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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談判

因為害怕警察大規模搜索米花,我給瑪門打了電話,讓他在離米花比較遠的一個商場故意搞出來了一點動靜,將警察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又和貝利爾在公園等了好久,估計警察都撤的差不多了,我才將貝利爾打發走,經過一番折騰,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太陽已經隱隱有些往下落了,想必小蘭他們差不多也應該購物回來了吧,我一邊如此想著,一邊背著裝狙擊槍的高爾球桿袋攔下一輛計程車向事務所趕去。車子已經沒了,看來今晚只能睡大街了,好在槍都帶出來了,彈藥也足夠用一陣子了,暫時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或者說,如果現在能讓我遇上gin就好了,兩只沙漠之鷹足夠我干掉他了。

但是當我到達事務所的時候,發現事務所的門居然是鎖著的,我隨即撥通了小哀的電話。

「小哀,是我,小蘭他們人現在在哪里?」

「哈?你不是一直在跟著他們的嗎?」面對我的問題,小哀有些不解。

「我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臨時走開了一下,剛剛才回來。」我簡單地說了一句,然後岔開了話題︰「你也不知道嗎?打電話幫我問問,我現在不方便。」

「好,你等著,我問問江戶川。」

掛掉小哀的電話,我一邊在一家咖啡店休息,一邊等著小哀的消息,僅僅過了幾分鐘,小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事務所的那個孩子好像今天在等電車的時候,被人故意推下鐵軌了,如果不是江戶川眼疾手快,你估計連她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小哀在電話里淡淡地說著。

「什麼?!!」我「砰」地一聲砸著桌子站了起來,桌子上的咖啡灑了一地︰「你說的都是真的?!!」咖啡店里的客人和店員都詫異地看著我,但我卻顧不上這些。

「我騙你做什麼?她現在在米花藥師野醫院308號病房,情緒似乎還不太穩定,江戶川正在外面調查凶手,毛利偵探他們應該在和醫生探討她的病情,現在她的身邊只有那個大小姐一個人而已,你要去的話,我就陪你一塊去,有什麼想要問的,就由我來幫你問吧。」小哀很細心,不但幫我打听到了小蘭的情況,還考慮到我身份不方便,把其他人的位置都告訴了我。

「好,我知道了。」隨手甩下一萬日元在桌子上,我頭也不會地邁出了咖啡店,剛剛才因為連日里的殺戮變得有些平復的心情又有些波動起來。看來我的力度還不夠,殺的人還不夠多,他還沒意識到他也是我的目標,所以才讓他依然這麼囂張。

到博士家附近與小哀會合,將不好隨身攜帶的狙擊槍藏在了小哀那里,我們就一路朝著醫院而去。

當我們趕到醫院時,小蘭正和園子坐在醫院食堂的大廳里說著話。看到小蘭似乎安然無恙的樣子,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氣,漸漸收斂起人見人躲的冰冷氣息。小哀偏著頭詢問地看向我,我低聲對小哀道︰「把竊听器藏在口袋里,問問她有沒有看到凶手的樣子或者是一些特征,還有對病的感覺怎麼樣。」

小哀點點頭表示明白,信步朝著小蘭和園子兩個人走了過去。

「呦!小鬼!很少見你一個人出來啊,其他的小鬼頭呢?」看到小哀的身影,園子笑嘻嘻地沖她打了個招呼。

「他們還不知道她的事,」小哀抬頭看了小蘭一眼︰「我有點擔心,過來看看她。」說著,小哀臉色有些微紅地低了低頭。我在角落里看著小哀微微的窘相暗笑,小哀就是太不善于表達自己了,這樣強逼著自己去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實在是有些難為她了。

「是嗎是嗎,恩恩,果然是好孩子啊。」園子沖著小哀一笑,像是表揚自家晚輩的小孩子一般,贊許地點著頭。

「那個……是叫小哀對麼?謝謝你,特地來看我,快過來坐下吧。」雖然已經失憶,但是小蘭的記憶力還是很好,沒有忘記前兩天才來看過自己的小哀,善意地對她笑了笑,對她招手道。

