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村雨？！」
在接住刀的瞬間，熟悉的手感傳來，楚天驕有些驚訝。
他本以為「村雨」已經損毀，卻沒想「村雨」依舊保存完好，在時隔……不知多少年之後回到手中，驚喜的感覺在他心中浮現。
「偶然發現的。」
確實是很偶然的，在利用精神力探查尼伯龍根的時候偶然發現一柄刀，要是出了點兒差錯，沒有發現「村雨」，那麼「村雨」已經在熾熱的火焰中化作鐵水。
說著，方銳和楚天驕沿著街道前進，一段時間之後抵達市區的邊緣。
‘有些奇怪？’
楚天驕在心里滴咕一句，以普通的步行速度，在一分鐘以內從城市一端來到另一端，不論怎麼想都不太對勁兒……
‘是言靈麼？’
‘時間零……不，與時間零不一樣，是其它言靈，空間系的言靈？’
在他認真思考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到了~」兩個字打斷他的思緒，令他隨之止步，抬起頭來望向前方……
一片荒涼寂靜的廠區，隨之呈現于視野之中。
「有些眼熟……」
打量荒涼廠區一會兒，楚天驕就已經認出來這兒是什麼地方，是他以前住處的所在區域。
當初將住處現在這個的原因，一方面是要維持人設，畢竟他給自己設定的人設是一個窮人，自然沒有可能住別墅，另一方面是荒涼無人的區域，可以肆意改造，不必擔心被人發現……
再說，在廢棄的廠區之中，處理起來很容易，比如說一個炸彈？
方銳和楚天驕進入荒涼寂靜的廠區，坑坑窪窪的道路之上到處都是玻璃碎片和金屬碎片，亂石堆里雜草叢生，一片荒涼的景象。
廠區內，多數房屋同樣是破破爛爛，搖搖欲墜的，唯有居住區稍微好一點兒，或許是有人在哪兒活動的緣故。
在某種言靈的遮掩之下，兩人沒有被「破產清算小組」的人發現，順利抵達楚天驕的住處——地下室。
「有些懷念……」
打量一會兒「窩」，楚天驕如此說著，然後打開暗門，進入真正的基地……
進入基地，一股氣味隨之傳來，像是酒味、木料的氣味……多種氣味混合出來的。
隨著燈光的亮起，讓兩人得以清晰看見屋內的景象，整個紅木酒櫃之上擺放著整齊的威士忌，正是酒味的來源，在其旁邊是一盒古巴雪茄，是煙味的來源。
另一面牆壁的前方擺放著一個書架，書架之上沒有擺放圖書，而是一張張黑膠唱片。
不論是威士忌、雪茄，或是黑膠唱片，方銳是沒有一點兒興趣的，或許是代溝的緣故。
他更關心另外一件事，由一張張照片、新聞剪報、手寫紙片組成的情報牆，每張紙片都代表一個事件，有些紙片相互關聯，有些紙片互相平行……
沒有關注楚天驕在干什麼，方銳閱讀著紙片記錄的信息︰
1626年5月30日（天啟六年五月初六），明朝京城王恭廠大爆炸，猶如地龍翻身，烈如雷霆，煙雲直上，亦如靈芝。
通古斯大爆炸，爆炸中心升起蘑孤雲，沖擊波將650公里外的玻璃震碎，整個歐亞大陸的夜空呈暗紅色。
2022年11月02日，格陵蘭海域，受神秘的心跳聲吸引，卡塞爾執行部前往調查，在冰海深處遭遇疑似龍王的敵人，接近全軍覆沒，僅有一人半幸存。
………………
「emmm……」
「與爆炸有關的信息有些多，看來龍族很喜歡爆炸麼？爆炸就是藝術……開玩笑的！」
「……結合其它信息，已經蘇醒的龍應該挺多的……」
如此說著，方銳稍微修改一下後續計劃，轉而看向在衣櫃里挑選衣服的楚天驕。
「你有一周的時間可以自由活動，一周以後前往三峽夔門。」
「在你自由活動的期間，你可以做任何事，不泄露我的信息即可。」
「我會保密的。」
