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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處以極刑

清晨,一縷陽光驅散黑暗,光明揮灑大地。

趙桓在數十名文武官員的擁簇下走進南京城,此時南京一夜的混亂與殺戮已經結束,長街上遍布猙獰的尸骸,被燒焦的房屋還在冒著一縷縷黑煙。

將士們倒是興高采烈,大量撥亂反正的士卒密密麻麻的跪拜在街頭, 恭迎官家入城。

為了突顯他們的忠心耿耿,這些人機智的舉著大量的朱旗,城內朱旗如海,看起來似乎比城外御營更像王師。

沒辦法,誰讓叛亂只持續了十天,一群宋軍甚至來不及改頭換面, 把此前收起來的軍中旗幟重新展開, 他們搖身一變就又成了「忠貞不二」的朝廷義士。

大宋軍隊一直是如此堅定!

堅定的幫助勝者!誰佔據優勢,宋軍就幫誰。管他叛逆、還是契丹人, 亦或女真人。

女真人兵強馬壯,宋軍十幾萬人集體投降。

如今官家看起來強的似乎不當人!簡直氣吞六合,橫掃八荒,大家伙覺得還是作忠臣比較可靠。

對這些投機倒把分子,趙桓也沒有多瞧不起,封建軍隊就這德性。大宋往人家臉上刺字,就不要指望人家為大宋盡心效死。

也正是如此,城中那些真正的義士,才難能可貴。能出淤泥而不染,主動聯系王師,盡忠報國。

趙桓澹笑著看向跪在首位的將領,正是那名 攻梁紅玉的陰鷙 將。能勇冠三軍, 他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南宋七王之一和王楊存中。

與劉光世的出身高層、身居侍衛馬軍都虞侯不同, 楊存中雖然也有那麼一點楊家將的身份背景,但到了他這個旁系族裔身上, 影響已經微乎其微了。

所以他從宣和年間開始在山東、河北打擊群盜,到如今也只是個普通將領。跟同樣年輕的劉光世相比,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很顯然站在他的立場,維護朝廷正統,盡忠報國更加有利。哪怕趙構將他引為親信,他也是心向朝廷。

皇城司策反的第一個將領就是他,而他也因為跟在趙構身邊,可以將各種關鍵情報告知城外。

這也是趙構的無奈,他倚為助力的高層士大夫,腐朽怯懦,不敢引兵出戰。而敢引兵出戰的基層軍官,卻多向往朝廷新政。他所重用的將領,有近半都心向朝廷。

這麼高的比例,皇城司如魚得水,南京城就像個漏風的篩子一樣,處處都在向城外通風報信。

楊存中見禮之後,親自提著一名滿臉污穢、瑟瑟發抖的官員跪到趙桓面前,說道︰「逆臣範訥,臣等已為官家擒之。此等跳梁小丑,合應受雷霆天威。」

「範訥?」趙桓笑著望向這位偽朝少傅、尚書左僕射、開府儀同三司、溫國公。他此時早已沒了當初的囂張跋扈,耀武揚威。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 身上還有腥臭氣味。

「朕還以為你會自盡,沒想到你比朕想得還要蠢。」趙桓嘴角澹澹上揚。

楊存中在一旁向趙桓解釋道︰「我等前往其住宅時,他已殺光妻妾子女,正在嘗試自盡。堂內有金塊、匕首、毒藥、白綾等。他可能是怕疼,每一種都試過,臣等進去的時候,他還站在椅子上對著脖子比劃白綾。見大難臨頭,才慌忙上吊。被我等將士救了下來,以侯明正典刑。」

趙桓樂呵呵一笑,不覺有異,士大夫嘛,都這德性,水太涼、頭太癢,都是他們。

而後趙桓蹲在範訥面前,看著他瑟瑟發抖的臉,故意笑著問道︰「範訥,你猜猜你會有怎樣的結局?」

範訥「  」的以頭搶地,這會兒他倒是不怕疼了,哪怕額頭撞得頭破血流,依舊大聲痛哭,哀求道︰「官家!官家!是我鬼迷心竅,是我一時 涂,我不該口出狂言,冒犯君上。求官家給我一個機會,求官家饒命。」

「呵呵。」趙桓笑著問道︰「這就完了?你至少來點新意啊。」

趙桓拍了拍手,起身說道︰「大宋士大夫,總是說盡忠,說死節,但當大難臨頭,卻總是習慣于卑躬屈膝。皇城司,帶下去吧,找個好手,凌遲三千刀處死。」

周圍擁簇的大臣門都嘴角微微上揚,沒想到官家鐵血背後還有這麼少年的一面,竟然會親自到對手面前戲弄一回。

不過也有人笑著感慨,總感覺官家這年輕心態,為大宋帶來了無限生機,這家國天下都意氣風發,活力四射。

好消息過後,岳飛向趙桓匯報道︰「官家,恕臣等無能,的確未能抓住偽君趙構。據聞他被身邊部將劉光世帶走突圍,一並突圍的還有副元帥黃潛善等人。」

趙桓並不太在意,趙構本來就能逃,劉光世更是千古聞名的長腿將軍,這倆人組合,沒那麼容易抓住。

便笑著回道︰「無妨,他們逃掉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三個月,朕還是能等待的。」

之所以是好事,趙桓也不太方便當著一群文官的面說的太詳細。

大宋冗官四萬余人,胥吏更是難以計數。趙構到了南方,再勾連一波士大夫,能間接幫朝廷清理一大批冗官。這個過程可能不太友好,但就相當于為大宋刮骨療傷了。

大宋幾大弊端冗兵、冗官、腐敗、士大夫無恥,都可以借著這次叛亂,清理一下。

畢竟這些士大夫、士兵主動投靠的偽朝,被清洗就無法再指責趙桓了。

這場平叛,神武右軍委實沒經歷什麼大戰,所以也沒什麼封賞的必要。攻陷南京城,趙桓就將軍權交給了岳飛,讓他南下兩淮,收拾局勢。

自己則坦然的駐留在了南京城中,完全不在意護衛在身邊的十幾萬大軍在一天前還是叛軍。

甚至還親自到營地中視察了一下歸附的將士們,鼓勵他們盡忠為國。

當著他們的面,將偽朝官員自宰相以下者三百余人,盡皆處死。

然後趙桓親自下了一道政令︰「兵亂期間,所劫財物不予追究。所有人丁卯日(二月二十三日)前,向官府交還此前霸佔婦女、官妓。」

這道命令十分苛刻,與亂兵利益相悖,但卻在全軍得到了堅決的執行。

所有人都十分清楚,自己的官家絕不是一個講道理的好對象。

沒有人敢問,丁卯日前究竟是截止到丁卯日的前一天,還是截止到丁卯日日暮的那一刻。

更沒人敢問,如果不交會怎麼樣?有什麼刑罰。

丁卯日前,絕大多數人老老實實的將婦女交還給官府。

丁卯日當日,皇城司出動,開始清查隱匿,完全不理那些心存僥幸者口中什麼「玩的太嗨」、「沒有注意到時間」、「對詔令理解錯誤」之類的辯解,當場吊死在營前。

而自始至終,士卒們也沒敢想再來一場兵變。而且他們屬實是找不到能帶領他們叛亂的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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