小哀微微露出一絲不太自在的笑容,慢慢地走了過去,幾個大小女生開始有說有笑起來,因為小蘭已經不記得自己的事了,所以談論的大部分內容都是小蘭以前的生活瑣事。

「所以說啊,工藤新一那個笨蛋你不用刻意地去想他啦!只要被他知道,他老婆現在在醫院的話,就算是不讓他來,他也一定會跳出來的!到時候見到他,你一定會全都想起來的!」園子說話很大聲,那種滿滿的活力很好地感染了有些失魂落魄的小蘭,讓小蘭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

「吶,你的病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能想起什麼東西嗎?」小哀在一旁插口道。

「抱歉,雖然腦袋里總是像是要閃現出來什麼東西的樣子,但每次到了關鍵時刻總是想不起來。」小蘭歉意地對小哀搖了搖頭。

「沒關系,過一段時間也許你就想起來了,」小哀搖搖頭,繼續追問道︰「那你有看到推你的人的樣子或是身體特征什麼的嗎?」小哀在一旁插口道。

「恩~恩,」小蘭搖了搖頭,笑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要不是柯南及時把我拉了出來,我估計就要死掉了……」

听到小蘭的回答,小哀輕輕地點了點頭,開始品起咖啡來,不再搭話。

「確實啊,這次那個小鬼真是干的漂亮!」園子贊同地連連點頭。

「園子小姐……」

「討厭,叫我園子就行了。」面的小蘭的客氣,大大咧咧的園子顯得極不適應。

「柯南,是個怎樣的小孩?」

「誒?」園子一時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他為什麼會拼了命來救我?」

「說起來,就孩子來說他的確是非常機靈,感覺也很敏銳,很神就對了,」園子一邊斟酌著用詞,一邊道︰「不過真要我說呢,不過是個狂妄的小鬼罷了。相比之下,我更喜歡他的那個弟弟,那個叫小輝的孩子。」

「小輝?哦,我記得他,但是只是見過他幾面,他就不見了,雖然听爸……他們說夠,小輝也在事務所寄住,但我卻從來沒有見他回來住過,難道是我和他相處的不好嗎?」小蘭一邊回憶一邊說著,談到對毛利大叔和英理阿姨的稱呼的時候,仍然叫不出口,只好以「他們」代替。

「不是不是,」園子連連擺手︰「小輝那個孩子是很非~常乖巧,非~常可愛的孩子哦!你們相處得也是很融洽的,這點你不用多想,只不過這個孩子雖然平常看起來很招人喜歡,不像柯南那個小鬼那麼臭屁,但是有時候卻顯得有點神秘,總是不知道他在干些什麼,不過卻從來不讓人擔心,是個讓人放心的孩子,相信不管他現在在哪里,都一樣會關心你吧。」

「是……這樣嗎?」

「他很快就會回來了,你不用擔心,而且只要他回來了,相信凶手也一定會被解決了吧。」小哀淡淡笑道。

「是啊是啊,等小輝回來了,事件一定都已經解決了。」很明顯,園子沒有理解小哀話里的意思,順著她的話就把小哀的意思歪曲了。

「工藤……」

「嗯?新一君怎麼了?難道是想起了什麼嗎?」園子突然興奮了起來。

「不,」小蘭搖了搖頭︰「我想問的是……是不是……還有一個叫工藤……悠一的人?」幾經猶豫,小蘭終于還是把心里想問的話說了出來。

園子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

「園子……小姐?」小蘭試探著叫園子。

「討……討厭啦,哈哈,都說了,叫我園子就行了,」園子不自在地擺了擺手,將頭扭了過去,轉移話題道︰「時間不早了,咱們去吃晚飯吧……」

「我很在意……」

「什麼?」

「你們……是不是都在刻意回避這個叫工藤悠一的人?」小蘭疑惑地向園子問道。

「怎、怎麼會呢?哈哈哈……」園子左顧右盼地笑著,心虛的表情一眼就看得出來。

「你說你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那我身邊的人你也一定都認識吧,柯南說,工藤悠一是工藤新一的親弟弟,你認識哥哥的話,一定也認識弟弟吧?能和我說說嗎?他們都不肯告訴我。」小蘭有些失落地道。

