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三百三十二、叢林黑手

邱洪波本想上前,抻過阿花猛揍一頓,或者是一槍斃了了事.:可他不能那樣干。如果那樣做了,就純屬于沒有一點頭腦的二桿子所為。

邱洪波不動聲色地彎下腰,連越南士兵都不讓看見,悄悄地將十字結拾起,攥在手中。然後跟上眾人繼續向前走。

叢林漸漸稀疏,在一個山角下分出了岔。

邱洪波不動聲色地盯著阿花。見阿花把他們領入到一條分岔後。邱洪波突然說,「停下,不走這。」

阿花有些慌張,那條溝里,有她和阿爸精心設計好的打獵場。原想著把越軍特工領入後,自己便趁機逃月兌。可邱洪波這一不讓走,就等于自己的計劃落空。

阿花轉頭對邱洪波說,「為什麼要停下,這可是條近路。」

邱洪波不做任何解釋,只是朝越軍做了個手勢,「嗯,走另一條。」

邱洪波突然間說出越語,阿花一時楞住了,不僅是她,其他四名越軍也不解地看向他。

邱洪波說,「押著他,走那條路。」

既然識破了阿花,邱洪波就決不能順著阿花指的路走,他要反其道而行之。

阿花听見邱洪波說的是越語,繼續裝做听不懂。還想裝時,卻從兩名越軍粗魯的動作上,阿花已意識到越軍識破了自己。但在沒听到邱洪波明確表太之前,阿花還是要裝下去。

裝傻充楞很簡單,管你對方信不信,只要糊里糊涂,人家就拿你沒辦法。

阿花甩開拉她的兩個越軍,走近邱洪波,「解放軍同志,那條路可是哪都不通,一旦天黑了,我們就很難走出這片林子。

邱洪波不做任何解釋,頭一擺,「走。」率先向著那條路走了。

既然頭決定要這麼走,肯定有他的道理。其他人沒人敢說話,由兩個越軍押著阿花向前跟上。

阿花看到自己計劃要落空,著急喊道,「你們領導糊涂了,不能走那,你們怎麼不說話。」

後面的越軍沒人听懂她說啥,也沒人搭她的下音,只是推著她向前。

阿花在推搡之下,也不得不朝著那條路走過去。

邱洪波感覺阿花太能嚷嚷了,回身對一個越軍說,「去,把她嘴堵上。」

上來一名越軍,從草叢中扯過一把草,揉成一個團,硬塞在阿花嘴里。阿花急的嗚嗚直叫,清脆聲立時全無。

五個越軍特工架著阿花,在叢林中穿行。至于前面是何處,他們為何要去那里,邱洪波也說不清,只有阿花一個人明白。可邱洪波覺得目前還不是審問的時機,先擺月兌後面追兵才是當務之急。

在阿花的引領下,達旺不斷在地上拾起十字結,辯認一下後,便按著十字結所指方迅速猛追。這樣一來,吳江龍他們的速度要遠遠勝于邱洪波。

來到這個岔路口後,達旺拾起地上的十字結,帶著吳江龍等人繼續向前。

突然之間,達旺覺得不對,怎麼走了好長時間不見有草十字結丟下。達旺不安地問吳江龍,「首長,阿花可能出事了。」

「為什麼?」吳江龍問。

「半天不見阿花丟十字,可能是被特務發現了。」達旺說。

吳江龍探頭朝叢林深處看,然後問,「前面有什麼?」

「前面是更深的老林,」達旺說,「是我和阿花經常來這里打錯的地方。」

「這個林子有多大?」

「如果進去,沒有人領著的話,估計轉個幾天也出不來。不僅如此,我們還在這里裝了很多機關,專門逮那些大牲畜。」

吳江龍思索了一下,「看來,阿花把越軍帶到這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們進去出不來。不過,越軍已經發現了阿花,沒有上這個檔。

「怎麼見得?」李森上前問。

「阿花這麼長時間沒有了十字給咱們,說明她已經沒了自由。沒自由,就是被越軍看住,那就等于她暴露了。」

「這麼說,阿花很危險!」一個戰士插進來說。

「還不至于那樣。」吳江龍分析說,「阿花把敵人領到這,離村莊和我們的炮陣地已經是很遠了。如果他們想出去,就必須依靠阿花。」

「那我們趕緊救。」那個戰士說。

達旺一听阿花有危險,擔心地問,「首長,千萬不能讓阿花出事,我可就她一個孩子。」

吳江龍打著保票說,「大爺,放心。一時半會敵人還不會對他下手。我們這就過去。」說著,吳江龍轉向李森,「教導員,為了保險起見,我帶一部分戰士去那條路上找,你和達旺帶人繼續向前追。」

