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瞅著這個眾人繞過賈張氏的機會。
秦淮茹就要拖著自己的婆婆開溜。
只可惜,她想的是很美。
但是三大爺和院里的街坊,又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眼看這賈張氏婆媳要開溜。
三大爺頓時就是一聲斷喝。
「站住!賈張氏,秦淮茹!你們這就想走?開什麼玩笑!」
眼看著這三大爺滿臉怒色的攔住自己。
秦淮茹和賈張氏的臉色頓時就又僵了僵。
滿臉尷尬的站在原地。
有些干巴巴的問道。
「三大爺,這事情不是都已經處理完了嗎……你們怎麼還不讓我們走……」
「事情都處理完了?秦淮茹!你開什麼玩笑!」
眼看著秦淮茹裝傻充楞,企圖蒙混過關的樣子。
三大爺的眼楮頓時就瞪的老大, 聲音更是拔高了不止一個度!
「我們只是說不把賈張氏送進派出所,饒她一條老命而已!可沒有說過今天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院里該怎麼處置賈張氏,該怎麼處置你們賈家,都還沒有商量過……」
「更不用說,我們大家伙之前借給你們家的錢,都還沒有說出個解決的辦法來……」
「嗷, 這種情況下,你還想就這麼拍拍走人?你在想什麼?玩哪?鬧哪?正當我們院里人是傻子啊!」
三大爺說這話的時候,火氣也是格外的沖。
為了一個賈張氏, 院里的街坊算是把何雨軒都給得罪了。
這種情況下,這秦淮茹還企圖蒙混過關,就這腳底抹油,拍拍開溜。
想要把今天這場鬧劇這麼草草了解?
簡直是把他這個三大爺,把這院里街坊的智商,踩在地上狠狠的碾壓。
這讓他們怎麼能不惱火!
再說了,這院里人最關心的事情。
賈家人欠他們的錢,到現在也還沒給他們一個交代,甚至連個說法都沒有。
閆老扣怎麼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把他們兩個給放了!
「秦淮茹,賈張氏別的先不說,今兒個,你們家欠我們院里街坊的錢, 無論如何,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三大爺惱羞成怒的說到。
不光是三大爺, 就臉其他院里的街坊, 也是紛紛沖著他們婆媳怒罵呵斥。
「這……三大爺, 我們家實在是沒錢了, 我家要是真的還有錢, 我們家也不至于拖欠大家伙到現在啊……」
秦淮茹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企圖就這麼拖下去。
可是這次,三大爺和院里的街坊們,也是學乖了。
堅決不給秦淮茹婆媳耍賴的機會。
「那我們不管!秦淮茹,你們家欠了我們院里人的錢實在是太多了,已經不是你一句沒錢就可以搪塞過去的事情了!」
三大爺一臉嚴肅的說到。
「空口無憑的,你讓我們怎麼才能信得過你……對了!立字據!寫欠條!口說無憑!你們給我們立字為據!」
听見三大爺這話。
院里的人頓時也是回過了神。
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對對對!打欠條!讓他們立刻給我們打欠條!錢多少錢,就給我們寫清楚!」
「把借錢的日子也給我們寫清楚,將來要是還錢的遲了,我們也是要收利息的!」
「咱們借給賈家的錢,也不是一個小數字了,就得要寫清楚才好!要不然,時間久了,被賈家給賴了去,那可就虧大了!」
「打欠條!要是將來,他們耍賴,我們就拿著欠條, 去派出所告他們去……」
院里的街坊一個個都是開口說到。
就連何雨軒也是有些詫異的看了三大爺閻埠貴一眼。
閆老扣倒是還是那個閆老扣!
只要是和錢沾邊的事情,那可真的是精明的一點都不含糊。
立了字據,寫了欠條。
賈家人在想要抵賴,那可就難了。
甚至賈家他日要是再有臉,來找他們開口借錢。
他們都可以直接把這欠條,砸在他們的臉上,當場拒絕。
更讓何雨軒感到好笑的是。
這院里的街坊的反應也是夠快的。
居然都已經開始借著打欠條的事情,開始算賈家人借錢的利息。
對此何雨軒也是有些不屑的搖了搖頭。
這些人都是在想屁吃啊。
賈家能把欠他們的本錢給還了。
那都已經可是說的上是奇跡了!