「這件事等你恢復了記憶,自然會想起來的,強迫自己回憶,不是什麼好事,還是順其自然吧。」見園子似乎抵擋不住的樣子,小哀不急不慢地替園子解圍道,她知道,我並不想讓小蘭想起小時候的我。

「拜托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一向善解人意的小蘭很罕見地直視著園子,再次發出了請求,眼中透著堅定的光芒,不肯放棄。

小哀輕輕地嘆了口氣,思考著什麼的樣子,不再說話。我在一旁看著干著急,卻沒有辦法可想。

園子躲避著小蘭有些咄咄的眼神,過了一會兒,終于無法忍受地站起身來大叫道︰「真是的!我知道啦!我告訴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謝謝。」小蘭如釋重負地一笑。

「不過呢,你可千萬別和毛利叔叔他們說我告訴過你悠一的事,要不然我就死定了!新一君也不能說!」園子重新坐下來,對小蘭小聲道。

「好。」小蘭宛然一笑。

「其實呢,」園子嘆了口氣︰「我也不認識那個叫工藤悠一的人。」

「你不認識?不會吧?……」小蘭訝然。

「我只有一次和你一起去找新一玩的時候,才遠遠的看過他弟弟一眼,其他的時候其實大部分都是听你說的。」

「我?」小蘭指著自己,很驚訝。

「是啊,你小時候好像就和那小子關系很好,總是和我講他的事,其實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個家伙一直在的話,也許你就不會和新一那個小子在一起了。」園子回憶道︰「我至今還記得那次遠遠看著他的情景。」

「那是夏天傍晚五點多的時候,也是黃昏,就像是今天一樣美,那個小孩就那樣一個人坐在草坪上看夕陽,影子被拖得好長好長,他的臉完全被光影擋住了,看不清他的模樣,只是感覺光是看著他就很難受,當時不知道是為什麼,現在想起來應該是孤獨吧……」

「孤獨?」

「是啊,孤獨,」園子苦笑了一聲︰「因為他太天才了,天才到逆天的地步,听新一說,他弟弟八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哈佛大學的碩士生了,鋼琴,小提琴,圍棋,書法,繪畫……幾乎無所不通,還精通多國語言,長得也漂亮,比新一要強得多,渾身幾乎找不到缺點。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與環境格格不入,難以與我們這些同齡的孩子為伍吧……」

「天哪……」小蘭捂著了自己的嘴,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小哀也放下咖啡,專心致志地听著,因為我幾乎從沒和她說過我小時候的事情。

「記得那天我看到他的那次,你看著他突然哇哇大哭,說什麼也不肯走,嚇了我們一大跳呢,那時毛利叔叔剛好路過,以為是新一欺負了你,差點揍了新一那小子一頓。」園子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有過……這種事嗎?」小蘭微微蹙起了好看的細眉。

我在一邊沉默不語,以第三者的角度,听別人評價自己,這種感覺,有點微妙。

「後來呢?」小哀听入了神,主動問道。

「後來?」園子灑然一笑︰「後來他突然死掉了。」

「 !死……死掉?!」小蘭險些驚呼出聲,難以置信地看著園子。

「是啊,听說是因為去一家商鋪里面玩耍,結果商鋪失火了,他沒有跑出來……」

「一個生性孤僻的小孩子會跑去那種人來人往的熱鬧地方玩耍嗎?」小蘭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誰知道呢,反正這件事就這麼發生了,而那個妖孽一般的小孩子從此也就從人家消失了,說起來,工藤家還真是可憐呢,自從那小孩子死掉以後,新一從此性情大變,幾乎不再與小孩子玩了,天天看偵探書,幾乎誰也不理,工藤家里也是天天都能听見新一他媽媽的哭聲,過了好一陣子才收斂呢。而你,也突然就完全忘記了工藤悠一這個人。」園子感慨地回憶道。

