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先生……」金木不敢置信地望著高台上的人影,神情驚愕。
「嗅覺與味覺……未知的刺激體驗!」月山習張開了雙手,「那麼!敬請各位享用這至上的美味吧!!!」
話音落下,會場內變得光亮,隨著刺耳的開門聲,一個身材肥胖高大的人影逐漸從大門處走了進來。
「這就是今天的解體師!a女士最為鐘意的小太郎!」
主持激情無比地介紹道。
「噢!!」上半身,戴著面罩,扛著一把巨大剔骨刀的肥胖身影發出了洪亮的聲音。
「你……」看著眼前的身影,感受著傳來的壓迫感,金木的瞳孔猛縮。
「不要動,不會疼的。」小太郎的聲音拉長。
金木立馬站起身,後退幾步,卻在此時才看到趴在一旁地面的身影。
那衣著讓金木很快就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
「李……李軒先生!」金木臉上的驚愕神情更甚,驚叫道。
李軒先生也被……可惡……
但是我醒了……李軒先生卻還沒醒……難道是因為我是種,李軒先生是人類麼……
不行……不能把李軒先生就這麼放在這里……
金木的思維快速運轉,在身體上的動作也快速反應。
他沖向了地面上的身體,想要抓起對方一同逃走。
「嗖……」
可在此時,呼嘯的風聲傳來,一把巨大的剔骨刀徑直劈下。
「砰!」
巨大的剔骨刀砸落地面。
這次攻擊並沒有擊中金木,而是擊中了地面的身體。
也因為體積問題,這剔骨刀的攻擊並不是對身體造成切割傷害的,反而是造成了鈍器般的傷害。
因此,那接受攻擊的頭顱在頃刻之間便碎裂開來,血液與黃白之物浸染了碎裂的石塊。
「啊 ……打錯了呀……」小太郎撓了撓腦袋,略微迷糊地說道。
「李軒先生……」金木的手止住了。
他看著地上那具無頭尸體,一臉錯愕。
李軒先生……就這麼死了?……
那個成熟風範,仿佛一切事情都盡在掌握的李軒先生就這麼簡單地死了?……
救了自己不止一次的李軒先生就這麼……
「下次不會再錯了。」小太郎搖搖晃晃地提起了沉重的剔骨刀,然後朝向金木。
「你殺了李軒先生……」
金木的頭顱略微低下,發出了有些陰沉的聲音。
「死了就死了呀……你也要死的呀……」小太郎沒有理會太多,繼而鼓動手臂的肌肉,以龐大的力量帶動巨大的剔骨刀,猛地向著金木砸下。
「我要你給李軒先生陪葬才行……」攻擊砸下,金木的聲音卻出現在小太郎的背後。
「為什麼你會躲開呀???」小太郎轉過了身子表示了不解。
「小太郎!你在干什麼!趕快肢解了他!媽媽還要吃飯呢!」觀眾席上光鮮亮麗的a女士叫喊道。
「媽媽!!」小太郎立馬無比興奮地回應,似乎是因為有了母親的呼喚,他一下子就來了激情,手中的剔骨刀揮舞的速度徒然變快。
然而金木卻出乎意料地不斷避開了小太郎的瘋狂揮舞攻擊。
「你在干什麼啊!小太郎!你這個廢物!」這樣拙劣的姿態讓a女士十分不滿,于是大聲叫罵道。
「媽媽……」小太郎揮動剔骨刀的動作忽然一頓。
「撲哧。」
物體穿透的聲音赫然響起。
「咳……」小太郎吐出大口的鮮血,浸染了面罩。
「為什麼……」他無比錯愕地低頭,目視身前那被數條鮮紅赫子穿透而過的大口。
血液還在泊泊流淌……
「我要你給李軒先生陪葬……」金木的劉海散落,遮住他的眼眸。
「痛痛痛痛痛!!!」感受赫子開始在體內瘋狂肆虐的小太郎不禁大聲痛呼。
「痛啊!!!!」伴隨著這最後的叫喊聲,在小太郎體內肆虐的赫子抽出。
已經完全失去生命氣息的小太郎無力地躺下。
「我為你報仇了,李軒先生。」流轉著鮮血與紅光的赫子在周身圍繞,金木在無頭的尸體前跪伏下了身子,兩行淚水從眼眶滲出。
「a女士……你的解體師不太行呀……連一個普通的種都解決不了,就這麼死掉了呀。」有賓客向小太郎的「媽媽」說道。
「啊……無所謂,沒有能力的廢物就該死掉。」a女士搖晃著酒杯,滿臉不在意,「之後再在抓來的人類中培養一些就行了,輕松得很,而且……我的寶貝……可不止這麼一只呢……」
「a女士的‘小太郎’死了,那就有請a女士的二號解體師……‘小次郎’!」
伴隨著主持的激烈聲音,大門再次被推開,一個身材高壯的陰影逐步靠近。
那是一個手持巨錘的高壯男人,同樣戴著面罩,同樣著上身。
只不過相比于小太郎,小次郎的面罩之上釘著許多丁卯,的上身刻著各自器具劃出的,烙印下的形狀不一的傷痕……與巨錘表面明顯已經過去許久的沉澱褐色血液交相輝映,顯得異常猙獰恐怖。
「我本來不想叫出小次郎的,畢竟小次郎每次都會將食物砸得稀巴爛……雖然不影響進食,但會讓做菜的廚師難辦的……」a女士用扇子摒嘴笑道。
「哈哈……看起來這個比剛才那個要強多了呢……」有賓客笑道。
「這下不用擔心了。」
「當然了。」a女士自信道。
按原本劇情來看,在金木展露出種姿態,也就是獨眼的時候,月山習就會制止解體師的舉動,從而救下金木,為了之後一個人更好地獨享金木……
但是此刻的月山習,並沒有如此舉動,而是在高台上悠閑地看著下面的金木。
因為剛才金木在展露赫子攻擊的時候是背對著月山的,現在也是背對著的,而且由于「李軒」的死,導致金木一直微低著頭,更是讓人難以看清他是獨眼還是正常種。
所以月山習只是將金木當成會散發人類氣味的正常種,而不是極其稀奇的獨眼種。
因此,自然不會有將金木獨佔的念頭,也不會有解救金木的舉動。
「李軒先生……我其實更應該將月山那家伙殺掉的,但是……身體突然好無力……」金木仍舊跪伏在無頭尸體之前,身後舞動的赫子逐漸消散。
藥看來生效了。
抿著紅酒,月山習心中念到。
很明顯,金木之前喝下的那杯紅茶不止有昏睡的作用,還有遏制種體內的rc細胞的作用存在。
「對不起……李軒先生……」赫子消散後,隨之抽空的,仿佛還有金木的所有精氣神,他的意識有些不受控,眼前逐漸模糊。
踏踏踏……
身後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小次郎的大錘已經舉起,伴隨著呼嘯的風聲,已經漸漸揮下。
「我已經做不到其它的事了。」意識到了死亡近在眼前,金木也無能為力,呢喃著,身體緩緩倒下。
「那接下來讓我來就行了。」
在昏迷之際,金木感覺自己即將倒下的身子被一只手穩穩托住了,然後就听到了這一句平淡卻又莫名令人安心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