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兩百一十七章 死亡城鎮篇(九)

一小時後。

佩蘭氣喘吁吁坐在墳墓一旁,身上的睡裙已經沾染了許多泥土,她吃驚望著墳墓中的場景,像是看見了什麼奇異事情一樣。

千野把從佩蘭家里找出的鐵鍬扔在旁邊。

左手托著下巴露出沉思表情

布朗的墳墓里。

如今已經被千野和不知道怎樣將自己說服的佩蘭給拋開了。

里面沒有棺材存在。

泥土翻開後,能看見的只有一具女性尸體安靜的躺在里面

尸體沒有腐爛,反而很是完整。

就像是前幾個小時剛埋進去的一樣

在挖開墳墓以後,千野有去檢查過女人的身體。

確定這是個死人無誤。

結合起這棟別墅只有佩蘭一人在家,下意識間都會去聯想這個女人會是佩蘭前幾個小時埋進去的。

「沒理由,如果是佩蘭干的好事,那這墳墓應該會有翻新的痕跡,不至于在剛才沒有發現。」

謝艾衫已經幫千野確定。

燒紙的女人就是目前躺在泥土堆里那位。

一個死人在幾個小時前跑去亞丁酒館燒掉紙張,然後又慌忙跑回來將自己埋進墳墓,並且墳墓沒有絲毫動過的痕跡。

這怎麼听就怎麼詭異

「為什麼,我父親的墳墓里,會是一個女人?」

佩蘭關注的點明顯和千野的不一樣。

她並不知道其中的詭異之處。

只是在好奇為什麼會有一個陌生女人在父親的墳墓中…

「大概是因為你父親想要逃避什麼,給自己造了一個假死的身份。」

一想到布朗的扮演者是樸雲錦。

千野現在就很想找到他。

雖然不明白沒有進過恐怖世界,身份僅僅只是路人甲的樸雲錦為什麼會分到這種重量角色。

不過還好的是這種角色的扮演者,是自己的好友。

如果遇見的話,那想要知道什麼信息就會容易許多

千野邁著步子在墳墓周圍觀察。

看著墳墓里那個模樣美麗,身材妖嬈的女人,他總感覺好像有些什麼不太對。

蠟燭已經轉移到了他的手上。

他蹲子將火光往前遞些靠近對方,借助著不太明朗的視野,想要把女人的面容長相給記下來

「不對勁。」佩蘭輕呼一句。

「什麼懟不進?」千野听到身後佩蘭的聲音,不禁轉回頭去。

而就在這一刻。

原本應該封閉的密室里,忽然就吹來一陣冷風,好巧不巧把千野手中的蠟燭吹滅。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哪兒來的風?」

