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來了。」
「什麼？」
「呵~自己看吧。」
安樂傳劇組，黎若白正在房車休息看劇本。
沒多久張芸大包小裹的走進來，好像是快遞。黎若白別過頭發問了一句，張芸也回了一句。黎若白走上前看了一眼快遞單，隨手又放在一邊回去看劇本。
韓紹郵來的。
「短期內他是沒臉過來了。」張芸笑著看了黎若白一眼，黎若白看劇本跟沒听到似的。
「行，我幫你看看有什麼。」張芸拿出美工刀拆快遞。
「哎呀？！」「這都什麼？」「這一次不全是吃的？」
張芸驚叫, 起初黎若白還不理會，但隨著一驚一乍的效果，黎若白也皺眉看過去，以為她是故意的。
結果發現還真不是，因為的確以前韓紹來探班都是買吃的過來，這一次因為喝醉酒打電話的事不好意思過來了, 所以郵東西表示一下，但誰在意？
黎若白是差這點東西的人嗎？
但沒想到東西也有點復雜，不全是吃的就不錯了, 干脆不挨邊。
「吃的肯定有。」
張芸看黎若白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對著她開口︰「你看看這次大出血了，日本松茸，法國松露，俄羅斯魚子醬，德國巧克力……」
「你認識嗎你？張口就來？」黎若白打斷張芸白她一眼。
「我不認識，但這不都寫著呢嗎？」
張芸指著各種發票購物單之類的，黎若白看了一眼就不看了，張芸認真看著︰「這是去了免稅店啊？托人買的？」
隨即吃的丟一邊，張芸贊嘆︰「之前就是北京上嗨的小吃，如今知道事大了，自己都不敢來，直接送進口的？」
黎若白沒說話，蹲在那抱著膝蓋別過頭發看著，這麼一看小女孩似的, 白幼瘦。
「這還有個LV包？」
張芸驚訝︰「還有愛馬仕？」
給黎若白看︰「最新款的。一個得幾十萬吧？下血本了。」
黎若白沒說話, 張芸點頭︰「不過他的家世這點也不算大出血。九牛一毛吧。」
結果又驚訝拿出東西︰「這什麼？！」
進口的頂級食材也就算了，愛馬仕和lv的包包也正常，女人都喜歡。還以為有個小盒裝得是化妝品, 結果打開一看……雖然也很貴，但好像和哄女孩沒什麼關系吧？
「這什麼？！汽車模型？」
張芸瞬間茫然︰「他腦子里到底在想什麼？」
黎若白這次真好奇了，張芸打開看了看，里面是一個大概一個ipad面積大小的越野車，高度是手機豎起來的高度。還有遙控器呢。
張芸皺眉擺弄著，突然外面有人叫︰「張經紀，在嗎？」
「等會。」張芸丟下車下了房車談事。
副導演表示一會的戲晚點拍，不過需要黎若白醞釀一下情緒，是哭戲。張芸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具體問了一下哪場戲。拿著劇本記錄下來，就重新走到房車內，結果……
「滋滋滋~踫~」
黎若白蹲在那，大眼楮好奇看著。手里拿著遙控器正控制著遙控汽車四處跑，至于什麼松茸松露魚子醬巧克力之類的看都沒看一眼。
「真玩上了？！」張芸驚訝。
黎若白吐吐舌頭，抿嘴笑沒回應。
「這麼沒自尊心嗎？」
張芸坐在那︰「還頂流呢？打電話給你一通說，然後送點東西還在那玩啊？！」
黎若白還是繼續擺弄著小車，控制著四處跑︰「那不是你拆開的嗎？怪我咯？」
「我要什麼臉面？」
張芸皺眉︰「我是經紀人啊, 再說他也沒打電話說我。」
小車被黎若白控制撞著張芸的腳，張芸不耐煩一腳踢開，直接踢翻了。黎若白撇嘴瞪她一眼, 隨手丟開遙控器，躺在那重新看劇本。
張芸走過去示意︰「這一段一會拍，說要醞釀情緒有哭戲。」
黎若白接過看了一眼︰「背了。」
張芸笑著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攏著她頭發。黎若白皺眉躲開︰「干什麼？動手動腳的。」
張芸詢問︰「女人踫你都不行啊？」
好奇看著她︰「話說我一直有個疑問，哪怕我是你經紀人。如果說忙事業先不談戀愛也正常，但我也是女人。這種事其實不是你想避就避開的，然而你29歲了都一次戀愛沒有，真的很神奇啊。」
「嘁~」黎若白背對她看劇本沒說話。
張芸湊過去︰「簡直是尤物，頂流女神，身材那麼好。還那麼紅，如果不交個男朋友在女人最美的時間段，真的暴殄天物。」
