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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做什麼?」夙沙瑞滿臉陰沉,似乎知道大勢已去,反倒去除心中的恐懼,凌厲地道。

衛立軒緩緩地靠在椅背上,嘴角的那抹冷笑更濃,「皇上這話問得蹊蹺,我想做什麼?我想做的,自然是為我家夫人怎麼報仇了。」說罷,看向染卿塵,臉上已浮現一絲柔情。

「你為報私仇,竟然罔顧百姓死活,這是造孽,你會遭到報應……」夙沙瑞憤怒地道。

「皇上,這話可別說反了,是誰罔顧百姓死活,只為要給天道一個警告?」染卿塵淡淡地接話道,「是誰設計陷害他的子民,只為要挾持于我再而挾持天道?是誰為與天道對抗,不惜引狼入室,讓雲國的軍隊堂而皇之的入境?是誰想要軍隊鎮壓百姓,只為掩飾他所犯的錯誤?是誰要將國公府綁了,不分青紅皂白?」染卿塵看著夙沙瑞道,「遭報應?好啊,我們等著。」眼里揚著冷冷地笑,與對夙沙瑞的輕蔑。

夙沙瑞目光一沉,咬牙說道,「牙尖嘴利!忘恩負義!若早知你如此不分好歹,助紂為虐,當初朕就不該給你無上的榮譽與皇寵。」

「哼!你的榮譽與你的皇寵,不是我想要,那不過是你要下棋所布的局,而我,很不巧正好趕上而已。」染卿塵突然雙眸一眯,慢條斯理地道,「你布的局,打亂了我的生活,我都還未得找你算帳!不過——」染卿塵笑看衛立軒,「看到你布的局,讓我嫁對了人的份上,這事,就算了!」

夙沙瑞被染卿塵的話氣得是臉色鐵青,「你……好大的膽!居然敢跟朕這麼說話……」

染卿塵淡淡地看著他,臉上泛起的譏諷更甚,令夙沙瑞的羞怒更重。

衛立軒冷哼一聲,沉聲道,「你這個皇帝做得太失敗,太無能,太失職,否則一切都走不到今天這個樣子,一個只會給他的子民帶來災難的皇帝,你覺得你還合適坐在這個位置上?」

夙沙瑞額頭青筋直冒,雙目好像要噴出火來,衛立軒這話真是膽大包天。

他手指直直地指向衛立軒,厲聲道,「衛立軒,你好大的膽子,你這是要謀反!」

衛立軒頓時冷笑一聲,冷冷道︰「謀反?我們若要謀反,你早就從這個位置上面下去了,我們天道沒有稱王之心,就是你把這沐國的天下送給我們,我們也不要,因為,我們天道擁有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沐國可比擬。」話里是濃濃的不屑。

夙沙瑞一身怒氣頓時無法抑制,他朝衛立軒怒吼道︰「你找死,你……」

染卿塵見皇帝已經被氣的到了爆發邊緣,不由搖搖頭,這皇帝還真沉不住氣,這高高在上的位子,他的確不配坐。

她冷淡地道︰「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你的後路為好,這個時候還要想著來對付我們,我看你是不自量力。」

一句話,幾乎氣得夙沙瑞要噴血,「你們……」

「我們怎麼樣?」染卿塵的臉一下陰沉了下來,這夙沙瑞到現在還在這里發他帝王之威,都還搞不清楚狀況,她冷冷地盯著夙沙瑞,眼中恨意一覽無余,「我們不會怎樣,而是你會怎樣!殺父之仇,我一定要你償還。」

不管染合法在家中有再多的不是,但他的確是一個德行良好的藥商,偏偏被皇帝在這方面設計陷害,可想,染合法是死得如何的不瞑目,這也是讓染卿塵無法接受染合法之死的一點,死得太冤了。

