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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為你擦身陪罪

郗愔的大軍是從甕城戰場上抽調的,如今這里是事了,自然要撤回甕城。

三日後,謝立兒隨著郗愔到達甕城,大軍隨各部將領各回駐地,轉眼間,郗愔與謝立兒的馬車左右前後,只剩下了郗愔的一對親衛。

進入古老的城門後,郗愔掀開車簾命令道︰「繞道南城。」

親衛愣了一下,雖然對郗愔的命令很疑惑,但一向听令行事的他,還是立即抱拳道︰「是。」

扭頭就看見謝立兒看著自己,郗愔有些別扭的道︰「北城圈禁了一些染上瘟疫犯人、平民。」

謝立兒不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擔心從北邊走會染上瘟疫?

「這里的瘟疫是天花?」謝立兒問道。

「嗯,已經死了很多人,再過一個月,估計情況會好上許多。」每次瘟疫肆虐,只要過了那段時間,情況便會好轉。qq1v。

郗愔怕以為謝立兒害怕了,捏著她的小手安慰道︰「城內如今管制頗嚴,立兒不需恐懼。」

他這里好心安撫,哪里知道謝立兒根本就害怕小小瘟疫,話說她還制造過假瘟疫的說……

「我不恐懼。」剛才故意繞道不會是因為怕我染上瘟疫-?謝立兒心中月復誹。

謝立兒坐直身子,用指作梳,將披散的頭發歸攏松松的編成辮子,用緞帶攔腰系住。好奇的問道︰「一般戰死的士兵尸體都是怎麼處理的?」

現在天花已經不是最主要的,在春季瘟疫多發期間打仗,一個不好,就不僅僅是天花這樣的瘟疫了?

郗愔不知道謝立兒為什麼對這個有興趣,不過既然她好奇,告訴她也沒什麼,「一般仗打完後,會派人打掃戰場,收歸戰士遺物,登記名冊。然後再將尸體統一入葬。」

「土葬?」

郗愔點點頭,「尸體太多,若不及時處理就會腐壞,土葬最為簡單快捷。」

感覺跟謝立兒討論這個話題有些怪異,郗愔蹙眉,越過這個話題,「暫且先在甕城住上三五日,待我安排好戰事,再帶你回郗城。」

「嗯?」甕城有數萬兵馬駐扎,要想在這里逃走,實在不容易,還是過幾日回郗城時,再伺機而動?

馬車駛入一座府邸,郗愔拉著她下車,說道︰「甕城民生貧瘠,這府邸算不得好,且委屈幾日。」

入眼的,是一座只能稱作完整樸素的宅邸。磚木結構,院子沒有鋪青石地板,褐色土地**在外,角落里種了兩顆樹,一顆是梨樹,另一顆還是梨樹。

主屋內擺設不多,但收拾的很干淨,看起來簡潔大方。

「見過王爺。」四個侍女見到郗愔過來,立即躬身跪拜,態度恭敬小心,戰戰兢兢的模樣不似郗城王府中的侍女素質過人。看樣子不是這宅邸原來主人的,就是臨時找來的。

「都抬起頭來?」郗愔命令,然後將謝立兒拉上前,說道︰「這是夫人,這幾日里你們好好伺候,知道嗎??」

人齊齊應道。

郗愔將謝立兒送到房間,便低聲道︰「你先休息,我去營中處理軍務,晚上會盡可能趕回來陪你用飯?」

立兒點了點頭。

郗愔攬過她吻了下她的額頭,才轉身大步離去。

四個侍女偷偷的看對方一眼,大感驚訝,原來冷血嗜殺的郗王殿下也有這般柔情的時候啊?

