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逢青看著江。
她之前還稱贊他和鐘定比,尚存人氣。這會兒,卻覺得他一下子墮進了魔道。
現在的江不太正常。
和他待在這樣的密閉空間,她很危險。
所以,她得好好安撫。
于是,趙逢青連連搖頭,「不喜歡鐘定那樣的。」她哪里會喜歡陰曹地府的男人,逃都來不及。
江走向她,輕聲道︰「那你說,你喜歡誰?」
他那模樣,太可怕了。她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江總,有什麼事,出去慢慢說呀。外邊陽光好,照得大家也陽光些。做人吶,最重要的是陽光。」
「我看你也不喜歡陽光男孩。」江的逼近,極具氣勢。周圍的空氣都顯得凝滯起來。
「其實呀,你長得這麼帥,我喜歡啊。」她說得奉承,一臉的拍馬屁。
「嗯。」他一手拽住她,另一手扣上她的頸項。「長得好看的,你都喜歡。」
她背脊一涼,未細想,話出口說著︰「你別殺我。」她很喜歡他的眸色,比常人的略淺些,漾著澈光時,美得驚艷。但是此時,他的眼眸籠著暗黑。
她想,他是不是想掐死她……
「我舍不得。」江擱在她後頸的手,漸漸使力,把她扣向自己,直到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他的氣息纏在她的臉上,危險,卻又魅惑。
趙逢青假裝鎮定,笑道︰,「其實你很好啊,我喜歡的。」
江听了她這話,沒有絲毫喜悅。因為她的表情不自然。
他恨得咬住她的唇,然後舌尖攪進去。
趙逢青被他制住,動彈不得,仰著頭,微張嘴承受他的肆虐。
這個吻,可比以往的狠多了。像是要把她吞噬似的,逼得她呼吸不能。她在氧氣即將耗盡之際,連忙推了下他。
推不動。
她用力地掰他的臉。
江稍離她的唇,牙齒卻叼上她的下唇,用力一咬。
趙逢青喘著補充氧氣,下唇又被咬得生疼。于是她一掌拍到江的臉上。
他終于松開了對她的啃咬。
她的唇瓣泛著疼,她舌忝了下,有血的味道。她忍不住脾氣了,把他猛力一推,「你是神經病。好好的,又鬧什麼。」
她那點兒李,江紋絲不動。他把她雙手反到她的背後,左手扣住她的手腕。他右手掐起她的下巴,陰狠道︰「剛剛不是說喜歡我麼?」
「玩笑而已,這也當真?」趙逢青覺得自己脾氣夠好了。他說對她很寬容,她又何嘗不是。換做別的女人,估計要和他大打出手了。
「你這嘴巴,為什麼不能說點好听的話。」江抹去她唇瓣的血跡。
她怒道︰「你想听什麼?給我列張表,我一一念給你听,行了吧?」
「我喜歡听你哭。」他笑笑,掀起她的裙子。
以江的力道,如果他真的要做,她是抵抗不住的。
趙逢青掙不開他的禁/錮,對他的拳打腳踢,都能被他化解。而且,今天的江比以往都狠。
沒有前奏,提/槍上陣。撞得快而猛。
她只能求饒,「輕點兒,慢點兒,我那里是……肉做的。哎哎,疼。」
他似乎听不到。
趙逢青大口地喘氣,她眼淚都出來了。她伸手抱住他,親了親,「我給你說好听的話……哎哎……我說我喜歡你啊……」骨氣值多少錢,還是保命要緊。
江垂著眸,動作並未減速。
和她一起,他從來沒有真正放縱過。她嚷嚷著累,他也體諒她。比起之前饑餓的日子,能吃個七成飽,算不錯了。
然而這一刻,他想來個饕餮盛宴。
看她哭得化成了一江春水,江沒有喜悅。
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身體是舒/爽了,心里卻還是空蕩蕩的——
趙逢青是真的被做昏過去的。
意識模糊中,隱約知道江抱她回了房。
然後,她睡過去了。
晚上十點多,她餓醒了。
她環視房間,江不知去了哪兒,沒在。
趙逢青抬了下自己的腿,低頭望了眼腿間。被蹂/躪得很慘烈。
江適合三妻四妾的時代,一個女人,哪里承受得住他那強悍的性能力。她再不離開他,遲早會死在這種高頻且時長的激烈運動中。
肚子咕嚕咕嚕地叫。
趙逢青慢慢挪著幾乎散架的腰肢,下床去。
她扶著床頭櫃,才能起來。
「。」她痛呼出聲。直起身子後,下半身仿佛不是自己的,酸痛發麻,站著都累。
胃里很空,不舒服。
她好餓。
趙逢青花了半個小時,才把衣服穿上。她此時非常慶幸,自己帶的是裙裝。如果穿褲子,估計更加費勁。
她邁著小步子出去。
走了幾分鐘,到電梯。
電梯出來,再走幾分鐘,到了室外。
她沿著中午吃飯的樓棟方向走。
走了一段路,迎面而來的,是鐘定,以及他的女人。
鐘定抱著那個女人。
女人攀著他的脖頸,費力抬著身子,「鐘先生,我跟你說……」她話音比較模糊,似是醉了酒。
「不要亂動,胖子。」鐘定冷淡回了一句,同時把她抱得更緊。
話落,女人突然哭了,「我說我要減肥……你又不讓我減肥……還給我吃那麼多肉,嗚嗚嗚……」
趙逢青听著,本緩慢的步子,更加慢了。
