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
離歌指了指遠處一道山澗，然後腳下輕點身形已經躍出數丈之外。
身後的雲谷見狀，仿佛恍然大悟，笑道︰「原來如此！」
當即也跟在離歌身後，疾馳而去。
他原本出身金鏑雲家，身形步法卻是家傳。
只是略作轉圜之間，身影已經沒了蹤影。
看上去也只是略遜于離歌而已。
見二人紛紛離去，離怨不禁有些好奇︰「師兄，為什麼去那里。」
離奇呵呵一笑︰「因為只有那里，剛才我的鳥沒偵查。」
山澗有水，離奇的小雀雖然神奇，但也難以涉足。
所以如果陳東還活著，定在那個位置無疑。
離奇說完，腳下已經重重一踏，緊跟了過去。
只是他的修為差了一些，這一腳下去，塵煙四起，速度卻是一般。
「師弟，咱們也過去吧。」
離怨見狀，苦笑一聲︰「咳咳咳，師兄，您這輕功還得練。」
話音未落，身形已經激射而出。
眨眼間，已經超出離奇半個身位，朝前邊的雲谷靠近。
沒想到，眾人當中，輕功最好的竟是離怨和尚。
幾個呼吸之後，離怨和尚後來居上，竟然比離歌還要早到半步。
「好。」
離歌眼前一亮，卻沒想到這位離怨師弟竟是深藏不露。
離怨深知這位師兄外號為‘啞僧’，雖然只是一個字但也相當于溢美之詞。
「多謝師兄夸獎。」
離怨和尚不精他法，卻獨獨對輕功頗有心得。
若論輕功身法，離字輩中，檔名列前茅。
不多時，雲谷到達，直到幾個呼吸後，離奇和尚才堪堪趕到。
眾人也不做停留，循著有水的方向尋找。
想來那位陳東師弟一定是為了躲避追查，才藏到這里的。
很大的可能就藏在水中，人跡罕至的地方。
而他們所在的地方就是懸崖之下，山澗之間。
此地為群水合流之處，地下遍布寒潭。
的確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這里有痕跡！」
很快雲谷就在發現了一處岸汀上，發現了一株折斷的小樹。
從斷口上來看，應該是剛折斷沒多久。
「看來陳東師兄，應該就藏在這附近。」
「這里也有一處！」
由于此地是水邊，地上的植物繁茂。
許多灌木，十分柔弱。
莫說是人，便是老鼠路過也會留下痕跡。
不過這反倒方便了眾人尋找。
「等等，這是什麼？」
眾人按圖索驥，結果除了人的腳印外，竟然還發現了不少細小的足跡。
「好像是老鼠。」
「老鼠？」離歌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之前，萬壽山莊偷襲殺生寺。
其中就有老鼠大軍，雖說它們弱小，但是數量奇多，當真惹人心煩。
好在眾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鼠群的腳印，漸漸消失。
「看來陳東師弟是為了躲避這些老鼠，才來到的這里。」離奇點點頭分析道。
相比人類，動物更尊重天性。
跟他的金絲雀一樣，看來這些老鼠也是怕水的。
「這位陳東師弟，當真是個心思靈透的人。」
離奇邊說著，竟從身上掏出紙筆，開始記錄起來。
他向來喜歡記載一些奇人異事。
像這位陳東師弟這般膽大心細的倒是不多見。
雲谷見狀卻長嘆一聲︰「陳東師兄也是個苦命的人。」
隨即便將陳東來自與四海交集之地，全家除了他外全部被殘忍殺害，之後從軍殺妖的經歷說了一邊。
「原來如此。」
「沒想到這位師弟的經歷竟是如此淒慘。」
「那四海之妖也當真可惡！」離怨听後氣得咬牙。
而離奇則是奮筆疾書，良久之後，終于抬起頭，感慨道︰「這位陳東師弟定非池中之龍！」
四人略作休息後，便又重新出發。
不多時，離怨忽然指著一個方向驚訝道︰「快看，這河流對面竟是座小島！」
眾人循聲看去，果然此地河流匯聚，草木豐美。
而在匯聚的河水另一邊，竟有一座方圓不大的小島。
上面同樣草木茂盛。
但最關鍵的是此時此刻，竟有一道澹澹的炊煙升起。
……
殺生寺，不空山。
離塵依舊在不空飛瀑之前。
之前他在這里枯坐了七天，卻愣是沒有參悟出‘六筆勾銷’的第四筆。
後來離緒拜訪，短暫的打斷後，他便又繼續開始參悟。
卻沒想到，如此三天之後，竟然還是一無所獲。
離塵自踏入修行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如此窘迫。
他看著面前的飛瀑，心中也不禁生起了幾分無力感。
「莫非，這《自在印法》還另有玄妙？」
‘達摩六道’和‘六筆勾銷’分別是達摩祖師和不空和尚對因果大道的感悟。
所以二者之間一一對應，能夠相互印證。
而離塵能看到的‘因’字第四筆‘?’，正是《自在印法》對應的這一筆。
‘六筆勾銷’本身就是越往後越難參悟。
更何況這一筆藏于‘因’字中間，最短也最隱秘。
離塵看過去的時候，總覺得似是而非，似虛還實。
所以琢磨不透它的真形。
就連解語鏡，也無法映照。
「看來是時候未到。」
離塵長嘆一聲，不由得想起此行集齊的牟尼八寶。
牟尼八寶，為佛祖涅槃之前的心罡所化。
並將八件寶物分別賜給了佛前守護的八部天龍。
自古相傳，集齊八件寶物後，能從中得到佛祖的傳承。
但是離塵自爛陀寺返程的路上，曾經研究過八件寶物。
他雖然沒有從中參悟出什麼佛祖傳承，可是卻在‘忽雷琴’中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忽雷琴’是離塵從雷音佛子，也就是八皇子姬敘手中搶奪而來。
當時他與姬敘在山洞交戰的時候，便感覺忽雷琴中的雷劫之力，與自己的真氣竟有幾分勾連。
但是後來一路上不是追殺就是阻礙。
一直沒有仔細研究。
正好趁著自己閉關，好好研究一番。
忽雷琴的樣子有點像琵琶，但通體上下，都似裹在一層寶光之中。
即便不撥動琴弦，也偶爾會有雷芒閃爍。
而每次雷芒跳躍之時，正是離塵心生感應之時。
離塵將忽雷琴抱在懷中，指尖在最下面一根琴弦上輕輕撥動一下。
‘嗡！’
聲音如裂帛，旋即一道雷光射出。
而離塵眼疾手快，直接幻化出千手神通。
一把將雷芒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