趕了幾日路,雖然坐的是馬車,但也深感疲憊。郗愔走後,謝立兒就交代侍女燒水準備沐浴,她則倒在小榻上休息一會兒。

可不想這一睡,因為口渴醒來的時候,已是暮色深深,日落之後。

听見屋內有聲響,守候的婢女趕緊進來。謝立兒揉著太陽血起身,嗓音沙啞無力的道︰「怎麼沒叫醒我?」

婢女嚇得立刻跪下,「夫人恕罪,奴婢是看夫人睡的熟,不敢打擾。」

「不過是問問,我又沒說是你的錯,起來-?」謝立兒掀開毯子下床,趿拉著絲履活動了子骨。朝那侍婢看了眼,問道︰「現在還有熱水嗎?我想沐浴。」

侍婢見她真的不怪罪,方松口氣的從地上起身,脆聲回道︰「一直吩咐伙房熱著,夫人隨時可沐浴。」

「去準備-?」謝立兒滿意的點點頭,這些人倒是很會做事。

在路上行軍,已經幾日沒有好好梳洗,就算身上沒出現什麼異味,謝立兒也快受不了了。

女連忙應聲,轉身快步出去張羅了。

不一會兒,那侍婢便來告訴她,浴湯已準備好。

謝立兒趿拉著雙鞋走進隔間的浴房,才想起什麼似的問道,「王爺可回來了?」

「回夫人,王爺並未歸來。」門口站著的一名侍女小聲答道。

立兒也不再多問,徑自進了浴房。

因為要小心被人發現微凸的小月復,謝立兒看了一眼後,便揮手道︰「把干淨衣物留下,你們都出去-,本夫人沐浴不喜有人隨侍。」

等到侍女都恭敬的退了出去,謝立兒才月兌下鞋履衣袍,緩步踏入浴桶中。

「呼……」溫熱的水將她包裹,沒過她肩頸一下,謝立兒舒服的長呼一口氣。

話說,這個世界的洗浴用品真的太少了,是時候找材料做些東西了,就算她自己無所謂,給孩子準備著也好。

中就了日。被熱水泡著,幾日來蜷縮在馬車上都快僵硬的四肢好似重新恢復了活姓,身體的肌肉也舒緩下來。愜意的微微閉著眼,雙手慢吞吞的搓洗著。

郗愔好不容易處理完公務,正懊惱失信謝立兒,沒有回去陪她用飯,匆匆趕回宅邸,就見幾個侍女在門外小聲的交頭接耳的說小話。

「我打听過了,現在我們伺候的夫人就是鼎鼎大名的翁儷夫人。」

「啊?真的嗎?可是我听說甕儷夫人是被靖誠公用甕城從郗王殿下那里換走的,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

「下午夫人熟睡的時候,有人來送殿下和夫人的隨身用品,我打听到的,殿下已經將夫人換回來了?」

「才被換走,又換回來,這是為什麼?」

「看殿下對夫人寵愛有加,肯定是心中不舍,才換回來的。」

「原來是郗王殿下愛上了夫人啊……真是神奇……」

幾人嘀嘀咕咕,渾然不覺他們口中的郗王殿下已站在他們身後。

「不說了,我要去浴房外候著,雖然夫人說不需要有人服侍,但若有什麼需要,也能隨時應聲。」一個侍女正要轉身回去,一抬頭,正好看到站在門外的郗愔,當即嚇的魂飛魄散,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嘴唇顫抖,想求饒卻說不出話來。

其他三個也被嚇了個小死,膝蓋一軟就跪倒在地,顫聲道︰「王……」

「都下去-,現在夫人身邊沒人伺候,本王就不罰你們了,以後該怎麼做你們心中該清楚?」郗愔聲音清冷,可地上幾個卻猶如撿回了姓命一般,差點沒喜極而泣。

名侍女匍匐在地,齊聲答道。

郗愔沒再理會她們,徑自朝浴房走去?邊走邊回想方才侍女說的那句「原來殿下愛上了夫人」,初听這話時,他當即就想將那侍女治罪,是誰給她的膽子,敢肆意揣測他的想法?

然而,听到後面侍女的半句感嘆「真是神奇」後,他心里卻想到,本王愛上個女人很讓人驚訝嗎??當時他便被自己驚到了。他怎麼可能愛上一個女人?對謝立兒,他不過是覺得有她在身邊,他會感到安心充實,想讓她永遠陪著自己。這怎麼可能是愛?他懂愛嗎?

郗愔搖了搖頭,散去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對情情愛愛的東西嗤之以鼻,這些東西對他根本就不需要。

到他一腳踏入浴房的時候,已經將方才突來的思緒扔在了腦後。

與此同時,完全放松了自己的謝立兒,敏感的感覺到空氣中,滲入了一縷男人的氣息?

迅速睜開眼來,就听見門口處傳來腳步聲,隨著腳步聲的靠近,謝立兒听出是郗愔走路的頻率。

于是將身子往下沉了沉,除了一顆腦袋,剩下的部分全沒入水面以下。

他的腳步聲很輕,不一會兒,就停在了她的身後。

他的手抬起落在她還未打濕的頭頂上,像是怕嚇到她一般低低喚道︰「立兒。」

「嗯?」謝立兒仰起腦袋,「王爺回來了?」

「我也幾日沒有沐浴,既然遇上了,不如和立兒共浴可好?」郗愔的手下滑,溫柔的撫在她的被熱氣燻出的帶著女敕粉色的臉頰上,他一手撥過她的秀發,另一手拿過謝立兒手中的毛巾,從她的脖頸處緩緩朝下擦去。

「順便,為夫還可親自為立兒擦身陪罪?」他低頭,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今晚本要和立兒共進晚膳的,為夫卻食言誤了時辰。」

他帶著薄繭的指月復,若有若無的,擦過她的肌膚。

那般似有意似無意的輕觸,讓謝立兒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了一下。

就在他顫抖之時,身後的郗愔,動作也是一僵,呼吸陡然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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