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師父。」
余天老師的電話，按理說的確該來了。
「怎麼了少爺？讓人罵了？」余天直接詢問，師徒有什麼客氣的。
「是……十八文化。」
韓紹把理由講了講，余天听完就笑︰「該，讓你嘴賤。人家公司藝人你非得要挖過來，你又不是你公司老板。」
韓紹也笑︰「也沒挖過來，就鬧幾句嘛。上綱上線的。」
余天恩了一聲沒再笑︰「怎麼樣？要不要師父和董老師出面？我听大林說的意思, 好像人家也沒想怎麼樣，不過我知道你要面子。幸好沒讓你爸知道……」
「已經知道了。」
韓紹皺眉︰「我在想誰告訴他的，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已經知道了？」
余天輕嘆︰「那韓老板的脾氣估計忍不了吧，自己兒子自己都不舍得罵……不行。」
余天趕忙開口︰「我和董老師得去壓著點，不然他不是圈內人，一生氣指不定干出什麼。」
韓紹撓撓頭, 差點忘了這茬︰「那麻煩你了師父, 還有董老師。到底還是娛樂圈，按照規矩來, 差不多就行。」
「盡量吧。」
余天開口︰「你爸也不是一般人，看看能不能壓住……不過最好是你能說幾句話壓住才管用。」
「恩。」
韓紹不動聲色︰「我會的。過後打電話給他。」
又聊了幾句掛斷，韓紹嘆口氣。差不多就行，但韓紹也沒打算放過這件事。這輩子沒受過這麼大委屈，自己真做錯了他就認，他也不是蠻不講理的富二代。
可是就算她是慫恿趙欣麥過來，但沒成功只是閑聊你就各種話都噴出來了。也是有點不把勝天社和聖心娛樂甚至佳行放在眼里。覺得自己公司開得早，人脈廣，手里都是大咖。
那不也只是在娛樂圈嗎？
只是往回走的時候，又接到電話。這次韓紹驚訝了，趙霽月？
「趙姐？」韓紹接通開口。
「韓紹，得罪人了？」趙霽月詢問。
韓紹無奈又把原因講述一下，其實很簡單。和趙欣麥拍戲認識關系不錯，以為她年輕19歲沒有經紀公司就問一下, 有了的話就算了。當然這是結果, 過程肯定是知道她有公司也鬧了幾句讓她過來, 不過來自己也「翻臉」了。
僅此而已。
「我也是听趙也說的。」
趙霽月開口︰「那對方是有點小氣了, 估計也就是看你是小咖沒當回事。」
韓紹恩了一聲︰「反正我是沒听過這麼難听的話，雖然沒帶髒字但你什麼東西，你什麼德行，這些我這輩子第一次听到。咱好像也不是沒皮沒臉的人，居然有一天讓人家用這種詞形容。」
「呵~估計他們也不知道你家庭條件好。」
趙霽月笑了笑︰「這樣吧。我有部戲，你過來做個配……」
「別~」韓紹臉色一變。
「趙姐，別鬧。」
韓紹開口︰「我先謝謝你，但是冰姐以前是跟著李京花的吧？不幫他們就算了，這時候她公司旗下頂流再叫我過去合作，有點打臉。你別讓自己為難，我這邊不用。」
「你知道得還不少。」
趙霽月開口︰「我和呂雪說了，她讓我做個順水人情。其實既然已經不做了，那交情也就那麼回事。」
韓紹愣住，表情怪異︰「姐你咋這麼實在呢？順水人情的話可以直接說出來？還是你比十八文化還不把我放在眼里？」
「哎呀~」
趙霽月愣了一下︰「我說出來了？！」
「呵~」韓紹哭笑不得。
趙霽月也笑著︰「太尷尬了，好了不和你說了，你自己考慮吧。」
說完掛斷電話，韓紹看著手機笑，搖搖頭收起。
不過也很暖心的，其他誰都是韓紹朋友，都不是什麼大咖，和韓紹平級，基本還數韓紹混得好。也就只能安慰幾句，倒是梁超越和趙也多少有點自己的人脈。
順水人情也是人情啊，按理說人家都不需要給的。
感激不盡，是人家的看重。
等回去的時候，劉希寧和古夕顏聊得不錯，韓紹是男人嘛，別跟賈寶玉似的只講兒女情長，能真正幫到她們事業才是正經事。最後古夕顏不止給了一個，給了兩個資源，是什麼不知道，估計不會太大。太大也接不住。給得就是合適的。
韓紹希望她能多些工作，多認識一些圈內朋友。
沒多久劉希寧就走了，反正看這樣個樣子韓紹也沒事。也的確就是他說的那樣，罵都已經罵過了，你又幫不了什麼。又不是挨打還來看看傷勢，離開的時候自己坐在車上還想。
本來是要去看他的，結果走的時候混了兩個資源和人脈。
