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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澤氣得整個魂魄都在抖。

孟驚蟄看他似乎在這一瞬間,半透明的虛影又弱了幾分,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生氣,但他還是十分從心的往後退了一步。

古澤倒沒有靠近他,只是漲紅著一張臉,說道︰「我的絕學不可能有問題,我是化神境修士,不是金丹不是元嬰,而是化神境!是這片大陸的頂點!」

孟驚蟄臉上顯出一抹遲疑,但他一向是不太能藏住話的,因而還是忍不住開口︰「這樣落魄的頂點,還真的很少見呢。」

[來自古澤的陰陽值︰+2]

古澤突然轉頭死死的盯著他,說道︰「哪怕我落魄了,我也是個化神!」

孟驚蟄點頭,說道︰「你是化神,與我何干」

「我畢生絕學,哪怕隨便漏出一點給你,都能讓你受益無窮,你當真不動心?」古澤問道。

孟驚蟄搖了搖頭,繼續他的看法︰「無功不受祿,你這般下重注,定然要讓我付出很大的代價。」

古澤臉上一瞬間神色變換,見孟驚蟄態度實在堅決,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最終他長嘆一聲,說道︰「我確實有所求,只是卻不像你想的那樣。」

孟驚蟄靜靜的看著他。

古澤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緊接著說道︰「我如果不過是一縷殘魂,無法奪舍,也無法吞噬,因而既不會要你的肉身,也不會吞你的元神。」

「所以,你要我幫你辦事?」孟驚蟄頓了頓,接著說道︰「讓一個化神期修士,耗費畢生絕學來交換的事情,定然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你很聰明,像年輕的我。」古澤說道。

孟驚蟄臉上卻沒有被夸贊的喜悅,而是遲疑的問道︰「你這真的是在夸我?」

[來自古澤的陰陽值︰+2]

看著孟驚蟄那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古澤心下一堵,但無奈他如今沒有更多選擇,只能矮子里面拔高個,繼續忽悠下去。

「我要你幫忙做的事情很簡單,幫我找到一樣東西。」古澤說道。

孟驚蟄臉上卻沒有半點放松,而是說道︰「我不知道您跟我周旋這麼久,到底是見才心喜,還是因而力量虛弱無法反殺,但我建議,事到如今了,您說話還是實在一點。」

[來自古澤的陰陽值︰+1]

雖然被孟驚蟄氣得夠嗆,但古澤如今心中卻升起一抹希望。

在死後的無數個日日夜夜里,他都怨恨自己不夠警覺,這才引狼入室,致使長生谷遭受滅頂之災,若他能有孟驚蟄一半的防備之心,只怕長生谷就不會是如今的局面。

孟驚蟄越是抗拒越是不好糊弄,古澤此時卻越發覺得眼前這人,可能真的能幫忙繼長生谷之傳承。

話都說道這個地步了,古澤便不再隱瞞︰「我的仇家滅了長生谷滿門,奪了長生谷至寶,我想讓你幫忙做的,就是奪回這件至寶︰鎖魂燈。」

「能滅長生谷滿門的仇家,我能從他手里拿回這件寶物?你是不是想得太輕松了?」孟驚蟄皺眉問道。

[來自古澤的陰陽值︰+1]

古澤卻搖頭,說道︰「他雖滅了長生谷滿門,但也受長生谷秘法所傷,身中血煞,即便還能活著,多半如今也是苟延殘喘,你繼承了我的絕學,假以時日,必成大器,那時一個受傷的化神期修士,又有何懼!」

孟驚蟄卻沒有他想的這麼輕松,而是說道︰「你能培養傳人,他也可以啊,我未來可能面對的不僅僅是他,而是他和他的三千門徒。」

古澤:……

[來自古澤的陰陽值︰+3]

