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頭行動。
郭玥來到驛館的前院,打落了一個燈籠後,很快點亮了火焰,偽造出只是意外的感覺。
隨著大火的蔓延,濃煙滾滾,很快引起附近的人注意。
驛館內的人快速走出來,大喊道︰「走水了!」
得手之後,郭玥身形一閃,隱藏在黑暗當中,等待哥哥的行動結束。
再過了一會,那個孟浩的替身也從屋子里出來。
郭泰不知道孟浩早就跑路了,看到替身的時候,還以為就是本人,快速從屋脊落下,到里面找了一會,終于找到那些丹藥。
擔心偷走太多,會引來孟浩的懷疑,他只是拿走一個錦盒,通過窗子離開,小心翼翼地走出驛館,和在外面的郭玥會合。
「哥,怎麼了?」
郭玥問道。
郭泰揚了揚錦盒,道︰「已經得手,我們先回去。」
驛館的火有多嚴重,再也和他們無關。
回到家里,各位夫人除了剛剛懷孕的曹憲,都還沒有睡覺,她們明白郭泰要去做什麼,所以擔憂地等待。
「夫君和小玥回來了。」
張桐先說道。
隨後她們看到郭泰二人走進屋子,把蒙面的黑布丟到一邊。
孫尚香問道︰「得手了嗎?」
郭泰將錦盒拿出來,打開看了看,里面有兩顆黃褐色的藥丸,看起來真的像是什麼仙丹。
曹節說道︰「就是這個,害了我們的父皇?」
郭泰點頭道︰「正是這個東西控制住陛下,具體怎麼解決,只能等華神醫的結果。」
曹華緊張地問︰「如果華神醫也沒辦法做出解藥,父皇要怎麼辦?」
郭泰也不知道怎麼辦。
如果連華佗也沒有辦法的話,那麼大魏應該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救曹操。
看到夫君的沉默,曹節和曹華的情緒低落。
「我們先不要想太多,嫂子們回去休息吧,一定會有好結果的。」
郭玥輕聲地安慰說道。
丹藥是什麼東西,她也不太清楚。
在那個海島的時候,還沒有丹藥這回事。
——
第二天。
驛館失火的事情,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甚至都傳揚不出去。
郭泰帶上丹藥,往太子的府邸去了,再將其交給華佗。
「華神醫,有結果了嗎?」
曹丕迫不及待地問。
「哪有這麼快!」
華佗把丹藥放在鼻子前端,認真地聞了好一會,當然這樣是聞不出有什麼,也難以辨別,道︰「我要試藥,殿下能不能幫我找一頭動物回來?普通的豬狗即可。」
曹丕馬上去安排,一會之後,帶著一頭狗回來,再讓人關在籠子里面。
狗對他們感到很害怕,不斷地吠叫。
華佗說道︰「把藥給它服下。」
郭泰拿過丹藥,揚手一丟,正好狗要張開嘴吠叫,丹藥落入口中,效果出現得也很快,過了一小會,狗就顯得有點亢奮起來,不停地吠叫。
曹丕不懂地問︰「怎麼它叫得越來越凶?」
華佗分析判斷道︰「這種藥會在短時間之內,讓服用者變得十分興奮,就比如這條狗。」
剩下那顆藥,他先放著研究,畢竟得來不容易,得小心一點。
然後他們三人一起觀察那條狗,還是不斷地吠叫。
它好像不會累那樣,越來越亢奮,吠叫起來聲音比平時的更響亮,叫得差不多的時候,突然撞擊牢籠,像是想要離開,整個籠子都震動起來。
要不是籠子比較厚重,就有可能被它撞翻了。
曹丕又說道︰「我把它找來的時候,還是挺溫順,不可能這樣,那種破仙丹,到底會有什麼作用?」
華佗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繼續看下去。
「華神醫,要看到什麼時候?」
郭泰忍不住問道。
華佗沒有他們那麼急躁,安靜地坐在一旁,一邊觀察,一邊用筆記錄,耐心地回應道︰「我也不清楚,這種藥還是頭一次見。」
郭泰說道︰「那我先回去帶孩子,要是有結果,你們再讓人來通知我。」
說完他首先離開,這樣的觀察實在太無聊。
曹丕和華佗又看了一會,前者開始打哈欠,自己不是學醫的,對這些並不專業,看久了會很困。
「殿下要是還有其他事情,可以去忙活的。」
華佗看出了他的無聊。
曹丕連忙道︰「我就是等華神醫這句話。」
說完他瞬間跑得沒有影子。
華佗繼續觀察,這些對于自己而言,也是一個挑戰,所以一絲不苟,全身心去研究。
第一天,狗很亢奮,甚至暴躁,吃喝的量很多。
第二天,終于恢復了正常狀態,但是吃喝的少了,安靜地趴在籠子里,也不再吠叫,和以前一樣溫順。
第三天,狗的精神很差,不吃不喝,不斷地扭動身體,最後發出痛苦的哀嚎。
三天情況的對比,差別很大。
華佗看著籠子里的狗,尋思了好一會,拍手道︰「殿下,快去把先生請來!」
「有結果了?」
曹丕連忙跑出來說道。
華佗點頭道︰「我已經知道,陛下是如何被這些丹藥控制了。」
曹丕趕緊讓人去把郭泰找來。
華佗把最近的觀察結果,大概地說了一遍。
具體是剛服藥,表現得十分亢奮,精神飽滿,第二天恢復原樣,第三天會很痛苦難受,會不斷地掙扎,就比如眼前的狗。
郭泰听著先陷入沉思。
「然後呢?」
曹丕問道。
華佗繼續道︰「服藥的三天之後,必須再服一顆藥,否則會痛苦難耐,但是這種痛苦又不致命,陛下正是這種狀態。」
他的話剛說完,旁邊的狗很配合地哀嚎了兩聲。
郭泰問道︰「這樣的狀態,會持續多長時間?」
他想起黃月英的那封信,皇後所說的,關于曹操的情況,和華佗判斷的幾乎一樣。
曹丕也想起書信的內容,眼眸里瞬間閃過了一絲殺意。
「我也不知道,先看下去。」
華佗算了算時間,又道︰「從開始到現在,已經一個時辰了。」
也就是說,那頭狗至少被折磨了一個時辰。
如果換做是人,得不到藥的話,至少要被這樣痛苦地折磨一個時辰。
他們終于可以理解,曹操為何會听從孟浩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