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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染卿塵又交待月靜與芳草明日去領五月節禮,按所列名單把禮品分好,後日一早,就要開始在親朋好友親相互送禮,千萬別弄岔了。/

待把事情全部交待完,青黛與月靜先去吃飯,然後再回來換芳草和紫蘇。

染卿塵起身,準備去書房,原來的書看完了,她打算重新找一本書。

起身間,眼光無意掃到擱于案幾邊上的花瓶里插著的字畫以及皇上所賜的那幅畫繡。

不覺得心中一動,這五月節當日,皇上要賜禮,不知會不會借機又賜些別有深義的東西,上次賜給她的畫繡,她可是等著那深義,等了好久了,不知什麼時候會到來。

次日一早,楓林苑的人就開始為五月節忙碌起來,灑掃庭除,將楓林苑里里外外都掃得干淨明亮。

月靜與芳草也帶著小丫頭們,先從府里領來各種五月節物品,指揮著丫頭看分類放好,並用禮盒一個一個的裝好,碼整齊。

蘇媽媽則領了一群婆子貼符掛草,選了一株形同嬰兒狀的艾草,釘在了院子的門額上。

其他各院也是到處嘈雜忙亂,這時候最安靜的,應該是府里的大花園,這會兒,各院的主子大概都去那里躲靜去了。

于是,染卿塵帶著青黛與紫蘇,也來到花園里漫步,徐徐的微風蕩著她的裙角飄然而起,令她有種騰空欲飛的之勢。

這一幕,落在了同樣在花園里散的四少衛立奇的眼里。

從今日起,各衙署都開始放假,直到五月節結束。

因此,衛立奇亦是難得一天的輕閑,明日起又要忙著送禮訪友了。

于是容靜如便央著兩人一起到花園走走。

這會兒,看到象如仙欲飛的染卿塵,頓時,他的眸子里閃現出一片驚艷,整個人都看呆了。

隨後,他嘆了一口氣,「所有的好事都被他佔盡了。」語氣里似有不甘。

「什麼?」跟在他身後的容靜如,正看著一對彩蝶在杜鵑花叢里纏綿戲舞,听到四少講話,並沒听清,便回問了一句。

「沒什麼。」衛立奇回頭看了容靜如一眼,見她的注意力並不在他身上,似松了一口氣,「我是說這花園里的景色很美,很久沒有好好逛花園了。」

「爺是太忙了。」容靜如將注意力收回來,望著衛立奇,眼里有幽怨。

已經有多久沒與他一起聊天散步了,好像自從那姨娘進門起,兩人的心就有了距離。

衛立奇很忙,在府里很難見到他的身影,他忙差事,她也不能說什麼,只是不明白,人家小公爺怎麼有那麼多的時間待在府里,可政績也並不比衛立奇差呀。

心里有怨,卻又不能發,為了做個賢夫人,她失去的東西似乎越來越多。

容靜如跟在衛立奇的身後,慢慢地往前走著。

實際上,衛立奇的目光,染卿塵注意到了,卻也說不上什麼感覺,只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因為那目光不夠純粹。

不過,這事也沒有纏繞她多久,因為,她看到了她要尋的人。

她低聲跟紫蘇交代了一聲,紫蘇便領命而去。

而她則帶著青黛繼續往前走著。

走到一處嬌紅女敕綠的高大樹叢旁,她便有些疲累地停下來。

這一處的樹叢很大很寬,圍繞著樹叢,四周都安放有石凳,染卿塵便坐了下來。

樹叢後似有動靜,不過,染卿塵似乎也沒注意,只是專心地歇著腳。

沒過一會,就見衛遷匆匆趕到,兩人的目光對視了一下,染卿塵便微微點點頭,眼里是衛遷能讀懂的深意。

「塵兒,你在這,讓為夫好找。」衛遷開口道。

一聲「塵兒」,令染卿塵雞皮快掉了,衛立軒根本不是這樣稱呼她,衛遷是不知,還是故意肉麻她的?!

