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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魏忠賢大婚

北方長城一線、西北邊境,打成了一鍋粥。

茅元儀坐鎮董志 上,同時抵擋數萬北蠻騎兵的進攻,同時還騰出手來,將陝西三邊總督洪承疇的五萬人馬打了個落花流水。

不少大明官兵,手里的火槍朝天胡亂放一槍,往山溝溝里隨便一滾。

裝死了。

有一說一,那些家伙裝的太像,洪承疇還沒反應過來,五萬大軍就剩下不足兩萬了。

緊接著,在長武、鳳翔等地,被放了半個月的風箏後,又散去三千。

最後,剛接近慶陽府,被小鋼炮轟散好幾千。

那些散去的兵卒,有不少人搖身一變,成了茅元儀手下的民夫,被登記造冊後送到大同府,成了吃皇糧的鐵路工人……

……

京師之地,乾清宮暖閣。

草包皇帝捏著幾份飛鴿傳書,一臉無奈。

原劇本中,洪承疇指揮圍剿農民軍的幾場大戰時,頗有建樹,甚至還為自己打出一個‘西北洪’的響亮名號。

如今,卻被茅元儀順手打的翻不過身。

朱由檢有點疑惑,難道,是因為自己的一番瞎折騰,胡亂敗家,改變了所謂的國運?

進而,又影響到一些歷史人物的命運?

這種封建迷信的說法,朱由檢自然不太相信,他的初步判斷,還是那個茅剃頭實在太能打,在原來的劇本中被嚴重低估。

「萬歲爺,今兒早朝上,有人對修築北方鐵路一事強烈反對,怎麼辦?」

借著‘遠征高麗’一事,草包皇帝朱由檢順水推舟,隨便尋了一個借口開始不上早朝,躺在龍床上等待‘敗家值’。

目前,主持朝政的,除了張瑞圖、錢謙益等幾位內閣大學士,中山王徐允禎、大太監魏忠賢從旁協助。

「萬歲爺,要不、奴婢將那幾位大臣的老底兒翻一翻?」

魏忠賢小心翼翼的問道。

「翻一翻老底兒有個屁用!」朱由檢笑罵道︰「你就不能玩點新花樣?動不動翻老底兒、查辦、嚴刑拷打,又搞不來糧食。」

魏忠賢不敢多說話,垂手而立。

「一件事情,如果所有人夸贊,不一定是好事,」朱由檢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沒文化的,忍不住就想賣弄一番︰

「而同樣的,一件事情如果所有人反對,也不一定是壞事。」

「忠賢啊,你這家伙太沒文化了,你看看朕,經常讀書、思考國家大事,是不是顯得很有文化啊?」

魏忠賢︰「萬歲爺自然是有文化的,比孔孟王陽明都厲害三四倍!」

「不,厲害三萬倍!」

朱由檢被氣笑了。

這個魏忠賢,自從他老婆客氏巴巴成了‘黑寡婦’,整個人都嚇成了慫包,生怕有一天草包皇帝突然翻臉,將他分分鐘剁成肉泥。

連帶著,拍馬屁的水準也嚴重下降。

「別胡亂吹捧了,朕不過就比堯舜禹湯賢明豁達一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以後還是盡量要低調些啊。」朱由檢感慨說道。

魏忠賢︰「……」

「萬歲爺,那修築北線鐵路之事?」

「明日早朝,你就說誰不想修鐵路,就領一支兵馬去西北救朕的皇兄去,肅州衛被圍困三個月,剛好缺幾條好漢扭轉乾坤!」

魏忠賢連連點頭,稱是。

西北邊境打成一鍋粥,朝廷里頭屁大的事都會吵成一團,就連他這個大奸臣都看不下去了。

草包皇帝的這主意不錯。

估計明日早朝時,那些跳騰的最歡的文官清流,一听要去西北打仗,屎尿都能嚇出幾大碗。

「對了,忠賢,西北那邊三十萬修築鐵路的民夫,你一律清點造冊,在大明工程局這邊設立專門的管理機構,派一個會花錢的人去打理。

那種整天板著一張逼臉,開口閉口國家社稷、千秋萬代的貨,就別往里頭塞了。

朕要的是會辦事的,要的是干吏、能臣!」

想起廟堂上一攤子爛事,草包皇帝朱由檢心里就是一陣窩火。

朕不就是敗敗家,弄一點敗家值麼。

咋就這麼難呢!

