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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慘死之狀

陸珊珊離開皇宮後很快的整理好行裝,第二天離開帝都。

其實陸珊珊並沒有什麼計劃,也不知該往哪里去,她之所以這麼急匆匆的走,是怕在遇見安道,她怕自己會心軟,改變主意。

陸珊珊穿著普通服飾,背著行囊走在官道上,因為這里離帝都還很近,所以路上有不少趕路之人,在這些人中,陸珊珊和普通婦人沒有任何差別。

陸珊珊走了大半天的路,已經又累又渴,剛好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小店,小店露天而開,有六七桌散桌,專門為趕路之人賣些茶水,讓他們稍作休息。

陸珊珊來到小店,店小二立刻迎了上去,他領著陸珊珊來到一處空桌前坐下,笑著問道︰「這位夫人,您想吃點什麼嗎?」

「給我來一籠包子,還有一壺茶。」陸珊珊道。

「好 ,馬上來。」店小二說著,去後面的伙房準備。

沒一會,店小二端著包子和茶水過來,將其放在桌子上,「還請夫人慢用。」

「等一下。」陸珊珊叫住了店小二,向他打听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可以落腳的地方?」

「嗯……」店小二想了一下,指著東南方向道︰「朝那里走,大概五里地的地方,有一小村莊,夫人可以去那里稍作休息。」

「多謝你了。」

店小二離開後,陸珊珊為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飲盡,然後又拿起蒸籠上的包子咬了一口,可還沒咀嚼兩下,忽然感到一陣暈眩,當她反應到自己被下藥時,為時已晚,她剛要起身,卻體力不支,倒在茶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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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約約之間,陸珊珊感到全身都在輕微晃動,晃得她難受極了,她漸漸的恢復意識,努力的睜開雙眼。

耳邊環繞著車 轆行走的聲音,陸珊珊看見一暗黃色的車頂,她猛的坐起身,看了看四周,自己是在馬車里?!

「你醒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後方傳出。

陸珊珊穿過頭去,只見安然正坐在身後,冷冷的看著她。

陸珊珊害怕極了,她向後移了移,忽然發現自己的行囊不見了,而且衣不蔽體,被人扒得只剩下貼身衣物。

「你……你想對我做什麼?!」陸珊珊嚇得連忙護住前胸。她認得安然,安道的小弟弟,「你這麼對我,你大哥他知道嗎?!」

「他當然不知道,而且永遠都不會知道。」安然冷笑著起身,從懷中抽出匕首,抵在陸珊珊的脖頸處,「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刀劍無眼。」

「你究竟想怎樣?!」陸珊珊閉了閉眼,咬牙道︰「你還想著把我帶回帝都,帶回安道身邊嗎?!你難道不怕被太後娘娘知道?!」

「哼,別做夢了,你沒資格留在大哥身邊,」安然緩緩的低下頭去,陸珊珊的耳邊輕聲道︰「你不是喜歡閔嚴麼,你不是想和他長相廝守麼?放心,我成全你們,不過在此之前,我們玩一個小游戲吧。」

陸珊珊的衣服是安然命人扒去的,今日傍晚,會有一名婦人穿著陸珊珊的衣服去小村莊借宿,小村莊附近有一條河流,流水湍急,若是有人跳下去,除非水性極其好,否則活不下來。

想想看,陸珊珊在離開帝都,無依無靠,這輩子被徐家毀掉,所以跳河想了此殘生很正常麼。那名穿著陸珊珊衣服的婦人找準時機,跳河自盡,恰巧被附近釣魚的村民看見,這麼一來,誰都會認為,陸珊珊已經死了。

********

第二日,司禮監秉筆安孔奉皇帝之名,去大理寺宣讀聖旨,其主要內容有兩點。第一,要求閔嚴收回休書,第二,把閔嚴從工部侍郎降為官階六品的立事。

安孔讀完旨意後,監牢里的衙差把牢門打開,道︰「閔大人,你可以出去了,接旨吧。」

在大理寺被關押數日的閔嚴十分狼狽,但這一點都沒有動搖他的決心,要他收回休書,這不不可能!