一想到那樣的場景,古澤的魂魄又灰白了幾分。

「若真是這般,那當真是天要亡我長生谷。」古澤喃喃道。

孟驚蟄觀察眼前這人許久,雖然初見不安好心,但一直到如今,也只是利誘,而未進行威逼,此時他的難過也不似作偽,顯然是真的很在乎長生谷。

「我可以幫你,但不會拜師,你也不能對我再有半點隱瞞。」孟驚蟄說道。

古澤一愣,緊接著雙眼晶亮的看著他,說道︰「不瞞,我絕不瞞著你。」

「天羅蛛死後出現的幻境,地上的血水,你那仇家身中的血煞,以及十多年前靈河之水突然致人暴斃,這一切,是否和長生谷的所謂秘法有關?」孟驚蟄問道。

「一切皆因我谷中秘法。」古澤十分爽快的承認了。

孟驚蟄听完古澤的解釋,和自己心中猜測相同,心底放下一塊大石,像是終于解決了一道大題一般只覺暢快。

「我時間不多,只能撿重要之事告訴你。」

孟驚蟄點頭。

「多年前我在太淵林中,見到一個正和八級妖獸纏斗的元嬰期修士,那修士自稱名叫念容,我看他力有不及,便上前助他除妖。」

「我倆因此相識,後因志趣相投,便結為摯友,因為他和我一樣,痴迷陣法之道,我便邀他入谷,一同研究谷中那幾個上古陣法。」

「我本以為是得一知己,卻沒想到是引狼入室,念容在谷中待了三年,很快模清了谷內情形,與他的未婚妻天羅女,兩人里應外合,血洗長生谷,奪了谷內至寶鎖魂燈。」

「天羅女?和外面那些天羅蛛有什麼關系?」孟驚蟄問道。

「天羅女,其實不是人,而是天羅蛛族的女王。」古澤解釋道。

孟驚蟄陡然脊背一寒。

「念容也不是我原本以為的元嬰修士,而是實實在在的化神期修士,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名,但他的骨齡很小,不過兩百歲的化神期修士,此前修仙界,最年輕的化神期,也是五百歲。」

孟驚蟄自然知道,修仙一道,越是往後,便越加艱難,能夠兩百歲進入化神境,當真說得上是天縱奇才。

「他們為何想要鎖魂燈?」孟驚蟄問道。

古澤眼神微微閃爍,很快便說道︰「鎖魂燈乃是一件神器。」

提起「神器」,便不需要太多解釋。

神器,是如今整個修仙界的最強武器,每一件神器出世,都能引起天下大亂。

「鎖魂燈雖是神器,但以邪法拘人神魂,甚至還有可能反噬主人,此物實在邪性,因而長生谷得了鎖魂燈後,便很少使用,卻沒想到即便這般,還是被念容給盯上了。」古澤面上神情中,難過里帶著一絲後悔。

「如果我拿到了鎖魂燈,要做什麼?」孟驚蟄問道。

古澤雙眼微亮,斬釘截鐵的說道︰「毀掉它,決不能讓它禍亂天下。」

孟驚蟄沒想到他的目的會是這個,沉默片刻後,問道︰「你只剩下一縷殘魂了,居然還能這般心懷天下,難道我真的錯怪你了?」

[來自古澤的陰陽值︰+1]

古澤輕咳一聲,有些心虛的說道︰「我早就說了,我其實是個好人,偏偏你要對我這般防備。」

孟驚蟄不置可否,轉而問道︰「你一開始不說實話,那時候你打算怎麼引誘我去毀鎖魂燈?」

古澤輕咳一聲,說道︰「我準備告訴你,鎖魂燈里藏有飛升之法,若你真有飛升之心,定然會毀了鎖魂燈一探究竟。」

孟驚蟄聞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真懂修士。」

[來自古澤的陰陽值︰+1]

「不怕我騙你嗎?」孟驚蟄又問道。

古澤搖頭,道︰「我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孟驚蟄還想再多說幾句,但此時古澤的耳朵動了動,似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頓時臉色一變,說道︰「有人闖入此地,我的時間不多了。」

