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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挾雁春君以令燕丹

盡管燕丹,荊軻等人被氣得不輕,但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動手。

論起整體人數,自然是他們這邊佔據優勢,但高手方面就落入下風了,必須揚長避短,盡量提高勝率才是。

「你們兩人分出一個,統領軍卒去拖住其他人。」

燕丹看了一眼剛到達的兩名門客,面色嚴肅的發號施令道。

按理來說雁春君的門客是不用听燕丹的命令的,哪怕燕丹是燕國太子,但雁春君下了務必絞殺敵人,找回面子的死命令。

只要完成了命令,想要什麼都有,若是沒有完成,那就要悲劇了。

因此,只要能夠完成命令,兩名門客自忖干什麼都可以,而他們作為雁春君的近侍,自然深受燕國軍卒敬畏,的確是最佳人選。

听到燕丹的話,兩名門客對視了一眼,其中實力相對較弱的一位立即開始了行動。

成嶠也沒有阻止的意思,這些人根本用不著羅網殺手一擁而上,他跟玄翦足以解決,稍微要注意一點的也就是荊軻。

荊軻是其中實力最強的。

至于燕丹,如今燕丹的武功只能說過得去,遠遠沒到秦時中的水平。

畢竟燕國還存活得好好的,身為燕國太子,哪能把主要精力放在武功上?

最關鍵的是他們並不是敵人,而是幫手!

「不用管他。」

成嶠面色澹然的下了一道讓玄翦,乾殺等人不太理解的命令。

盡管不太理解,但乾殺等人還是放棄了攻擊雁春君的門客,任由雁春君的門客去組織力量。

成嶠的話沒有掩飾,讓燕丹,荊軻,司徒萬里等人也听到了。

結合成嶠之前的話,紛紛認為成嶠囂張跋扈慣了,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幾人憤怒的同時也下定決心必讓成嶠一行人付出不可承受的代價。

「上!」

地位最高的燕丹一聲令下,荊軻,司徒萬里,頭曼,紫衣劍客紛紛沖向成嶠,玄翦等人,個個殺氣騰騰。

成嶠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身影迅速變澹,變得透明,轉眼就融入了夜色月色之中,直接在眾目睽睽下消失不見。

這突如起來的變化震驚了燕丹等人,紛紛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沖,默契的組成一個圈,嚴密戒備周圍,生怕遭到偷襲。

同時五人竭盡全力搜索成嶠的身影和氣息,眼看,耳听,鼻嗅。精神感知,能用的手段全用出來了。

然而成嶠的身影氣息哪里是他們能夠察覺的?

搜尋了半天,毛都沒有發現,而此時隱形的成嶠正迅速沖向雁春君。

「不好,叔父!」

燕丹突然想到了什麼,大叫一聲, 然回頭看向雁春君所在的馬車,立即全力催動輕功趕了過去。

燕丹的腦子挺靈活,其他人的反應也不慢,紛紛趕了過去。

由于荊軻武功最高,輕功也不錯,反而後發先至超過了燕丹,紫衣劍客跟在燕丹身後,司徒萬里再落後一些,頭曼則在最後。

荊軻雖然快,但還有比他更快的,那就是玄翦。

一人擋在五人之前,恐怖的殺氣傾瀉而出,黑色的劍氣環繞周身,天空的明月浸染上一層血色,雙劍齊斬,浩浩蕩蕩猶如天河般的黑色劍氣橫掃而出。

燕丹,紫衣劍客,司徒萬里,頭曼皆面色大變,感覺一股死亡的危機降臨。

如果沒有荊軻,面對這一招,四人就算不死,也會重傷,絕對的凶多吉少。

好在有荊軻在,如今荊軻的實力已經不遜色于天字一等殺手多少了。

荊軻面色凝重,雙眸卻燁燁生輝,戰意昂揚,全力以赴的揮劍一斬,凌厲鋒銳的紅色劍氣宛如山崩般勢不可擋。

轟!