「立軒找為妻有事?」染卿塵淡淡地道,不過在看到衛遷被驚了一下後,眼里便飄過一絲笑意。////()

主母根本是故意的,明知他們對主子的名諱有著敬畏,還拿出來嚇他。

衛遷心里嘀咕著,手上的兩個香囊已遞了過去,不過卻是半成品,袋子並沒有封口。

「喏——,這是五月節要佩戴的香囊,我親手裝了蚌粉進去,還添了一些香料,你也來動一下手吧,把袋口縫起來,你掛一個,我掛一個。」衛遷笑眯眯地道。

染卿塵看了一眼香囊,臉色依舊淡淡地道︰「我記得我們倆正在冷戰。」說完,站起身來,毫不猶豫地舉步就走。

衛遷怔在了原地,「還真是說走就走,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忿忿地道,「看來真是被我寵壞了,居然持寵而驕,不知天高地厚起來,得找個什麼事來煞煞她的銳氣。」他有些氣惱地道。

衛遷朝相反的方向,繞著樹叢走,一邊低頭用腳踢著地上的石子,一邊嘴里忿忿地喃道︰「什麼事能氣死她呢?扣她的銀子?不行,她自己有嫁妝,不起作用……」

「找個女人吧。」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衛遷抬頭一看,立即怔了一下。

「王大姑娘。」然後便轉過背去。

即便王若華已不是姑娘家,但卻仍未出閣,這樣男女單獨相見並不合規矩。

因此衛遷只招呼一聲,便作勢要走。

「小公爺想要煞五少女乃女乃的傲氣,就找個女人吧。」王若華又道。

衛遷的腳步頓了下來,「找個女人就行?」

「當然,若男人有了另外的女人,這意味著男人對他的妻子興趣已經不大,甚至是不喜歡了,這種打擊對女人來說是最殘酷的。」王若華已站在衛遷面前。

衛遷似是對王若華大膽的話與大膽的行為有些吃驚,臉上愣了一下,隨即一片薄紅飛到臉上。

王若華不由得看痴了。

她雖已接受即將成為衛立宸妾室的事實,也曾想過如何取得衛立宸的歡心。

但她心心念念的依然是小公爺,感情所付的人還是小公爺。

剛才看見小公爺夫妻倆在一起,心酸得要命。

再看到染卿塵離去,只余小公爺單獨一人,她立即驚喜異常。

她沒想到,她還有機會與小公爺如此近距離地相處,又擔心小公爺一見她就知禮地退開,于是她才故意出聲大膽地說這些話,果然真能留住了小公爺。

「可是,我沒有另外的女人啊。」衛遷窘道,一副純情的模樣,若是被染卿塵看到了,定又會感一陣惡寒。

可是,卻讓王大姑娘眼里寫滿了傾心。

她抿嘴一笑,「小公爺找個人來假扮,不就行了?」

「假扮?可是,有哪個女人會做這種自毀名譽的事?」衛遷搖搖頭,「我可不想因為這樣,最後真的要收那女人進房了。」

王若華點點頭,「小公爺不願因此收人進房,這倒是個問題。」

衛遷偷看了她一眼,「王大姑娘若沒跟三哥就好了,否則我倒可以考慮收你……」

王若華聞言一呆,只為後面這半句話,是她以前日思夜想都想要听到的話,根本就沒意識到衛遷說的這些話,對她可算得上是調戲與不尊重。

「你說的是真的?」她喃喃地道。

「我原以為你一直想嫁的人是我,卻沒想我誤會了,你想嫁的人是三哥,否則你也不會跟他……」衛遷說這話,字面上可都是沒有錯處的,不過那神態就有些不對了。

這話加上這神態,根本就是十足的曖昧。

王若華本就痴迷的心被這曖昧旋暈了。

「不,我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他,我還以為是你!」王若華急忙道。

「你怎麼會以為他是我,你又沒有和我約好,我怎麼可能會往那後院去。」衛遷搖頭不信。

「那是因為……」

王若華沖口差點就要說出蓮夫人設的計來,卻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我以為那是你的院子,那人就應該是你。」她說道。