閔嚴一坐在雜草之上,他冷聲道︰「這旨意我不會接的,我絕對不會收回休書!」

衙差見閔嚴如此不識好歹,破口大罵道︰「閔大人,你這是違抗聖旨,是要掉腦袋的!」

「掉腦袋?!」閔嚴嗤笑道︰「徐家用卑鄙手段強拆我與姍姍,如今還要我收回徐家女兒的休書,這簡直做夢!」算皇上真的追究他也不怕,他會把徐家的所作所為全部稟告。

安孔面無表情的問道︰「閔大人,您不會以為皇上不知道您與陸珊珊還有徐家的事吧?」

「……!!」閔嚴面上一驚,「皇上……皇上都知道了?!」

「皇上當然知道,這是他知道後下達的旨意,」安孔雖然面上和氣,可語氣里帶有一絲嘲諷的味道︰「閔大人還是快些接旨吧,莫讓雜家為難。」

「這……這……我不信!我不信!」皇上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徐家絕對不可能說出,那還會有誰……難道是姍姍?!想到這里,閔嚴焦急的問道︰「姍姍呢?姍姍怎麼樣了?!難道聖上他……」

安孔冷哼道︰「皇上可沒工夫跟一普通夫人計較,陸珊珊她已經離開帝都了,今早剛走,您要是現在出去追,或許還來得及,但前提是得先接旨,您若是再在這里耗著,陸珊珊早沒影了!」

接旨,答應皇上收回休書……這對閔嚴來說,簡直把他的尊嚴踐踏腳底!

閔嚴沉默片刻,緩緩的站起身,艱難的邁出步伐,走出監牢,接過安孔手中的聖旨。

********

閔嚴被關押大理寺,將要面臨勞役這段期間,徐簡的心思如同變臉似的,一陣一個變。

一開始徐簡是開心的,她恨透了閔嚴,在大理寺,閔嚴居然教唆大理寺卿打她板子,可後來,徐簡的心里又開始不安,她不知道後面的路該怎麼走,閔嚴若是真服了勞役,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該怎麼辦呢?

徐簡狀告親夫一事傳到了金陵,金陵那邊來信,信上的內容狠狠的將徐簡罵了一通,罵她不懂事,不與家里人商量。信上還說明,金陵徐太公他們會在不久之後來帝都,看看事情是否還有轉圜的余地。

徐簡也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閔嚴若是想娶平妻,讓他娶,閔嚴給她休書的時候,她應該低下頭好好說說,會不會事情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嫁給閔嚴,徐簡一直很幸福,閔嚴溫柔體貼,才華橫溢,又是難得的美男子,徐簡如願以償的當上了官夫人,可現在呢,什麼都沒有了。

徐簡的心里開始漸漸的後悔了,若是一切可以重來,她定會做一個賢妻良母,好好待閔嚴,再也不耍大小姐脾氣了。

徐簡沒想到上天真的給她一次機會,陳遠陌向她傳來消息,說皇帝那邊有判決了,皇帝已經下達旨意,要求閔嚴收回休書。

皇上聖旨,閔嚴不能不從,徐簡高興極了,閔嚴可以回來了,這次她一定會當一個好妻子。

閔嚴被放出來的那天,徐簡在府中等啊等,直到天色暗下來,閔嚴還是沒有回來。徐簡不信他會忤逆皇帝聖旨,立刻派人出去找,直到後半夜,閔嚴才灰頭灰臉的回到閔府。

閔嚴離開大理寺後哪兒還顧得了徐簡,他立刻出城去找陸珊珊了,可找了一路,都沒有見到她的人影,直到快關城門了才回來,又遇到來到他的家丁,這才跟著家丁回來。

「你回來了。」徐簡看到閔嚴,激動極了,連忙上前迎接。

可閔嚴那冷漠的雙眼,讓徐簡望而卻步,「夫君?」

閔嚴先掃了一眼徐簡的肚子,這里面的毒瘤決不能留!目光漸漸抬起,看見徐簡那憔悴的容顏,徐簡的面頰破了相,傷疤還沒好,剛剛結疤,跟蜈蚣似的盤延著。閔嚴厭惡的道︰「真丑。」

「……你……」

閔嚴根本不理會徐簡,直接朝書房走去。現在沒時間去搭理徐簡,他的先要找到姍姍!

