見,可站在高高的樹上往下俯視,什麼東西都會一覽無遺,何況是十一個拿槍的人。

由于越南士兵沒有把情況說清楚,黎東平也就下不了決心,是上報,還是就地進行阻擊。雖然有竹筏放在那,但也不能證明他們就是中**人的,興許是自己這一方想偷渡的人準備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出于這兩種考慮,黎東平決定先過去看看再說。

于是,他留下一人在哨所中警戒,其他人跟著他下了山坡。

在這里呆久了,又要經長去江邊打水,所以,久而久之,他們踩出了一條專屬于自己人用的小道,走起來非常方便,要比在蒿草叢中穿越方便的多。

所以,黎東平帶著人,一路小跑,很快便到了江邊。

沿江靠近越南這一方,基不上沒有懸崖,江岸是緊貼山腳。所以到江邊很是方便。

黎東平沖出濃霧,來到江邊,只見三只竹筏空落地停靠在岸邊,上面一個人沒有。

四個人在上面走了一圈後,也沒有什麼線索。到現在,他也沒弄明白這三只竹筏到底是誰放這的。

「媽的,這就怪了,怎麼沒見有人呢!」黎東平自言自語。

一個越南兵插進來說,「班長,我看這筏子是北寇的。」

「為什麼?」黎東平問。

「如果是咱們人弄的,他們肯定會經過我們防地。我們一直守在這,就沒見有人過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北寇過來了。」

黎東平瞅瞅那個越軍,沒有說話。雖然自己也有這想法,可是,沒見到人,他也沒敢枉下結論。萬一是謊報軍情,那是要受處分的。

「會不會是從上邊沖下來的。」又一個越南兵說。

「決對不會,沖下來一只,也不會三只都排在這。」最先說話那個越南兵反駁道。

「怎麼麼不會,三只連著呢!」越南兵彎腰抓起一段繩子。

「算了,別爭了,回去先報告再說。」黎東平決定還是先向上級報告。

灰白色的大霧沒有半點消退的意思,相反,隨著天色大明,反而變得更加濃密。

陶川他們上岸後,由于對這里地型不熟,進來後,走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條通往山坡的路。

即然沒看到路,說明這里就沒敵人,這不是更好嘛!

雖有這個想法,但也不敢大意,還是決定上去看看再說。最值得懷疑的,剛才發出的亮光是怎麼會事?這個問題,必須要弄清楚。

陶川他們一到岸邊,便把筏子朝山角一項,一個個跳上岸,開始沿山角向山坡上模。

說來說去,還是大霧起了壞作用。如果他們再向左靠近十幾米的話,興許就會發現這條小路。如果走上這條小路,就有可能與從山下來的黎東平等人相遇。接下來就是一場遭遇戰。

如果那樣,對陶川他們就非常不利。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在不聲不響中拿下這個山坡,好作為後續部隊的登陸點。

有大霧的遮擋,這才讓陶川他們沒有發現這個小道,因此才避免了與黎東平等人的相遇。

由于事先瞄好了敵人位置,不管走什麼樣的路,憑著指北針,方向就不會錯。

很快,陶川他們模到了敵人哨所。

霧雖然很大,但還沒有小到三米濃見度以下,所以陶川他們一接近哨棚,便發現了這個位置。

猛然間出現的哨棚,讓陶川他們即意外又興奮。真沒想到,在這樣偏僻的地方,越軍都設了崗,如果大意過江,定會暴露部隊企圖。

陶川一擺手,身邊的戰士便模了過去。為了不打草驚蛇,陶川決定采用暗殺手段,把這里的敵人全干掉。

等他們進了哨棚之後,卻發現一個人沒有。

一個戰士不小心,踫響了地上的一個盆。

忽然听大樹上有人說話,「班長,你們回來了。」

陶川一听,聲音是從樹上傳下來的,這才把頭抬起來朝上看。

因為有大霧遮著,所以陶川看不清上面情況。

別看陶川看不清上面的越軍,那個越軍同樣也看不見他,如果不是弄出響聲,樹上的越軍也不知道下面有人。

陶川沒敢搭話,不是不會越語,而是怕他听出聲音不一樣,引起敵人警覺。萬一他開槍報警,那麻煩可就大了。

就這麼幾個人的哨所,誰說話啥樣,誰還會不知道。如果聲音不對,必然會暴露。所以,陶川沒敢應聲。

陶川一擺手,一個戰士來到大樹下準備上樹。

他正要腳踏軟梯時,卻感覺到這個軟梯在動。

這名戰士忙把腳收回,對身邊的陶川打手勢。現在他可不敢說話,那怕微小的聲音,都有可能被樹上的人听到。于是,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分開,朝自己眼楮一扎,然後又指向樹頂,告訴陶川,上邊有人下來了。