衛遷看她即將沖口而出的話,又吞了回去,心里暗罵,該死。

「這麼說,你提前在屋里等,等的就是我嗎?」衛遷望著王若華,臉上帶著驚喜。

「我等的一直就是你。」王若華痴痴地道。

「可是,你怎麼會想到去那里等我?那里若不是發生了你跟三少的事,我根本就不會到那里去。」衛遷定定地望著她,臉上是受傷的表情,「你在騙我,你根本就不是在等我,你等的就是三少。」

衛遷心里惡寒啊,這麼惡心的話居然是從他嘴里出來的。

王若華著急地道,「沒有,我沒騙你!蓮姨都已設計好了,讓人假扮染卿塵引你到屋里,所以我等的一直是你!」話沖口而出。

「你說的是真的?你與蓮夫人設計好了,然後你就在房里等我,等的一直就是我。」衛遷驚喜地道。

衛遷心里誹月復道,不知道這表情對不對,听到被人設計了還驚喜,不過他想要將王若華注意力,吸引到後半句話上,這樣他才能讓她順帶將前面的話一起承認了。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王若華急忙點頭,看他還是一副不信的樣子,又道︰「若玲也知道這件事,她可以作證。」

衛遷嘆息地搖搖頭,突然,他向後退到幾步之外,然後揚頭高聲道︰「老太太,你們可以出來了。」

王若華一听這話,驚怔住了,「你……你在說什麼?!」她聲音顫抖,臉上透著疑惑與不敢置信的表情。

她驚慌地急轉過身子,當看到樹叢後邊轉出衛老太太、衛夫人時,她徹底傻在了原地。

再看到慢悠悠地跟在最後晃出來的染卿塵,她一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她這是中了染卿塵與衛立軒的圈套了……

當國公爺與衛老太太、衛夫人在主廳里審問蓮夫人時,除了他們幾個,沒人知道審問的過程。

審問過後,所有的罪名全部都落到了蓮夫人的頭上,蓮夫人被剝奪了主中饋的權力,關進了祠堂。

真相似乎都大白了,楓林苑後院的事件仿似就此結束般。

原先蓮夫人所查的丫頭在晚宴上的摔倒事件似乎也不了了之。

可是,真的就這樣了嗎?

但不管是不是這樣,國公府上下一眾被下了封口令,不許有人再談及。

國公府又恢復了正常,各院該干嘛就干嘛。

而在衛老太太的堅持下,衛夫人出來主持中饋,只是衛夫人並無心此事,待在佛堂的時間比理事的時間還多,因此中饋之事,實際上是衛老太太在做。

一個願扔,一個願接,這中饋大權正式回到了衛老太太的手中,令那些對這位置頗興趣的人氣恨不已。

正逢五月節,大家走親訪友很是熱鬧著。

這五月節的禮,比較有節日的特點,送的都不貴重,不過是一些香糖果子、粽子,白水團,也有些是送小鼓兒與畫扇,還有是把紫蘇、菖蒲、木瓜茸切,再和以香藥,稱為五月香,最後用玫紅匣子盛裹,互相饋贈。

禮不重,重在熱鬧,借著送節禮,大家有機會敘上一敘。

因此,整個沐陽城如今處處洋溢著歡慶輕松的節日氣氛,家家屋里笑語殷殷,那股熱鬧勁,堪比過年。

轉眼到了五月節當日,染卿塵大早起床,坐在梳妝台前,右眼皮子總是不受控制地亂跳,感覺怪怪地,她便伸手輕輕地壓了壓,可是一點用也沒有。

芳草在旁看著,便悄悄地道︰「女乃女乃,我們家鄉有一個風俗,說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左眼跳,就讓它跳不停,是喜事,但若踫到右眼跳時,我們都會在眼皮上貼一小塊白紙,讓它白跳,挺管用的。女乃女乃要不要試試。」

染卿塵一听,囧完!

