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洗澡有些久。
都不知道在里面干嘛。
趙逢青開了游。
最近似玉的美石上線不多,據說比較忙。
趙逢青現在和美石關系不錯,本想加微信聊天,但是美石說不習慣用微信。于是兩人只在游戲里信件來往。
趙逢青去了小戰場,打到一半,江終于出來了。
她眼楮盯著電腦屏幕,沒空搭理他。
江擦著頭發走過來,「你這男性用品很齊全啊。」
不止浴袍,連內褲、拖鞋都有。
「嗯。」趙逢青在阿拉希盆地的金礦守據點,「去年雙十一買的,情侶旅游套裝,滿1減100。」
他瞄了眼她的屏幕,「有盜賊。」
「啊?」她一個不留神,被偷襲了。
對方來了兩個。
她嘆氣,「居然還有個大元帥……」
江輕輕拍了下她的頭,「去洗澡。」
她望著被狂毆的自己,「要掛了。」
「掛掛吧,我幫你守。」
「你懂玩?很難的!」她認為,這游戲是她唯一能碾壓他智商的項目。
「和高等數學比,哪個難?」他一句打垮她的優越感。
「……」高等數學從來沒有及格過的趙逢青無言以對。
「去洗澡。」江拉她起來,然後自己坐到電腦旁。
她說道︰「那個‘虎軀一震’是我。」說著,還挺了挺腰,「虎軀一震。」
他看她的眼神,像在看白痴。「去洗澡。」
趙逢青便拿了最保守的睡衣進了浴室。
關上浴室門,她吐槽道,「你個震都震不起的男人,瑟什麼。」
趙逢青洗完,包著濕發,趕緊來觀看戰果。
部落方即將獲勝。榮譽榜上,虎軀一震的擊殺排在第一名。
她吃驚了,「江總,你好帥噢。」
江看著她裹得嚴嚴實實的睡衣,「你很冷?」
「熱。」她說著望了眼空調。
「那穿著秋冬睡衣做什麼?」
她朝他拋媚眼,「怕你霸王硬上弓。」
江反問道︰「你故意留我下來洗澡,不是想我霸王你?」
「這事講求氣氛的,我現在沒興致了。」她扯扯他的衣袖,「我要玩游戲。」
「不準玩了。」他甩開她的手,「我要用電腦。」
「你要干嘛?」她捂緊領口,「想霸王我嗎?」
江保持著平靜,「半夜有幾場球賽,我先看看戰術分析。」
「……」趙逢青眼一勾,「你為什麼不回你家去分析。」
「太晚,到家比賽都開場了。」
「……」
她轉身去浴室吹頭發。
望著鏡子時,她打量著自己。
是上了年紀,但挺美貌啊。她都那麼勾引他了,他仍然不為所動。
趙逢青相信,江是性無能。
哪怕十幾年前,他在她身上咬了很久。如今三十幾歲的他,滑了個陡坡,直達谷底。
祝他早日出家當和尚。
頭發吹得半干,趙逢青走出來。
江靠在沙發上玩電腦。
她探過頭去看。
全是英文頁面。
因為她半彎腰的姿勢,有一縷長發垂在他的臉頰處,擾得他有些癢。
江伸手插/進她的發間,柔聲輕問︰「怎麼不吹干?」
「站得累,一會再吹。」趙逢青突然意識到他和她現在的距離有些曖昧,于是立即站直身子。
他卻卷了她的發,將她拉近。
她有些疼,不得不貼近他。
江忍不住勾下她的頭,在她的臉頰吻了吻。
她的臉頰有幾個小斑,平時淡妝掩飾著。現在她剛洗完澡,素著臉,什麼護膚品都沒擦,那幾粒斑格外明顯。
不過,只要是趙逢青,江覺得很美。
他輕輕吻了下,然後放開她,「吹干點,別搭著感冒了。」
她瞥他一眼,默默回去浴室。
自他休假以來,她似乎習慣了他的陪伴。
雖然兩人的聊天不甚友好,但卻正如蔣芙莉所說,這個偽男友很好。難怪孔達明說,江和女朋友分手後,都是女朋友苦苦挽留的。
有個體貼的男伴,算性無能,也好過一個人吧。
所以呀,有些事情不能輕易踏出第一步。嘗到甜頭後,會有依賴。
趙逢青把頭發徹底吹干,然後去冰箱里拿了一堆隻果。
她在廚房削皮,切開,然後擺好果盤。
「江總,你晚上球賽看到幾點?」她坐到另一邊的沙發,啃著隻果。
他看著賽前評論,「兩點多。」
「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嘛,有空的時候再重看唄。」
「直播和重播,心情不一樣。」江鮮少有緊張的時刻,觀賽算是難得的一項,能讓他的心跳得比平常快些。
「你看的什麼球?」雖然趙逢青是英文專業,但她不怎麼去全英文站,畢竟累。