彎起嘴角靠在車窗邊，笑容甜蜜卻帶著淡淡的苦澀。如果哪怕他不喜歡自己，卻自己能幫助他，似乎還有些心理上的優勢。但是他對自己或者對誰都沒意思，可偏偏又照顧自己幫自己，這份落差除了用男強女弱這樣的社會共識的地位來平衡，也沒有其他可以緩和。
不過不說她離開的模樣，晚上的時候，張芸過來叫韓紹過去。
韓紹也是要去錄制第二期的戀戀劇中人，今晚自由了，明天可以直接走。不過非得今晚？
「過去吧。」
張芸輕嘆︰「見個面，人家給你道個歉。」
「道歉？！」
韓紹上車皺眉︰「我還沒說呢，我爸怎麼知道的？」
張芸嘀咕著，看著韓紹答非所問︰「人家還沒答應道歉，只不過這次是我們一個態度。」
韓紹眯著眼楮︰「你告訴他的？」
「什麼？」
張芸擺手︰「別說這些沒用的。人家沒答應道歉，但我們表明態度要她道歉，她肯定不干。之後順勢就開撕，這也是小黎的意思。需要給你個交代。」
韓紹看著張芸，點頭開口︰「等這件事全都結束，咱們再聊。」
「聊什麼？！」
張芸突然氣急敗壞︰「聊個屁？！都你惹出來的！結果現在都我來擦！！白姐也是，自己撂下一句話我就得跑斷腿！」
「那你不就掙得這個錢嗎？」
韓紹詢問︰「讓你走到台前做藝人你干得了嗎？」
看著張芸︰「還有。不要喊得那麼大聲就以為能讓人忽略問題的本質，我相信你自己那個腦子想不出來禍水東引去告訴我爸。如果是那樣我還挨罵干什麼？明明是你告訴我不要給白姐惹事我才忍著被她罵。你不覺得這很矛盾嗎？」
張芸偏頭︰「隨便你們！反正你們都是老板！」
「好。」
韓紹點頭︰「張芸你別讓我查出來，到時候裝傻充愣可沒用。」
張芸一頓，嗤笑看著韓紹︰「對外人就挨罵就一聲不知，跟自己人就各種威逼利誘，這男人真有本事。」
「可以。」
韓紹點頭︰「那這樣，我爸已經知道了，我估計不會善了。那就懟那個女人什麼程度，我只放一半在你身上公平嗎？沒有說只跟自己人來能耐吧？」
斗嘴她怎麼是韓紹的對手，嘀咕什麼不說話。
「你是不是有病？！」
韓紹直接開口，司機都回頭，被張芸瞪了一眼繼續開車。
「你說誰？！」
張芸看著韓紹︰「給你臉了是不是？！」
「給誰臉？！」
韓紹松松衣領看著張芸︰「是你跟我說忍著挨罵不要還口，不要給白姐惹麻煩我忍了。然後呢？回頭你就漏出去我挨罵的事？讓白姐一生氣就要鬧大！結果她鬧大你又壓不下去，最後誰給你出的主意透漏給我爸？！」
手指點著她額頭︰「你是不覺得自己很聰明？！」
「你跟誰倆呢？！」
張芸後退躲開︰「沒大沒小？！」
「你給我爸都扯進來了！」
韓紹看著她︰「咱倆誰大誰小？！」
指著張芸︰「我爸圈外人，我才不讓他摻和圈里的事。因為規矩不一樣，圈子也不一樣。現在你把他兒子被人罵了的事透露給他，我都沒有理由讓他算了。」
張芸撇嘴︰「那麼慫呢~」
「我……」
韓紹抬手比了一下，張芸瞪眼︰「干什麼？！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韓紹手放下嘆息︰「你知不知道，娛樂圈相比一個國家的行業，只是很小的一部分，都說娛樂圈亂。只是因為這個圈子曝光度高而已。真正陰暗凶狠殘酷的是商圈。」
張芸不確定︰「所以呢？」
韓紹靠在車背上皺眉︰「所以他出手就不是按照常規圈子撕比的套路了，會更寫實直接的。」
張芸愣愣看著他，嘀咕開口︰「反正白姐讓的，我不管。」
韓紹斜眼看著她，半響搖頭︰「算了。」
結果看著周圍︰「去哪啊？！不是去咖啡廳嗎？」
「先去酒店。」
張芸看著韓紹︰「泌姐等你呢。」
「啥？！」
韓紹不解︰「不是，白姐在橫惦，怎麼泌姐過來了？」
張芸開口︰「那既然要討公道嘛，泌姐要出面。白姐和她關系好，她帶著你也一樣。」
韓紹眨眨眼，無奈點頭︰「好吧。這時候反而我沒什麼自主權了，我爸那邊不知道用什麼辦法，你這邊還把泌姐搬出來了。我真是……」
沒多久抵達酒店，然後進了房間，一起上樓。
就看到坐在那里擺弄手機的梁泌。
看到韓紹，示意他坐。然後看著他……
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