還想要讓他們付利息?那簡直是痴人說夢!
「三大爺,還要打欠條,咱麼都是這麼熟了,用不著這麼正式了吧……」
听見三大爺閻埠貴和院里的街坊居然提出這麼一個條件。
秦淮茹和賈張氏的臉色也是變了。
這欠條要是打了,她們在想要抵賴,那可就難了。
不死心的秦淮茹還想厚著臉皮,說幾句好話企圖蒙混過關。
「我們賈家就住在這院里,又不會逃了,你們難不成還信不過我們嗎……」
誰承想,這秦淮茹不說這話還好。
一說這話,三大爺和院里街坊的眉毛頓時就豎了起來。
「秦淮茹,你還別怪我們說話難听,我們現在還真的就是信不過你們!」
三大爺冷冰冰的開口,一點面子都沒有給秦淮茹留下。
「親兄弟還明算賬,更何況是和你們!鑒于你們剛才已經有了抵賴的行為!」
「咱該怎麼正式的來,該怎麼嚴肅的來,就怎麼來!」
「大家伙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可禁不住這樣的折騰,要是被你們這麼給賴掉了,我們可受不了!」
「趕緊把你們欠錢的欠條給打了,以後啊,你們家要是再想要問我們大家伙借錢。」
「不把之前欠下的那些錢給還了,那就免開尊口!」
「要是今天你不挨家挨戶的把欠了大家伙的欠條給打了,就算是鬧到天亮你們也別想回去休息!」
不得不說,只要是和錢沾上邊了。
這三大爺說話底氣也足了,思路也清斷了,偽人偽事的都變得強硬,絲毫不含糊。
一句話,就堵死了秦淮茹婆媳,企圖把寫欠條的事情給賴掉的後路給堵死了不說。
更是直接斷了賈家人從此以後,再繼續找他們借錢的可能。
從此以後,賈家人要是再想從院里開口,借出一分錢來,那都絕對比登天都難!
最終秦淮茹和賈張氏還是沒有逃過寫欠條的命運。
院里的人今兒已經是發了狠心。
即便這會已經是深夜了,大家伙明天也還都要上班。
可是這賈家人不打欠條,大家伙就是死活不肯放過他們。
硬生生逼著他們把欠條給寫了清楚!
為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許大茂,還特意去把自己屋子里的電燈拉出來。
又把那張院里專門用來開會,象征著管事大爺權利的小方桌給搬了出來。
就這麼放在院里,督促著賈張氏和秦淮茹打欠條。
剛開始,賈張氏婆媳還不死心。
借口自己不識字,還想要耍賴。
到最後,三大爺也是動了肝火,親自上手,給賈家人擬欠條,一戶一張,幫大家伙寫清楚了賈家的欠款。
然後逼著賈張氏婆媳簽字畫押。
這才徹底絕了他們兩個的壞心思。
這期間還有一個小插曲!
剛開始的時候時候,三大爺寫好了欠條。
輪到賈家人簽字了,這黑心腸的賈張氏又動了歪心思,眼珠子一轉,直接大聲叫道。
「不行,你們這錢都是秦淮茹問你們借的,又不是我,不是我們賈家人問你們借的!要打欠條,讓她一個人打不就行了,憑什麼還要我來簽字……」
這賈張氏想的很美。
要是只有秦淮茹一個人在欠條上簽了字。
那就等于這欠錢的是秦淮茹個人。
將來還錢也好,院里報警,來找警察逼債,找麻煩也好。
那就都是秦淮茹一個人的事情。
和她賈張氏還有賈家,一點關系都沒有!
這一來,不僅他賈張氏的私房錢可以保住。
萬一,將來要是他們真的被逼急了,還不上這筆錢了。
只要把那這些欠債的事情都推到秦淮茹的身上,那他們賈家豈不是屁事都沒有?
只可惜,這賈張氏是想的很好。
可是秦淮茹有怎麼可能會樂意!