這說法,作為一個有現代知識的人來說,除非好玩,否則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眼皮子跳,根本就是她昨晚沒睡好眼楮疲勞的原因。

不過,人家的風俗,她也不便說什麼,只微微一笑,「不用,一會就要走了。」

這時,衛遷也從書房那邊過來,兩個人便一起用了早膳。

今日是皇上進行宮中賞賜的時間,因國公府地位特殊,衛立軒與國公爺每年都是要去宮中受賞。

染卿塵送衛遷出了門,然後就去給衛老太太請安,打算請安之完後就走。

衛老太太這次沒有留她們太久,一回到清風閣,染卿塵便吩咐備車,回染府。

坐著軟轎到了垂花二門,青黛已回報給染府的節禮都已放好,染卿塵便扶著青黛的手,就要登上馬車。

正在這時,從大門外傳來一陣響動,染卿塵抬頭看去,只見一隊馬車正在駛來,馬車上掛著的是親王府的標志。

染卿塵微微一笑,是衛紫夏回來了,她倆也很久沒見了。

于是,染卿塵停了下來,站定,等衛紫夏所乘馬車的到來。

馬車很快就駛到了身邊,只見簾子一撩,一身嬌黃宮裝的衛紫夏從車內探出身來,然後就撲了下來,慌得染卿塵急忙伸手接,也多虧一旁的幾個丫頭也幫著接住,染卿塵才沒有出現被撲倒的狼狽失禮的局面。

待兩人都站定,染卿塵嗔怪地看向衛紫夏,卻見她一臉的憔悴的樣子,立即嚇了一跳,「你怎麼是這個樣子?」

衛紫夏平日都象個開心果似的,人到哪里,歡笑就到哪里,如今這副模樣,發生什麼事了?

衛紫夏見問,便撲到染卿塵的懷里,好似迷路的孩子找到了母親般,眼淚馬上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染卿塵一怔,這衛紫夏受了多大的委屈,竟然不怕失儀地當眾哭起來。

看著她哭得傷心,染卿塵輕輕拍著她的背,故作輕快地道︰「喲,誰這麼大本事,竟惹我們的開心果哭了?來,紫夏,我們上馬車,你告訴我。」

說完,染卿塵喚了衛紫夏的丫頭,將手帕拿來,又朝四婢使了個眼色,四婢領會,立即將周圍的丫頭婆子趕得離馬車遠遠的。

衛紫夏的丫頭將手帕遞來,染卿塵抬頭,卻見不是一直跟著衛紫夏的丫頭小意,心下頗有驚訝。

這驚的情緒也不過也就一晃而過,她接過手帕,便扶著哭得慘兮兮的衛紫夏上了馬車。

青黛和月靜服侍兩位主子坐下,倒了茶,便退出了車內,遠遠地站著。

染卿塵坐在車里,摟著衛紫夏的肩,輕輕地拍著,也不說話,任衛紫夏盡情地哭。

漸漸地哭聲小了下來,接著再是幾聲抽噎,最後哭聲停了下來。

染卿塵把用茶水浸濕的手帕遞過來。

衛紫夏低頭接過,不好意思讓染卿塵看到她眼楮,她可以想象,此時她的眼楮定是哭腫得象個桃兒似的。

她把手帕敷在了上面,一陣浸涼透過眼皮子散開來,令她情緒也冷靜下來。

染卿塵又把一塊干的手帕塞到她手里,說道,「擦擦吧。」

衛紫夏將自己打理清楚後,才抬起微腫的眼楮,頗不好意思地看著染卿塵︰「嫂子。」

染卿塵看她發泄了一場,精神似乎比剛才好了許多。

「出了什麼事?」染卿塵想了一下,「是小王爺……」應該與小王爺有關,只有小王爺才是能引起衛紫夏情緒波動那麼大的人。

「我們不要提他,花心大蘿卜一個!」衛紫夏聞言臉色馬上一變,恨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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