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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思昔難看的臉色, 孟驚蟄十分認真的問道︰「到底是你們魔族天生愚笨,還是這些年,你一直疏于修煉?」

[來自思昔的陰陽值︰+20]

畢竟在孟驚蟄看來,思昔的修煉領先了他一萬年的時間。

甚至思昔還擁有邪神這樣的老師, 在這樣的情況下, 思昔雖然修煉到了這個世界的頂點︰化神後期, 但他的個人實力,卻並不是頂點。

孟驚蟄懷疑, 全盛狀態的思昔, 並不是全盛狀態靜和劍尊的對手。

思昔深深的看了孟驚蟄一眼,又看向那個進行到了一半的祭台, 臉上閃過一絲糾結之色。

孟驚蟄卻沒有留給他足夠的時間思考, 抬手便是一道暗光。

思昔慌忙躲避。

躲避間他接近了祭台,也不知是他做了什麼,祭台上突然出現一陣濃濃的白煙。

白煙隔絕視線, 但對于早已在各種類似場景里模爬打滾無數次的孟驚蟄,這些白煙的隔絕效果對于他來說並不明顯。

孟驚蟄很清晰的感受到,思昔正在迅速接近祭台,更甚至,他手里的龍吟劍, 正在向他傳達出身不由己的信息。

龍吟劍在自身並不情願的情況下,被迫朝著祭台而去。

搶祭。

孟驚蟄自然猜到了思昔的意圖, 他想要借著白煙做掩飾,在短時間內完成這場祭祀。

孟驚蟄自然不願意讓他得逞, 當即就沖了過去,想要阻止思昔。

思昔動作很快,除了龍吟劍和陰陽珠, 其他神器早就和他建立了非常緊密的聯系,因而這三件神器,在一瞬之間便已經化為一道華光,融入地下。

「沒有軀體,她如何能復活!」孟驚蟄說道。

思昔抬手一揮,兩個被緊緊捆綁在一起的身體被扔了出來。

葉嫣然。

夜生蘭。

兩個人容貌相似度不大,但全都和葉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甚至這兩個人身上,孟驚蟄都能看到阿昔的影子。

葉嫣然形似。

夜生蘭神似。

夜生蘭看見了孟驚蟄,神情怔愣了一瞬。

孟驚蟄獲得的神體是有主之物,只是孟驚蟄的魂魄附體之後,身體的容貌開始朝著他的原本模樣變化。

但是這種變化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此時依舊是那神體的本來模樣,夜生蘭自然很難認出來。

可看著這張陌生的臉手里正抓著龍吟劍,夜生蘭自然滿臉都是疑惑。

兩個姑娘此時雖然嘴上沒有綁著布條,但卻顯然開不了口,多半是被下了禁言的符咒。

葉嫣然一雙大眼楮,此時正楚楚可憐的看著孟驚蟄,就好像是在像他求救一般。

孟驚蟄卻沒有在意,而是朝著夜生蘭說道︰「我會救你。」

夜生蘭是他心里認定的戰友,既然遇到了,他自是當仁不讓。

無視了一旁葉嫣然瘋狂打的眼色,孟驚蟄死死的拽住龍吟劍,防止她落得和其他神器一樣的下場。

至于陰陽珠,哪怕沒有孟驚蟄拽著,它也表現出了對獻祭這件事的極大抗拒,任憑思昔如何使力,它始終都是以龜速在行動。

除了神器,小藝姐弟、孟小甜,此時實體也好,元神也罷,都在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融化。