當場就跳腳,大叫了起來。
「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這些錢雖然是我借的沒錯!可是這錢有沒有落在我的口袋里!全都用在家里,給你當養老錢了……」
秦淮茹怒聲說到。
「現如今,大家伙逼著我們寫欠條,怎麼可以全部都賴到我的頭上了呢?不行!我不同意!這錢必須寫明,是我們賈家人借的!不是我秦淮茹個人借的!」
秦淮茹可不是傻子!她可比誰都精明。
賈張氏的那點狗屁算盤,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這要是被賈張氏給得逞了,那這麼多的欠款,可就全部都變成秦淮茹一個人的事情了。
整個賈家都別想幫她秦淮茹出一分錢。
這麼大的一座高山全部壓在她的頭上,她這輩子都別想要翻身!
再說了,她還不清楚自己的婆婆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這要是那天看自己不順眼了,嫌這債背不動,直接把她給掃地出門,淨身出戶。
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自己來到賈家這麼多年,給他們做牛做馬,受盡了磨難,過盡了苦日子。
沒有享到一點服不說,還替賈家背了這麼大的一口黑鍋,欠了這麼大的一筆債!
讓她還怎麼有活下去的希望?
賈家,院里的街坊,哪一個是好相與,好說話的?
她秦淮茹可真的是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該死的東西,讓你寫你就寫,哪里來的那麼多的廢話,你還敢和我頂嘴了?」
眼看著一向听話的秦淮茹沖自己頂嘴。
賈張氏也是有些怒了,直接就罵罵咧咧的怪叫道。
「這本來就是這個喪門星借的錢,難不成還想拖累我們賈家,你也別擔心,只要你簽了字,我難不成還會讓你一個人,背這麼大的債務不成?」
賈張氏半是威脅,半是哄騙的說到。
一心只想著,先讓秦淮茹把字給簽了。
可是同樣的秦淮茹的態度也是格外的強硬。
「媽,這事情絕對沒得商量!這錢實在是太大了,我可不願意背這個責任!」
眼看著這兩人狗咬狗,誰都不願意退步松口的樣子。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好家伙,這可真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賈家人欠院里人錢的時候,一個個都是拖拖拉拉!
含糊其辭,恨不得能把錢徹底的給賴掉了,忘掉了事。
可是真的要讓他們兩個簽字,擔起責任了。
這婆媳兩個卻是比猴子還精明!
一個比一個不願意吃虧。
根本就看不出來半點是婆媳的樣子。
看的大家伙,是又氣又好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該死的喪門星,我兒子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敗家娘們!你不簽,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賈張氏罵罵咧咧的為威脅到。
「不簽我絕對不簽,你要是不簽,我也不簽!咱就這麼拖著……」
秦淮茹也是嘴硬的說道。
可是听見他們婆媳兩個這話。
這院里的街坊可是一個個都不樂意!
好家伙,怎麼個意思?
你們這婆媳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誰也不肯退步,不肯簽字。
鬧了半點,這是還想要耍賴,把他們這些街坊們當猴耍唄?
怎麼的到了這會,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賈張氏!秦淮茹!你們兩個都給我老實一點!」
三大爺當場就怒了,直接重重的一拍身前的四方桌。
「你們兩個都給我把名字簽上,這錢你們是你們一家子欠我們院人的!再敢廢話,別怪我們不客氣!」
「啪嗒!」
伴隨著三大爺閻埠貴那包含怒意的一巴掌砸下。
那張在院里經歷了無數次大會,飽經風霜的四方桌,頓時就發出了一聲難听的聲響,
差點沒有被這一巴掌給直接轟的,當場散架,光榮退休!
