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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尋助無果

徐太公擺明態度,不去做管徐簡的死亡。甄氏當眾不顧身份,指責徐太公破口大罵,「你實在太冷血了!死的是你的親孫女!」

「陸珊珊也死了,一命抵一命。若非你們害人在先,怎會食得如此苦果。」徐太公冷聲道。

甄氏哪兒里肯听,「陸珊珊那個賤.種,怎麼能跟簡兒相提並論!」

「夫人!夫人!你冷靜點!」徐居振連忙攔下甄氏,怕她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徐太公說到做到,不去追究徐簡之死,甚至當此事不存在。他下令府中所有人,不得幫助徐居振夫妻倆。

甄氏想為女兒的死討個說法,可她畢竟是個婦道人家,報官無果後,她不知下一步該怎做,傷心欲絕之下,甄氏一病不起,整個人神神叨叨,滿腦子想的都是為女兒報仇。

夫人瘋了,女兒死了,這個打擊對徐居振也很大,既然徐太公不施以援手,他只好自己到處奔波。

早年四皇子皇甫恆向他拋出橄欖枝,徐居振已站隊于他。這次徐德浩支持閔嚴納平妻,這後面是皇甫恆授意,因為他想拉攏工部尚書。可現在呢,別說拉攏,整個事情都搞砸了。如今徐居振向皇甫恆求助,希望借皇子之手替自己的女兒討個說法,可傳出去那麼多個消息,都石沉大海。

徐德浩氣不過,親自跑去四皇子府找人,他在府門口表明身份,要求見皇甫恆。可通報的管家說,他們皇子不認識什麼徐公子,說徐德浩找錯了人。

于是踫壁多次的徐居振終于發現,自己對于皇甫恆來說,已是棄子。

金陵徐家的勢力從不涉及帝都,更何況徐太公都表明態度,四皇子皇甫恆那邊也行不通了,徐居振看著病床上呻.吟的結發妻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們去找遠陌吧!」徐居振咬牙道︰「在帝都我們能找的人只有他了!」

「陳遠陌?」徐德浩一陣錯愕,要知道,自從金陵一別後,他們長房與陳遠陌的關系一直不好,甚至發生過好幾次爭執,「事到如今,他會幫我們嗎?」

「現在只有這條路可走了!」

********

考功司內

陳遠陌正在庫房里尋查資料,這時看守在司門口的護衛前來稟告,「大人,有個自稱是徐居鳴的人來找您,您是否接見一下?」

「嗯,」陳遠陌連忙道︰「快快把人請入偏房。」

「是。」

陳遠陌放下手中文策,稍微整理了一下著裝,趕去偏房那邊,與徐居鳴見面。

最近徐太公已經懷疑到自己頭上,陳遠陌不便過多動作,他與徐居鳴說好,若是听到什麼消息,定要知會他一聲。

陳遠陌走進偏房,見屋里除了徐居鳴外,徐居振也在。

徐居鳴向陳遠陌投去歉意的目光,他知道陳遠陌與自己大哥關系不好,可大哥都求到他頭上了,他這個做弟弟的不能不管,所以今日他趁著徐太公入宮見徐妃娘娘,帶著大哥來找陳遠陌。

「你們這是……?」陳遠陌驚訝道。

「遠陌,你能幫幫我嗎?」徐居振沖上去懇求道,差跪在陳遠陌面前了。

「……?」陳遠陌連忙扶著徐居振,「大舅舅,你別這樣,你們得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遠陌,是這樣的,大哥他實在走投無路了……」徐居鳴與陳遠陌一起扶著徐居振坐下,然後將近幾日發生之事全部告知,陸珊珊死了,徐簡也死了,這很明顯是閔嚴干的,可衙差那里找不出證據,徐太公表示不去做管,並且下令不讓人給徐居振一丁點的幫助,徐居鳴說到這里,看向陳遠陌道︰「遠陌,你還有沒有辦法幫助大哥大嫂?簡兒她死得太慘了。」

「是啊,遠陌,一定要為簡兒報仇啊!」徐居振道︰「之前你不是幫助簡兒告上大理寺了嗎?現在咱們再告一次如何?」

「大舅舅,你急糊涂了嗎?大理寺一旦徹查,你以陸珊珊賄.賂宦官一事會被發現,搞不好當年郾城大水案,貪.污案全被翻出來,你想害死徐家嗎?!」陳遠陌微微皺眉,陸珊珊死了?怎麼可能?!她不是離開帝都了嗎?到底是誰干的!「陸珊珊是怎麼死的?尸首可找到了?」

徐居鳴回答道︰「據說她是投河自盡,水流湍急,所以沒找到人。」

投河自盡?陳遠陌暗自月復誹,這不能!陸珊珊絕對沒那個膽子自.殺。她若是想死,當初被徐居振逼迫嫁給太監時去撞牆了,何必等到現在!這中間一定有問題!