「哭什麼。」鐘定的語氣柔了。
「嗚嗚嗚,我要減肥……」
「吃飽才有力氣減肥。別哭了,今晚是洞/房花燭夜。」
女人點點頭,摟緊他,不再亂動。
和趙逢青擦肩而過時,鐘定沒有瞄她一眼。正如趙逢青猜測的一樣,他在乎的女人,只有懷里的那個。
趙逢青感慨,雖然她把兩情相悅的情稱之為童話,可是,在江的友人中,她見到了兩個奇跡。一個是夏傾,一個是鐘定。還都是大帥哥。
她回憶了下,過去一年間,她見過了許多帥哥。
印象深刻的有幾個。
妖邪的紅窩老板,貴氣的夏傾,桀驁的bluefire,陰郁的鐘定,以及牲畜無害的王辰。
悲哀的是,帥哥是有許多。她最喜歡的,依然是江那個類型。哪怕天上的冷月早已墜落凡塵,斑駁不堪,她都還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審美標準。
可見,她是一個很死心眼的人。
她轉身繼續去覓食。邁步子時,雙腿的酸痛,告訴了她,她的審美很禽獸。
江問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她當時只感知到危險,倒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
她都不曉得,自己真正喜歡的是怎樣的男人。
她喜歡高三時的清冷學霸。在知道面具少年的真實身份後,她連那副面具都喜歡上了。
她更喜歡寵溺她的江。
只是,這個寵溺,能維持多久——
趙逢青吃了一碟炒粉,一碗拉面。
江來了電話,大概是問她的去向。他連著打了六個電話。
她都沒接。自己慢條斯理地填肚子。
吃飽喝足後,才以扭曲的步姿回去。
等待她的,自然又是烏雲密布的江。
不過,他見到她走路的怪異,倒是沒朝她發大火,或者是心里有愧。他問著,「要不要我幫你洗澡?」
趙逢青瞥他一眼,「江大猛男,你不是還想來霸王風/月吧?」
江竟然點了頭,「想,但是你受不住了。」
「……」她瞪他一眼,「你不去當男/妓真是可惜。」她現在很懷疑,那個壯/陽藥的副作用。他現在這麼勇猛,不會是把腎提前透支了吧。
「趙逢青,你別氣我。」他緩了語氣。
趙逢青眉間一擰,「氣死你才好。」
江確實快氣死了。他徑自看電視,不想再和她說話。
她自己去洗澡。洗完後,跨著雙腿走過來。一扭一扭,像只鴨子。
他見此,終究還是心疼,問道,「還腫嗎?」
趙逢青咧嘴,坐在床上。「呵呵。」他這話問的是廢話。他的是鐵杵,她的可不是,被那麼搗騰,不腫奇了。
他趴了過來,「給我看看。」
「免了,我怕你又獸/性大發。」趙逢青躺下休息,「明天是我倆的最後一天了。我想早點回去,下午還得去你那拿點行李。」
江沉著眼,坐起來。
「還有,你這想暴力制裁的思想,得改改了。」她平躺著望他。
他俯視著她,「那你和我說,你想要什麼樣的,我給你什麼樣的。」
趙逢青居然從他的話里听出了一種隱藏的卑微。霎時,她有些心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演技好,能演一輩子嗎?」
江點頭,「我能。」他可以為了她,摒棄自我。
「你是你,變不了誰。」趙逢青無奈地笑了,「你一直都比我聰明,怎麼想不透呢。」
江沉默了,他躺在她的旁邊。
兩人很久沒說話。
在江以為趙逢青睡著的時候,她突然開口了,「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的前男友?」
「嗯。」他睜開眼,「粗魯,技術差。」
她笑出了聲,「你還記得這兩個形容詞。」
她窩進他的胸膛,低聲道︰「我的前男友,其實是我幻想中的。我和他沒有交往過。」
他攬過她。
「我那時候很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我還想和他去長白山走一趟。長相守,到白頭。」
「他對我不好,但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你知道那種心情嗎?是因為他,我的青春才有一點兒燦爛。」
「大學時候,我在論壇編這個故事呢。好多回復,都在罵他渣男。其實,他沒做什麼,他只是不喜歡我。」
她環住他的腰,「也許,這輩子我再也不能用那樣的心情去喜歡誰了。」能和他坦誠這段過去,她無憾了。
「嗯。」江把她攬得緊緊的。
「我想了你的話,有點兒懂你的意思。你不要相的關系,又覺得和我做著舒服,所以要續約。」
「我可以不在乎你是個怎樣的人,歡好半年。但現在不想繼續玩這種游戲了。」因為她怕深陷其中。她仰頭看他,「江總,我們分開吧。」(83中文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