楚天驕很是認真地點頭，對于他來說，方銳是救命恩人，即使恩人有些神秘，可以使用復數的言靈，能擊敗奧丁，極有可能是人形龍類，但是對方有恩于他，為他保守秘密是應該的。
至少在對方的行為危及某些人之前，他會保密的。
沒有說什麼，方銳如同破碎的幻影，身形緩緩消散。
楚天驕將一些瑣碎的東西裝進旅行包，開啟言靈•時間零離開此地。
………………
位于首都的尼伯龍根之中，居住著一位龍王，是大地與山之王。
仰望著威武霸氣的龍軀，方銳在心中感嘆︰沉默的時候是威嚴的君王，一旦開口……
「該你啦~」稍顯歡快的聲音，在寬敞的洞窟之中回響。
就像是稚童，威嚴盡失。
猙獰的龍爪握著幾張牌，大小對比過于強烈，也不知他是怎麼抓住牌的，或者說他是怎麼控制力氣，沒有捏碎紙牌的。
在巨龍緊張的目光中，方銳從對方手中抽出來一張牌——一張J，然後看了一眼手中的牌，將兩張牌扔進紙牌堆。
「該你了~」如此說著，方銳舉起紙牌，看著猙獰的龍爪探來，神色如常，沒有絲毫變化。
巨龍用尖銳的指甲，輕輕地夾住一張紙牌，然後抽出來。
「唔~」巨龍發出失落的聲音，抽出來的牌是鬼牌。
「你姐姐什麼時候回來？」
抽牌的時候，方銳同時提出問題。
「快了~」看著方銳又一次扔出來兩張牌，巨龍的語氣稍微低沉了點兒。
在方銳進入尼伯龍根，與芬里爾交談一會兒之後，耶夢加得就已經收到消息，畢竟王座之上的雙生子，存在著某種聯系……可以借助類似于心靈感應的能力，進行信息的傳遞。
在方銳的建議（忽悠）之下，芬里爾已經聯系耶夢加得，相信耶夢加得正在趕來的路上……
「是麼……」如此回應，最後兩張牌被方銳甩在紙牌堆之上，宣布此次游戲的勝利者是他。
「再來！」芬里爾如此喊著。
「休息一會兒。」拒絕芬里爾的邀請，方銳朝著一旁走去，打量著芬里爾的龍軀，一半是威武霸氣的龍軀，一半是腐朽的骨骼……
似乎是有誰說過……龍王是存在缺陷的。
比如說青銅與火之王，掌控權的哥哥諾頓在力量方面弱于掌控力的弟弟，且性格方面暴躁易怒，一旦涉及弟弟康斯坦丁，情緒就容易失控。
而掌控力的康斯坦丁，身體存在缺陷，無法擁有龍軀，性格懦弱……有著極強的力量卻無法發揮出來。
又比如說大地與山之王，掌控權的妹妹非常聰明，但是力量在龍王之中是最弱的，僅比次代種強上一線，掌控力的哥哥芬里爾，則是智商有問題，如同稚童。
殘缺像是刻意制造出來的，如同一塊完整的蛋糕切成不等的兩塊，有「力」則缺「智」，而有「智」則缺「力」。
但是……
現在有一個問題擺在他的面前，耶夢加得的弱是真的弱，可芬里爾的強……卻沒有表現出來。
龍軀的殘缺和智力很低，是芬里爾真的強的過分，還是孵化過程有問題，導致龍軀的殘缺，或是被其它龍王坑過……
芬里爾是很難講清楚的，畢竟你能指望五六歲的兒童，將一件事講的清清楚楚麼？
這種事，問耶夢加得更合適。
如此想著，方銳的目光投向後方，一個人……從陰影之中走出來，她有著姣好的身材和精致的面容，穿著很普通，且難掩貴氣……
冰冷的面孔，給人帶來一種壓迫。
要說比較顯眼的缺點，就是……
方銳的目光挪移至陌生女性的胸前，其大小有些遺憾。
「姐姐~」芬里爾發出歡快的聲音，整個洞窟之中都在回響。
耶夢加得輕輕地撫模著芬里爾龍爪之上的冰涼鱗片，然後看著方銳，以一種冷漠的語氣說道︰「你是誰？來找我和芬里爾有什麼事？」
「我的名字是方銳，找你們的原因，是想和你們合作。」
「合作？」耶夢加得的臉上浮現一絲冷笑，語氣很是傲慢，「混……」
可惜未等她說完，言靈傳來的結論讓她心生愕然，根據言靈•血系結羅的探查結果，眼前之人不是混血種，體內沒有一點兒龍血？
如今時代，居然還有純粹的人類？
不應該多少摻點兒嗎？
