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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與魔女的交易

次日,清晨時分。

方銳緩緩地睜開眼,抱著軟乎乎、暖暖的「抱枕」,在等待睡意徹底消散的期間,打量著艾爾莎的精致面容。

一秒,或是兩秒後,艾爾莎倏地睜開眼,與方銳投來的視線對上,沉默對視一會兒,方銳似乎是想閑聊一下,出聲詢問︰「……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一會兒。」艾爾莎挪開視線,微闔眼眸,低聲回應。

真實情況是一夜未睡,一面想著逃跑,一面想著偷襲,又懷疑方銳是假裝熟睡……各種猜測和情緒陸續浮現,令她沒有睡意。

她的心中所想,自然是沒可能告訴方銳的,此人留著她的原因暫時未知,底線在哪兒同樣是未知的,因此必須收斂一點兒,防止自己觸踫對方的底線。

「這樣麼……」察覺些許異樣的方銳猜到艾爾莎有所隱藏,並未追問什麼,而是輕輕地拍了一下艾爾莎的肩膀,吩咐道,「去準備早飯吧!」

聞言,艾爾莎掀開棉被,緩緩地坐起來,款式普通的粉色睡衣呈現于方銳的視野之中,並沒有更換衣服,艾爾莎就這麼離開帳篷……

帳篷的門被打開,一絲冷風鑽進帳篷內,給方銳帶來些許涼爽,迅速換衣,方銳從帳篷里出來,打量一會兒縈繞著些許霧氣的樹林,又扭頭看向煮粥的艾爾莎……

作為女僕,艾爾莎的廚藝毫無疑問是未合格,必須找一個廚藝精湛的廚師培訓一下。

要問廚藝精湛的廚師在哪兒?

貴族是非常會享受的,不會在口月復之欲之上虧待自己,因此貴族家的私人廚師,在廚藝方面是比較厲害的。

廚藝精湛的廚師遲早會出名,可以詢問當地有名的飯館在哪兒來尋找廚師。

另一方面,方銳要找穿越者,目前有兩位穿越者存在,一位是貴族麾下的騎士,另一位是即將成為貴族家的僕人。

因此,方銳選擇第一個選項,跟著貴族家的廚師學習……

「先找誰呢?」

稍微思索一會兒,方銳已有決定,在早餐結束後,收起露營裝備,一個瞬移,帶著艾爾莎前往普莉希拉的領地,迅速找到某個人——戴著頭盔的單臂戰士,衣著打扮有些潦草。

「你是誰?」

阿爾迪巴蘭,簡稱阿爾,輕輕地撓了幾下頭盔側面,指甲和金屬刮蹭發出來尖銳的聲響,如此詢問著。

同時借著頭盔的遮掩,他在打量著兩人,一人穿著樸素的女僕裝,身材姣好,氣質嫵媚嬌艷,可他廝殺培養出來的本能卻在警示著,這個人相當危險。

至于另外一個人……

熟悉且陌生的衣著打扮,令阿爾有些恍忽,兩個世界的服裝風格是有差別的,因此看見方銳的衣著打扮的時候,阿爾的心中升起一個猜測。

「方銳。」先是回答阿爾的問題,之後發出邀請,「有件事想和你談一下,要來麼?」

聞言,阿爾沉默一會兒,並未即刻回答。

幾秒後,他忽然開口︰「氫氦鋰鈹硼……」

「碳氮氧氟氖。」方銳接了一句。

「呼~」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阿爾的語氣有些嚴肅,「……聊一聊吧!」

說著,他轉身邁步︰「跟我來!」

較為高檔的飯店,包廂內……

隔著方形餐桌,兩人相對而坐,艾爾莎在包廂門口守著……

「你……來這兒多久了?又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阿爾如此問著。

「未滿兩日,至于怎麼知道你的身份……」方銳措辭一會兒,簡單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一種卜算的能力。」

「卜算?」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阿爾發出恍然的聲音,語氣驚訝,「你居然會算命,真厲害!」