那些老臣……

罷了,該鬧騰就讓鬧騰,該爭吵就讓爭吵去,還是想辦法把北線鐵路貫通再說。

「徐光啟、宋應星兩位愛卿,何日回京?」

突然,朱由檢想起一事,隨口問道。

「奴婢不知……」魏忠賢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們兩個倒是清閑,躲在苦兀島上生崽子去了?」朱由檢罵一句,突然眼前一亮,笑道︰「忠賢啊,商量個事。」

魏忠賢忍不住打一個激靈,默默後退半步。

草包皇帝的臉上,分明就寫著兩個大字︰敗家。

「忠賢啊,你老婆客巴巴跟上一群草原男人跑了,給你戴了一定綠帽子,朕想起此事就生氣。」

「嗯,生氣的很吶!」

朱由檢喝一口,繼續說道︰「所以,朕思前想後,這口氣咱不能就這麼咽了是不是?」

「這樣,朕做主,再賜你一門婚事吧。」

魏忠賢︰「……」

草包皇帝的腦袋里,也不知道整天捉模些什麼破事、爛事,想一出是一出,就連他這等心思縝密、八面玲瓏的大太監,都跟不上人家的節奏。

「忠賢,你只告訴朕,你喜歡什麼樣的婆娘?」朱由檢越說越來勁,拉著魏忠賢的手,十分親厚的問道︰「喜歡婉約些的,還是豪放些的?

或者,還是喜歡客巴巴那種老鷹吃小雞?」

魏忠賢漲紅了老臉,輕咳一聲,道︰「萬歲爺,奴婢只想伺候萬歲爺,對婆娘……

咳,對天下婦人,早已沒有任何想法了。」

「那怎麼行!」

朱由檢正色說道︰「正所謂,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看看你魏忠賢,最近都瘦了,白頭發也多了,朕看的都有些心疼啊。

福建水師提督左岸長的老婆,花枝招展,年方六八,朕看著與你挺般配呢。

如何?」

魏忠賢先是一愣,旋即面現恍然之色。

「萬歲爺,此計甚妙,此計甚妙啊!」

朱由檢不吭聲了。

靈人不可細提,魏忠賢這等心靈手巧的大宦官,如何不明白其中奧妙?

原水師提督左岸長的夫人,前幾日被鄭芝龍的海盜船抓住後,解送到京師,此事只有魏忠賢等人知曉。

而且,對那婦人的審問,還是魏忠賢親自下的手。

一套絕活兒下去,那婦人不僅把知道的都說了,就連她不知道的一些事情,也掙扎著要胡編亂造一些。

黑寡婦在福建一帶的聲勢,讓兩廣、江西、江浙幾省的總督、巡撫心驚肉跳,如坐針氈,生怕突然有一天,自己治下的兵將、百姓學樣子,成了第二個福建。

草包皇帝的意思很明確,解鈴還須系鈴人。

福建那邊的禍患,他魏忠賢難辭其咎,那就你自己想辦法去擺平好了。

「萬歲爺,賜婚之事……好吧,奴婢這就去準備!」

大宦官轉身就走,也不問朱由檢為何如此。

朱由檢再次感慨,這就是魏忠賢與王承恩之間的差距啊……

……

三日後,魏忠賢大婚。

朱由檢宣布︰

大赦天下!

這是他登基將近兩年來,第二次大赦天下。

與第一次的一樣,除了一些先天性心理殘缺者、勾結外族者、倒賣大明機密給建奴北蠻者,和一些實在貪得無厭、敢在賑災錢糧上下手的官吏,一律斬殺。

其余的,全部放了。

年老體衰的,發半袋炒面兩枚銀幣,讓滾回老家去務農、養老,令其寫下一份保證狀就行了。

老百姓嘛,若為一口活命的飯食而造反,不能稱之為造反。

一些年輕體壯的,全部編入北線鐵路修築隊里去‘吃皇糧’,多好的勞力,打發回家有點可惜,對地方治安也不是很好……

一石激起千層浪。

就這麼一下子,修築北線鐵路的民夫,就達到將近五十萬民夫。

魏忠賢這個快要當新郎官的人,都快要愁死了。

五十萬民夫,人吃馬嚼,加上後勤給養,還有礦山機械、伐木設備……得多少錢糧才能擺平啊。

還有,西北那邊的戰事,上來的奏疏全是要錢、要糧、要人、要槍炮的,錢謙益束手無策,只能全盤推給大宦官魏忠賢。

而且,還不止這些。

遼西將門蠢蠢欲動,一天三道奏疏,逼著朝廷給糧給錢給最新式的火器。

祖大壽、祖大樂、吳襄那一幫畜生,為了逼迫朝廷就範,竟然接二連三的‘被破城’,沉陽中衛、遼東都司、定遼右衛、蓋州衛、復州衛等大片國土,盡落入建奴之手。

建奴數萬鐵騎,都快將炮管子架在山海關的城門樓子上了……

畜生!