而賈張氏和秦淮茹婆媳,也是被這一聲巨響給嚇得,齊齊打了個哆嗦。
停下了斗嘴,一臉幽怨的看著閻埠貴。
「憑什麼要我簽字,又不是我借的……」
賈張氏還想要折騰。
三大爺也是被她給折騰的煩了。
直接就黑著一張老臉,冷冰冰的說到。
「賈張氏,你特麼別給臉不要臉,我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要麼簽字!要不我就讓柱子去派出所找警察來,送你去吃牢飯,吃花生米!」
「兩條路,你自己看著選!」
三大爺的話那叫一個冰冷。
听得這賈張氏頓時就打了個哆嗦。
頓時就像個受了驚的鵪剪一般,不住的顫抖點頭。
結結巴巴的說到。
「簽!簽!簽!我簽還不成嗎,可千萬別把我送進派出所里去……」
是簽字背債,還是進派出所吃花生米。
這賈張氏還是知道輕重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要是命都沒有,就算是錢再多那也沒用。
當即就拿起了筆,哆哆嗦嗦的和秦淮茹一起,在那些欠條上簽字畫押。
「德行!真的是給臉不要臉!」
三大爺閻埠貴啐了一口唾沫。
直接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能把他這個好脾氣的教書匠都個氣的罵街吐唾沫,這賈張氏婆媳可真是夠惡心人的。
就這樣,一直都折騰到了晚上快十一二點。
賈張氏婆媳,這才算是把所有人的欠條都給打的差不多了。
就連何雨軒也沒有落下,硬是讓秦淮茹和賈張氏寫了一張欠何家八百零一塊三毛的欠條。
「還有沒有沒有寫欠條的?都寫的差不多了吧!」
大爺搖了搖自己寫的已經發酸的手腕。
大聲的問周圍的鄰里街坊。
今兒晚上,出力最多的,那坑定是他了。
最起碼幫賈家人打了不下四五十張欠條。
寫的他手都快斷了。
作為算盤精,閆老扣一邊寫,一邊也在幫賈家人算著賬。
零零總總加起來,賈家欠四合院里的街坊,最起碼也得有不下一千三百塊!
這麼大的一筆巨款,簡直是想都沒法想。
天知道,就賈家那個爛攤子一樣的家,還債得還到猴年馬月去。
「等等!他三大爺,我這里還有一張欠條沒有簽字!」
忽然,人群之中,響起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赫然是一直沒有開口的二大媽。
只見她拿著一張早就已近寫好的欠條緩緩的走了出來!
這張欠條,是她剛剛早就已經找空閑的時候寫好的。
只是其他人在拿欠條,讓秦淮茹婆媳簽字的時候,二大媽一直站在人群的最後,不上前簽字,也不開口吭聲。
眼看著這會,院里的其他街坊們都寫的差不多了,她這才站出來,找賈家人算賬!
「賈家一共欠我們劉家五十九塊七毛六!」
壹大媽冷冰冰的開口,一字一句的說的︰
「這其中,有他們家沒錢買米了,問我們家借的米錢,有賈張氏要吃止疼片,問我們家借的藥錢,有棒梗上學要交學雜問我們借的學費……」
「這些錢,最早的是秦淮茹剛嫁到院里來的,最晚的,是上上個月,有多有少!」
「每一筆,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秦淮茹,賈張氏,你們要是絕對有什麼不對,盡管和我來對峙!」
說著,二大媽面無表情的就把手里的那張欠條,拍在了秦淮茹和賈張氏的面前。
听見二大媽這話。
一時間,院里的人都不在說話了。
一個個都是神色復雜的看著壹大媽和賈張氏婆媳。
任誰都能听得出來,這壹大媽話里話外充斥的怨念。
將近六十塊錢啊!
劉海中家借了賈家將近六十塊錢。
從秦淮茹嫁到賈家開始,一直到上上個月……
只要賈家有困難,劉家都是借錢給秦淮茹家。
這年頭的六十塊錢,那絕對比後世兩萬塊錢還要值錢!
等閑的親戚朋友都未必能借的出這麼多錢來。
劉家人卻借給了賈家。
就這,還不算每次開全員大會,院里人給賈家籌錢捐款的時候,劉海中給賈家捐的那些錢。
劉家待賈家,那絕對算是盡到了鄰里情誼。
可是!
這結果呢?
換來了什麼?
換來的是恩將仇報,是落井下石!