「你別跟個銀媒似的好嗎？」黎若白晃開她的手。
「我銀媒？！」
張芸開口︰「我要是的話早就給灌藥送到金主床上了，還在這勸你什麼？」
「你有什麼可勸的？」黎若白回身詢問。
張芸笑︰「你啊，就跟男人抽煙似的。不抽之前覺得嗆，一旦抽上了就停不下來。那種事可美好了，這麼美的身子居然沒試一下？」
「你滾一邊去~」
黎若白推開她︰「不要個臉。」
「這怎麼不要臉？」
張芸詢問︰「韓紹追你不也正常嗎？不過以前他有涵養有城府一直游刃有余也不急，不過終歸還是年輕。喝點酒就都袒露心扉，也是踫到你這麼個石女真的是……」
「石女是啥？」
黎若白茫然︰「听著不像好詞。」
「沒有褒貶，客觀形容。」
張芸開口︰「要不試試吧？韓紹總比很多人強，關鍵是年齡小卻超乎常人的成熟，女人視角這就是小鮮肉。你看泌姐離婚後一直不缺人追，還和小鮮肉處過呢。人家什麼都嘗過了，你再看看你。」
「你能滾嗎？離我遠點。」黎若白推開她。
張芸笑著坐在一邊︰「你也真是……仗著自己是頂流在那抻著人家小鮮肉，這也就是韓紹有本事扛到現在。放別的小鮮肉早被你抻哭了，痛不欲生。」
「誰抻著他了？！」
黎若白坐起︰「自己想那麼多怪誰？」
「是他想太多還是你給錯覺了？」
張芸開口︰「之前拍與君初相識的時候你倆挨著，中間有個門居然瞞著我。然後買吃的給你，動不動還偷吃。拍戲結束之後放不下，還去給人簽進來？你要是不這麼做，估計韓紹也不會多想。簽進來之後對人家那麼好，有事罵歸罵總是幫著解決。然後自己鋪路讓他踩著上位，人家不干還不高興。」
黎若白一頓︰「那我對他好還不行嗎？」
「你到底有沒有點意思對他？」
張芸懶得和她扯，好奇詢問︰「一點意思都沒有嗎？我怎麼不信呢？對任何男人不管大咖還是小鮮肉都不假以顏色都謹慎。唯獨對他那麼特別，放誰不會多想？」
黎若白瞪眼︰「這就是他打電話撒酒瘋的理由？」
張芸笑︰「那當然不是了，畢竟這肯定不對。」
上前收拾地上的東西︰「所以這次人家來都不敢來，但比以前送的東西又更上檔次了。」
黎若白沒說話，張芸幫她把東西收拾起來︰「行了。不是背了嗎？一會醞釀一下情緒就好了。」
黎若白背對她。
張芸過去踫踫她後背︰「也是啊。除了韓紹也沒人敢相信你是散發魅力針對他一個，而不是範圍A過去。人家經不住你這麼拖拖拉拉的也正常。」
「你快走吧！」
黎若白推著她︰「磨嘰。」
張芸無奈起身︰「行，我走。看你能逃避到什麼時候。」
說完就下車了，等車內安靜，黎若白才慢慢坐起。看著那一地的禮物也沒在意，只是拿過翻在那的小車，靠坐在沙發上擺弄玩。輕輕側身蜷縮在那看著小車發呆，大眼楮還是那麼純那麼美，只是此刻有些迷蒙。
張芸出去辦事，處理一下交接工作，順帶和宮俊經紀人也聊了聊。當時說時候是韓紹給人警告了，也不是人家多無禮。所以事情過去了，反而張芸這邊很大度。尤其當這邊經紀人真的看到韓紹發力，十八文化這樣的公司都狼狽不堪，也就更客氣了。
人家之前真不是嚇唬你。娛樂圈的藝人別想著踩人了，你也只能踩踩圈內底層的，不然什麼時候你做什麼事給你一曝光，那你就前功盡棄，所有的一切都成泡影。
只是忙完一陣再回到車上催促她要拍戲的時候，張芸驚呆了。
黎若白坐在房車內背對自己看著窗外……在抽泣。
「你哭什麼？！」張芸不確定。
黎若白回頭看了她一眼，又轉過去，是真的哭，但很少見。
張芸嚇一跳，訥訥上前︰「讓你醞釀情緒，不是馬上就哭出來。」
黎若白不理她，只是抱著膝蓋看著窗外就只是默默流淚。
不是痛哭也不是抽噎，但就像連綿細雨一樣，一直不停，把臉上的妝都沖掉了。
張芸趕忙把門鎖上，攬著她抱著︰「不是……我以為咱們的關系開得起玩笑。那要是剛剛說話冒失了，說話重了你也別心里去。平時都是哄著你的，誰敢和你說什麼難听話？」
「你讓我自己待會~」黎若白語氣哽咽推開她。
「你先告訴我因為什麼啊？」張芸焦急詢問。
黎若白只是抱著膝蓋，看著顯得那麼嬌小︰「我就快30了，感概時間過得快。」
張芸沒笑，看著黎若白目光的憂郁，知道還是自己剛剛的話影響她了。或者說是韓紹的電話，帶來的影響，可能比想象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