「達旺跟著你們吧!」李森不放心。

「不行。」吳江龍說,「剛才達旺說了,這片林子里到處是陷阱,你們沒有達旺可不行。」說著,吳江龍又轉向達旺,「大爺,你帶著教導員他們繼續朝前走,我和一部分戰士們去那個方向找。」

達旺點點頭。他現在是一點辦法沒有,恨不得來個分身術,每隊給一半。在這里,如果沒有向導很容易迷路,達旺深知這個道理。囑咐吳江龍,「小心點,注意安全。」

「放心。」吳江龍整了整裝束,對三班長許森說,「許森,帶著你的人跟我走。」

「是」許森答應一聲,又轉向隊列,「三班,跟著隊長。」

許森一說完,從隊列中分出的這些人跟著吳江龍退出這條路,沿著邱洪波走的方向追了過來。

邱洪波臨時做出的決定,還真救了他一命,不僅如此,還讓他很快找到了我軍炮陣地。

找到是找到,不過還差著很遠。正所謂望山跑死馬,光是听到炮聲還不行,離實地還很遠呢!

邱洪波拿出指北針,對了下炮聲響起的方向。頓覺後悔的了不得。

因為炮聲傳來的方向,就是他們在被阿花引下路面的左前方。那里離這肯定很近。但現在走出這麼遠,又陷在老林中,沖到那去把炮陣地炸掉,談何容易。

這一次,邱洪波可真的發火了,他覺得這個中國小妹妹不僅欺騙了他,而且還想擲他們于死地。

邱洪波走過來,憤怒地抽了阿花兩耳光。

「丫頭片子,竟然騙老子。如果不是你,老子早把炮炸了。」邱洪波打完還覺得不解恨,恨不得一刀捅了阿花。

邱洪波真的從身上抽出一把帶花的彎刀,直逼阿花胸口,「快把老子帶出去,不然,一刀捅了你。」

阿花見身份暴露,已經沒有再裝下去的可能,便把口腔里的血用舌頭裹了裹,擰成一個團,突然張嘴,猛地吐到邱洪波臉上,開口大罵,「死特務,我不怕你,有種你就捅。」

「媽的,你真敢吐。」邱洪波收回刀子,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

一個越軍看不慣了,從背後踹了阿花一腳。阿花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邱洪波狠狠瞪向那名越軍,「誰讓你動手的?」

那名越軍立時發楞,弄不明白邱洪波這是為什麼,明明人家往你臉上吐痰,怎麼還護著她?

邱洪波伸手把阿花從地上抻起來,「想死,沒那麼容易。死也要你死的比鬼還難看。」說這話時,邱洪波牙咬的  響。

阿花凝視著邱洪波的眼楮,怒目而視。

邱洪波簡直就想不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何來這麼大的仇恨。如果說是愛國,有些行動也足夠了。遇到此種情況,又怎麼會不害怕。現在,阿花竟然擲生死于不顧,硬生生地與他對著干。

這到底是怎麼會事,以前的中國老百姓可不都這樣啊!

邱洪波有些迷惑,估計讀者們也會跟著疑惑不解。一個小姑娘,忠心愛國的似乎有點出邊了吧!

猛一看,似乎是有些過。如果說出阿花的身世,我想大家都會理解。

阿花本來有一個完整的家,可在七年前的一場事故中,家庭變的支離破碎。爺爺女乃女乃,母親弟弟都被越軍特工血洗村莊時殺害了。全村逃出這一劫的沒有多少人。這麼大的血海深仇,阿花還怕越軍特工嗎?腦子里早就回想過了上千遍的報仇。現在見了真正的越軍特工,只恨自己沒本事把他們干掉,生死當然是不顧。

七九年自衛反擊戰之後,我軍從越南撤回。一時間,越軍大有卷土重來之勢。我們看電影看過還鄉團是啥勁頭吧!那時的越軍與他們相比,一點不差。

當時,阿花一家人還在越境之內。就少不了通**嫌疑。在七九年之前,越軍已經對在越華僑已經進行過清洗,不過,那是還只重視于城市中。做為僻的小山村,要稍稍慢一些。由于當局催的不緊,阿花一家人就留在了越境。說是越境,其實也並不分明,只是隔著一道山而已。如果他們一家人,跟著撤退的中國大軍回來不就完了。可阿花爺爺偏偏不肯,必竟他在那生活了幾十年,他舍不得。

越軍一到,便逐村進行清洗。凡是中國人必須趕走,有過通中嫌疑的毫不客氣,統統殺掉。

本來住的好好的同村村民們,在越軍的煽動下,開始自相殘殺。他們殺,可不是殺什麼本國人,殺的就是沒有走的中國人。

解放軍入境後,阿花的父親能不為子弟兵提供情報,能不帶路嗎!