劉海中出事,賈家人非但不知恩圖報,幫劉家一把,還在劉家最困難,最難過的時候,企圖在背後,狠狠的捅劉家一刀。
從劉家吸血還不夠,還想著要把劉家從自己的家里給趕出去。
簡直是無恥之尤!
「這賈家人可真不是東西,劉家人這樣的幫他們賈家,他們不知道感恩,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感恩?得了吧!就這一家子白眼狼,你還指望他們感恩,沒有對我們恩將仇報,我們就要燒高香了!」
「嘿!這次可多虧了雨軒仗義,撕開了賈家人的偽裝,要不然,我們也好,劉家也罷,可都得要被這幫白眼狼給害慘了!」
所有人都在小聲的議論,所有人都在同情壹大媽,指責賈家人是白眼狼!
而此刻,二大媽放在賈家人面前那張輕飄飄的欠條。
卻是要比一座大山,一把鋼刀,還要讓秦淮茹,賈張氏婆媳喘不過氣來。
恨不得地上裂出一條大縫,能讓他們鑽進去。
要說這听見二大媽的奚落,最難受,臉上最覺得掛不住的,還是要數秦淮茹了。
賈張氏臉皮厚,死豬不怕開水燙,可以做到面對所有人的指責,奚落都面不改色.
但是相對的,秦淮茹的臉皮薄啊。
當初,二大媽家的錢,是秦淮茹去借的,求他們借錢的情、也是秦淮茹欠下的。
就連找何雨軒去租二大媽家的房子。
企圖把二大媽一家房子里趕出來的主意。
那都是秦淮茹上門去說的。
現如今,二大媽怒極開口,在院里這麼多人面前奚落他們賈家。
秦淮茹哪怕是再無恥,也是覺得有些不好受。
「二大媽,你听我和你解釋……」
秦淮茹下意識的還想要狡辯兩句。
可是人家二大媽根本就不想要和他廢話。
當場就面無表情的舉起了一只手。
「打住!打住!秦淮茹,我沒工夫听你編故事你,也不想听故事!」
二大媽冷冰冰的開口,直接就把秦淮茹的大招,硬生生給憋回了肚子里。
「別廢話了,趕緊的吧這張欠條給我簽了,從此以後,咱們兩家橋歸橋路歸路,在沒有半點的瓜葛!」
「我老劉家也不指望你們賈家能夠報恩,只求你們不要恩將仇報,就謝天謝地!」
「他日你要是再上門來找我家借錢做事……秦淮茹,別怪我丑話沒有說前頭,我一定拿笤帚把你抽出家門去!」
二大媽的話,說的極不客氣。
秦淮茹本能的就打了一個哆嗦。
無論是他也好,賈張氏也好,乃至是整個院里的街坊鄰居。
都沒有任何人懷疑二大媽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認真的。
經歷了賈家人這樣的背叛!
別說和賈家從此劃清界限,從此一刀兩斷,放下狠話,再提借錢,就和賈家人拼命了。
哪怕這二大媽這會拿著菜刀出來,砍這賈張氏婆媳。
院里人那也只有可能會勸阻,勸說。
卻也不可能會幫賈家人求情,更不可能會覺得,二大媽做的有什麼不對。
「這」
眼看著二大媽那宛如結了冰霜一樣的老臉。
秦淮茹到底還是沒有敢繼續往下瞎逼逼。
沉默猶豫了片刻之後,
這才是像是一個霜打的茄子一樣,低下頭,萬分無奈的說到。
「好,我簽……這錢我們賈家認了,絕對不可能和會無恥的拖欠得你們家的這些錢的。」
說著,秦淮茹和賈張氏也是不在廢話,抓起桌上的筆,輪流在二大媽的欠條上簽字。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二大媽直接叫過來了自己的三個孩子。
指著在哪里低頭簽字的賈張氏婆媳就大聲的對她的孩子訓斥道。
「孩子們!你們都給我看好了!我們劉家雖然是落了難,你們老娘雖然沒本事,沒了積蓄,賣了房……」
「但是我們劉家一個個人起碼還沒有事,也沒像這賈家一樣,欠了這一外債,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還完。」
「更不用說,你老娘,會做人,不像有些人,自己造孽,還禍延子孫,這輩子都別想再在院子里抬起頭來!」
二大媽的這話,字字犀利,針針見血!