夙沙瑞陡然一怔,反應過來,「你要殺朕?」他尖銳地叫道。

「殺你?我怎麼會因你而污了我的手!」染卿塵冰冷而不屑地望著他。

「你不殺朕?」夙沙瑞一喜,隨即又恢復他的張狂,「我諒你們也不敢殺朕,殺了朕,你們如何向天下之人交代,哈哈哈——」

衛立軒與染卿塵並不阻止他的話,只是用一種可悲可笑的冰冷眼神看著他,任他狂笑……

殿內寂靜得只剩下夙沙瑞夸張的笑,直到夙沙瑞自己都被自己突兀的笑給嚇著。

他滿臉難堪,遲疑地道︰「你們到底想要干什麼?」

「不想干什麼,剛才我已說過了,你已不適合做在這個位置上,你要讓位。」衛立軒冷淡地道。

「讓位?你果然是想謀國篡位。」夙沙瑞臉色瞬間變得猙獰。

衛立軒冷冷地望著他,「我說了,我對沐國沒興趣,這沐國還是你夙沙一姓的天下。」

夙沙瑞一怔,「那我要給誰讓位?」他腦袋幾轉,「是讓太子繼位?」旋即心中便又驚喜起來,太子繼位,他做太上皇,而他絕對能讓太子做個傀儡皇帝。

衛立軒與染卿塵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卻不答他。

「董公公,準備筆墨,給皇帝擬詔。」衛立軒淡淡地吩咐道。

「是。」董公公恭敬地應道。

夙沙瑞瞧董公公對衛立軒的話言听計從的樣子,怔了一下,疑惑的目光在衛立軒與董公公之間轉了幾圈。

董公公將筆墨取來,「皇上,筆墨已備好。」仍是從前的態度,沒變。

夙沙瑞眉微蹙,不過,注意力很快轉到了案上放置著的空白的聖旨上。

他咬咬牙,抬起沉重的步子走到書案前,執筆蘸墨,方待落筆,便听到衛立軒道,「寫傳位于四皇子。」

夙沙瑞執筆的手立時一頓,空白的聖旨上立即留下了一團大大的黑印。

「傳位老四?」他滿眼的不置信,「不行!」他不由得又拿起了皇帝之威。

「你覺得這事還能由你來決定?」染卿塵淡淡地道。

「若朕不寫呢?」他仍作垂死的掙扎,雖然說大殿已被衛立軒控制,但他若是不配合的話,衛立軒也不敢拿他怎樣吧?

「不寫?」衛立軒冷笑一聲,「不寫,你現在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什麼意思?」夙沙瑞壓下心中驀然竄起的恐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衛立軒語氣冷嗖嗖的。

這話听在夙沙瑞的耳里,那是**果的威脅。

只見他臉如死灰,背脊骨仿佛象是被凍著了似的僵硬,他死咬著牙關,「朕寫了,是不是就不用死?」

「能不能活,那得看你的造化。」衛立軒淡淡地道。

董公公已重新換來一張空白聖旨,夙沙瑞執筆的手顫抖著,遲遲不願落下。

而衛立軒與染卿塵淡淡地看著他,也不催他,好整以暇地等著。

「皇上,識時務者為俊杰也。」董公公輕聲著。

「你是說朕該寫?」夙沙瑞喃喃地道。

「是,皇上,不寫就是死,寫了就是還有活的可能。」董公公依舊低眉垂眼地勸道。

夙沙瑞遲疑著。

「皇上,請。」董公公低聲道。

終于,夙沙瑞執筆的手落下。

看著夙沙瑞最後一筆收起,用了大印,董公公便將詔書執起,恭敬地遞給衛立軒。

衛立軒就著董公公的手,將詔書的內容掃了一遍,便點點頭,「好,收起。」董公公便將詔書卷起,放入了懷中。

而這番場景,夙沙瑞瞧在眼里,驀地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董公公,你竟然也是……」剛才是微有懷疑,現在卻是一絲懷疑都沒有了,如此聖旨都讓董公公揣進懷里,還有什麼懷疑的,根本就是很明顯的事,董公公也是天道之人!

夙沙瑞一個踉蹌,向後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天道,無孔不入,到處都有天道之人,就連他的近身都有,太恐怖了!

這天下,還真的不在天道眼里!

他錯了,他不該忘記先帝的警告,妄圖以卵擊石!

他喃喃地道,「錯了,錯了!」他驀地哈哈大笑起來,「夙沙一姓的天下,哈哈,可笑!可笑!」他伸手指著衛立軒,「夙沙一姓,不過是替你們天道賣命的皇家,不過是被你們擺上帝王之位的皇家,一個傀儡皇族而已。」

