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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罰跪祠堂

陳遠陌走進陳府,跟著管家陳祿前去正廳,一進門,只感覺里面氣氛嚴峻,當家者陳瑾儒正鐵青著臉坐在正位上,旁邊依次站著陳季修,陳季然,郭氏,及其子女們。

「祖父,我回來了,」陳遠陌清了清嗓子說道。

「你居然敢有臉回來?!」還不等陳瑾儒發話,陳季然率先開口問罪道︰「你瞧瞧你,你都鬧了些什麼事來?!」

「父親,你是知道的!」陳遠陌面上一副失望的樣子,他大聲說道︰「玉竹嫁去安國候府不會幸福的,你為什麼還要讓她去送死,那安策小侯爺……」

「孽障!你胡說些什麼!」可不能讓這個野種將真相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否則自己以後還怎麼在家中立足?!陳季然氣憤不已,揚起手要猛扇在陳遠陌的臉上。

可陳遠陌怎肯任由人打,他直接抬起手,將陳季然的巴掌擋了下來。這種反抗的舉動,頓時讓其他人驚呆了,這世道上哪有兒子朝父親動粗的道理。

「混賬!」陳季然氣得不行,「你這是要造反嗎?!」

「遠陌!你太放肆了!」陳瑾儒實在看不過眼,給予警告。

「我……對不起,祖父……」陳遠陌垂下眼瞼,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

「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連父親也敢忤逆!你這逆子!」陳季然剛才被兒子撥了面子,現在更是要討回來,「今天不打斷你的腿,你不知道誰是你老子了!」

怕是這種刑罰早準備好了,因為旁邊的嬤嬤手中握著一雞毛撢子隨時候著呢,陳季然直接將那雞毛拿了來,要往陳遠陌身上抽。

站在一旁不敢吱聲的陳玉蘭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弟弟被打,眼見雞毛撢子要抽上去了,陳玉蘭立刻沖上前去,擋在陳季然的面前,雙手拉扯著陳季然的胳膊,阻止他的行為,「父親,不要,不要打遠陌,他不是故意的,您原諒他吧!」

「混賬!你們姐弟倆一個個的都不听話嗎?!」陳季然的力氣比陳玉蘭大得多,他胳膊一擺,將陳玉蘭甩了出去,陳玉蘭的腳跟一下子沒站穩,眼看著要摔倒。陳遠陌立刻側著身子,將陳玉蘭扶住,恰巧這時,陳季然的雞毛撢子抽下來,抽了個空,狠狠的打在地上,啪的一聲巨響。

陳季然怒得雙眼發紅,「你這孽障,居然敢躲?!」

「父親……」陳玉蘭剛想要求情,卻看見正廳門前有個人影緩緩的走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玉……玉竹?」

陳玉蘭的話引得眾人全都朝著門口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人走了進來,這人是嫁去安國候府的陳玉竹。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瑾儒大吃一驚,他是得到消息陳遠陌跑去安國候府鬧,可怎麼也料不到陳玉竹居然會在出嫁當天回娘家啊!

「祖父,我把玉竹也帶回來了……」陳遠陌蹭的一下,跪在地上,低著腦袋,等候發落。

「這……這不關二哥的事,」陳玉竹陪著他一起跪下,哭著解釋說道︰「是我……是我求二哥帶我回來的,那安策小侯爺死了,安國侯夫人罵我掃把星,罵我克夫,我會被他們折磨死了……」

「死了?」陳瑾儒懷疑自己是听錯了,他不禁再問一遍,「你說什麼?」

「祖父,那安策小侯爺有癆病的,他死了,婚禮當天他死了……」陳玉竹委屈的哭了。

「算如此,你也不該回來!別人怎麼看我們陳家?!」陳季然責怪道。

陳玉竹抬頭,看向這個所謂的父親,內心憤恨極了,陳季然將她軟禁多日,還對自己下藥,扔進花轎里,都說虎毒不食子,可陳季然是讓她去送死!

陳玉竹那毒怨的眼神讓陳季然心里發涼,他厲聲道︰「你這是什麼眼神?!還有理了不成?!」

「父親!您明明知道安策小侯爺有癆病,卻還將我嫁過去,如今女兒得以回來不再受苦,你非但不高興,反而怪罪于女兒?父親,玉竹是您親生的嗎?」陳玉竹雙眼含淚,語氣酸楚,著實可憐極了。

「你……你滿口胡言!」陳季然拉長了臉,堅決不會承認的。

「祖父……祖父,您要為玉竹做主啊!」什麼父親,什麼父女之情,在陳玉竹這里狗屁不是,她在安國候府任人打罵,任人羞辱,要跟一個死人拜堂洞房,這一切不都是拜這位父親所賜。