雖然是在教育自己的三個兒子。
但是卻听得院里人,一個個那叫痛快!
更是把賈張氏婆媳給躁的,恨不得直接把手里的欠條和筆,直接塞進二大媽的嘴里。
二大媽這話,哪里是說給他家那三個孩子听的啊。
明明就是在指桑罵槐,說給秦淮茹和賈張氏听得!
就在剛剛,賈張氏還在大言不慚。
說什麼二大媽是喪門星,是敗家玩意。
不僅把劉海中給克的進了保衛科,還敗光了家里的積蓄,賣房子!
不像他們賈家,「會做人」,再怎麼困難,也有沒有賣房子,甚至還有閑錢來租房子。
可是,現在,可以說是眨眼的功夫。
這局勢就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二大媽這邊,雖然沒有半點的變化。
但是賈家卻是變得,牆倒眾人推。
不僅被鬧得整個院街坊指責厭惡,這輩子都別想抬頭做人,別想有人幫他們一家。
更是被逼著寫下了巨額欠條!
劉海中最多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從院里回來了,雖然被罰了款,降了些工資。
可是這人終歸是沒有什麼事情。
日子總能過得下去。
可是賈家呢?
秦淮茹出來以後工作的事兒還沒著落呢!
日子已經是過得步履維艱,現如今又出了這麼一樁子事情。
這麼大的一筆債,這輩子能不能還的清,那也是個未知數!
就算是留著房子還有什麼用?
人財兩空,活都活不下去!
更何況,當初二大媽買房子,那是應急救難。
保住了劉海中,保住了自己的家,並沒有再給自己家留下外債。
可是現在,賈家人呢?
就算是把他們那一件破房子買了,賣出和二大媽家那兩間朝南大屋一樣的價錢來又怎麼樣?
不是照樣還不清欠下的債務?
做人啊,就不能把話說的這麼絕!
就好像是現在的賈家人一樣,遭報應了吧。
所有人都是不屑,鄙夷的看著面紅耳赤的賈張氏婆媳。
唯有三大爺,听見二大媽說的話之後,眼中猛地閃過了一道精光。
思索了片刻之後,忽然大聲的開口說道。
「賈張氏,秦淮茹,我看這二大媽說的也不錯!」
「指望著你們家掙錢,還我們院里人欠款,指不定得要到猴年馬月去……」
「賈張氏又死活不肯拿出養老錢來我看你們家現在,也就只有一間房子值錢一點了,要不然……」
三大爺的話沒有往下說。
但是他的意思,所有人都听得出來!
賈家不是沒錢拿出來給大家伙還債嗎?
尤其是賈張氏,明明手里捏著大把的養老錢,就是不肯漏出來一絲半點。
大家伙就算是拿到了一張欠條。
也不見得將來能拿回來,賈家欠下的錢。
既然這樣。
賈家不是還有一套房子嗎?
那還不如把這套房子先拿來抵債。
別的不說,就算這房子買了,也不能全部抵償賈家人的欠款。
可是有道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總能讓大家伙稍稍的回一點本吧.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的心都動了起來!
雖然說今兒個,秦淮茹和賈張氏總算是給他們打了欠條,大家伙,多多少少有了些保障,這錢也不至于徹底打了水漂,成了泡沫。
可是這欠條哪有實實在在的錢捏在手里,來的安心自在啊!
別說是院里的街坊們了。
就連何雨軒也是挑了挑眉頭,驚訝的看著三大爺。
別說,這還真的算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要是能把賈家的房子賣了,不僅院里的人能收回一部分的欠款。
說不定還能把這一團毒瘤,徹底的趕出四合院。
一舉兩得!
只不過,這夢想是很美好,可這也終究只是三大爺的美好願望。
何雨軒心里很清楚。
賈家人又怎麼可能會同意買房?
這簡直就是在斷了賈家人的命根子!
果不其然,一听見三大爺的提議。
原本還在紅著臉,低著頭,悶聲不吭的在四方桌上簽欠條的賈張氏婆媳頓時就急了!
