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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蘭坐在豪華的皇室馬車里,車中設有軟榻,累了可供休息,小桌上擺放著甜點瓜果,餓了可以充饑,甚至在馬車的角落里還設有火爐,雖然現在已是春季,冷了可以取暖,畢竟路上顛簸,西疆城還處于初春的寒冷。

這是陳玉蘭第二次遠離帝都,上次是幾年前陪徐妃省親去金陵,那時還有弟弟陪在身邊,而這回她孤身一人了。

陳玉蘭靠在床榻上閉目養神,對車外的景色毫無興趣,倒是陪嫁丫鬟翠月幾番掀開車簾,不停的朝外觀望著。

翠月將頭探出車窗外,前後看看,見皇甫少燕的已經騎著馬從馬車旁離開,前去隊伍的最前頭了。趁著皇甫少燕一時半會回不來,翠月連忙回到車里,對陳玉蘭道︰「小姐,少爺有件事想拜托于你。」

陳玉蘭猛地睜開眼,立刻坐直了身子,「遠陌?」想到昨日皇甫少燕突然出現,打斷他們的談話,怕是陳遠陌事情沒交代完,這才拜托了翠月。

「什麼事?」陳玉蘭問道。

翠月微微的打開自己的衣領,從貼身衣物中取出一張折疊好的畫來,將其遞到陳玉蘭的面前,「少爺拜托你在西疆城時,能找到與畫像上相似的人。」

陳玉蘭接過畫,將其攤開,看到畫像里的人時,心里一驚,「這……這人是……」

翠月以為陳玉蘭不知道畫像里人物的身份,便解釋道︰「少爺說,畫像里的人是皇上的寵妃文燕公主。」

文燕公主?!不可能!陳玉蘭心中立刻給了否定的答案,畫像里的人物她見過,皇甫少燕的生母麗太妃!嫁給皇甫少燕前陳玉蘭見過麗太妃的,那是個十分絕艷的異域女子。

陳玉蘭並不知道,當年皇帝的寵妃文燕公主,只不過是麗太妃的替身罷了。不過這對陳玉蘭來說也無所謂,她只要找到和畫像上容貌相似的人行。

對此翠月還不忘叮囑道︰「少爺還交代,小姐行動時務必小心,一切要在暗中進行,除了咱倆外,千萬別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

不用翠月說,陳玉蘭也知道該怎麼做,她將畫像重新疊好,然後對翠月道︰「把火爐點燃。」

「是。」翠月應答一聲,從火爐旁的櫃子里拿出火折子,將火爐里的碳點燃。

當火勢逐漸加大時,陳玉蘭起身,將手里的畫像扔進了火爐里,毀尸滅跡。

陳玉蘭坐在火爐旁,看著紙張掉在煤炭上的那一剎那,開始燃燒,一眨眼的功夫化為灰燼。

在這時,馬車的車簾突然被掀開,皇不知何時甫少燕站在馬車門口,嚇得翠月腿都軟了,燕王不是在隊伍前面麼,怎麼又拐回來了?!

皇甫少燕被翠月驚恐的面部表情搞得莫名其妙,他探身子進去,發現車內很是悶熱,燒著火爐,皇甫少燕看向陳玉蘭問道︰「王妃很冷嗎?」

陳玉蘭不動聲色的輕輕點頭,「剛才是有一點。」

「恩,」皇甫少燕隨口應了一聲,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他道︰「趕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再過五里地到驛站,到時候可以休息了,我會讓他們在你屋里放些火盆。」

「有勞王爺了。」

皇甫少燕該說的已經說完,剛要離開馬車,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轉過身來,「對了,王妃,有樣東西我得給你,我前幾日在司制房里看到的,討了過來。」皇甫少燕說著從袖子里拿出一樣東西來,還不等陳玉蘭看清那是什麼,皇甫少燕已經伸手過去,親自擺弄著陳玉蘭的發髻,「恩,」皇甫少燕滿意的笑道︰「挺適合你的,以後別摘下來了。」

皇甫少燕離開後,陳玉蘭將頭上的飾物取了下來,原來是一支做工精致的白金瓖嵌白玉的發簪,白金是簪身,上面雕刻著藤蔓花紋,簪身的最頂頭,瓖嵌著一朵白玉雕刻的含苞待放的玉蘭花。

翠月笑著道︰「小姐,這發簪可真漂亮,不愧是宮里的東西。」

陳玉蘭笑了笑,沒有吭聲,她所有所思的盯著發簪,不知在想些什麼。

********

皇甫少燕離開後,帝都忽然變得冷清了,畢竟之前開了一場那麼盛大的婚禮,婚禮過後,生活歸于平靜,可皇宮中卻有個一點也不平靜整日總鬧騰的人,這個人正是皇甫雲幽。

皇甫雲幽是個識大體的人,她並不喜歡耍小性子,可是這次卻魔障了一般,天天跟自己的兄長母妃鬧,只為了心之人徐居鳴,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徐居鳴突然回金陵,再無消息,仿佛他們之前熱烈的情只是一場鏡花水月的夢境。