「混賬!你還不快點閉嘴!」陳季然剛要阻止,卻被陳季修打斷了話,他道︰「二弟,你為何不讓玉竹說下去?難不成你心里有鬼嗎?」

「玉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祖父,祖父為你做主。」事態嚴重,陳瑾儒必須知道事情經過才能想辦法應對。

不顧陳季然那警告的眼神,陳玉竹將這幾日所發生之事全盤托出,從不小心偷听到陳父親母親的對話,一直到自己在安國候府昏迷兩次,在四皇子皇甫恆的安排下得以回來。

陳季然隱瞞眾人,軟禁陳玉竹,也不給馬氏很好的治療,不是怕安策小侯爺有癆病一事被人察覺,然後被指指點點麼。馬氏一開始是為陳玉蘭拉線,她是有心要害陳玉蘭,要是被老太爺,被大方的人知道了,馬氏有此等狠毒的打算,陳季然也會被連累。可現在事情依舊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捅了出來,而且是最壞的情況下。

陳瑾儒的臉色難看極了,陳季然跟個縮頭烏龜似的,縮著脖子,哪兒敢面對自己的父親。

「瞧瞧你都做了些什麼好事!還不快給我跪下!」陳瑾儒氣得要命,居然從陳季然的手中搶過雞毛撢子,一腳踹在陳季然的膝蓋處,陳季然被迫跪在地上,緊接著他感覺到背上火辣辣的疼痛。

一下,兩下,三下,……陳瑾儒的狠狠的往陳季然的身上抽著。而畏懼父親的陳季然,只得咬牙忍受,連句求饒的話也不敢多說。

陳遠陌冷冷的看著陳季然在那邊挨打,眼里一片寒光,剛才陳季然還想拿雞毛撢子抽陳遠陌呢,估計做夢也沒料到這最後是抽在他自己身上。

見跪在地上的陳季然面色發青,嘴唇發白,頭冒虛汗,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對此陳玉蘭實在看不下去,剛準備上前阻止,卻被身邊的陳遠陌拉住。陳遠陌低聲勸道︰「現在祖父還在氣頭上,你要是過去,估計連你一塊打了。」

「可是……」陳玉蘭回頭看了一眼陳遠陌,見他雙眼滿是擔憂,陳玉蘭抿了抿嘴,只得打消念頭。

跪在另一旁的陳玉竹別說阻止了,她內心恨不得陳瑾儒將人打死才好,她為了不被連累,還又往旁邊移了移,免得被不小心抽著。至于在場的其他人們,大房的陳季修他們,都在看陳季然的笑話,怎麼可能去阻攔。而老夫人與馬氏還病臥在床,沒在正廳。如今正廳黑壓壓的一片人,居然沒一個站出來幫他說情。

正直壯年的陳季然這樣硬是被陳瑾儒給打得倒在地上,昏了去。

看到人已昏迷,陳瑾儒這才放手,他看了一眼陳玉竹,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果她不回來,他們陳家大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此時沒發生過,可偏偏陳玉竹回來了,帶他回來的人是陳遠陌,其實陳瑾儒最想收拾的人是他們兩個,可是他沒有理由動手,所以干脆將氣全都發在同樣做錯事的陳季然身上了。

「父親,二弟似乎傷勢嚴重,我看還是請大夫診治一番吧。」人都昏死了,陳季修才假惺惺的出列,詢問道。

陳瑾儒看著地上的陳季然,恨鐵不成鋼的訓斥道︰「不爭氣的東西!盡會給我找麻煩!」

「大伯,」陳遠陌開口插話道︰「順便為四弟請個大夫吧,他被人打得渾身是血,那些安國候府的人,下手太狠了。」

「哼,你管好你自己吧!」陳瑾儒冷哼道︰「你跑去安國候府大鬧,有沒有考慮過我們陳家的名聲?你給我跪去祠堂反省,沒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是……是。」

「至于你,玉竹,」陳瑾儒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陳玉竹,這孫女嫁去安國候府本是他們陳家吃虧,如今又惹得這些事情來,真是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處理了,「你先回你的院子去,一步都不準踏出來,明白了嗎?」

「我知道了。」陳玉竹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只要不被送回安國候府,那都是好的。

去祠堂反省這種懲罰,對陳遠陌而言已經很輕了,他還本想著受到一頓抽呢,不過還好,有人替他挨著了。

陳玉蘭本不放心自家弟弟,想陪著他一起過去,陳遠陌怕被大房人在陳瑾儒耳邊嚼舌根,便婉拒絕了,讓陳玉蘭回屋好好呆著,並且囑咐她,這幾日安心呆在自己院子里,哪兒都別處去。

送走陳玉蘭,陳遠陌在小廝的陪同下,朝著祠堂走去,半路上恰巧遇見了迎面走來的陳遠雲。

「遠陌,你沒事吧……?」陳遠雲一臉的焦急。

陳遠陌面上一冷,質問道︰「大哥,是你向祖父告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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