閔嚴冷漠的態度讓徐簡怒火中燒,這些日子她念叨著他,甚至不計前嫌的找他回府,可他這是什麼態度?!難道忘了聖上的旨意嗎?!

身邊的婢女柳絲怕徐簡生氣,跟閔嚴大鬧,連忙拉住徐簡,「夫人,您別生氣啊。」

「你別拉著我!」

「夫人!忍忍吧,老爺怕是在氣頭上,等老爺氣消了,您再找他好好談談,定會讓老爺回心轉意的。」柳絲勸著道。

徐簡看著閔嚴決絕的背影,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閔嚴是真的恨她,非常非常的痛恨,可她沒做什麼讓閔嚴恨之入骨的事啊。

徐簡不由自主的模了模平坦的肚子,沒事的,她現在有他們的孩子了,她一定能把閔嚴拴在自己身邊。

********

閔嚴在書房睡到第二天天亮,他換了身衣服,準備再出去找陸珊珊。

不經意的閔嚴忽然看見書桌上放著一個陌生的東西,他好奇的走了過去,定楮一看,原來是一把鑰匙,這鑰匙很眼生,閔嚴確定這不是自己的東西。

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然後傳來小廝的聲音,「老爺,老爺,您醒了嗎?」

「什麼事?」

那小廝道︰「今兒個一大早,有人抬了一箱東西來府中,說是送給您的。」

如今自己聲名狼藉,居然還有人前來送禮?閔嚴問道︰「是誰送的?」

「這……對方沒說,把箱子放門口走了。」

不知送箱子的人是誰,這更讓閔嚴奇怪了,「箱子里裝了些什麼?」

小廝回答道︰「這小的也不知,箱子上了鎖,打不開,對方說鑰匙在老爺的手中。」

鑰匙?閔嚴看向書桌上那把銀色鑰匙,難道說的是這個?

「你們把箱子抬進書房吧。」

「是。」

大致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書房的門被小廝推開,接著後面跟著走進來兩個小廝,他們一人抬著箱子一邊,吃力的走進書房,將箱子放在書房里。

閔嚴看了一眼箱子,那是一個很大的鐵箱子,箱子是嶄新的,忽然之間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從閔嚴的腳底直沖心窩,不知是送什麼禮,需要用鐵箱子裝。,

「你們出去吧。」

「是。」三個小廝應了一聲,離開書房,順手關上房門。

閔嚴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箱子,模著箱頂用力抬起,果然是鎖著的,無法將其打開。想起剛才那兩個小廝費力搬箱子的模樣,里面的東西應該很重才對。

閔嚴轉身拿過書桌上的鑰匙,然後朝鎖孔插.去,輕輕一擰,咯 一聲,箱子開了。

閔嚴打開箱子,看到箱子里的東西後,閔嚴嚇得一坐在地上,驚聲尖叫︰「啊————」

門外的小廝們听見,要破門而入,「老爺,出什麼事了?」

「不要進來!」閔嚴大聲阻止,「誰都不準進來!」

小廝們聞言,只得默默的站在門口,沒有進門。

閔嚴扶著地板慢慢的爬起,他全身都在顫抖著,很是害怕,可他不得不又朝箱子里看去。

箱子里裝著一個赤.果的女人,女人的臉被扒了皮!她半個身子浸泡在水銀之中,水銀是用來防腐的,可這個女人還沒有死,她的胸脯還有輕微的起伏。

「你……你……」閔嚴面色發白,「你是姍姍?」

女子仿佛听到了什麼,她張了張嘴,咿咿呀呀的發出聲音,卻無法說出一句話來,她的舌頭被割掉,牙齒被拔光!

