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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外差安道

達成協議後,徐居振詳細的給陳遠陌講述了一番事情的經過。陳遠陌心里將此與前世做對比,果然呢,還是犧牲掉了徐德浩。

其實按照徐居振的說法,陳遠陌心里也很奇怪,按理說司禮監外差安道不會不賣給徐家人情,幫忙把事情壓下來,徐家財大氣粗的,給的好處一定不少,這……安道與徐太公到底談了些什麼啊?

三日之後,徐居振將籌備好的三百萬兩白銀兌換成銀票,並且寫下保證書,這些銀票絕對真實,此時他再耍詐,那絕對是不想要兒子的命了,所以陳遠陌不會懷疑他敢作假。

銀票到手後,陳遠陌立刻去找了安然,故意旁敲側擊問道︰「據說來金陵查案的人叫安道,你與他是什麼關系?」

安然朝天翻了個白眼,他怎會不知陳遠陌找自己的意圖,「他是我大哥,說吧,找我大哥有什麼事?」

「哎呀,你這麼聰明啊?」陳遠陌一副被戳破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了,「看在咱倆關系這麼鐵的份上,你可得幫我了。」

瞅著陳遠陌那哥倆好的笑容,安然心里不太自在,可是他又拒絕不了,掩蓋心里的那份悸動,安然故作不耐煩道︰「好了好了,什麼事?」

「是前幾天我外祖父與安大人見過面後,執意要把我表哥交出去,這到底為何?是不是安大人為難我外祖父了?」陳遠陌將狐疑之事說出。

「行,我幫你問一下。」說著,安然向陳遠陌伸出手來,道︰「給我兩百兩。」

「嗄?」

「跑路費啊。」安然丟給他一個白眼。

********

一連幾日的調查,案子總算有了結果,安道可以閑下來,等著張相戎會合。

安道正在廂房里眯著眼,稍作休息,忽然聞到一股大閘蟹的味道,他睜開惺忪的雙眼,皺著鼻頭吸了吸,果然是大閘蟹,這可是他最喜歡的。

安道立刻從榻上起身,順著香味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穿過回廊,來到離廂房不遠的小灶房,安道站在灶房門口,看見里面那在案板旁熟悉的身影。

「哎呦喂,這不是咱小弟弟麼。」安道笑著踏進灶房。

這麼突然一出聲,著實嚇著了安然,他差點沒把手里的菜刀滑掉,扭頭一看,語氣里略有埋怨,「大哥,您能出點聲音麼?」

話說宦官職位最頂峰的人,是從小伺候皇帝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安壽阮,安壽阮是閹.人,沒有子嗣,所以前前後後認了五個干兒子,這其中老大是司禮監外差安道,老ど是被貶職派去伺候皇甫慕的安然了。

安道與安然雖然同為安壽阮的干兒子,可從年齡到相貌,那相差得實在太大。安然天生麗質男生女相,雖然年過二十,可瞅著跟天仙般的美少年似的。而安道卻是三十多歲的年齡頂著五十歲人的臉,下巴尖細,嘴角一翹,臉上的法令紋極深。

安道流著口水走了過去,看著蒸鍋上的熱氣,心里直癢癢,他又瞅了一眼案板,上面是安然剛還沒剁好的蒜末和蔥末,這是在調醬料呢。安道笑著問道︰「你怎麼突然過來找我了?」

「金陵不愧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吃的比帝都都好,這大閘蟹肉肥黃多,我之前嘗過,知道大哥你來金陵了,所以特地帶來給你嘗嘗。」安然說著話,手里的動作卻沒停下,他將切好的蒜末蔥末放進碗里,倒入生抽,香醋還有香油,將醬料調好。然後把蒸鍋的蓋子打開,里面放在兩只已經蒸熟的大閘蟹,個頭非常的大,一只得頂成人兩只拳頭那麼大。

瞅著鍋里的大閘蟹,安道咽了咽口水,笑道︰「還是小然子你懂得孝敬大哥,知道大哥最喜歡吃螃蟹了。」

安然拿起筷子,熟練的將大閘蟹夾入盤子里,道︰「我讓人捎來整整一籮筐呢,個頭都這麼大。」說著安然端起盤子走到小灶房里的四角桌前,向安道笑著道︰「大哥,快來嘗嘗吧。」

安道也不客氣,端著醬料碗來到桌前坐下,掰開蟹足蘸著醬料開始吸了起來。

瞅著安道吃得那麼香,安然邀功道︰「大哥,我手藝不錯吧?」

「嗯嗯,」安道向他豎起大拇指,「手藝不減當年,難怪干爹總喜歡讓你在身邊伺候,他也太有口福了。」安壽阮的五個干兒子里,只有最小年紀的安然一直被他留在身邊,其他四個人全都派去各司崗位上,替他辦事了。