還未等千野站起身來檢查。

他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一只無比冰冷的手掌給抓住。

刺痛襲來。

就像是有什麼針扎在自己的皮膚上

他下意識想要將手抽回。

可那只手臂的力道卻比千野想象中的要大得許多,即便用上了全部力氣,對方仍舊是紋絲不動。

「完蛋!」

意外出現的瞬間,千野便趕緊聯系附在自己身上的謝艾衫。

在失去詛咒源的他。

已經沒有辦法對鬼怪造成任何影響,只能將希望寄托于謝艾衫的身上。

好在謝艾衫十分給力。

只感受到室內的溫度突然間又降到更低,那只手總算是收了回去。

「啊!」

就在千野才把手抽回來的時候,另一旁的佩蘭又驚呼一句。

這突然間的。

千野沒有被給嚇到,反而是被佩蘭給嚇到了。

「怎麼了?」

「有,剛才有手抓我的腳!」

「現在呢?」

「它松開了」

想也不用想。

估計在剛才蠟燭火焰熄滅的時候,千野和佩蘭都受到了襲擊。

只不過因為謝艾衫幫忙的緣故,所以倒是有驚無險,無意間也算是幫了佩蘭一把。

「既然縮回去那就別再一驚一乍的了你有帶火柴嗎?」千野語氣澹然說道,好似沒有半分為鬼怪出現而感到害怕的情緒。

「有,有帶。」

在黑暗中模索著接過佩蘭遞來的火柴。

隨著「察」的一聲,這間密室里又恢復了如之前一樣的光亮。

千野低頭。

發現自己剛才被抓的那條手臂,目前已經出現了兩條血痕,難怪說在那只手縮回去以後,還感覺到手臂有些痛。

原來在那瞬間就在手臂上給留了傷

他側過腦袋去,看見佩蘭的情況和自己一樣。

被抓的大腿處也留下兩道血痕。

「指甲倒是挺鋒利」

明白此地不宜多待。

千野撇了一眼泥土里埋著的尸體,將其面容最後極一遍,就拿著蠟燭轉身準備離開。

「你去哪兒?」佩蘭爬起身問道。

「回家,不然在這兒和你睡嗎?」

千野腳步沒有絲毫停留,直接從來時的路折返回去。

佩蘭回看這陰森恐怖的密室,回想起之前一幕,也跟在千野後方一起離開

「好了,佩蘭小姐,很感謝你今天的招待,很期待我們下次再見。」

千野走到門口,行了一個不太標準的紳士禮。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佩蘭扶著門框,驚魂未定望著在整理自己帽子的千野。

那只抓住她腳的手莫名突然撤回去。

讓她不得不對今晚這個不速之客產生好奇。

佩蘭的潛意識里告訴她。

或許那只手縮回去的原因,就跟面前這個奇怪男人有關系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伯納德警官,當然如果你喜歡,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伯納德。」

「你那是騙我的!」

「哎呀,名字嘛,有個稱呼就行了,伯納德這個名字還是我花了兩秒鐘想出來的。」

千野打著哈哈,同時伸了個懶腰,就轉身朝著道路的黑暗里走去。

街邊昏黃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拍在地上

隨著越走越遠。

影子也就拉得越來越長

直至在佩蘭的視野里面消失不見。

「這個騙子!」

佩蘭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大晚上的,莫名來了一個奇怪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又讓自己刨父親的祖墳,最後還直接體驗了驚魂一幕。

「父親的墳墓里,為什麼是個女人」

佩蘭百思不得其解。

她雖然只得到了自己扮演的這個角色部分記憶片段。

但那些片段也都告知著自己,當時布朗的死的確存在,且埋入墳墓時她就站在一旁。

明明自己一直在家,工作是寫作也不需要長時間出門。

可里面的人怎麼就換掉了?