同時抬起頭,跳著腳大叫道。
「不行!絕對不行!」
「不能賣!誰敢動我家的房子!」
賈張氏和秦淮茹都急了。
自家的房子,那可是他們在四九城里安身立命的本錢!
這要是被院里人買了,錢又拿來還債……
那他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從此以後,還怎麼在這世上活下去?難不成還要他們流落街頭?又或者是搬回鄉下老家去?
不成!絕對不成!
這事情,她們兩個絕對不能答應。
要不然,他們賈家可就真的完了!
「三大爺!我家欠你們的錢,已經打了欠條,寫了包票了!我們一定會還大!」
秦淮茹苦苦的開口哀求道。
「我們只是現在沒有錢而已,只要有了錢,你們的錢我們一定會還你們,一定不會賴賬!」
「你們可千萬別賣了我家的房子,這可是我們活下去唯一的指望了!」
「要是沒有房子,我們一家老小可都得要了流落街頭,徹底活不下去了……」
秦淮茹苦苦的哀求著周圍的眾人。
渾然沒有發現,一旁的二大媽在听見她的這苦苦哀求之後。
臉色變得有多古怪,多解恨的痛快。
秦淮茹現在知道急了,現在說沒了房子,一家老小,就都得要流落街頭,活不下去……
可是她剛才,去找何雨軒商量租房子,把劉家人從自己家里趕出來的時候。
就沒有想過,他們要是被趕出來了,二大媽也好,他們家的幾個孩子也罷。
都將會流落街頭,根本沒辦法活下去。
雖說這三個孩子都有工作,養活她不是什麼問題,但這房子可弄不到啊!
有些痛,那得要切身落在自己身上了那才叫做痛。
要是落在別人身上,那只能叫做是痛快。
相比秦淮茹的苦苦哀求三大爺,賈張氏听見三大爺居然要慫恿院里人賣自家的房子。
賈張氏差點沒氣的像個蛤蟆一樣,一蹦三尺高。
當場就憤怒的跳著腳,大叫道。
「閻埠貴!你個老不死的東西,怎麼敢出這樣的餿主意!」
賈張氏破口大罵道。
「我們家的房子怎麼能賣?憑什麼賣!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買了我們一家老小住哪里去!」
在這件事情上,賈張氏表現的比秦淮茹還要激動不知道多少倍。
賈家,可就一間房子。
買了,她賈張氏可就真的沒地方住了,難不成讓她一大吧年紀了去街上流浪?
這賈張氏怎麼可能會同意。
「賣不賣,現在你說了可不算,誰要你不願意拿錢出來還債的?「
閻埠貴被那一句老不死的東西,差點給懟的一口血吐出來!
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直接就冷冰冰的對賈張氏呵斥道。
「要是你們有錢,還了院里街坊的欠賬。我們怎麼會惦記你們家里的這間破房子!」
「大家伙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早點還了,也可以了了我們一筆心事!」
「人家二大媽,劉家遇到困難了,可以賣房子籌錢,渡過難關!」
「現在你們家也遇上難事情了,為什麼就不能賣房子?你們是人,人家二大媽就不是人?」
「至于你們住在哪里……你們就不能在找個便宜點的房子租著住嗎?」
「還流落街頭……這年頭,又不是舊社會,你們一大家子人,可能會凍死餓死嗎……」
三大爺的這通話,說的格外的沖。
話里話外,竟然是已經有了吧賈家人都給趕出賈家的意思了
「你,你這……」
賈張氏和秦淮茹被這貳大爺給氣的,渾身不住的打顫抖,偏偏又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不知道該怎麼的反駁他的話。
院里大部分的人听了這話,也是紛紛表示贊同。
想要然賈張氏一家把院里的房子買了抵債,然後搬出四合院。
但是也有人听見三大爺的話,有些坐不住了
那就是易中海,
一听見院里的人,居然要賣了賈家人的房子。
然後把他們一大家子趕出四合院
這個家伙頓時就急了,再也忍不住,直接開口大叫道。
「不能賣賈家的房子!不能把他們給趕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