「一下子就忘記了?」小蘭再次驚詫了。

「是啊,一下子就忘記了,好像是因為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吧,記得當初新一君還特地暗里囑咐過我,不要在你面前提起他弟弟呢。」

「那他們都不和我說……」

「是怕你想起來,再次刺激到你吧。」

「這樣啊……」小蘭怔怔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盡管已經不止一次地听到我離開後家里的狀況了,但每次听,我的心里都是異常地難受。很難想象,一向樂觀向上,活潑開朗的老媽會因為我的原因而險些瘋掉,老哥也在無意中被我影響了性格,現在的他,對于正義比原著里的他更加地執著,大概大部分原因是基于對我這個弟弟的愧疚吧。因為無法挽救自己的親人,所以才對犯罪更加地痛恨,才更加地堅持正義……

心中難受的我默默地點燃了一支煙,想要平復一下心情,不料煙剛一點燃,一個護士就一臉嚴霜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大聲訓斥我道︰「你是干什麼的?!躲在這里抽什麼煙?!不知道這里是醫院啊!要抽煙到外面去抽!什麼素質?!」

「什麼人?!」護士的聲音驚動了周圍的人,園子和小蘭近乎驚弓之鳥地轉過頭來,園子一把將驚恐的小蘭拽過去攔在身後,警惕地看著我的方向,只有小哀,因為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安心地繼續喝著咖啡。

我瞪了那個護士一眼,閃身迅速離開,那個護士被我一眼瞪得嚇了一跳,愣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離開了醫院,我重重地嘆了口氣,現在小蘭人在醫院,園子,毛利大叔還有小哀他們都在她的身邊,小蘭現在應該是很安全的,今天警察重重布防,七宗罪的行動已經越發艱難了,看來輪到我出頭去會會警察的高層了。我心中思量著,打車前往小田切宅。

之前的無差別屠殺,與其說是我在排除凶手,不如說是我在刻意地通過殺戮來瀉火,如果我能靜下心來和柯南一起去查案的話,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將凶手鎖定了,但是我不願意這麼做,被凶手狠狠激怒的我當時只想要瘋狂地報復,想通過血腥的屠殺來達到震懾凶手的目的,並沒有想太多的東西,但現在看來,我顯然是高估了凶手的智商,在大部分人都已經意識到我的目標時,他仍然不知死活地試圖置小蘭于死地,現在殺戮已經顯然瓶頸,如果要將剩下的人殺完,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我已經沒有耐心等下去了,現在已經是到了與警方談判的時候了,相信對于凶手的身份,警方那里會有令我滿意的答案吧。

我身上穿著很正式的正裝,按照拜訪的理解正式地投放拜帖,看起來就像是晚輩到長輩家去拜訪一般。佣人將我引進院落,小田切正身穿劍道服,手持長刀在練習刀法。于是我和佣人站在一邊靜待他練習完成。

只見他右手穩靜緩慢的從刀柄下面往上、由拇指和食指托住刀柄,左手拇指將刀鍔向右斜前稍推,閉著雙目緩緩集氣,驀地睜眼,大喝一聲!眼中寒光一閃!旁人還不見有什麼動作,他身前的草人就已經斷為了四截!當真是刀速如疾風閃電,刀鋒銳利無匹!

居然是居合的高手!我詫異地看了小田切一眼。在會場時我就發現這個男人不簡單,但是我卻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厲害到這種程度!看他剛剛的蓄勢,起手式,出刀,納刀的一連串動作,已經幾乎達到了居合道的巔峰,堪稱宗師級的人物了!現在如果有人告訴我,gin跟他拼刀,被他一刀活活劈死的話,我是一點都不會意外的。

「怎麼?又來客人了嗎?」收刀完畢,小田切轉過頭來向佣人問道。

「是的老爺,這位先生……」

「鄙人龍吾,前來拜會小田切局長。」我微微一笑,彬彬有禮地對小田切行禮道,氣質溫和華貴,如同一個貴族子弟一般。

「你不是一般人。」小田切看著我,瞳孔一縮,臉色異常嚴肅。

「不不不,鄙人只是無名小卒一個罷了,今日前來,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與您商議,是有關您現在最頭疼的事情的。」我微笑著回應道。

