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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你到底什麼居心

崔彌遠突然一聲「大膽」,連官家都嚇了一跳,不由皺了皺眉頭。

史彌遠氣勢全開,躬身對著龍椅上兩人說道︰

「官家,娘娘,臣要參陳家父子的居心叵測之罪,當日那陳錦松陳太醫誤判官家病情, 導致官家臥床不起,龍體堪憂。這就是陳家的第一條罪責。

陳家父子明明有能力治愈官家,不但沒想著怎麼來宮中替官家診治,不思如何報答君恩,反而是第一時間想舉家逃跑,心中根本就無君無父。

要不是皇城司事先有密探通報, 連夜圍困才不讓他家走月兌,否則此時陳家早就不知逃到了何處, 將至官家于何地?直到陳家走投無路, 陳家父子才來揭了求醫榜。

是問,陳家父子替官家治病,分明就心不甘情不願,形勢所迫而己。坐看君父報病,其心可誅,其心何其毒也?所以這是陳家第二條罪責。

這陳家一門,要麼醫術不精,害人不淺。要麼心思歹毒,遇事回避。這麼一家子人,怎麼樣還配得到皇家的賞賜?還有什麼臉面在宮中做太醫?

臣建議直接發配崖州,永不續用。」

陳錦柏一听,一聲哀嚎,

這可真TM是黃泥掉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百口莫辯了, 因為他剛剛明明自己承諾陳不二從小就學醫, 還有藥品。

那為什麼不第一時間來搶救官家?反而是第一時間想逃跑?逃不走了才上門揭榜,邏輯上的確說得通呀。

官家沒啥反應, 楊皇後一听,眉頭也皺了起來,似乎,丞相說得有一定的道理?

陳不二听到崔彌遠的一番話,也驚得抬起了頭,心里還在想,自家什麼時候得罪過丞相?

陳錦柏是清楚這位崔丞相一直是死對頭古生堂的後台,但陳不二不知道呀。

所以陳不二這時候已經給這個崔丞相在小本本上記了一筆,這要是陳家完蛋,他也不想宰了官家了,而是要第一時間血洗丞相府。

還沒等陳家父子辯說幾句,成國公柴子昀也站了出來。

「兒子也要參陳家父子一本。兒子听聞官家病重之時,那陳不二還在青樓里徹夜風流,絲毫沒有將官家的病情放在心上。而陳家在得知官家病重後,反而在城中四處活動,顯然居心不良。

兒子建議皇城司好好查一查這家子背後到底有沒有什麼陰謀?是不是受誰指使?因為兒子听說,陳不二與沂縣公交往甚密,當日陳不二犯罪挨打,也是二弟替他求的情。

萬壽節當天,二弟稱病不上朝,卻有人見到他半夜與陳不二在茶樓密會,結果當天晚上官家就病重了,陳家卻要舉家逃亡,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關系,還請官家和娘娘明查!」

這話一出,滿屋皆驚,就連崔彌遠看向柴子昀的眼神都是佩服佩服。

他的兩條罪責頂多讓陳家人打幾下,而柴子晉這個罪責一旦落實,那可是炒家掉腦袋誅九族的大罪,順便還能將潛在的競爭對手給干掉。

真可謂是一箭雙雕。

陳錦柏更是被嚇得一坐在地上,全身發抖,連求饒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陳不二這眼楮里都快要冒火了,看來洗血汴梁城時,又多了一個成國公府。

楊皇後一听,心中不免有所狐疑。

但凡是上位者,都會得一種病,叫「被害妄想癥」。

想想漢武帝這樣英明的君主,晚年也是疑心病發作,結果被江充等人進了饞言,最後害死了皇後和太子。

不要說江充怎麼怎麼的壞,要不是漢武帝自己疑心太子,有被害妄想,江充等人能看出來?能趁機挑撥離間?

現在做為一朝皇後,楊桂枝雖然並不盡信崔彌遠和柴子昀的話,但一個丞相,一個皇子,有些話也不能不信,畢竟份量擺在那兒。

這就讓老太太左右為難了。

這真的將陳家父子羈押,派皇城司去調查,弄得舉世皆知,那世人怎麼看皇家?是不是覺得官家和她皇後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

人家治好了你的病,你反而要他全家死?

下次官家或皇後再生什麼大病,誰還會站出來「揭榜」?

但如果不懲罰陳家,反而給予獎勵,萬一事後調查起來證明朝野內外勾結是真,真有謀逆之心,不臣之舉,那不是要打自己的臉了?

怎麼辦才好?

其實這時候楊皇後心里是傾向崔彌遠和柴子昀的,不管信不信吧,比起丞相和皇子的面子來,陳家父子又算得上什麼?

哪怕冤枉了他們,那也就冤枉了,他們又能如何?

但楊皇後也不想把事情做絕,畢竟這是一家子有真本事的醫學世家,真要拆除了,將來有個三長兩短,那就真沒希望了。

一念至此,楊皇後就有了主意。

「陳錦柏,陳不二,你們可知罪?」

陳錦柏連連磕頭︰「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陳不二真想一腳踢在老爹的上,有個屁罪?這時候怎麼能認罪?

「草民不知所犯何罪,請官家和娘娘明查,勾結朝中皇子是大罪,草民萬萬沒有這等事情,再說了,謀反對我有什麼好處?草民不過是想做個混吃等死的閑人而己。」

柴子昀一听就火了︰

「大膽,陳不二,剛剛我說的,萬壽節當晚你和我二弟在茶館密會,當晚官家就病重,第二天你們就要全家逃亡,可曾冤枉與你?」

「成國公,我說我事先壓根就不知道柴子晉公子是皇子你信不信?你現在說了我才知道,而且當時我們是偶遇,喝了杯茶就走了,有什麼密謀?草民不認。」

「嘴硬,這不是你說你認不認的,娘娘,請皇城司徹查!」

「好啦!」

楊皇後突然一聲暴呵,「官家面前,輪得到你們大聲喧嘩?」

陳不二不服氣地又跪好了,柴子昀和崔彌遠也趕緊站在那里,乖乖听宣。

「陳家父子是否有內外勾結,是否有不臣之心,是否是無君無父,這個自然要查。陳錦柏,本來你們為官家治病是有功的,但你現在自己說說,你們是有功還是有過?」

陳錦柏心里明鏡似的,他們這種草根,這時候哪有辯駁的份,一咬牙沉聲說道︰

「有過,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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