「多謝夸獎。」方銳神色自若,並沒有絲毫變化。

「先說正事,其余的事稍後再說。」

「行,正事是什麼?」對此,阿爾並無意見。

「關于如何回去……」

听見方銳的話,阿爾再一次沉默,驚喜真是一個比一個大。

「如果是十幾年前,我或許會很激動,可如今我已經習慣異世界的生活。」

換言之,就算是回到另一個世界,他也不一定能適應。

「不想回去看一下?」

「……也不能說一點兒也不想,可穿越世界又不是去外地旅行,沒有那麼方便。」

對此,方銳很是理解地點頭。

「既然如此,不打擾你了。」如此說著,方銳緩緩起身,一邊走向包廂的門一邊說著,「以後有機會再見。」

「有困難可以來找我,看在是‘同鄉’的份兒上,力所能及的事兒我是會幫的。」

轉身看向包廂的門,阿爾看著緩緩合攏的房門喊道。

「好!」

一個單詞從門後傳出來,緊接著房門和門框踫撞的聲音在包廂里回蕩,阿爾的身體如同失去支撐似的,他癱坐在椅子上,目光稍顯呆滯,就那麼望著牆壁……

「回家嗎?」

………………

和艾爾莎離開的方銳沒有在此處停留的心思,以空間移動的方式抵達羅茲瓦爾的領地,位于王國的邊境區域。

見到方銳展現出來的力量,艾爾莎一次次修改逃跑計劃,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也是越來越听話。

在「阿爾」哪兒已經收集一點兒信息,可相關信息有些少,畢竟某人穿越的時間是十八年前,能有一些信息殘留已經是非常幸運的。

而菜月昂是昨日穿越的,毫無疑問能獲取更加清晰的信息。

至于登門拜訪的理由?

完全沒有必要考慮,他沒有登門拜訪的心思,畢竟每隔一段時間,羅茲瓦爾宅邸會派人前往村莊購買食材。

因此,他可以守株待兔。

在沒有冰箱的時代,多數食材無法久存,購買食材的數量通常是三至五日。

換言之,雷姆等人每隔幾日會來一次村莊,他無需等待太久……

方銳和艾爾莎沒有進入村莊內,而是在樹林里露營,對于普通人來說,生活著魔獸的森林是非常危險的,對于方銳和艾爾莎來說,卻是沒有一點兒危險。

與先前隨意搭建的營地不一樣,這次搭建營地需要考慮更多,比如說抵御魔獸襲來的問題,要用圍欄將營地包圍起來,並設置一些魔法陷阱和預警符文,抵御常規魔獸是綽綽有余的。

在法術的協助之下,營地以極快的速度建造完畢,艾爾莎環顧四周,打量著整個營地,在心中感慨︰掌握著空間魔法真是便利,能攜帶的東西真是多,大概……不管去哪兒都是沒有問題的。

至于艾爾莎在哪兒學習廚藝,自然是借助入夢術,在夢里跟著廚師和女僕學習……

當前時間是接近中午,如今時代應該沒有廚師和女僕在白日里睡覺,因此夢中學藝的事兒,需要等待……

說起來,今日的午飯……

稍微思考一會兒,艾爾莎的廚藝很普通,沒有興趣繼續體驗,決定找個人蹭飯。

蹭飯的目標位于聖域之中,全稱是「克雷馬爾堤聖域」,整個聖域被名為「迷路之森」的結界保護著,外來者會被結界排斥,使其迷路,而混血接觸結界會被反彈,令其失去意識,其目的是阻止混血離開聖域。

結界的規則為何是如此的,要考慮聖域的建立原因,強欲魔女建立聖域的理由是當作實驗場所,防止研究成果和半成品、失敗品逃跑……

也是所有魔女的「沉眠」之處,如果你是有緣人,就能見到所有魔女。

方銳可以確定自己不是有緣人,但是他想見魔女,因此他選擇……敲一敲門,讓屋內的人開門。

「真是莽撞的人,封印差點被你敲碎!」

湛藍的天空之下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一處普通的山峰之上,在遮陽傘撒下的陰影里,銀發的美女用力拍著茶幾,茶杯在一股股震動的撞擊之下跳起來,相互踫撞發出「卡噠卡噠」的聲響,溫熱的茶水沿著桌面流淌……

