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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本故事純屬虛構

鐘老太爺在訂婚宴說的話,關注的人不算少。

兩天後,喬凌和陳行歸約了鐘定談這事。

地點在柵欄溝。

鐘定這個當事人顯得心不在焉。在這陰雨連綿的天氣里,他比從前更為懶散。

陳行歸泡了茶,茶香漫在空氣中,清新怡人。

喬凌和鐘定,不喜茶。

鐘定讓許惠橙自個兒去外面的展台閑逛。

許惠橙大概猜到,這三個男人是要說事情,便出去了。

她走後,房間里一度靜默。

喬凌望著門邊,過了好一會兒,他啟口說,「听說你家那群老頑固,正在向你施壓?」

鐘定笑了,「是嗎?」那也得他真的感覺到壓力才算。

鐘老太爺的確凍結了鐘定的部分財產,不過別的動作,暫時還沒有。或者,他在靜候鐘定的回應。

陳行歸執起茶壺,慢慢為自己斟茶,動作極其優雅。「鐘家現在不安寧。」

「什麼時候安寧過。」鐘定的笑容變得諷刺。

即使在平常日子,鐘氏各方勢力都是爾虞我詐,更別提現在是鐘定和鐘老太爺之間的矛盾期。眾人關注的是,鐘定原本的股份,最終會落入誰的囊中。

可是,別人虎視眈眈的東西,卻並不代表鐘定會放在心上。

至少,陳行歸沒覺得鐘定有太在乎。陳行歸聞聞茶味,「要是你爺爺真的發狠,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頓了下,鐘定語調微轉,「也許會帶著我女朋友到處旅游玩玩。」

「鐘少爺。」喬凌一拍額頭,「到時候你可是淨身出戶,還有時間談情說。」

鐘定倚向沙發,陳述道,「那些東西,本來屬于我。」鐘家也沒有人承認過那是他的。

「你眼睜睜看著鳳右鳩佔鵲巢?」喬凌是看不慣鳳右那德行。

「他喜歡隨便。」鐘定的笑容變得陰柔,「說不定哪天,覆巢無完卵。」

「隨便你了。」陳行歸低頭啜茶,「反正我和喬凌都在。」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表明立場。

「知道。」

鐘定活到現在,擁有過的東西真的很少。幾個朋友,一個弟弟,以及一個女人。

以前,鐘定對人生沒什麼期待。因為他的未來都已經框住了。婚姻、事業,這些早被鋪好了路,他只要按部班往前走行。

可那條路,是一個隧道。雖然打造得華麗高貴,卻毫無風景可言。

如果他沒有遇到許惠橙,也許他一輩子沉寂在漫長而枯燥的黑洞里。只是現在,他不舍得讓她陪他走這樣的行程。

在兩人未確定關系前,他對不起她的事情很多。但是在一起之後,只有一件。

是他的訂婚。

而他現在甘願為她披荊斬棘——

許惠橙在展廳走走停停。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似乎有個人在跟著她。可是回眼望過去,卻又尋不到具體是誰。

會不會又是朱吉武……

當這個想法閃過後,她開始心慌。

四處張望後,她沒發現朱吉武的身影,便暗暗松氣。然後她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

鐘定昨天提起,朱吉武被逮到了。

她當時听著,都有些克制不住激動的情緒。結果,她胃口大開,吃多了一碗飯。

鐘定見狀,倒是沒有調侃她的食量。實屬難得。

許惠橙上次來柵欄溝,都沒有余心留意那些展品。今天她才發現,這里有不少稀奇玩意。她想起關于柵欄溝的听聞,猜測著,這店的幕後老板可能是陳行歸。

走到一個較冷清的展台,許惠橙的注意力被展櫃上的鏈子所吸引。

她給鐘定送了個吊墜,卻一直尋不到搭配的鏈子。而眼前這個,感覺很合適。

鏈子沒有標價,只有一個空白欄。

許惠橙不懂柵欄溝的規則,這里也沒有任何導購。空白欄代表什麼意思,她不清楚。

「這是給你自己寫價格的。」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許惠橙轉頭,見到一個面相和善的女孩子。