光憑這兩條,他們家就有了滅門之罪。

還算阿花爺爺聰明,看出瞄頭後,暗地里安排阿花和父親達旺跟著解放軍回國。但達旺不肯,他不會丟下一家人不管,自己去逃命。

事有湊巧,這一日解放軍一支隊伍走到這里後迷的路,要找個向導,達旺是首當其中的人選。阿花有十歲了,也要跟著。就這樣,爺倆帶著解放軍出了越境。等他們準備回村子時,便見越軍開始血洗這個村莊。

爺倆在山頭上,遠遠看見越軍特工們把中國人拉到空地,宣布完罪名後,然後一個個槍斃。

場面就是這樣血腥,如果達旺和阿花此時沖出去,下場會是一個樣子。

他們親眼目睹了親人的死狀。阿花把這些情形深深記在心里,刻在腦袋上,一直想找機會報仇。現在,終于等來了機會,可是,他只是算計了一個,還有五個呢!距她的目標還遠遠不夠。最讓她後悔的,就是自己身份暴露,從而失去了報仇機會。

現在被越軍抓住,阿花除了後悔不能多殺幾個越軍特工之外,別的就什麼都不怕了。所以,她才敢面對邱洪波的刀子。

阿花的故事,邱洪波無從知曉,因此,也對她的這種行為很是不理解。

兩人對視之後,邱洪波主動收回目興,對越軍說,押上她,走。

越軍押著阿花繼櫝向前。

隨著隆隆炮聲的轟響,邱洪波心里急的仿佛有十只兔子抓心般地難受。難受也好,著急也好,可就是走不出這茫茫叢林。繞了幾個彎子後,他們好像又回到了原地。

邱洪波開始哄騙阿花,好言好語說,「小姑娘,只要你把我們領出這里,我就讓你回家。」

阿花心想,你騙誰啊,你們特工做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把你們帶出去,不但會殺了我,還要傷害到解放軍叔叔,所以,死,也不會帶你們走。

邱洪波見可花不語,歪下頭,一個越軍明白後,走過來,把阿花捆到樹上。

「小姑娘,你如果不說,那我就把你送給蚊子。」邱洪波見天色已晚,想出這個毒計。

天空漸漸暗了下來。隨著氣壓變低,已有大團蚊子裹卷著開始飛出草叢,真撲人臉。

一直以來,人們都把亞熱帶叢林的的蚊子形容的無比之大,有三個蚊子一盤菜之稱。三只蚊子都是如此之厲害,那麼成群的蚊子瞬間還不把人的血喝干。

阿花長年生活在這里,當然知道蚊子厲害。如果自己被捆住手腳,在這里呆一夜的話,那第二天早晨,捆在樹上的就不是人,而是木乃伊了。

見阿花仍然堅持不語,邱波對手下人說,「走,把她交給蚊子處理。」

一個越軍提醒道,「隊長,這樣還不行,沒讓她見血,蚊子很難上身。」

「嗯,有道理。」

一個越軍上來,三把兩把便把阿花身上衣服扯開,舉著刀子便準備在她身上下手。

邱洪波突然喊,「等一等。」說完,邱洪波朝阿花走過來,「小姑娘,如果領我們出去的話,就兔了受這個苦。」

阿花仍然不說話,她意以絕,就是死在這也不會帶他們出去。

見阿花不說話,邱洪波勸說的心終于死掉,轉過頭,對一個越軍說,「動手吧!」

舉刀的越軍獰笑著,朝阿花身上唰唰劃了幾刀。

這個越軍劃完,獰笑著說,「給你留下美麗面孔,到了陰間好去報道。

「不成。」邱洪波已經走出幾步,听到越軍說後,補充說,「連臉一快劃了。」

「是,」剛剛放下刀子的越軍重新又舉了起來。

這在這時,一個越軍听到了草叢中有動靜,對邱洪波說,「隊長,好像有人過來了。」

邱洪波一楞,「媽的,來的這麼快。走。」

正準備下手的越軍听到草叢中有人過來,不用猜也知道是追兵到了,所以下手不夠準,慌忙一劃後,便向後退。

阿花嘴被堵著,想罵也沒辦法,只能發出唔唔聲。看見刀子落,便把頭朝旁邊一擺。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