「你擋不住我了。」思昔笑著說道,他的臉色越發蒼白,他的聲音越□□緲。

他這樣不正常的狀態,就好像他也要融化了一般。

孟驚蟄想到這里,心下一驚,他細細朝著思昔看出,立時便能看出來,思昔的身影越發虛幻,就好像下一秒便要乘風而去一般。

孟驚蟄立時便明白,他這是獻祭自己,也要加快整個祭祀的過程。

思昔嘴角勾起一抹笑來,似是挑釁一般看向孟驚蟄。

孟驚蟄心底一驚,緊接著他就像是本能一般,口中念道︰「日出于東,月生于西,陰陽長短,終始相巡……」

一個陰陽魚的圖案,在孟驚蟄身前出現。

那陰陽魚朝著思昔飛去。

可思昔卻還是笑,說道︰「陰陽血脈,不過如此。」

陰陽魚剛剛抵達,思昔便已經化為灰飛,于此同時,孟小甜最後看了哥哥一眼,便徹底融化在一片白光之中。

龍吟劍和陰陽珠,也急速往下掉落。

「不,不應該是這樣。」

眼見這親人死別,孟驚蟄卻沒有放棄。

「哈哈哈……」一道滄桑的聲音響起。

孟驚蟄雙眼一閃,萬事萬物全都在他眼前飛速掠過。

他沒有沉迷于傷痛之中,而是十分清醒的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輪回。

他曾經在陰陽墓中領悟的最強殺招,此時孟驚蟄心下沒有如同此刻這般心下清明。

物質不會消失,只會互相轉化。

既然可以向前,那也一定可以向後。

風停氣清。

周遭的一切全都陷入了停頓,那陣滄桑的笑聲,此刻也像是卡了殼一般停了下來。

就連一旁的兩個姑娘,此時都還保持著靜止的姿態。

時間停止,唯一能動的,只有孟驚蟄。

此時孟驚蟄臉色蒼白,渾身往外冒著冷汗,哪怕這是一副神體,使出這樣逆天的法決,也是一件消耗極大的事情。

「還不夠。」孟驚蟄對著自己這般說道。

很多東西,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已經學會。

孟驚蟄的指尖逼出一顆鮮紅的血珠。

血珠飛出,周遭的氣流突然急速涌動起來。

一滴不夠。

孟驚蟄便開始逼出第二滴。

一連逼出七滴心頭血來,孟驚蟄已然面如金紙。

「輪回!」

他就像是身處一個倒放的錄像帶中,周遭的場景迅速變化。

他親眼孟小甜的元神再度凝聚。

小藝姐弟的身影出現在黑色的魔火當中。

就連已經血祭的思昔,此時也再度出現。

眼見著就連神器都要復原了,孟驚蟄終于收攏法決。

思昔睜大眼楮,不敢置信的看著孟驚蟄︰「這是……」

其他人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思昔卻記得,他記得自己已經血祭自身,為何還能留得性命。

「血祭嗎?我不許!」孟驚蟄蒼白著一張臉說道。

思過一次的思昔,這一次卻依舊堅定原本的選擇。

「你都這麼虛弱了,你更攔不住我了!」思昔說道。

「我攔不住你,但我卻可以一直時光回溯。」孟驚蟄說道。

思昔卻覺得十分莫名,說道︰「再來無數次,我還是會堅持這樣的選擇。」

孟驚蟄看著他,像是透過他在看著什麼人,說道︰「你耗得住,可有的人耗不住。」

[來自???的陰陽值︰+10]

思昔皺眉,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加快步伐想要血祭自己,但他還未有所動作,卻見聖山中突然發出一道沖天白光。

那白光直直的朝著孟驚蟄身上而來。

但孟驚蟄卻像是早有準備一般,一個巨大的陰陽魚圖案出現在他身前。

那白光被陰陽魚一擋,反而倒退數米,沒有半分猶豫,白光便直接朝著思昔身上射去。

思昔感受到白光身上熟悉的氣息,倉促間架起防備。

但他的功法,對方實在太過熟悉,只是一瞬間,思昔眼中的光芒就暗了下去。

片刻後,思昔再度睜開眼楮,只是他的眼楮,此時變成了一片血紅。

血紅的雙眼,狠狠的看向孟驚蟄。

「那是我的身體!」嗓音低啞暗沉,似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孟驚蟄笑了起來,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坐不住。」

「不許傷害我的身體!」這個思昔面容猙獰,顯然已經換了人。

「躲在背後那麼久,如今終于坐不住了嗎?」孟驚蟄問道。

孟驚蟄雖然此時狀態不佳,但思昔的身體也不遑多讓。

「都是你,都是你,我本來可以重回神軀!」紅眼思昔惡狠狠的說道。

「神軀,你真的配嗎?」孟驚蟄問道。

「配?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我為天下蒼生以身殉道,這里所有的人,都欠我的!」

「你這個賊,骯髒的盜賊,偷走了我的神軀!」

看著眼前這人一連罵了數十句,孟驚蟄也沒有絲毫愧疚,反而說道︰「這麼多年不能說話,憋狠了吧,沒事,你多說點,我都听著。」

[來自???的陰陽值︰+30]

邪神氣得要死,但事實卻和孟驚蟄說得一樣,這麼多年,他被封印在聖山當中,一句話也不能說,即便是和思昔的交流,都進行得非常艱難。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面對誰,小崽子。」邪神說道。

孟驚蟄兩世加起來,年紀都抵不上邪神的零頭,這一句「小崽子」他倒是當之無愧。

「劍冢里的那個,是你的另一面嗎?」孟驚蟄問道。

提起劍冢,邪神眼神波動一瞬,但很快又掩飾了過去。

這兩人在系統里被感知到的名字都是問號,但劍冢那個,雖然脾氣不太好,但給孟驚蟄的印象很好。

而面前這一個,孟驚蟄能從他身上感知到的,就是純粹的惡了。

「一正一邪,你們就像是陰陽的兩面。」孟驚蟄說道。

「小崽子,你說誰是邪?我乃此界唯一正神!」邪神對于自己的身份,似是十分在意。

孟驚蟄笑了笑,說道︰「既然憋狠了,不如好好跟我說說你的來歷。」

邪神不說話,直接朝著孟驚蟄動手。

可孟驚蟄卻像是早有準備一般,一滴心頭血已然逼出。

孟驚蟄如今用的是這邪神原本的軀體,每逼出一滴心頭血,對于邪神來說都是非常大的損傷。

邪神也明白這樣的後果,立時停手。

「別人的身體,終究還是沒有自己的好用,對嗎?」孟驚蟄別有深意的說道。

[來自???的陰陽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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