小田切先是示意佣人退下,然後指了指手中的刀,道︰「切磋一下,怎麼樣?」

「如果您有意的話,鄙人不勝榮幸。」我也正好想要量一量這個刑事局局長有多大的能耐呢,于是順勢答應下來。居合道,我在基地的時候也曾經接觸過一陣子。

「那好,請入場。」小田切微微側身,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並將身邊的另一把刀遞給了我。

「刀長三寸五分,重一公斤,刀口有浪花紋,為精鋼鍛造,果然是好刀!」我手握著刀自然站立,手臂自然垂伸,刀鋒隱隱落地,我掂量了一下刀的尺寸,不禁贊嘆道。這樣的刀顯然是鑄刀大師親手鍛造的精品,放到市面上,至少也要一千萬日元。

听了我的話,看到我的姿勢,小田切眼神一凜︰「你也是居合道的高手!」

「嘛,高手算不上,以前曾經練過一陣子,還請小田切局長多多承讓才是。」我微微一笑道。

沉默中,我和小田切開始默默對峙,兩人的氣勢在節節攀升,清風拂過,腳下的小草像是被殺氣懾服一般,緊緊地伏在地面上瑟瑟發抖。

人總是會有一種天生的直覺,比如說宿敵這種。因為第一眼就感覺到了對方的威脅,所以我們才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試探對方的深淺。

居合道的「居」和「合」是對峙雙方的互稱,而居合道,則是一種在瞬間拔刀不給敵人有隙可乘,進而克敵制勝的刀技,日本古代流派的「拔刀術」、「居相」、「拔合」、「坐合」、「拔劍」、「鞘內」、「利方」等等說法,其實都只是居合的別稱而已。

居合道不像是劍道,要交劍後才能分出勝敗,而是從坐姿靜態中,或立姿動態中,拔擊、斬切對方于瞬間獲勝之招術,在交劍前已決勝負。因此居合不但在刀的佩帶法,呼吸要領,目視之法,鯉口(鞘口)之切法,足的踏法、刀柄握法等等方面上講究頗多,在交手時,自身的精神集中力以及氣勢也尤為重要,如果自身氣勢為對方所奪,那麼就已經未戰先敗,勝負已定了。

即使是我,在面對小田切這個居合高手時,也不敢掉以輕心,雖然實際對決起來,我有無數的方法干掉他,但單單論及刀技,我未必比他強。

良久過後,雙方的氣勢都已經攀升到了頂點,但是雙方在對方的眼中都是無懈可擊的,僵持了一會兒後,一聲斷喝!兩人幾乎同時拔刀!

兩抹亮銀色的刀芒就像是兩道閃電在空中激烈的踫撞著,鋼鐵之間的對抗,力量、速度以及技巧的比拼,火花在兩人之間不住地迸發,發出「乒乒乓乓」的脆響!

上步!橫移!架刀!劈斬!我們在對拼的同時,也在不停地移位,在身體周圍掀起了一陣劇烈的氣流!

受流!柄撞!袈裟斬!諸手突!我們的招式幾乎一模一樣!但不同的是,我的刀術屬于英信流,因為做殺手的緣故,殺氣偏重,而他的刀術則是屬于神陰流,而且因為多年浸婬刀術,刀術已經趨于大成的他,在招式中已經有了自己的風格,不說是另闢蹊徑那麼夸張,至少也是高手中的高手!怪不得能將七宗罪逼的沒辦法,我心中暗自贊嘆著。

互拼了十幾招,不分勝負!我們都沒有留手,原本鋒利的刀刃已經被我們對拼出了一道道缺口,對抗依然在繼續。不要以為十幾招很少,居合是一招決勝負的刀術,一般情況下都是一招絕殺,很少出第二招,能對拼十幾招還不分勝負的情況,幾乎不可見!