皇甫晉躲躲閃閃,怡淑妃唉聲嘆氣,在皇甫雲幽的逼問下,他們不得不據實相告,由于黃子染的事情,他們與陳遠陌決裂了,那徐居鳴是陳遠陌的小舅舅,這一連帶關系下來,徐居鳴自然要與皇甫雲幽劃清界限。

皇甫雲幽是個心思單純的女孩,即使知道身為公主,她的婚姻也很有可能是兩個家族結盟的犧牲品,可當她付出真心時,早將感情放在了第一位,她甚至忘了,她與徐居鳴的結識一開始不是因為喜歡,而是為了兄長拉攏金陵徐家。

知道真相的皇甫雲幽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受這個答案,難道當初徐居鳴對自己的好,僅僅因為家族之間的結盟,之後決裂了將自己棄之不顧?!皇甫雲幽不相信徐居鳴是這等鐵石心腸的人,更不相信他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

甚至一度的,皇甫雲幽恨透了皇甫晉和黃家,瞧瞧他們都做了什麼,想牽制住陳遠陌卻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得不忍痛讓黃子染遠嫁胡疆,還害得自己跟徐居鳴分離。

皇甫雲幽總認為自己和徐居鳴還有挽回的可能,她甚至大著膽子,向父皇請求賜婚,但不巧被小皇叔皇甫少燕打斷了,之後她再也無法鼓起勇氣,畢竟女孩子主動可不是件光彩的事。

直到有一日清晨,皇甫雲幽起身洗漱後正在用早膳,她的貼身宮女小茹匆匆前來,她面帶喜色的給皇甫雲幽帶來一個好消息,「公主,公主,徐公子回來了,徐公子回來了!」

皇甫雲幽不可置信的道︰「真的嗎?你沒騙我吧?」

「奴婢怎麼敢欺騙公主,」那小茹笑著臉,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知道︰「奴婢剛剛經過金鑾殿,恰巧看見剛下早朝的陳遠陌陳大人在與他人交談,陳大人說他小舅舅明日回帝都。」

「明天?」得到這個消息,皇甫雲幽高興極了,「太好了,太好了!」

「可是公主,如果他不願見你怎麼辦?」小茹擔心的問道,之前為他倆之間傳遞消息書信太監突然不見了,據說是調去守皇陵了,怕是徐居鳴是鐵了心的不想再與皇甫雲幽聯系,才做了這等安排。

「對啊,這該怎麼辦?」皇甫雲幽只想見到徐居鳴,只要他們好好談談,定能讓徐居鳴回心轉意,于是她大膽提議道︰「干脆我們偷偷溜出宮,去找他吧!」

小茹嚇了一跳,「公主,這樣不好吧,萬一被發現,奴婢可是會掉腦袋的!」

「我不說,誰會發現?」皇甫雲幽拉著小茹的袖子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平時偷偷溜出宮去玩,一定知道溜出宮的方法,小茹,幫幫我吧,我跟徐公子能不能成,可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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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雲軟磨硬泡,小茹終于答應帶著她偷偷溜出宮去找徐居鳴。小茹和守衛皇宮西邊小門的守衛是同鄉,西邊的小門大都是內監出宮辦事走的道,平時是要檢查出宮令牌的,每次小茹出宮去玩,都是挑那老鄉執勤的時候,他裝作小茹有令牌偷偷將人放出宮,只要小茹在換崗前回來行。

皇甫雲幽喬裝打扮之下,跟普通的小太監沒有任何差別,她跟在小茹的身後,從西邊小門溜出。

可這一出宮門口,皇甫雲幽傻了眼,即使知道徐居鳴來到帝都,但帝都這麼大,人這麼多,她上哪兒去找?

去陳遠陌的府邸找嗎?皇甫雲幽立刻否決了這一想法,如今陳遠陌跟兄長和黃家關系緊張,自己和徐居鳴鬧到這地步,還不都是陳遠陌從中作梗,若是去陳遠陌的府邸找人,怕是人不僅沒找到,還被對方抓住偷偷溜出宮額把柄。

正當皇甫雲幽一籌莫展之時,她忽然想到,徐家為了避嫌,因此在帝都沒有產業,可徐居鳴前幾年在帝都開了一家戲園子,這是他在帝都唯一的產業。這麼算下來說不好那戲園子是徐居鳴落腳之地,算人不在戲園子,她也可以問問戲園子里的人徐居鳴在哪兒。想到這里,皇甫雲幽立刻向路人打听那戲園子的所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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