陳遠陌抿了抿嘴,搖搖頭道︰「關于表妹的死,你們別再追究了。」

徐居振氣憤道︰「這怎麼行!簡兒她死得那麼慘,閔嚴還在逍遙法外!」

「大舅舅,沒有證據證明是閔嚴做的。」陳遠陌道。

「他有幫凶!」徐居振反駁道。

「那幫凶是誰,你知道嗎?」陳遠陌反問。

「我……」

「外祖父不去追究,有他的道理,他一切都是為了徐家。」陳遠陌與他們道︰「閔嚴只是誘餌,整件事情本徐家理虧在先,徐家勢力從未涉及帝都,而帝都內部的關系錯綜復雜,帝都不是金陵,在金陵城,徐家可以一手遮天,換巡撫都沒問題,可這里是帝都,是天子腳下,你們知道這背後的勢力是誰嗎?徐家在明,對方在暗,若是你們堅決追究,形勢只會對徐家更不利,所以外祖父做得沒錯,將表妹之死當做意外,此打住,以免揭出更多的事情來。」

「你的意思,是讓我此放過閔嚴?」徐居振咬牙切齒的道。

「對不起,我莫能助。」

********

下午,陳遠陌了件尋常衣服,離開考功司,朝城南的一家小酒館走去。那家小酒館是閔嚴離開大理寺之後的棲身之所,陳遠陌想去見見閔嚴,求證一些事。

陳遠陌在酒館里轉了一圈,也沒看見喝得醉醺醺的閔嚴的身影。陳遠陌找店小二問了一下,那店小二說閔嚴前日離開回府去了。

于是陳遠陌又調頭趕去閔府。

閔府門前一片蕭索,看上去很是冷清,大門緊閉,像是謝絕一切來訪。

陳遠陌走到門前,準備敲門,忽然之間,隱隱約約的听到附近有一陣吵鬧聲,而且吵鬧聲中有一聲音挺耳熟。

陳遠陌四處看了看,發現聲音是從離大門不遠處的一個巷子里傳出的。陳遠陌好奇的走了過去,發現巷子中部設有一小門,看上去像是閔府的後門。

那門口站著一個小廝,離門口不遠處的地上趴著一個婦人,那婦人撐著地面站起來,接著要往里面沖,奈何被門口的小廝攔下,「讓我進去!閔嚴,你這個殺人凶手!殺人凶手!」

這婦人挺眼熟,陳遠陌定楮一看,這……這不是自己的大舅媽甄氏麼!

許是小廝被惹急了,他狠狠一推,甄氏又被推倒在地,狼狽極了。甄氏指著這個小廝大罵道︰「吃里扒外的混蛋!你的工錢全是我女兒付的!這宅子也是我女兒的!居然敢這麼對我!」

「那些個對徐簡唯命是從的人我昨日全都趕走了,」這時從小廝身後走出一個翩翩公子,那人相貌英俊,身材挺拔,舉手投足之間能迷死一片少女,出了閔嚴還會有誰呢。此刻的他哪兒還有外界所傳的酒鬼模樣,「這里不歡迎你啊,岳母。」閔嚴將「岳母」二字咬得極重。

「你……你這個殺人凶手!殺人凶手!」甄氏一見仇人露面,她只想沖上前去,將人抽筋扒皮,為自己的女兒報仇。

甄氏的情緒太過激動,剛才又用光了力氣,這回她還沒跑過去呢,自己腳底下絆了一跤,虧得一旁陳遠陌見狀趕緊趕來,將人扶住,「小心。」

甄氏恍恍惚惚的抬頭,「遠陌……?」

此刻的甄氏面色蠟黃,頭發干枯,身體虛弱不堪,當初貴婦的氣質不復存在,女兒的死亡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遠陌,遠陌,報仇,幫我報仇!」甄氏死死的拉扯著陳遠陌胳膊,「閔嚴是殺人凶手,他殺了我的女兒!為什麼官府不抓他?為什麼!」甄氏的精神早已崩潰。

「那是你女兒咎由自取,誰讓她攤上你們這等父母?」站在後門台階上的閔嚴開了口,他笑了,可那笑容不帶有一絲情感,「這是你們的報應!」

「閉嘴!閉嘴!我女兒是無辜的,是無辜的!」甄氏尖叫道,她不願接受這個事實,陸珊珊是自盡,為什麼要她的女兒來承擔。

「無辜?姍姍何嘗不是無辜的,」閔嚴冷聲道︰「可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陸珊珊的死與我大舅媽無關,」陳遠陌護著甄氏,對閔嚴道︰「他們說陸珊珊投湖自盡,可這事有古怪,單憑幾個村民的證詞能說明一切?陸珊珊或許沒有死。」

「不,」閔嚴閉了閉眼,十分肯定的道︰「她死了。」

「連尸體都沒找到,你怎麼能確定她已經死了?」陳遠陌追問道。

「因為她死在我面前……」閔嚴垂下眼簾,視線有些模糊了。

「……!!」陳遠陌沉默片刻,艱難的問道︰「她是怎麼死的?」

「被我殺死的。」那日的情景對閔嚴來說,是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噩夢,「我見到姍姍的時候,她全身沒有一處完好,她被人剝去了指甲,敲碎了牙齒,割掉了舌頭,兩腿內都是泥沙,她被毀容剝皮,像活死人一般被浸泡在水銀里……我只能親手幫她解月兌,」閔嚴說到此處,淚痕劃過他的面頰,可面上沒有一絲悲傷,只有滿滿的仇恨,「溺水而亡,對徐簡來說已經夠仁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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