再次對拼了五招,我們兩人頗為默契地同時倒退一步,開始同時換氣蓄勢,雖然小田切很厲害,但我也有自己的優勢,看著小田切有些微微發抖的手臂,我暗暗一笑。不是說他的體力不夠,今年才五十多歲的他,體力正好處于人生的巔峰階段,小田切的力量是很大的,他雙手劈斬的份量絕對不下五百斤!可是我的力量比他更大!連續的高強度對撞即使是他也是吃不消的,刀身已經熱得有些發燙了,要是一般的武術家的話,估計絕對撐不過第二刀,而他能撐到現在,已經令我肅然起敬了。刑事局的局長大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最後一招。我和小田切都意識到了,再次交手,無論結果怎樣,都只剩下一招決勝負了,因為刀已經撐不住了。我手上這把由名家親手打造的寶刀已經要到達極限了,估計他的情況也是同樣。

喝!調息了一瞬,將自己的氣勢再度提高到頂點,我們再次沖向了對方!

添手突!行進中的我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用這一招決定勝負!我們幾乎同時左足踏出,雙手握刀,繼而右足踏出而為軸,將身體猛地向左旋轉90度,一面對著正左側對手,左足引退將身體向左後拉,同時由對手右肩袈裟瞬擊!

風在我們的耳邊呼嘯!時間瞬間暫停!我和小田切的到同時停在了對方的肩膀上方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如果這兩刀落下去,我們毫無疑問會變成四塊碎肉!從極動到極靜的轉變,也體現了我們對刀的掌握已經到了極致!

「啪嗒!」兩人的刀同時斷為兩截!

「那麼就到此為止吧,按平局算您看怎麼樣,小田切局長?」我隨手將斷刃插到地上,對他聳了聳肩道。

「正合我意。」小田切也將斷刃扔掉,向我一伸手道︰「請與茶室內奉茶,請。」

「您客氣了。」我謙和地一笑。日本人對于茶室的重視,不亞于中國人對書房的重視,能夠邀請我這個只見過一面的人進入茶室,說明我剛剛的實力已經得到了他的認同和尊重。

「那麼請您說明來意吧。」進入茶室內,雙方分賓主坐好,一杯香茗奉上,清香裊裊,小田切正視著我說道。

「我來這里的目的很簡單,」我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就像我剛才說的,我是為了您現在最頭疼的事情來的。」

「你是說你有辦法找到連續殺人案的凶手?」小田切的眼神微微一變。

「可以這麼說。」我不可置否地道。

「最近的事情都是你干的?!」小田切的語氣變了,相信只要我說是,他立刻就會同我翻臉吧。

「不不不,鄙人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從來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我笑著否定了小田切的話,這事確實不是我干的,我頂多算是個幕後指使者。

「那你的意思是……」

「我有辦法幫您制止這場殺戮游戲繼續下去,並將凶手驅逐出日本境內,但是,您也要答應鄙人一個條件才行。」我慢慢地品了一口茶,發現竟是中國的雨前龍井,味道異常甘冽爽口,我心下不禁一喜。

「條件?」小田切順著我的話問道,並沒有打斷我的思路。

「是的,相信您也已經發現被害人之間的聯系了吧?」

「是的,被害人都是白鳥家那天宴席到場的客人。難道那個凶手同白鳥家有仇?」小田切有些疑惑地向我問道。

「不,確切地說,是他們和會場中的一位來賓有仇,但是又找不到那個人,所以他們只好決定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殺掉了。」我輕笑著說著,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什麼?!」即使以小田切局長的沉穩,也不禁有些驚訝︰「僅僅是這個原因就要牽累那些無辜的人下水嗎?!」

「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的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能讓活著的人繼續死去,不是嗎?」我笑著打斷了小田切的話︰「這些日子以來,相信你們也已經見識到他們的實力了吧,如果任由他們再這樣大鬧下去的花,即使你們最終能夠抓到他們,恐怕也是要兩敗俱傷吧,這對于急于重新塑造本國國際形象的日本來說,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吧,您認為呢?」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找出那個你們想要找的人,以此為條件退出日本,對吧?」小田切一下子就說出了我的目的。