黑紅兩道劍氣踫撞在一起,踫撞處的大地裂開一道深深的裂縫,裂縫四周被鋒利的劍氣切割得七零八落,劍痕縱橫交錯。

席卷四方的沖擊波將周圍十數米的草皮,灌木,樹葉給吹得干干淨淨,勁風中還夾雜著零星的劍氣。

燕丹,司徒萬里,紫衣劍客的衣袍皆被撕開了幾個口子,頭曼更倒霉一些,臉上留下了一道寸許長的傷口。

荊軻反而毫發無損,只不過獨自擋下玄翦認真的一擊,體內氣血翻騰,面色有些發白。

被玄翦這麼一耽擱,燕丹等人完全沒有時間了。

成蟜直接無聲無息的潛入到雁春君的豪華馬車車轅上,隨意一腳將車夫給踢下馬車,鋒利的劍刃搭在了雁春君的脖頸之上。

「大……大膽,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本君可是燕王的親弟弟,就算你是秦國的人,傷了本君也絕對沒有好下場!」

雁春君面色發白,雙腿發軟,兀自強撐著呵斥道。

「也許你說得對,但能夠跟王室貴胃以命換命,我可是賺大了。」

「反正你是看不見我的下場了,我至少還能活一段時間,隱藏好說不準還能一直活下去。」

成蟜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看起來頗像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亡命徒。

雁春君當然不願意就這麼死了,還沒有享受夠榮華富貴呢,只能開口服軟。

「你想怎麼樣?」

「讓你的人幫我對付他們。」

成蟜抬手指向荊軻,司徒萬里,頭曼。

「好。」

想起自己的性命,雁春君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那下令吧。」

「且慢,萬一你要是出爾反爾怎……」

「不到萬不得已,誰不想活著呢?」

「我的小日子雖然比不上雁春君你,但權力,錢財,美人,美酒,美食都不缺。」

「再說你也根本沒有選擇,只能選擇相信我。」

雁春君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絢麗長劍,還是鼓不起魚死網破的勇氣,只能對周圍震恐不已的下屬下命令。

由于距離並不近,因此燕丹等人听不清兩人的談話,但用想也知道不可能有好事。

但眾人還是低估了事情的糟糕程度,等雁春君身邊的一名軍官來到這邊下達命令後,眾人的神情相當之精彩。

眾人萬萬沒想到敵人竟然如此狡猾歹毒,原本他們以為敵人最多敲詐勒索一番後離開。

萬萬沒想有想到,敵人竟然如此狡猾歹毒,赫然想要他們自相殘殺,再一網打盡。

剛才還是並肩作戰的同袍,突然之間就變成刀兵相向的敵人了。

此時,另外一名藍衣劍客剛剛把被殺得到處亂竄的燕國軍卒,農家弟子,狼族戰士給組織好。

听清楚最新命令,藍衣劍客毫不猶豫的選擇服從,直接調轉槍口,下令把幸存的農家弟子,狼族戰士給包圍了起來。

幸存的農家弟子,狼族戰士頓時懵逼了。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麼?

此刻最為糾結的就是燕丹,反戈一擊不符合心中的道義,哪怕是被逼的;袖手旁觀吧,他自己這個叔父性命難保……

從內心來說,燕丹是希望雁春君死在這里的。

沒有了雁春君處處跟他過不去,他這個太子才能快速名副其實,進而影響燕國國策,實現自己的抱負。

但真要袖手旁觀導致自雁春君被殺,後果也是燕丹難以承受的。

燕王喜跟雁春君關系很好,這是雁春君在燕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燕丹這個太子到現在也被死死壓住的原因。

若是燕王喜為了一些外人,對自己親叔父見死不救,受到的苛責可知會多麼嚴重……

再加上雁春君麾下勢力的不滿,搖旗吶喊,推波助瀾之下,搞不好燕丹這個太子就要被廢。

燕丹雖然是燕國的太子,但並不意味著燕國中沒有人能夠取代燕丹。

而且無論怎麼選擇,名聲都會受損,對雁春君的安危袖手旁觀視為不孝,對舊交同袍出手視為不義。

逃走或者是兩不相幫,那就更糟了,不孝不義全佔了。

成嶠這手可謂將燕丹逼得進退不得,無論怎麼選都要吃虧,盡管可以甩鍋,但能甩得干淨嗎?