這種情況下,除了能辨認出她是個女人外,其余的都確認不了,容貌被毀,舌頭被割,被浸泡在水銀里,怕是身體也被廢了。

可不知為何,閔嚴十分的確定,這個箱子中的女子,是陸珊珊!

「姍姍……姍姍……」閔嚴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他拖著陸珊珊離開那個鐵箱子,天曉得她究竟受到多少折磨!

「究竟是誰,究竟是誰這麼對你?!」閔嚴痛哭道。

突然,一道聲音從房梁上傳出,「我知道是誰。」接著嘩啦一下,從梁上跳出一個男子。

男子面無表情,滿是寒意,一身黑裝,此人正是暗剎門死士,韓廣。除此之外,韓廣還有一個身份,那是四皇子皇甫恆的親信。

「你是誰?你怎麼突然來這里?」閔嚴防備的問道。

「我是奉四皇子殿下前來,」韓廣緩緩的走上前,看了一眼滿身是水銀的女子,「卻不料遇到這件事。」

閔嚴現在沒心思管韓廣的來意,他追問道︰「你剛才說知道是誰做的?!快告訴我,是誰?!」

「你喚此女為姍姍,想必她是陸珊珊了,」韓廣與他道︰「陸珊珊在太後娘娘的照顧下離開帝都,這樣還有人敢對她下手,手段如此狠毒,除了司禮監那群閹人,我實在想不出有第二個了。」

「司禮監?」他記得娶姍姍的那個閹人是司禮監的。

韓廣道︰「司禮監乃大楚國三大勢力之一,其大總管和他的干兒子們在帝都內外身居要職,也只有他們,有這個膽子欺上瞞下,殺人滅口了。在這些人中,會用這麼陰毒折磨人手法的有兩個,一個是內監局大總管安井,還有一個是外差安然。安井平日要管理近萬宮人,怕是沒這個時間,倒是安然,他總是閑來無事,與安道關系又好,陸珊珊離開帝都,拋棄安道,作為弟弟的安然自然忍不下這口氣。」

「安然……安然……」閔嚴嘴里死死的念著這個名字。

這時,韓廣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丟在閔嚴的腳邊,建議道︰「給她一個痛快吧。」

「不!不!」閔嚴一腳踢開匕首,他怎麼可以這麼做?!算姍姍毀容了又怎樣,他不會嫌棄她的!他要救她!

「她救不活了,」韓廣不帶一絲感情的道︰「她身體浸泡在水銀里,水銀有毒,算她沒有中毒,她也很難活下來,她被剝皮了,皮膚是人最好的□□,被剝皮的傷口會感染,潰爛,痛不欲生,你若是真的為她好,幫她早點結束這一切吧。」

「我……我……」

地上的女子似乎全身骨頭都打斷了,動都不能動,她張著嘴,只能咿咿呀呀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閔嚴感受得到,她真的很痛苦,很痛苦。

閔嚴雙眼含淚,撿起地上的匕首,看著這個毀容的女子,輕聲道︰「姍姍,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報仇!」說完,閔嚴握著匕首,狠狠的插.入了女子的月復部。

不知過了多久,閔嚴仿佛全身抽干力氣一般,坐在地上,他雙目無神,像是休克了。

韓廣可沒忘了自己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閔大人,您要不要投靠四皇子殿下呢?」

「呵……」經歷了這麼多事,閔嚴深知自己的前途已毀,他對那些個皇子們毫無用處了。

「閔大人,這是個不錯的交易,」韓廣道︰「以你的身份,你的能力,想為陸珊珊報仇是天方夜譚,但四皇子殿下會幫你。」

姍姍……對,他要為姍姍報仇!

「好,我答應你,但我有個要求。」閔嚴道。

「你說。」

「一個月之內,我要金陵徐家為姍姍陪葬!」若非徐家,他與姍姍怎會走到這等田地。

韓廣皺了皺眉,這人的胃口還真大,「這太難了,金陵徐家連皇上都不敢輕易動,何況四皇子殿下。」

閔嚴冷笑一聲,道︰「四皇子殿下的誠意也不過如此麼。」

「退一步吧,」韓廣道︰「一個月之內,我送你徐家長房的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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