陶川一擺手,眾人散開,這名戰士也躲到了樹背後。

樹上的越軍听到下面響聲,還以為是黎東平他們會來了。等自己問過話之後,見沒人答應,于是便想下樹想看個究竟。他知道這里現在就他一人,如果班長他們沒有會來,是誰弄出的聲響呢!他有點懷疑。

懷疑是懷疑,可他沒敢莽撞地開槍。像這種情況平時也有過,哨所也經長受到野豬襲擾。

見怪不怪的心理驅使著他開始往這方面想。如果真是野豬的話,趕跑就完了,決沒有開槍的必要。

這名越軍很快爬下了軟梯,腳一沾地,便感到身後有股勁風向他襲來。

這名越軍不愧是名老兵,感到情形不對後,迅速跳開,想要躲開這一擊。

躲開一擊後,這才有機會把頭抬起來向身後打探。這一看不要緊,原來在他身邊站著好幾個人。

越軍心中暗叫,我的媽呀,他們啥時過來的,怎麼我一點都沒注意到呢。

「北寇……」想過之後,越軍開始大喊。

這名越軍還想往下喊,他身後的那名戰士那給他這功夫,只見他向前猛跨一大步,一把摟住越軍咽喉,從背後給他來個大抹脖。

這名越軍就再也沒有了喊的機會,想喊的話,也咽了回去。

這名越軍雖然只喊了兩個字,但聲音一發出,在寂靜的山林中還是傳出很遠。

從越軍的喊聲中,陶川分析到,這里不可能只有他一人,不然,他也不會喊,喊了肯定是讓別人听的。

于是,陶川連續做了幾個手勢,戰士們四處散開,躲到敵人來時發現不了的位置上。

黎東平帶著這幾名越軍在江邊撲了個空後,便想回去報告。雖然沒看到是什麼人放這的,但潛意識中,他意識到這里可能要出事。正在他帶著手下人往回走,走到半路時,就听到了那個越軍的喊聲。

「不好,果然有情況。」黎東平心內大驚。

又于聲音來的太突然,誰也沒听清喊的是什麼。等停下來想听听以後的內容時,聲音卻戛然而止。

黎東平嘩啦一聲,了彈上膛,大踏步地沿著小路往回跑。

干掉那名越南兵後,陶川也發現了小路的路口。于是,他把這條小路做為防守的重點,自己親自帶領兩名戰士就等在這,其他人,則按不同方位做好了埋伏。

腳步聲越來越近,陶川听出來了,這里至少有兩個以上的人數在朝這里奔。為了不暴露,陶川決定,還是要采取偷襲辦法,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眼看聲音越來越大,腳步聲越來越重,陶川知道敵人就在眼前了。

黎東平一出草地,很快便到了哨所前面的開闊地帶。他也害怕受到襲擊,所以把腳步停下來,端著槍,悄悄朝哨所接近。但有霧擋著,還是不能看清哨所附近的情況。

陶川為了躲開大霧的阻礙,人已經是趴在了地上。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在大霧遮掩不到的地方,能看清過來的敵人數量。

黎東平和另外一個越軍開始穿行霧區。他們上半身陷在霧里,對前面情況看的非常模糊。可下半身,由于沒有霧氣罩著,完全暴露給倒在地上的陶川。雙方成了一明一暗。

陶川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等黎東平和那名越軍過去。當他看清眼前就有兩個越軍後,他向同樣跟他趴在地上的戰士打了個手勢。然後,自己突然朝前面的那個影子撲過去。