說完,不等孟驚蟄反應,他的手掌便直直拍向孟驚蟄的天靈蓋。

片刻後,孟驚蟄的腦子中多了許多東西。

紛至沓來的信息,幾乎讓孟驚蟄的腦子炸掉。

「不要忘了你對我的承諾。」

古澤話音剛落,孟驚蟄周遭場景大變,緊接著從古澤的那縷殘魂身上,冒起一道綠光,直直朝著倒在血水里的孫雲峰身上襲去。

綠光入體,古澤卻像是耗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最後深深的看了孟驚蟄一眼,便化為了一縷青煙,消散在地下這處暗室當中。

孫雲峰此時也悠悠轉醒,雙手撐在地上,像是突然發現不對勁一般︰「血,這里怎麼這麼多血!」

孟驚蟄看了他一眼,見他面上狀態尚可,心底微松,緊接著一臉戒備,听著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孫雲峰隱約想起了什麼,從地上爬起來後,小心翼翼的湊到孟驚蟄身邊,說道︰「老孟,你不是個記仇人,對吧?」

孟驚蟄沒回答,而是左右張望,待看在這暗室中還有一道小門後,拉起孫雲峰就走。

「將蛛絲扔了。」孟驚蟄不忘叮囑。

「啊這……」孫雲峰還是有點不舍得。

孟驚蟄直接收回手,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面。

孫雲峰如今全指著孟驚蟄,聞言只能滿臉不舍的,將儲物戒里的蛛絲扔了出來,又看了一眼滿地的天羅蛛尸體,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推開那道小門,後面不是另一重暗室,卻是透亮的天光。

很快,兩人便見到一處恍若花園子的地方。

可惜因為太久無人打理的緣故,花園子似乎已經被荒廢。

孟驚蟄的目光落在了花園子旁邊,燒焦的一排房子上。

這房子不知道被燒掉了多少年,看起來腐朽不堪,但從結構上,也能看出這房子原本應該是怎麼的精巧華麗。

「這里似乎有人住過?」孫雲峰望著那些房子滿臉好奇,甚至還想過去一探究竟。

孟驚蟄卻拉住了他想要進去的腳步,說道︰「這地方不對勁,快走。」

說話間,地面開始變得潮濕。

和那暗室中一樣,浸潤上來的也不是水,而是大片大片的血。

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幾乎要將兩人溺斃。

孟驚蟄想到孫雲峰不知血煞,便趕忙提醒道︰「千萬不能喝下這水。」

[來自孫雲峰的陰陽值︰+1]

「在你眼里,我就是傻到趴在地上喝水的人嗎?」孫雲峰反問道。

孟驚蟄別開視線,拉住他,說道︰「先離開這里再說。」

兩人繼續前行,剛剛過了這花園子,便見一大片灰黑色的石頭。

這石頭的顏色,和寒潭處一致。

「孟驚蟄,你快看!」孫雲峰驚呼出聲。

孟驚蟄朝著那大片石頭上望去,只見一大片白色花苞。

他隨意一數,至少有十朵石中花。

「是石中花!我們撿到寶了!」孫雲峰興奮的喊道。

孟驚蟄第一時間不是高興,而是用力掐了孫雲峰一把。

「疼疼疼!」孫雲峰喊道。

孟驚蟄聞言點點頭,說道︰「原來這不是幻境。」

[來自孫雲峰的陰陽值︰+1]

「你想知道是不是幻境,不能掐自己嗎?」孫雲峰沒好氣的說道。

孟驚蟄十分耿直的回道︰「我不舍得。」

[來自孫雲峰的陰陽值︰+0.5]

孫雲峰氣呼呼的,說道︰「我們要在這里等它盛開嗎?」

孟驚蟄剛想說不,頓時感覺頭皮一陣發麻,憑借著直覺,他拉開孫雲峰,快速避開了這幾乎必中的一擊。

「交出石中花。」葉嫣然站在不遠處,手里拿著一柄銀白色長劍,面容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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