「你要這樣想,隨你,只是我天道無意參與治國,我們的責任只要維持沐國的安定。」衛立軒淡淡道。

夙沙瑞呆滯地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遠處,傳來一陣響動,聲勢似乎越來越浩大。

衛立軒朝夙沙瑞冷淡地看了一眼,然後不再理會,轉頭朝染卿塵道,「我們走。」

他又朝董公公看了一眼,「保護好自己。」

董公公眼眶濕潤,「是,主子放心,屬下不會有事。」

衛立軒點點頭,便不再多說,向殿外走去,殿門口,衛忠衛誠顧天已在等候,殿外皇子大臣們早被那轟隆隆的響聲嚇得躲到不知何處去了。

「主子,宮門已放行。」衛誠沉聲道。

衛立軒點頭,「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是。」衛誠顧天二人應著。

「我們走。」伸手將染卿塵一帶,就摟進懷里,然後身子向上一躍,便上了屋頂,衛忠亦跟在身後,三人幾個飛縱,便消失了。

這一日,皇宮大門百年來首次被百姓沖破,不過,似乎百姓亦被宮內的豪華所震,並未大肆破壞宮中之物。

這一日,皇帝在百姓面前收回了允許雲**隊入境的聖旨,且皇帝自感有愧于百姓,自請退位。

這一日,四皇子被聖旨推到了帝位上,跌破眾大臣的眼鏡,但眾將士堅決擁護。

這一日,最早關門的米鋪全部重新開業,據說是米鋪老板從別的米農處收到了新米。

……

在面對雄糾糾威風十足的將士面前,在問題亦得到解決面前,一場民眾暴動,猶如潮退,轉眼間有人便呵呵地笑開了,象是被傳染般,原本激動暴怒的百姓都平靜了下來,各自散去。

一時間,天空中的信鴿南來北往,無數的消息向四面八方而去。

沒人知道,何以一場暴動能如何輕易地平息下來。

沒人知道,何以皇帝會將皇位傳給了四皇子。

沒人知道,新帝背後又已涌起新一輪的暗潮。

只是,雲國年輕的國君在接到消息時,眼楮瞬間放出一道亮光,似乎對某事的興趣更加濃厚了。

而風國的皇宮里,坐在上位者的女皇,對沐國這一日戲劇性的皇位更替若有所思。就在這日,從皇宮出發了幾道身影,目標直奔沐國國都。

夜色濃郁,御書房里,夙沙顯這位新帝正焦急地在走來走去。

而在那書案前侍立則的,依然是原來內侍的頭,董公公。

這皇位夙沙顯是已坐了三日,但這三日,卻是他這輩子最頭疼的,除了要處理國事政事,還要應對那些不支持他繼位的人。

一朝君子一朝臣,但夙沙顯並不急于動掉父皇時期的臣子們。

「董公公,你說父皇會去哪里了?這都三日了,都未見找到父皇?」

董公公低垂著頭,躬身道︰「皇上,那日太上皇讓奴才到殿外宣旨,他則留在殿內,等奴才回來復旨之時,太上皇就不見了。」

夙沙顯有好多的疑問需要問夙沙瑞,可他夙沙瑞竟然不見了。

他莫名其妙的接了帝位,卻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夙沙瑞會傳位給他。

平日自己並不是得夙沙瑞最喜愛的,夙沙瑞最喜愛的皇子是三皇子。

他也不是最有勢力的,背後勢力最大的自然是太子,有皇後及皇後娘家。

而且,他記得那日去尋夙沙瑞,夙沙瑞對他還生那莫名之氣。

怎麼一轉眼,就下詔要他繼位了呢?

據說那日夙沙瑞下旨要綁國公府的人,這到底為的是什麼?

那日听說衛立軒身邊的侍衛竟然能將大殿控制,他與染卿塵進了大殿,之後父皇就下了詔,這其間有什麼聯系嗎?

夙沙顯曾去了國公府,問了衛立軒與染卿塵,二人只說當日與夙沙瑞解釋清楚了誤會,就走了,對皇帝擬詔之事一無所知。

「那些父皇派去國公府的暗衛,又去哪里了?」這也是讓夙沙顯不解的,「難道說他們是跟著父皇一起不見的。」

「奴才不知。」董公公低頭道。實際上,他知道這些暗衛早被天道收拾掉了,但他確實不知這夙沙瑞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

皇權更替,對老百姓來說,並無影響,動蕩大的,是在那皇宮之內,朝堂之中。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沐陽城東區郊外,山花爛漫,那一叢叢,一片片,紅、黃、藍,白,盛開得無比的嬌艷,在蔚藍天空的映襯下,在陣陣微風吹拂下,散發著迷人的香味,熱鬧地綻放著。

在花海的深處,依山傍水的地方,屹立著一座白色的院子,在花木從的映襯下,顯得是優雅寧靜。

那高高的院門上,懸掛著一塊牌匾,上面書寫著三個大字︰悠然居,正是這個院子的名字。

看得出,是不久之前才掛上去的。

衛立軒與染卿塵兩人在那皇位更替的第三日,就來這里避暑,已經一個月了。

因正值國之大事,根據先皇祖皇帝的那道遺詔,國公爺這陣子須參政議政,以穩定朝堂上的局勢,協助新帝壓下各方蠢蠢欲動的勢力。

也不知是新帝為了顯親和,不恥下問,還是另有原因,反正就有了新帝頻繁的造訪國公府。

這一造訪,就有了與當家主母踫面的機會,那滿眼情深的凝視,讓衛立軒很是不爽。

于是,他就帶染卿塵來這里避暑了。

同時,也是給府中那人騰出地,準備清理門戶,因為那人藏了夙沙顯一直焦急在找的人。

東區的這個院落,就在天靈山的山腳下,是國公府的一處別院。

別院本來沒名字,染卿塵覺得不好稱呼,便起了這個名,還令人做了牌匾掛上。

當衛立軒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不覺莞爾一笑,這是妻子的心聲吧。

在悠然居的日子,染卿塵真的過得很悠然。

她覺得自己嫁入國公府後,有兩種涇渭分明的生活,就是該忙時全力以赴地忙,該閑時就抓緊時間全身心的閑。

這樣的生活方式,她也很喜歡。

有時候,她心里也會偶爾產生一些迷茫,自己在想方設法地融入衛立軒的生活,今後會不會太依賴于他了呢?