陶川身體向前一縱。兩手抓住了黎東平雙腿,然後用肩一頂他的上身。黎東平頓時便來了個狗啃泥。手里的槍撒手而出,人也趴在地上。

陶川不由分說,在黎東平倒地後,抽出身上的匕首,狠狠地朝著黎東平脖子上一抹,黎東平便一命嗚乎。

在陶川解決掉黎東平的同時,後面的戰士也用同樣的方法,把那名越南兵干掉了。

不知是從哪學來的傳統。偵察兵們模暗哨時,從不在後背下手。即使是從後面來的,也要把刀子伸到前面,似乎這樣就顯的光明磊落。

其實不然,在人體的任何部位,要想一招致敵于死命,無論你割哪,也沒有直接把大動脈斷了的好。這樣,有百分這百的把握讓敵人發不出聲來,更不可能有反抗的力量。

所以,這手可是偵察兵們的絕活。

兩個敵人干掉後,陶川估計著這里的敵人應該被解決完了。等他起來,準備讓人去江邊發信號時,卻听到在棚子的另一側出現了打斗聲。

陶川一點不敢怠慢,帶著人便朝那個方向跑。等他跑近了才免強看見有兩個人滾到一起。不用問,其中一個是敵人,一個是自己人。

陶川就有些生氣,這個戰士也太不小心,怎麼會與敵人摔起跤了。這要是讓敵人開一槍,大家伙半天的勞動可就全都白費。但他哪里知道,這名戰士遇到的是兩個敵人而不是一個。

過來的兩個越軍並沒有與黎東平走一條路。黎東平走小路,他們兩個則穿越草叢,目的也是要給棚子地區來個反包圍。沒有情況更好,有了情況,眾人也好側應。正是出于這個想法,兩個人才按照黎東平的安排,穿叢林,過草地,迅速接近到棚子跟前。

當埋伏在這里的于小雷發現有人過來後,暗暗做好準備。

第一個敵人一出現,于小雷便撲了過去。手法還算夠快,也是一招致敵。可沒成想,在他解決完眼前的越軍後,身體便遭到了第二名敵人一擊。

這名越軍沒有把刺刀打開,所以,匆忙之中也忘了開槍,只是把槍托輪起來,朝著于小雷的後腦砸過去。于小雷剛要起身,便覺身後一股勁風襲來。這時想躲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有二百馬赫的速度。

于小雷頭一偏,砸過來的槍托落空。槍托是落空了,可跟過來的人沒有落空。

越軍手里的槍一走偏,人也走空,整個人便壓向于小雷。

這名越軍也夠靈活,一招失手後,知道再想用槍砸已是不可能。索性丟掉槍,兩只手順勢朝于小雷後脖頸掐過去。

于小雷覺察出脖子被人擠住後,頓時便有窒息感覺。在脖子還沒有完全被人控制住的一剎那,于小雷雙手回援,抓住越軍的手,頭一低,便把這名越軍從自己頭頂上翻了過去。

等這名越軍一倒地,于小雷又奮身朝前一撲。他想在一撲之下,把越軍砸死。

越軍見于小雷砸向他,便就地一滾,躲開了于小雷。此時,兩個人都倒在地上。

越軍一眼看見地上的沖鋒槍,雙腳一叫勁,猛踩地面,就想來個餓虎撲食,只要拿到槍,打斗的主動權就在自己這一邊。

越軍一動,于小雷也看出了他的意圖。一瞬間,自己也飛身撲了過去。

兩只手都沒有拿到那只槍,而是絞到了一起。于是,于小雷和越軍再次開打。兩個人都為了取勝,誰都不肯讓對方先站起來,就這樣,兩具身體在地面上打開了滾。

這時,听到打斗聲的戰士們都趕了過來。但見兩人滾在一起,操著刀,誰也不好下手,唯恐手法不準,傷到于小雷。

陶川一見,大聲吼到,「看什麼看,給老子抓活的。」

越軍能夠與于小雷展開肉博,陶川突然有了抓活的想法。

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只要不開槍,遠處的敵人就听不見。听不見就等于偷襲行動成功。

陶川這麼一說,又有五個戰士撲上去,不由分說,把于小雷和那個越軍都按住。不是分不開嗎?那就先叫你們停止,然後再進行一一辯認。

「是我,放開。」于小雷被按住後大聲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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