疑惑和驚訝轉瞬即逝，耶夢加得轉而仔細打量方銳。
一個普通人，面對巨龍沒有絲毫恐懼，甚至準備和巨龍談合作，是有著怎樣的底氣？
尤其是……
耶夢加得眯著眼，若有若無的威脅感傳來，讓她明白眼前之人看似普通人，但實際上並不普通。
尚未說出口的話隨之改變︰「想要合作也不是不可能，但你需要展現實力，與龍王合作沒有相應的實力可不行。」
「可以。」說著，方銳稍微思考一會兒，然後釋放一點兒氣息，沉重如山的威壓降臨。
耶夢加得的身體一沉，微微彎腰，驚訝、愕然之類的情緒佔據心中。
芬里爾張開翅膀，龍頭昂起，前肢用力抓地，如同動物受到驚嚇……
收斂氣勢，與耶夢加得對視一會兒，詢問道︰「如何？以我的實力可以成為你的合作伙伴麼？」
「咳！可以……」
耶夢加得輕咳一聲，語氣有些虛，方銳的實力超乎他的想象。
不是混血種，也不是龍，他是怎麼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的？
耶夢加得心生好奇，如果她能掌握這種變強的方式，那麼不用吃掉芬里爾，也能繼續變強……即將來臨的困難也有突破的辦法。
但是變強的方法應該很重要吧！該怎麼從對方哪兒問出來呢？
在她如此想著的時候，方銳已經開始詢問積累的問題︰「關于尼伯龍根，你們是怎麼建造的？龍類怎麼觀察、操控元素的？煉金術你有了解麼？言靈……」
一個個問題砸在耶夢加得的頭上，讓她的表情有些懵。
「等等……」她趕緊抬起來一只手，擋在方銳面前，另一只手捂著臉，一邊搖頭，一邊說著︰「問題太多了，讓我想一下。」
緩了一會兒，耶夢加得問道︰「你問這些是想做什麼？」
「好奇！」方銳的回答不能算是敷衍，但也不能讓人滿意。
所幸耶夢加得不在意此事，畢竟她沒有回答的想法。
畢竟方銳問的問題，不太一般。
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講清楚的，也不是隨便能說的內容。
「是麼……」
耶夢加得轉移話題︰「既然已經達成合作，那麼來談一下合作的內容吧！」
「話題轉移很生硬。」評價一句，又說道︰「而且合作內容……其實很簡單，我保證你們的安全，你負責解答我的問題。」
耶夢加得︰「…………」
所以繞了一圈，又回到起點。
「……打一架吧！如果你能擊敗我和芬里爾的聯手，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沉思一會兒，耶夢加得最終決定動手，既然合作內容中有「保證她和芬里爾的安全」，那麼測試一下方銳的實力是理所當然的。
沒有足夠的力量，可無法保護她和芬里爾，畢竟她和芬里爾的敵人挺多的，其它幾位龍王，有實力的初代種、次代種，混血種勢力，歸來的尼德霍格……
強的、弱的皆有。
「可以，你們一起上吧！」
方銳沒有拒絕，展露實力是有好處的，一些事處理起來更簡單一點兒。
「哥哥~」
喚了一聲，耶夢加得就沖了出去，如同狂暴的疾風一般升空，左手握住火焰，右手握住旋風。
將左手的火和右手的風融合，這就是……
同一時間，芬里爾的龍爪落下。
未等兩人的攻擊落下，方銳的攻擊卻已經擊中兩人。
冬——
伴隨著沉悶的打擊聲，耶夢加得嵌進堅硬的牆壁之中，留下一個不太規則的「木」字，摳都摳不出來。
芬里爾的頭狠狠地砸在地上，塵土飛揚，蛛網般密集的裂痕從龍頭之下蔓延出來。
「好疼！」芬里爾的語氣帶著哭腔，像是被欺負了的小孩兒。
「為什麼我……不能動？」耶夢加得的聲音從岩壁之中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