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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為之祭奠

安然走在前方,他本心情不好,韓刀還一聲不響的跟在他身後,像個尾巴似的,跟著安然走過半個小花園。

安然忍不住停下,轉過身怒目,「你跟著我做什麼?」沒瞅著他想自己一個人靜靜麼。韓刀是死士,不該暴露行蹤,如今一身黑的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他身邊,這要是被別人看到,還以為他們司禮監和暗剎門勾結在一起了。

「有件事情,我在考慮應不應該告訴你。」

「什麼事?」安然問道。

韓刀回答︰「徐太公回金陵後,將徐居振與徐德浩兩人安排外出做事,徹底隔離了他們與金陵的關系,怕是厭棄了。」

「這沒什麼吧,我干爹也將大哥暫時冷處理了,這都是做給皇上看的。」他以為韓刀想說什麼呢,等過段時間,風頭過了,人自然回來了。

「可現在徐居振與徐德浩死了。」

「死了?!」安然張大了嘴,立刻撇清關系道︰「怎麼死的?尋仇啊?與我們司禮監無關!」

韓刀向安然使了個眼色,要他小點聲,小心被別人听到。安然會意,他連忙領著韓刀來到花園牆角一處偏僻的假山處,瞅著四下無人後,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快跟我說說。」這個節骨眼上徐居振他們死了,是個人都會懷疑是司禮監所為吧。

「放心,司禮監與這事沒有牽扯,」韓刀問道︰「中秋過後,皇上會派你去原西辦事吧?」

「……」怎麼一個個都知道這事?安然點頭,「嗯,是與他國外交上的問題,大鳳國與我國有商貿往來,今年通往大鳳國的貨船遇上海難,船沉了,貨物也沒了。」其實這件事無非是商討責任與賠償的問題,以前也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最多是兩國討價還價,再多付一筆銀子,然後發貨。

韓刀道︰「大鳳國向我國買的商品中有茶葉和布匹,它們的原產地是金陵,其供貨的皇商是金陵徐家。徐太公將徐居振與徐德浩外派做的事,是與大鳳國的通商貿易。」

「呃……」安然想了一下,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徐居振父子倆在那艘沉船上?」

「是這回事。」韓刀回答︰「船上的人都遇難,尸沉大海了。」

「這……太巧合了吧。」安然不相信的道︰「你確定這真的是海難?不是人為想要他們的命?」

「至少在我的調查下,這是一場海難,兩國各有傷亡。」韓刀這次被外派,是調查商船遇難一事。

「皇上知道嗎?」

韓刀據實以告,「遇難者的名單已經在皇上手中了,可我想他不會在意這件事。」

********

深夜閔府內

閔嚴從新科榜眼,高高在上的侍郎大人,因休妻案被貶為六品員外郎,徐簡之死鬧得滿城風雨,閔嚴成為了全帝都的笑柄,百姓們茶余飯後的談論的話題。

閔嚴並沒有因此一蹶不振,因為在他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種子,他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他只想替心之人報仇。

此刻已是後半夜,夜深人靜,閔嚴獨自一人在府中的長廊上走過,他手中提著四個包裹,那包裹上有鮮紅的血跡,好在此刻院子里沒人,小廝下人們都已經睡下,若是有人看見閔嚴這副模樣,會嚇得以為自家老爺鬼上身了。

閔嚴走進書房,前不久在他書房里設下一個小暗門,暗門里是一個密室。密室里沒有其它,只有一個靈位,靈位上寫著「妻陸珊珊」。

閔嚴走到靈位前,伸手觸模這靈位上的字跡,仿佛那是陸珊珊的面龐,「姍姍,我來看你了。」

「我已經替你報仇了,當年那些欺負你的人,全死了。」閔嚴說著,將手中的四個包裹放在靈位前的供桌上,他打開包裹,那包裹里面是四顆血淋淋的人頭!

這些人頭分別是徐居振,徐德浩,徐簡和甄氏,甄氏因女兒徐簡之死一病不起,神神叨叨,在得知徐居振與徐德浩遇海難後,她整個人都瘋魔了,一直喊著求陸珊珊放了她,不要殺她之類的話,後來在一個打雷閃電的雨夜里,甄氏死了,她是嚇死的。

徐簡的頭已經腐爛,她與甄氏被人挖墳砍頭,徐居振與徐德浩在原西的船上已經被殺,那個名為韓廣的神秘男子,將四人的人頭交到閔嚴的手上,完成了與閔嚴之間的協議。

閔嚴的面前擺著四個人頭,他深情的看著靈位,氣氛詭異極了,「姍姍,他們都死了,你很高興吧。接下來是那幫閹狗了,可惜這里是帝都,閹狗不是那麼好動的,不過你放心,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籌謀,所以不要著急,一定要保佑我……」

********

四皇子府內,皇甫恆沒有睡下,他在等韓廣的到來,除此之外,陪在他身邊的還有林恩與安孔。

林恩不懂皇甫恆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徐居振已經是個棄子,不去理會行,何必趕盡殺絕?如今他們正在韜光養晦,若是被人察覺到徐家長房的死于他們有關,那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林恩不解的問道︰「四皇子殿下,發生這麼多事,那個閔嚴未來的仕途已經毀了,您為何還要在他身上浪費功夫?」

「別人都與你有相同的想法,認為閔嚴沒前途了,」皇甫恆道︰「可他身上有一樣外人沒有的東西。」

「什麼東西?」

「仇恨。」皇甫恆輕聲道︰「他心中有巨大強烈的仇恨,他無父無母,深未婚妻陸珊珊,可徐家長房將陸珊珊嫁給宦官,司禮監安然將陸珊珊折磨得不成人樣,如今徐家長房已死,閔嚴下一個仇恨目標會是誰呢?」

「安然……司禮監?!」林恩下意識的道。

「沒錯,司禮監。閔嚴被貶淪為笑話,司禮監也會認為他翻不出什麼風浪來而有所松懈,我們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提供他一個機會,他一定會與司禮監玉石俱焚,同歸于盡,」皇甫恆說著,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安孔,「到時候司禮監大總管之位,歸你了。」

「多謝四皇子殿下提拔。」安孔陰郁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從他的語氣里可以听出他的迫不及待。

這時韓廣推門而入,走進屋中,他向皇甫恆道︰「殿下,我回來了。」

皇甫恆點點頭,「這幾日辛苦你了。」

「您交代的事情我已全部辦妥。」這幾日韓廣離開帝都,前去原西,混入商船,乘暴風雨的天氣制造海難,砍下徐居振父子倆的人頭,然後他又前去金陵,在雨夜里扮作水鬼,嚇死甄氏。他掘墳挖尸,湊夠徐家長房的四顆人頭,接著趕回帝都,交到閔嚴的手中。

皇甫恆問道︰「沒有引起懷疑吧?」

「殿下放心,我與韓刀同出暗剎門,知道韓暗剎門辦事方式與調查方法,所以我可以應付,韓刀已經從原西回來,他沒有查出疑點,商船遇難是個意外。」

「有勞你了。」

林恩道︰「殿下,接下來需要我們做什麼?」

「什麼都不必做了,等。」皇甫恆靠在椅子上道。

「等?」林恩以為自己听錯了,他們大費周章的做這麼多事,是為了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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