「艾姬多娜,別那麼生氣嘛!我知曉輕重,不會敲碎封印的。」

說著,方銳看向緩緩流淌的茶水。

某位魔女的茶水,似乎不太正經。

作為蹭飯對象,不算合格。

「你認識我?」聞言,艾姬多娜輕輕地挑眉,認真打量著方銳。

在她活躍的期間,見過她的人不少,可是能活到如今時代的人或非人很少,若是給她留下印象,就算是相隔數百年,她依舊能認出來。

可認真辨認一會兒,她發現自己對于此人沒有絲毫印象。

「沒錯,我認識你。」

方銳沒有兜圈兒,開門見山地說︰「我有個交易準備和你談,要听一下麼?」

「說吧!」艾姬多娜坐回椅子上,等著某人解釋。

「復活六位魔女,代價是你們掌握的知識,尤其是空間方面的,和異世界召喚的……」

艾姬多娜︰「…………」

沉默一會兒,她說道︰「很誘人的建議,可六位魔女是封印的一部分。」

至于復活,艾姬多娜並未懷疑什麼,莎緹拉賦予菜月昂的「死亡回歸」權能已經涉及時間,若是給她合適的條件,她應該能研究出來復活的辦法,不要小看曾經立于世界巔峰的魔女。

「封印的問題我有辦法解決,第一種是更換封印,用新的力量封印嫉妒魔女,第二種是分割六位魔女的靈魂,一部分靈魂留在這兒維持權能,鎮壓嫉妒魔女,另一部分靈魂和意識離開……」

「你的選擇呢?」

看著充滿信心的方銳,艾姬多娜有種此人真的能辦到的感覺,她輕輕地按壓眉心。

「排除第一種,不是懷疑你的實力,而是無法相信你,如此重要的事,親自負責毫無疑問會更安心一點兒。」

「至于第二種,你能確信我們的意識和部分靈魂離開後,不會對封印有影響?」

「不會。」方銳的語氣充滿自信,封印出現問題是沒有可能的。

號稱吞噬一半世界的嫉妒魔女,其強悍的實力已經顯露出來,可她的實力仍在方銳能對付的範圍內。

畢竟傳說和事實是有差距的,有多少力量和能發揮出來多少力量是兩回事,更別提對方處于封印之中,能使用的力量是有限的。

「我如果拒絕你,你會怎麼做?」艾姬多娜問道。

「和嫉妒魔女•莎緹拉交易,權能換取自由,我有著剝奪莎緹拉權能的方法,當莎緹拉持有的權能被奪走,其實力會減弱,理智會逐漸回歸……」

「至于是否會再次暴走,難說……」

艾姬多娜聞言沒有說什麼,其余魔女的傳訊一個又一個飛來,令她有些心煩……

稍後,她問道︰「雙管齊下,我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給我打工和更多知識……」方銳回答。

又是一陣沉默,魔女們似乎在商量,約一分鐘後,艾姬多娜問道︰「工作內容是什麼?」

「負責研究一點兒東西,處理瑣事。」

符合預料的回答,又是沉默一會兒,艾姬多娜說道︰「可以嘗試一下。」

有一說一,能自由的生活,誰會願意被關起來呢~

「若是有問題,必須停止。」

「沒問題。」對于艾姬多娜的要求,方銳沒有拒絕。

不如說對方願意嘗試,已經是非常好的開始。

也就是艾姬多娜等人被關的時間著實有些長,不然沒有這麼輕松。

畢竟嫉妒魔女的危險性,是真的高。

在艾姬多娜的協助之下,方銳前往封印的更深處,直面嫉妒魔女的本體,一團黑漆漆的,散發著黑霧的……石油?

‘挺像的。’

如此想著,方銳舉著儲物法寶,開始汲取嫉妒魔女的力量,先是削弱對方的力量,再剝奪權能更容易一點兒。

嫉妒魔女似乎有點兒理智尚存,並未攻擊近在遲尺的方銳,而是配合著方銳……

溢出來的力量很容易汲取,可魔女的權能卻很難剝離,非常麻煩。

即使有嫉妒魔女配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嫉妒魔女能提供的助力有限。

總而言之,先扔一堆封印,繼續削弱……

然後就是精細活兒,一點點剝離權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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