「聰明,小田切局長果然厲害,比那個滿腦子肌肉的松本警署長強多了。」我拍手稱贊道。

「你們把松本警署長怎麼樣了?!」一听我提到松本,原本還鎮定自若的小田切立刻有些急了。

「您放心,因為他那天沒有在場,所以他不在目標名單上。但是您,」我說道這里,環顧了一下他的小院,有些顧左右而言他地道︰「不知道您這里能不能經受得住五個火箭筒、上百枚高爆手雷外加幾萬發輕重機槍子彈的洗禮呢?」

小田切愣了一下,呼吸有些粗重起來,良久,看著我道︰「你們想要找誰?」

「那天在會場還發生了一件凶殺案對吧?」我笑道。

「你們想要找那個凶手?」

我微微頜首。

「你們和佐藤警官認識?還是和毛利一家有關系?」小田切局長眼中的喜色一閃而過,想必是想通過他們來找我們吧。

「您不用費心思了,我們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我們之所以要找他,是因為他曾經招惹過我們其中的一個人,我們只是想要報仇而已。當然,如果對于我的話還有懷疑的話,您盡可以去調查,我們不介意的。」我雙手交叉在一起,自信地笑道。反正我過了這一兩天就要變回去了,到時候隨便你找。

「我是警察,是不會像你們妥協的,即使要找那個人,也是我們警察的責任,我們一定會將他繩之于法的!」小田切斬釘截鐵地說了一句,隨即轉過頭來對我道︰「你走吧,我知道我攔不住你,這里你要炸的話隨便你,但希望你不要濫殺無辜,刀法可以練到那種境界的人,相信應該不會是小人才對。」

我緊緊地盯著小田切,小田切好不畏懼地與我對視著,過了好一陣,我展顏笑道︰「小田切局長,你是個漢子,我敬重您。我也不希望濫殺無辜,我們只是想找到那個人而已,相信你們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吧?其實和我們合作是您最好的選擇。就像我剛才說的,如果我們真的鬧起來,日本幾乎就要雞犬不寧,就算你們最後把我們都剿滅了,對于日本這個國家的國際聲望來說,也是沒有絲毫的好處的,如果我們去找日本的政客談判的話,相信他們也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吧。」

小田切沉默了,因為他知道,我說的一點都沒錯。如果我們繞開警察,直接去找政客談判的話,那些政客十有**會答應的,為了日本的穩定,也為了他們自身的利益和權利,他們絕對不會在乎一個小小平民的死活。事實上我之所以來找他而不是直接去找那些政客,正式因為小田切比那些豬一樣的政客更理智,更有責任感,也更有關心平民的心,如果去找政客的話,那些政客一定會加大砝碼,向我們索要更多的好處,畢竟他們雖然也怕事情鬧大,但只要不到那個度,平民死一個還是死十個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那樣的話,事情還要更麻煩。

「……我知道了,你讓那些人停手吧,不要在濫殺無辜了,你留下一個聯系方式,凶手是誰我明天會告訴你的。」半晌,小田切終于還是妥協了。他的神情看起來頗為沮喪,對于一個是榮譽甚于生命的人來說,屈從與他人的威脅大概是最大的諷刺了吧。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在下先告退了。」我笑了笑,將寫有我臨時電話號碼的紙條放在了他的面前,瀟灑離去,同時電話通知了七宗罪暫停行動。

從小田切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小田切連頓飯都不留我讓我微微有些不滿,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嘛,誰讓咱是恐怖分子呢,要刑事局局長請他吃飯的恐怖分子,想想就好笑。

事件從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以柯南的推理水平,大概找到凶手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不知道這次是你先找到凶手,還是我先把凶手宰掉,我們又要開始競爭了啊,老哥。這次你還能從我的手里把人救出去嗎?

我倒要拭目以待。

明天,就是事件結束的時候了……我看著夜空中閃爍的星星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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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差一點點就萬字了啊,大家就將就一下,當做萬字大章看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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