這正是成嶠想要的,比起將燕丹打一頓,這樣的教訓方式要深刻得多。

燕丹如此,荊軻,司徒萬里,頭曼雖然沒有這麼意味深刻,但也絕對不好受。

就在燕丹進退維谷之際,成嶠單手抓著肥胖的雁春君,身輕如燕的趕了回去,惹得一大堆燕國軍卒狂奔追趕。

燕國軍卒不得不如此緊張,因為雁春君若是死了,他們也是活不成的。

「君上,看來你的佷兒不太在乎你的安危啊,都這麼長時間了,連一點動作都沒有……」成嶠面色玩味的調侃道。

雁春君心里暗恨,恨成嶠,但更恨燕丹,心中確認了燕丹這個佷兒巴不得他去死的事實,臉部肌肉沖動,面色猙獰凶惡的暴喝。

「還不快動手?」

「你是看你叔父死了你才高興是吧?」

「王兄英明一世,怎麼選了你這麼一個不孝的孽子當太子,以為本君死了,你就能名副其實的取而代之是嗎?」

「告訴你,本君要是死了,別說繼續當太子,公子都讓你當不成。」

按理來說就算是長輩也不該對儲君如此無禮,但雁春君在燕國勢力龐大,地位僅次于燕王喜,再加上本身性格就囂張跋扈,燕丹在他眼中可不是什麼儲君,只不過是一個好沒有長大的晚輩。

現在的燕丹,雁春君根本就不重視,也沒資格讓雁春君重視,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

雪女時期就不一樣了,那個時期的燕丹已經在燕國有了不弱的根基勢力,否則雪女也不至于拿燕丹的話來頂雁春君了。

巨大的壓力下,燕丹終于頂不住了,拿著劍就沖向了頭曼。

選擇反戈一擊頭曼,無疑能夠將負面影響降到最低,畢竟頭曼是狼族人,對于中原人而言屬于異族。

紫衣劍客和藍衣劍客見狀都不用雁春君下令,就識趣的攻向荊軻和司徒萬里。

成嶠哪能讓燕丹得逞,他非要看燕丹跟荊軻大戰才滿意。

但是黑鍋成嶠又不想背太多,便來了一手當彪子還要立牌坊,私底下傳音給雁春君,準備讓雁春君吸引大部分火力。

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雁春君可不敢那麼多,別說荊軻剛跟燕丹認識,才成為朋友,就是燒黃紙,喝血酒,拜把子的異姓兄弟也得出手。

什麼異性兄弟能有叔父親?

當然,雁春君是從來沒有意識到他根本沒有一個叔父的樣子,不但不扶持佷兒,反而處處拉佷兒後退,打壓佷兒。

「燕丹,去對付用劍那小子。」

雁春君看向跟紫衣劍客戰成一團,已經明顯佔據上風的荊軻,面色凶惡的命令道。

頭曼用的是兩柄彎刀,司徒萬里用的是銅鉞雙刃,只有荊軻用的是劍,指誰也就不言而喻了。

燕丹聞言心中大恨,恨挾持雁春君的成嶠,恨鐵血盟,恨秦國,但更恨雁春君。

雖然燕丹知道是成嶠在背後指使,但雁春君軟弱無能,貪生怕死,對外唯唯諾諾,對內重拳出擊的行為,更讓燕丹痛恨。

燕國近些年越發衰敗,他這個叔父要負大半責任,甚至是燕國衰敗的主要罪魁禍首,想要振興燕國,非要搞垮,甚至殺掉他這個「好」叔父才行。

去就去,反正他也不是荊兄弟的對手,盡管有些不義,但還不至于鑄成大錯。

從今往後,叔佷情誼一絲不剩,唯剩下仇怨,有我沒你,有你沒我!

「殿下快來。」

「相識也有一段日子了,還沒有領教殿下的高招,往日在下絕不敢跟殿下比劍,今日卻是正好滿足了在下的心願。」

「何其幸哉?」

已經大佔上風的荊軻一劍將紫衣劍客逼退,察覺到燕丹的難處,立即主動發出了邀請。

如此一來,倒是讓燕丹的壓力大大減輕,給了燕丹不少的回旋余地,燕丹心中感動。

「荊兄弟稍等,吾馬上就來。」

燕丹大聲回應後便想擺月兌頭曼,然而頭曼可不是易于之輩,乃是統領狼族大部落的頭領,歷史上更是建立了第一個北方國家。

頭曼的武功放在戰場上絕對是一等一的 士,放在江湖廝殺雖然比不上一流高手,但也足以媲美打通奇經八脈的二流高手了,哪里是燕丹想擺月兌就能擺月兌的?