「nfl常規賽。」江抬眼望了眼她。
她盤腿坐在那,吃得 擦 擦,聲聲脆響。
明明毫無儀態之姿,但是眸中的懶意,揚起的眼尾,是能讓她顯得嫵媚。他低了聲音,「你早點睡覺。」
趙逢青抓抓頭發,「我睡床,你睡沙發。」
「嗯。明天不許賴床,快去睡。」江說,「有耳機嗎?」
她點頭,給他遞了過去。
趙逢青關掉大燈,給他留了盞落地燈。然後她蹦上了床。
閉眼前,趙逢青朝沙發望去。
暖黃的燈光下,江的俊逸,讓簡單的小公寓都變得詩情畫意起來。
這個男人的過往,不管如何顛覆,但那長相,始終都是她的喜好。
要是假設未來的老公形象,她現在只能勾勒他這樣的。
但她和他的性子,差太遠了。
以前年少無知,以為他學霸,她學渣,很互補。一點兒都不擔心後代長得丑。
後來長大了,她明白,王子和灰姑娘,真正的結局絕對不是那一句︰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凌晨兩點。
比賽結束。
江摘下耳機,望向睡得安然的趙逢青。
她可真放心他。
她今晚又不曉得抽的什麼風,竟然歪曲到他那方面有問題。這是個遲早會被他賣掉,還幫他數錢的笨蛋。
有時候想到,自己對這樣的女人念念不忘,他都有些頭疼。
江合上電腦,起身走到床邊。
趙逢青側睡著,頭發散在臉頰上。
他撫開她的頭發,在今晚吻過的臉頰輕輕刮過。
江懷疑,趙逢青有沒有好好照過鏡子。她那些刻意造作的勾引,遠不如某個不經意的時刻。
譬如診所外,她餃著煙,側臉讓旁邊的男人給點燃,她呼煙的樣子,仿佛幻化成妖精。
又或者,她站在影院外的大台階,垂眼看著底下的男人。神情有著女王般的輕傲。
那一個一個瞬間,足以殺死他。
江低頭,再吻了下趙逢青的臉頰。
然後,回去沙發。
早上六點多,他醒了。
趙逢青租住的這個公寓,三十平方左右,裝修還可以。
他猜測,除卻租金,她的工資剩不了多少。
還吃。茶幾上全是鴨脖、鳳爪、薯片之類的。
他和她交往將近兩個月,她沒和他要過錢。不過,之前談好的那兩套房,他前幾天去定下了。
江起了後,打開趙逢青的電腦看郵件。
下載文檔時,他點了默認路徑。
他去那個路徑找資料,見到有個文件夾,叫︰小毛病。
那一刻,他不自覺點開了。
然後,江素來冷淡的表情,開始崩裂。
那個文件夾,有三個情動作片。
最短的視頻時長十來分鐘,名字是︰不錯!
中間的視頻,二十來分鐘,命名︰有點疼。
最長的那段,有四十分鐘,文件名︰好疼。
江看著這三個名字,看了很久。
最後,他將這三個視頻發送到自己的郵箱,然後清理了自己操作過的歷史痕跡。
八點多,門鈴響了。
江正在回看球賽,他眼都不抬,說道︰「趙逢青,起床去開門。」
趙逢青不高興地「嗯」了一聲,沒動。
江也不動。
直到第二聲門鈴響起。
「趙逢青。」他轉頭看著床上那個女人。
她不理他,繼續睡。
第三聲響後,拍門聲隨之而來。
江起身,過去開門。
門外的中年女人驚愕地瞪著他。
瞪完了,後退一步,抬頭望房號。
確定沒有錯後,她更加愕然。
江立在門邊,問候道︰「早。」
「早……不是,我家青青哪?」
「在睡覺。」他轉頭,喚道︰「趙逢青,起床了。」
中年女人打量著江。
「誰啊?」趙逢青低沉的聲音傳來。
中年女人急急進去,見到自家女兒還賴在床上,她一拍大腿,「陰功咯!」
听到這聲,趙逢青一下子竄了起來,「媽!」
「啊!」趙母拍拍胸口,「我路過的。你們先聊,先聊。」
然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江禮貌地道別,「阿姨慢走。」
關上門後,他觀賞著趙逢青的臉色,扯起嘴角,「跟你說起床,還賴著不動。」
趙逢青瞪眼,「我媽來干嘛?」
江雲淡風輕,「沒听她說嗎?路過。」
「……」
趙逢青急匆匆地給趙母打電話。
趙母在那頭說道,「女兒啊,我不小心路過,改天再來。你們好好聊。」
電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