女孩子繼續解釋說,「如果對方接受你的價格,他會蓋印。」

「謝謝。」許惠橙望著空白欄,在考慮是要填什麼數字。她對于名牌沒什麼概念,怕這簡單的款式,也是天價品。

「你要喜歡,填一元錢也可以的。」女孩笑道。

許惠橙當然不敢這麼開價。她執起櫃台旁邊的筆,猶豫了幾秒後,最終寫下︰1314。

這個數字有著她最美好的夢。

女孩往卡片瞄了一眼,見到那個數字,她立即明白了什麼意思。

她打量了下許惠橙。

眉色如遠山,臉際若芙蓉。但身段卻不縴細。

原來鐘定喜歡這類型麼——

陳舒芹今天到柵欄溝純屬巧合。

她約了同學上午到附近看電影。散場後,彼此在路口分別。然後等交通燈時,她見到鐘定的車駛進了商場。

兩天前的宴席,她親眼看著,可是沒有立場說話。

後來她陪著大姑回家時,大姑念叨道,「改天等爺爺氣消了,我去讓小定負荊請罪。」

陳舒芹心想,他會請罪奇了。

然後,還沒等到他的請罪,鐘老太爺一怒之下,已經采取行動了。

關于鐘家的是是非非,陳舒芹管不了。她是想關心鐘定,他也不一定會接受她的好意。而且,他最近經常拒接她的電話。

她和他之間,始終有著一道鴻溝。

昨天,大姑找她打听鐘定的近況。

她支支吾吾,完全答不上來。

大姑很疑惑,「你都沒問過阿延嗎?」

「我會問問他。」她只能這麼說。

陳舒芹其實听說過關于鐘定包養小情人的事,但是具體如何,她不清楚。

那會兒鳳右和某個表哥在茶室聊,見到她出來,鳳右還戲謔描述著,「鐘定養的小妓.女遠遠望去,和陳小姐非常像。」

她不回應,只當沒听到。

今天這會兒閑著也是閑著,她關心一下,去當面問問鐘定。如果他不樂意回答,那她也是浪費點時間而已。

她是抱著這麼個想法進來的。

鐘定基本上都不會在展廳。陳舒芹正要去找他,卻見一個女人從休息區的門口出來。

那一瞬間,她想起了鳳右的話。

所謂的相像,是走路的姿勢和身形。

陳舒芹有些愕然。她仔細觀察,然後再對比自己走路時的邁腿。

確實有些像。

但是,容貌完全不同。

對方比她美。

陳舒芹見到許惠橙的那個價格後,心里莫名變得酸軟軟。

鏈子是男款,應該是送給鐘定的。

喬延要是知道有個女人願意一生一世陪伴他哥哥,應該會非常高興的。

陳舒芹和許惠橙的對話,只有那麼幾句。

然後,陳舒芹離開了柵欄溝。

如果鐘定真的願意放棄一切,那麼肯定是因為他找到了新的寄托。

她想,她可以告訴大姑,鐘定其實過得很好——

鐘定和許惠橙的日子,確實很舒適。

她不曉得他資產凍結的事,購物還是依他的喜好,挑上等品。

他也如往常那樣,眼都不眨一下簽帳。

而且,她也不知道,他和沈從雁的婚事黃了。

直到一周後,沈從雁來電。

「哦呵呵呵。」

許惠橙現在一听笑聲能認出對方是誰,「太美小姐,早上好。」

「哼。」沈從雁不屑道,「雖然我善良與美貌並存,但是,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嗯?」許惠橙還是笑著。

「你還好意思裝無辜。」沈從雁差點要咬手絹,後來想到電話那頭看不到,于是作罷。「快還錢!」

許惠橙懵了,「什麼錢?」

「當然是我那大大大鑽戒的錢了。」沈從雁一手執起鑽戒,解釋道,「本來是大鑽戒,但是算上利息,那要加兩個大。」

許惠橙有听沒有懂。「那是什麼……」

「我雖然來自富豪之家,可是勤儉又節約。歲月如箭,匆匆流逝,我終于攢到了嫁妝錢!」沈從雁深吸一口氣,潸然淚下,「可現在!泡湯了。」

「……」

沈從雁繼續哭,「都是因為你,我現在成了一個棄婦。」

「棄婦?」

「是的。」沈從雁哭著哭著,突然停住,莫名其妙問了句,「霸道王爺上總裁棄婦這名字怎麼樣?」

「還……行。」雖然里面的邏輯關系,許惠橙完全不明白。

「好歹毒的小三吶。」沈從雁繼續哭,越來越大聲,「耍詭計把未婚夫先生騙走,現在又往我傷口上撒鹽。誰來為我作主吶。」

「我沒——」許惠橙倏地住了口,莫非自己的那通電話是引發了什麼事情?

「可憐我一個大美人,遇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後,卻連戒指錢都討不回來。」

「太美小姐,你和鐘先生……」

「我和他,從此恩斷義絕!」沈從雁悲憤說完後,又轉了個語調,「幸好蒼天有眼,他算遭到報應了。」

「……報應?」

「咦,你不知道嗎?」沈從雁洋洋得意,「未婚夫先生呀,現在是窮光蛋啦。」(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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