可是,她也知道,這個答案也只有等她融進去以後才能知曉。

她現在,就象是接受了一個新項目新任務似的,想要去挑戰它,完成它,而且她想要完成得很好。

她覺得身上充滿了斗志與激情,她覺得她又回到了從前拼工作拼事業的狀態。

而這一個多月的休閑,其實她並沒有真正的閑著,只是忙碌的方式不是與人爭斗,而是在養精蓄銳。

她知道自己的擅長的是什麼,她在做功課,為了以後她更想過的生活,那種從容而淡定的生活。

她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想到什麼,這麼開心?」身旁傳來衛立軒的一聲輕笑。

此刻,她與衛立軒兩人正躺在青青草坪之上,藍天白雲之下,草木掩映的陰涼之中。

染卿塵聞聲側過頭來,就見他雙手枕于腦後,一副吃飽魘足的得意樣,神清氣爽地望著她。

她瞪了他一眼,自從昨日開了禁後,這男人,簡直如狼似虎,狠狠地將她吃了一遍又一遍,總之是激情整整燃燒了一夜,直到天明,才放過她。

二人睡到日上三竿方起,而縱欲的結果,就是她身體酸痛,渾身無力,象被碾子碾過了一般,可又怕二人總呆在床上,難免又會擦槍走火,這男人,根本就是食髓知味,于是,便要他抱她出來曬太陽,所以這會兒他倆才會躺在這青青草地上。

不過,她瞪的這一眼是白瞪了。

那眼仿似含著一汪汪的春光似的,明媚迷人,讓衛立軒看著,幾乎舍不得移開雙眼。

染卿塵伸手推了一下,「我餓了……」

衛立軒立即跳了起來,「我給你去拿吃的!」

「嗯!」染卿塵輕輕應著,慵懶地眯著眼,將白紗蓋在了臉上。

只是,等衛立軒端著食物出來時,草地上的人兒卻不見了。

只余一方白紗落地,上面還留有被腳踏過的雜亂的鞋印。

衛立軒的心立即直往下墜,他嘶吼一聲,「塵兒!」

空蕩的草地上,沒有回音,他的心頓時絞痛起來。

「衛忠!」依舊沒有人應。

衛立軒微松了一口氣,他知道,一直隱藏在暗處的衛忠定是追出去了。

而丫頭們剛才瞧兩位主子躺在草地上頭望藍天白雲眯眼睡覺,為不打擾主子,都躲進了屋子里。

這一听到衛立軒的嘶吼,便快速地奔了出來,瞧見失態的衛立軒,旋即臉色大變……

衛立軒強自鎮定心神,在草地上四處搜尋著可能的線索,然後整個院子。

小半個時辰的功夫,衛信等人紛紛聞訊而至,將搜索擴大到院外,整個東區,甚至整個沐陽城。

隨著搜索範圍的擴大,衛立軒的表情越來越冰冷,緊握的拳頭幾欲捏碎。

一日、兩日、三日……整整七日了,衛立軒給天道的各道都下了令,搜尋已達整個沐國,他自己也瘋狂地在四處尋找。

沒有,一點線索都沒有,甚至是衛忠的蹤跡都遍尋不著,這兩個人,就象是平空消失一般,不見蹤影,不留痕跡。

三伏天氣,但在衛立軒的心里,卻如三九嚴寒般冰冷。

新帝夙沙顯得知染卿塵失蹤,亦悄悄地派了自己的暗衛秘密尋找,卻也是全無消息。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衛立軒的臉越來越憔悴,眼神越來越空洞,心越來越哀痛。

他每天每夜就象瘋了一般,不分日夜的尋找讓他一天一天的瘦了下來。

他終于體會到了,在密陽他失蹤之時,染卿塵那種遍尋不著人的煎熬、痛苦與絕望心情。

這令他的心更痛。

他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國公爺看著衛立軒不吃不喝,日不休夜不眠的尋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軒兒,回去吧,塵兒要是知道了,定然會心疼。」

衛立軒沒有回答,只是那重重的冰冷與一種不知泄向何處的怒火,在他身上交替包圍著。

「沒找到也是好事,塵兒那麼聰明,肯定會無恙的。」多麼無力的勸說,國公爺又嘆了一口氣。

——沒找到也是好事?

這話在已無意識听話的衛立軒耳邊回蕩,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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