佩蘭看了一眼這安靜無比的家。

剛才那一下已經讓她知道這里並不安全。

要說讓她繼續一個人待在家里,那是不可能的,她膽子還沒有大到這種地步。

以最快的時間換上一身衣裳。

並且把需要換洗的衣物裝放在行李箱中,佩蘭便匆匆離開這棟別墅。

即便現在天色已晚。

夜路有些陰森淒涼的感覺,但總好比待在已經知道有鬼怪存在的家中

等到佩蘭離去後。

這棟原本已經陷入黑暗的別墅內。

燈光又忽然亮了起來。

沒有半個人的屋子,此時卻如同在開著什麼聚會,熱鬧非凡。

時不時還有人的笑聲從里面傳出

只不過已經離去的千野和佩蘭,都沒有發現這一幕

亞丁酒館好像出什麼事了。

千野回來的時候。

酒館門前正聚集著一大堆人。

按道理來講現在酒館關門打洋已久,客人們早就回家去了才對。

但現在卻是各個面色蒼白,神色不一的站在一起討論什麼

千野走到不遠處。

一個將貝蕾帽壓得很深的男人從他身旁擦肩而過。

嗯,是的。

沒有任何修飾形容。

就是直接性的擦肩而過

那人好像很忙著離開,用力將千野的肩膀撞得生疼。

「有點問題。」

「謝艾衫,幫我記住他的味道。」

「好,好的」

千野沒有像大多數影視劇和故事里的那些角色一樣,面對這種看模樣就奇怪的家伙將其忽略。

在酒館像是發生什麼事的時候。

這種急匆匆離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干壞事的

男人走得很快。

只是轉了個路口就消失不見。

當然在謝艾衫記住味道的前提下,千野倒不用擔心之後會找不到他。

腳步速度提了幾分

千野鑽入人群來到酒館面前。

部分喝了酒而又被他擠了兩下的人很不愉快,在千野身體掠過的同時,他們嘴里也在都嚷罵著什麼。

很是記仇的千野同樣讓謝艾衫記住罵他這些人的味道。

在酒館前站定。

他終于是明白了為什麼會有人聚在這里

大門前。

一位穿著睡衣的男人躺在地板上,旁邊則是有一個女人正在掩面哭泣。

男人的胸口被掏了一個大洞,里面的五髒六腑呈碎渣狀散落在地上,血液浸紅了地面,像是一朵盛開的玫瑰。

這對男女千野認識。

正是當時與他一同進入破損酒館的李金維和馮麗

明明幾個小時前李金維還和他打過招呼,如今卻是身體迅速發散溫度的躺在這里。

馮麗哭得很慘。

事情的發生應該有了些時候

千野能夠明顯看見馮麗臉上掛滿淚痕,也能清晰听見對方已經哭到沙啞的聲音。

「誒,他是怎麼死的?」

千野轉頭向最靠近自己的一位大叔問去。

大叔臉色很糟糕。

看上去彷佛是被嚇得不行

「之前酒館不是要打洋了嗎,我們這群老家伙準備來喝點聊聊天,因為和老板認識,就要這小伙子幫忙加個班,讓他再把門給打開。」

「原本我們喝得興起,可外面突然來了個小孩,吵著他失戀了,想要喝酒。」

「這酒館不是不允許接待小孩嗎,所以小伙子就很好心的讓小孩回家。」

「哪兒知道那小孩好像腦子不太正常,在知道買不成酒後就直接跑進來到處砸酒瓶,砸完以後還在地上打滾」

「小伙子無奈,只得先把小孩控制住,不讓他繼續損壞店里的東西。」

大叔說到這里。

似乎最恐怖的回憶來了。

他哆嗦著嘴唇,向千野告知道。

「然後那小孩的母親就來了,她精神一看就知道有問題,頭發亂糟糟的,瞪著一對眼楮就像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一樣。」

「小孩的母親手里拿著電鑽,要求酒館一定要給她孩子賣酒,小伙子禮貌拒絕了。」

「接下來那孩子的母親就用電鑽直接從小伙子胸口鑽去!」

「當時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小伙子已經死了」

「大家都被嚇到,酒館只有這個姑娘沖上去,想要制止孩子的母親。」

大叔指了指正在一旁掩面哭泣的馮麗。

示意他口中說的就是姑娘就是對方。

當然千野也能大致猜到。

畢竟在那種血腥殺人事件下,能夠有勇氣沖上去的,也就只有和李金維關系不一般的人

他倒是有些佩服馮麗了。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這兩口子現在都還沒結婚,只是談戀愛的狀態,在李金維遇到危險的時候馮麗就敢沖上去。

屬實是挺厲害

「然後呢?」

千野繼續問道。

他有些奇怪,既然小孩的母親精神狀況不好,且又進入了殺戮,那沖上去的馮麗怎麼會沒事?

「然後」

大叔害怕得連童孔都在顫抖。

顯然是之前經歷的一幕,已經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里。

雖然只是這個世界的角色扮演者。

可到底都是具有真情實感的人。

恐懼,是理所應當正常人所具備的情緒

「然後那小孩的母親一把將這小姑娘推開,就用電鑽朝她孩子的胸口鑽去!」

「把自己小孩殺了之後,她直接開啟電鑽用力塞進自己嘴里腦袋腦袋就像是炸開了一樣!」

「她們母子倆的尸體就在酒館里面」

大叔的情緒很不穩定。

千野要得到的信息也已經差不多了

听完整個故事敘述。

千野能想象到當時的場景有多麼驚悚。

不過。

這個瘋女人和他記憶里的一段故事,有著很奇妙的相似

千野記得一開始佩蘭家里的那具「商店老板」尸體,就是表白不成,接著就以一種能極大給對方造成心理陰影的方式自殺。

雖然佩蘭那事沒有其它受害者。

但自殺的效果卻是意外相似

「已經死去的女人,跑到廁所里面燒紙。」

「因為表白不成,然後用鋸子割自己的喉嚨」

「買不成酒,就直接把自己小孩殺了,接著又自殺。」

三起事件表面看上去沒什麼關聯。

但千野總隱隱覺得,它們之間彷佛存在什麼聯系。

「勇敢者的游戲,是已經開始了嗎淘汰類的機制,到底是指什麼?」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找剛才那個,與他「擦肩而過」,用力將貝蕾帽朝下壓的男人。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