都是要錢不要命的畜生!

魏忠賢還能不知道,那些遼西將門在玩什麼把戲?不就是養寇自重、逼迫朝廷加派‘遼餉’麼?

大明朝都窮的快要吃屎了,還哪里能榨出來幾百萬石糧食去喂狗!

還有東江鎮的毛文龍,向朝廷索要一批工匠,說是要自己想辦法鑄造新式火炮,這要是造反了可咋辦?

此外,還有全國近百處大型農田水利工程;京師到山海關的鐵路;

京師到大同府的鐵路。

露天煤礦的開采,鐵礦、銅礦的開采……

每想起一件事,大宦官就心慌的不行。

太要命了。

草包皇帝卻還要大興土木,搞什麼‘北線鐵路’工程,這不是把大明朝往死路上推麼?

草包皇帝,簡直不是人!

同時,他還得準備自己的‘大婚’。

這也是一件天大的事情,絲毫不敢馬虎,否則,稍微出一點紕漏,壞了草包皇帝的‘平閩大業’,魏忠賢估計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

魏忠賢的大婚典禮,搞的極為隆重。

皇帝、皇後、皇嫂親自到場慶賀。

草包皇帝朱由檢,躲在乾清宮里苦練了‘早生貴子’幾顆大字,令人制成鎏金大匾,吹吹打打的送到魏忠賢府上。

整座京城里,張燈結彩,鼓樂喧天,讓這座連遭兩次重創的京城,終于有了那麼一絲的喜慶和生機。

禮部籌辦,錢謙益主持。

禮品都堆成了小山,看的魏忠賢心驚肉跳,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草包皇帝,一步步的將他高高舉起。

至于什麼時候摔下來。

估計,只有草包皇帝自己知道吧。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

朱由檢居中而坐,大吃大喝,談笑風生,一張俊俏無比的帥逼臉上,一副無憂無慮、人畜無害的表情,更是讓一些老成持重的大臣感慨連連︰

「陛下龍行虎步,神采飛揚,真乃我大明之福、萬民之福啊!」

「何止我大明之福,陛下如此年輕,便有遠征高麗、經略台澎、橫掃九邊、安定遼東、名揚宇內之大名聲,實乃天下之福、四海之福啊!」

……

阿諛奉承之詞,源源不斷。

听得朱由檢忍不住哈哈大笑,更加得意洋洋起來。

「諸位愛卿,咱大明疆域遼闊,物產豐厚,文化底蘊博大精深,只要咱君臣一心,全心全意為百姓服務,何愁咱大明不能中興呀!

來來來,吃好喝好。

接著奏樂,接著舞!」

在請客吃飯這件事情上,朱由檢頗有些天賦,端起酒杯就是一場即興表演,讓每一位文武大臣都能感受到,這草包皇帝,就是個繡花枕頭大草包!

只有錢謙益、魏忠賢等極少數人,心里才多少有些驚悚不安。

因為,他們發現,朱由檢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神情發生微妙變化,露出他敗家前的那一抹特殊的古怪微笑。

「怎麼,新娘子還不出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朱由檢突然問道︰「再丑的寡婦,也要見公公,新娘子呢?

怎麼還不請出來?」

眾位大臣︰「……」

有這麼說話的嗎?

什麼叫再丑的寡婦,也要見公公?這不明著寒磣九千九百歲麼?

只有魏忠賢知道。

草包皇帝所言,其實都是真的。

他這一次娶的,又是一個寡婦……

「請新娘!」

錢謙益作為司儀,就等朱由檢發話,才可以進行下一波

兩隊宮女攙扶著‘新娘子’,出場了。

婚禮現場一片靜默,每一個人都張大了眼楮,就想看一眼魏忠賢的第二個老婆,是不是跟客氏巴巴一樣風騷。

甚至,有大臣還心有靈犀的彼此對視一眼,默默看向草包皇帝朱由檢。

大致的意思也很清楚。

有人懷疑,魏忠賢的這個一任‘老婆’,莫不是草包皇帝的‘女乃娘’?

就如客氏巴巴是先帝朱由校的女乃娘那般,時不時的傳進乾清宮的暖閣中,為了不忘當日的乳汁恩養之情,咂巴上半夜……

對此,朱由檢心知肚明。

不過,他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挺有意思。

「忠賢吶,掀開新娘子的頭蓋骨,讓大家伙都瞧瞧仔細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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