安道吃得嘴角都是蟹黃,安然瞅見了,從懷里拿出帕子,遞了過去,臉上滿是嫌棄,「大哥,擦擦嘴吧,又沒人跟你搶。」

對于安然的嫌棄,安道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他只是從安然的手里接過帕子,擦著嘴角故意嘆了口氣,道︰「好麼,現在弟弟大了,知道嫌棄大哥了,記得誰小時候剛進宮還尿床,不敢讓干爹知道,天天求著我幫忙洗棉被來著……」

安然的臉立刻變得通紅,打斷了他的話,「大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吃了大半只大閘蟹,安道這才稍有滿足,他唆了唆手指,恨不得將上面的蟹油全都舌忝干淨了,然後眯著眼問道︰「說吧,找大哥來有什麼事?」

「呃……」安然稍顯慌張,無所適從道︰「大哥這說的事什麼話,我是來看看你……」

「行了行了,」安道擺擺手,道︰「你別裝了,肯定有事找我,趕緊說。」

話都說到這份上,安然也不隱瞞,「不是徐家的事,其實郾城撥款被貪一事,徐家算是被人利用了。」

安道聞言後,挑著眉毛,問道︰「誰跟你說的這事?」

「那個徐居振,涉及案件的徐德浩是他兒子,」安然自然不會把陳遠陌給供出來,「他偷偷給了我二百兩銀子,讓我來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二百兩?!」安道聞言,伸出手指一頓猛戳安然的腦袋,「二百兩銀子你幫他?!你有沒有這個腦子啊?!」

「別,大哥,別打我的頭,」安然護照腦袋,心里郁悶壞了,早知道問陳遠陌多要點了,他滿是委屈的道︰「可……可我說的也沒錯啊,我比你早來金陵一段時間,也調查了貪.污案,徐家在這件事上的確是受害人啊……」

安道愣了一下,這才松了手,他坐回椅子,看著安然語重心長道︰「不管你調查出了什麼,徐家都必須要交出人來的。」

「為……為什麼?」安然不懂了,「可真相是……」

「真相與皇上的旨意,哪兒個更重要?」安道嗤笑一聲,道︰「皇上想發難金陵徐家,郾城貪.污案只是個□□罷了,算沒有這件事,皇上也會從其他地方下手。」

「這……」安然大吃一驚,難道皇上想鏟除徐家?!「皇上怎麼突然會有這個想法?」

「不算突然有,」安道耐下性子,解釋道︰「南蠻一直是皇上的一塊心病,現在與他們關系緊張,打仗是遲早的事,可糧草,軍餉不都需要銀子麼,國庫雖不空虛,可拿出銀子來支持軍事,皇上也會肉疼的。」

「所以皇上想抄了徐家,來填補軍餉?」安然追問道。這種事情得計劃好了才行,徐家在金陵的聲望那麼大,皇室要是冒然行事,怕是會引起民憤的。

「倒也不是,」這畢竟是機密,安道不好與詳細的與安然講,他只是低聲道︰「抓住徐德浩,是想讓徐家有求與皇上,到時候皇上會跟徐家談條件……,放心好了,那個徐德浩死不了,徐太公來找我的時候,我都跟他提過了,他那只老狐狸,怎麼可能揣摩不到皇上的心思。」

「不過這事你可別對外人講,那個徐居振也不行。」安道囑咐著道,皇帝也是要面子的人,這被人傳出去,都會說皇帝訛徐家銀子的。

其實事情很簡單,皇上想打仗又覺得浪費銀子,所以把主意打到金陵徐家的身上,將徐德浩抓起來,只不過是有個向徐家要銀子的借口罷了。

「嗯……」安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大哥。」

五兄弟里,安道與安然關系最好,這小美人弟弟是他看著從小長大的,多一兩肉的變化安道都能看出來,見安然沉默思索的模樣,安道好奇的問道︰「小然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嗯?大哥怎麼突然說這個?」安然不自然的笑了笑,心里不禁暗自月復誹,該不會是被察覺到陳遠陌的事了吧?安然連忙轉移話題,「先不說這樣,不過大哥,徐妃娘娘也在金陵,你是不是也該去請個安啊?」

「哎呀,虧得你提醒我了,」安道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這幾日忙得我都忘了,明兒個,明兒個我去徐家給徐妃娘娘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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