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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戰昆明(二)

投石機旁的身邊也開始往搖臂上裝上石塊,明軍的這種投石機不是靠人力拉動炮索,發送石彈,而是在梢端綁一塊巨大的石塊,在炮架上安裝鐵鉤,鉤住炮桿,放炮時,只要把鉤拉開,石塊立即下墜,將炮梢壓下,同時百十斤重的石彈猛然拋出。這種結構,節省了大量的人力,使用方便,威力巨大。

投放一百五十斤的巨石時,射程可達百丈,相當于三百米,明軍這次用于攻城的石彈的重量大多在五十斤至一百斤之間,當投射一百斤的石頭時,射程可達一百五十丈,也就是四百五十米左右,這個距離城內的韃子只有挨打的份,拿一百多丈遠的投石機毫無辦法。

一時間,炮彈、石彈鋪天蓋地飛向城頭,「咚咚咚」砸的城牆碎磚亂飛,有的石彈或炮彈直接砸中守城的士兵,頓時腦漿崩裂,沾著血肉的石彈,彈跳著落下城牆,落到城里,砸塌了離城牆不遠的房屋。

這時一顆石彈落在阿布圖的身旁,把鋪著磚塊的地面砸出一個大坑,碎裂的地磚四處飛濺,有幾塊濺到阿布圖的身上,阿布圖痛的呲牙咧嘴。

城頭上的士兵抱頭鼠竄,到處躲避飛來的石彈和炮彈,不時有士兵被擊中。

紅衣大炮的威力雖然比投石機發射的石彈威力大,但它的射速沒有投石機快,一個又一個數十斤,上百斤的石彈射上城頭,城牆上的韃子瞬間死傷慘重。

巢車里的東宮侍衛,瞄準城牆上韃子扣動扳機,「叭叭叭」一陣又一陣密集的槍聲響過,城牆上站立的韃子就倒下一片,他們躲在巢車的擋板後面,專心致志的瞄準後,再射擊,城牆上的韃子一個個成了活靶子。

「轟」一發炮彈擊中城樓,把城樓砸出一個大洞,炮彈直接穿透城樓,掉進城里,把靠近城樓的一間房子的屋頂砸個窟窿,「咚」的一聲塵土飛揚,房子晃了兩晃,呼啦一下塌了,塵土四處飛揚。

投石機發射的石彈落地後四處亂跳,好些韃子的士兵不是被砸斷腿,就是被砸斷胳膊,一個個在城牆上抱著腿、捂著胳膊倒在地上哀嚎,沒有一個人敢冒著天空中落下來的一塊塊大石頭上前救人。

阿布圖無奈之下,只好下令讓士兵撤下城牆,躲到城牆根兒下,這里是目前城牆附近唯一安全的地方。

還有好多石彈直接落到城中,被砸中的房屋成片地倒塌,居民哭喊看,抱著小的,扯著老的,拖家帶口,跌跌撞撞往城市中心跑,但也有一部分居民埋在倒塌的房屋里,再也沒有出來。

「砰砰砰」投石機,紅衣大炮連續射了半個時辰,才逐漸停止。

阿布圖清點損失,發現這短短半個多時辰,光南門一處就傷亡了一千多名士兵,受傷還大多是缺胳膊少腿的,徹底喪失了戰斗力,還得找人給他們療傷,分出士兵照顧他們。

趁著明軍暫停了發炮,阿布圖命令身邊的韃子上城牆搶救受傷的士兵,等這些韃子沿著砸的坑坑窪窪的樓梯好不容易爬上城牆,開始救治傷員的時候。

「叭叭叭」響起了爆豆般的槍聲,爬上城牆的韃子兵一下子倒下一半,其他的韃子嚇的連滾帶爬跑到城牆下,哭喪著臉對阿布圖道︰「都統大人,明軍的火器太厲害,我們剛一冒頭,就被明軍的火銃打死一半,這可怎麼辦呀!」

阿布圖也失去了主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又派兵上城樓試了幾次,發現,只要士兵不上城牆,明軍火銃就不發射,一上城牆火銃馬上就開始射擊,阿布圖氣的嗚哩哇啦一陣亂罵,他最後干脆命令士兵躲在城牆根下戒備。

外面明軍的紅衣大炮也好,投石機也好,包括火銃也都停止了發射。直到天色暗了下來,明軍收兵回營。

阿布圖這才帶領著韃子兵登上城牆,城牆上四處是缺胳膊少腿,腦漿崩裂死亡的士兵,不由得臉色鐵青,牙根緊咬,明軍簡直是耗子尾汁,不講武德,有本事跟本都統單挑,看我不砍死你們,就知道用紅衣大炮、拋石機,火銃欺負人,太不講武德了。

到了晚上,昆明城內的韃子睡得正香,突然間六個城門附近金鼓齊鳴,殺聲震天,韃子慌慌張張拿著武器來到城牆上,城外黑乎乎的一片,看不到一個明軍士兵,外面明軍看到韃子出現在城樓,鼓也不敲了,喊殺聲也停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韃子在城樓吹了半個時辰的冷風,也沒有等來一個明軍,一個個嗚哩哇啦,罵罵咧咧下了城樓,準備可睡覺,可是等他們剛躺到床上不久,城外又是鑼鼓喧天,金鼓齊鳴,喊殺聲震天響。韃子一個個哇哇大叫,怒氣沖沖跑到城樓,城外的明軍立馬又偃旗息鼓了,沒有一點動靜。

就這樣,一晚上來來回回折騰了三四回,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韃子以為這下明軍可以安生了吧!誰知道,明軍又大舉出動,拉出紅衣大炮,拋石機,推出巢車。

等韃子一個個頂著熊貓眼哈欠連天的上得城牆來,城外明軍的投石機又開始發射,巨大的石彈不分青紅皂白,劈頭蓋臉就砸了過來。巢車上的明軍火銃手,也開始「叭叭叭」開槍,把暴露在城樓上的韃子一一點殺。

韃子這回有了昨天的經驗,也不等都統阿布圖發話,一個個拔腿就跑,一溜煙跑到城牆根下,倚在城牆上,听著石塊「咚咚咚」砸在城牆上。他們的心髒也隨著「咚咚」跳動。

接下來一連數天,明軍白天投石機發射石彈,火銃手放冷槍,晚上金鼓齊鳴,鑼鼓喧天,喊殺聲震耳欲聾,把韃子折騰的一個個欲仙欲死,別提多酸爽了。

到最後,韃子也學聰明了,干脆在耳朵里塞上棉花,落個耳根子清淨。明軍你晚上再鬧騰,我也不理你,該睡覺睡覺,大不了我用被子蒙著頭,反正你們也是瞎鬧騰,也沒有見明軍攻城。便懈怠下來,豈不知,危急已悄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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