如今的燕丹只是墨家巨子六指黑俠的親傳弟子,加入墨家也沒多久,盡管有名師指導,自身資質也高,但也不過是二流高手的程度。

距離秦時中踏足宗師境的墨家巨子,實力還差得遠。

陷入危局的頭曼心中很慌,還想著擊敗燕丹,挾持燕丹逃出生天的想法。

盡管知道那個所謂的鐵血盟絕不會在意燕丹的死活,但燕丹好歹是燕國的太子,挾持他怎麼也比挾持門客的作用大。

更何況頭曼也沒有把握擊敗身經百戰的兩位門客,相反燕丹作為燕國太子,能夠親自出手的機會太少,生死之戰的經歷更是稀有,擊敗燕丹的可能性無疑更高。

一直保存實力,跟燕國戰了個勢均力敵的頭曼爆發了,兩柄雪亮的彎刀猶如兩頭擇人欲噬的餓狼,刀光連綿不絕,招式刁鑽古怪,凌厲凶惡。

一時間逼得燕丹手忙腳亂,險象環生,根本無法分心,更別說擺月兌頭曼的糾纏了。

成嶠見狀就想讓玄翦出手,他是非要看荊軻跟燕丹戰一場的。

結果還沒有等成嶠下令,荊軻直接發威了,用了一個虛招騙到紫衣劍客,一腳把紫衣劍客給踢飛了幾米。

紫衣劍客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受了一些內傷。

荊軻趕過去幫忙,二打一,荊軻的實力又明顯比頭曼強,幾招之間就在頭曼身上留下了兩道半尺上的劍痕,鮮血橫流,血肉外翻。

頭曼那個憋屈啊,之前自己部落的戰士就損傷了一部分在這兩人手里,好不容易合作一次,除了司徒萬里,其他人全部反戈一擊。

他們狼族人已經夠反復無常了,想不到中原人還要反復無常,一點信譽都不講……

心中的憋屈憤恨以及身上的痛疼刺激了頭曼,使得頭曼狂性大法,直接拼命了。

然而當差距大到了一定程度,拼命也是無濟于事,最多也就是延緩一些戰敗身死的時間。

若是方法不對,還容易弄巧成拙,加速自身的戰敗死亡。

幸存的狼族戰士看到自己的頭領漸入絕境,忍不住反抗了起來,農家弟子見狀也開始反抗。雙方合力對抗燕國軍卒,瞬間打成了一鍋粥。

眼看頭曼險象環生,再不救援隨時都可能暴斃,成嶠立即傳音給玄翦,乾殺,把頭曼和司徒萬里全部活捉了。

兩人的利用價值一個比一個大,死了就太可惜了。

頭曼本就是苦撐,玄翦瞅準時機發動襲擊,瞬間就將頭曼給打暈,右手劍蕩開荊軻的攻擊,左手抓住頭曼的臂膀就將頭曼給提 起來,快速後退出戰場,動作干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共同的對手沒了,荊軻和燕丹對視一眼,下一刻就打了起來。

另外一邊,乾殺參與了圍攻司徒萬里,一下子就讓司徒萬里壓力巨增,叫苦連天。

從地上爬起來的紫衣劍客,瞅了瞅,果斷參與圍攻司徒萬里。

一位,司徒萬里還能打得有來有回,三位,根本就撐不了多久,很快就被乾殺給擒住,前胸後背留下了幾道血痕,嘴角溢血,很是狼狽。

另外一邊,農家弟子和狼族戰士被人多勢眾的燕國軍卒壓制住了,每時每刻都有人慘叫著倒下,鮮血之花競相綻放,泥土猩紅,血腥彌漫。

雖然之前三方曾是並肩作戰的同袍,但互相之間下起手可沒有絲毫留情,不約而同的招呼要害。

由于狼族戰士的數量最少,他們是最先死光的,進入中原的狼族人如今只剩下頭曼一人。

農家弟子也所剩無幾,不出意外最多半盞茶時間就會死絕。

今晚雖不是血流成河的一夜,但也算得上腥風血雨的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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