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還能換皮？」
比比東眸子中閃著詫異，不解地盯向葉天。
她當教皇也有二十年時間了，可從來沒听說過，還能給政策包裹上一層糖衣炮彈的。
這樣的手段，也太逆天了吧？
葉天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輕壓壓手︰
「老婆你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受不了。」
比比東繃緊了嘴，鼻子輕蹙︰
「姐姐可是在和你討論正事，別插科打諢。」
「另外，小天你把放在我腰間的手拿開，千道流那個老家伙的精神感知領域，非常的龐大。」
「倘若被他偷看到，雖說我也不懼，但免不了是一個麻煩。」
「唉，好吧。」
偷偷捏了一把比比東腰肢，戀戀不舍的松開手，葉天正了正神色解釋道︰
「姐姐你想要執行對調政策，所面臨的阻礙，其實可以總結成一句話。」
「那就是，教皇殿歸根結底，威信不足。」
「如果沒有長老殿支持，各分殿的魂師們雖說表面上會答應教皇殿的政令，但根本不會挪窩。」
「甚至在執行過程當中，會有長老殿強行阻止的風險。」
「這樣做，對調政策執行不會獲得成功暫且不說，無疑是在進一步消耗教皇殿的威信。」
感受到葉天不老實的手，比比東皺了皺秀眉，抬起美眸瞪了他一眼。
但在听完葉天的話之後，比比東俏臉上卻變成了深為認同之感。
果然超世之才的分析能力就是不一樣，小天雖說年紀輕輕。
看問題的能力，卻比她這個當了二十年的教皇，還要強。
「你說的實在是太對了。」
比比東玉手輕抵額頭，嘆口氣道︰
「盡管我和千道流那個老家伙，明爭暗斗了二十多年。可長老殿的勢力實在根深蒂固。」
「關于武魂殿的政策，根本無法繞過千道流。這也是我擔憂的原因。」
「所以，這個時候，就要更換發力點了，實際操作上來說，也就是換一層皮。」
葉天微微一笑，輕敲著桌子道︰
「武魂殿各地官員們，會反抗對調政策的根本原因在于，他們不想跑出自己的安逸圈。」
「因為這樣做，不會讓他們獲得更多的利益，反而會損失一部分利益。」
說到最後，葉天的聲音忽然提高了幾分。
「可如果是升遷呢？」
听聞此言，比比東舒展眉頭發出一聲輕笑︰
「倘若是升遷，我想那些分殿主，會擠破腦袋吧？」
「只是整個大陸上，武魂分殿多如牛毛，主殿卻只有百余座，聖殿更是只有兩座。」
「即便說將副殿主這樣雞肋的職位算上，也只是杯水車薪啊。」
「更何況，將分殿的官員都去主殿了，誰來治理分殿？」
見比比東發出疑問，葉天淡淡一笑。
「主殿的職位，固然不夠分，分殿也需要人來治理，其實這一切，都不用動。」
「不過，我們可以人為地創造職位。」
「比如在武魂分殿主之上，創立一個監察使職位，負責緝拿不法、查處貪污受賄、監督分殿執行法規。」
這當然不是他獨創的，而是借鑒了東方古老的智慧。
漢朝的時候，漢武帝曾把全國分為十三個州，設立監察刺史一職。
這個職位本來只是監督各地，但後來卻漸漸成為了地方長官，執掌大權。
比比東遲疑道︰「……緝拿不法，查處貪污受賄、監督分殿執行法規，這是要將分殿主的權柄分干淨啊！」
「這樣的政令若是下達，估計比對調政策引起的波瀾還要大。」
「各地分殿主會急跳腳的。」
說到這兒，比比東搖了搖頭。
「話不是還沒說完嘛！」葉天獨自倒了杯茶，慢悠悠嘗了幾口。
「下達這個政令的時候，可以同步發出另一個命令︰由于政令初步施行，所有的監察使都會有在各分殿主當中選拔。」
听到這話，比比東眸子中的亮光，逐漸豐盛。
她似是明白了葉天的用意。
比比東驚嘆道︰
「監察使設立的意義，乃是正風肅紀，緝拿不法，本身就站在道義的制高點。」
「各地殿主雖說怨恨極大，但絕不敢在表面上抨擊這項政策。」
「而且所有的監察使，都會在殿主當中選拔，此舉可以極大的消弭他們的怨言。」
「更為重要的是，由不得分殿主拒絕。」
「倘若拒絕，他們的頭頂便會空降一名職位更高的監察使，坐在他們頭頂作威作福！」
「讓他們如鯁在喉，苦不堪言！」
「這左手空畫一個大餅，右手持著大棒驅趕的感覺，簡直是太妙了！」
比比東興奮得給葉天一個大大的擁抱。
第一次感受到身前波濤洶涌的壓迫感，葉天居然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抬著的手，就這樣僵持在半空當中。
久久沒有放在比比東背上。
好在比比東也感覺到了有些突兀。
不過這要歸咎于葉天最近的行為，實在太有些得寸進尺了。
都讓她產生一些錯覺了。
她的臉上的神情，倒是沒有產生多少變化，輕笑一聲。
「如果是這樣的話，憑借教皇殿一己之力，便可完成。即便是長老殿，也不能說出什麼拒絕的話來。」
「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地，要頒布這項政策了。」
葉天提醒道︰「但姐姐你要明白，我們雖然憑空造出了一個職位，但也會有諸多麻煩。」
「對調只是手段，卻不是最終目的。」
「短時間內倒是可以完成對調的目標，但設立監察使，就要發放相應的薪資，而且必須必殿主的待遇更高。」
如此才能消除，各魂師家族的疑慮。
「是哦。」听到這話，比比東的笑容消減了不少。
武魂殿的財政，本就壓力很大，每年根本剩余不了多少錢。
而且想要動用庫房里的錢，就必須教皇殿和長老殿都同意，才行。
這倒是一個新的棘手問題。
說著比比東美眸盯著葉天，似笑非笑道︰「你不是很有錢嗎？」
葉天︰「……」
他坦然道︰「我賺的錢大部分搞研究去了，還有興建學校，推廣土豆，這些都是吞金獸。」
「更何況我的商業版圖，也就東海城這個巴掌大的地方，一年到尾根本結余不了多少錢。」
這倒是沒有騙比比東。
他掙錢快，但花錢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