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明白了……」列車員放下手機，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江尋說︰「你的票沒有問題，機器也沒壞，不過因為你是卡塞爾學院歷史以來唯一一個Z級，列車系統的資料庫里面沒有你的信息，現在已經完成了更新，你下回來乘車的時候可以走正常程序上車了，走吧，我們不能在這里停靠太長時間。」
江尋三人跟著列車員走上月台，高速列車停在鐵軌上，亮著刺眼的頭燈。
車是黑色的，流線型的車身，耀眼的銀白色藤蔓花紋在黑色的漆面上展開，華麗如一件藝術品。
唯一一扇滑開的車門外，站著一個老熟人，路明非的導師古德里安教授。
上車後，三人在衣帽間換好了卡塞爾學院的校服，白色的襯衣，墨綠色的西裝滾著銀色細邊，深玫瑰紅色的領巾，胸口的口袋上繡著卡塞爾學院的世界樹校徽。
學院的裁縫從沒量過江尋的身材，卻把衣服做得貼合無比，他感覺這身衣服不比之前蘇曉檣送他的那身定制西裝差，想想卡塞爾學院每年這麼多學生，光校服就是一大筆錢。
他不禁感嘆學院真是太有錢了，得想辦法再從學院手里敲敲竹杠。
江尋翻開袖口，看見了里面用墨綠色線刺繡的名字，Xun Lu。
Xun Lu？馴鹿？
英語習慣是名在前，姓在後，而他的名字拼音倒過來就是馴鹿。
這名字也太挫了，完全不符合他偉大屠龍者的人設，他現在好歹也是一個有過次代種古龍戰績的屠龍者。
在秘黨歷史上，真正干掉過次代種級別古龍的屠龍者估計也沒多少，每一個應該都是青史留名的偉大英雄才對。
如果混血種有歷史課的話，他江尋的名字應該被編進歷史教科書書里面。
可一想到那些混血種的小孩，念著偉大的屠龍者馴鹿先生，就覺得怪怪的，這名字听起來像個給聖誕老人拉車的苦力，還是得想個拉風點的英文名。
江尋跟著芬格爾還有路明非進到了古德里安教授所在的那節車廂。
古德里安教授正準備給路明非做新生輔導，江尋抱著好奇的心態也想蹭蹭課，結果被老頭子給無情拒絕了。
古德里安以自己的課題組要開小會為理由把江尋趕了出去。
其實古德里安教授也不是這麼小氣的人，主要是他有了危機感。
他和施耐德教授一起去中國招的學生，他是開局王炸起手的S級，施耐德的是一手散牌的Z級。
結果Z級學生還沒入學就解決掉了一個失控的A級混血種順帶干掉了一條次代種的古龍，他的S級學生模了一個月的魚。
但是古德里安教授堅信路明非是非常有潛力的，路明非就是寶可夢里面的神獸精靈，種族值非常高。
至于施耐德教授，只是僥幸撿到一只能夠異變成裂空座的綠毛蟲罷了，僅此而已，他一點都不嫉妒。
古德里安教授認為明非獸的潛力，畢竟是S級，雖然現在看起來很廢柴，可能連E級血統的學生都不如，但是沒關系，只有悉心培養，假以時日一定會震驚世界。
江尋暗罵了聲小氣，憤恨地順走了桌上的一瓶伏特加。
這兩天芬格爾這個酒鬼不會知道喝了他多少名酒，他順芬格爾的導師一瓶中等檔次的伏特加不過分吧？
江尋穿過連接通道到了分配給自己的車廂，推開門，看到車廂的角落坐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
女孩穿著卡塞爾學院的墨綠色校服，肌膚白得發冷，一頭顏色淡得幾乎純白的金發編成辮子，又在頭頂扎成發髻，露出修長的脖子。整個人素得像是冰雕。
江尋覺得這個姑娘很漂亮，就是發型不太合適，換成雙馬尾會更好一點。
金色雙馬尾和蘿莉絕配。
「同學，我可坐這里嗎？」江尋走到她身邊問。
「那邊還有不少空的位置。」零淡淡地說。
「那邊的椅子屁感不好，我的和豌豆公主一樣嬌女敕。」江尋胡亂扯了個理由坐到了零的對面。
零沒有趕他走，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窗外。
江尋跟著往舷窗外面瞅了一眼，這輛列車以200多公里的時速行駛著，外面烏漆嘛黑啥也沒有，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
難不成是不想看到我這張臉！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江尋覺得自己雖然比起吳彥祖略遜一籌，和平平無奇的古天樂還是難分伯仲的。
「同學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的名字叫江尋，來自中國蕪遷市，今年18歲，我最喜歡的體育運動是籃球……」江尋用著中學英語教的那幾句英文和眼前這個金發蘿莉搭訕。
「Zero，」零說這個詞的時候帶著些俄語口音，然後用流利的中文說︰「俄羅斯人。
「Zero是英語吧？零？」
「也是俄語單詞，是‘零’，我沒有正式的名字，他們給我的編號是‘0’。」女孩淡淡地說，「你可以叫我零。」
「我還你們俄羅斯人都叫什麼什麼娃或者什麼什麼娜，比如莎拉波娃，」江尋注視著她的眼楮，意味深長地說︰「亦或者雷娜塔。」
「你到底是誰？」听到雷娜塔這個名字，零原本漠然的眼神變得鋒利，她的身體繃緊，像炸毛的小動物。
越細的腿踢人越疼，江尋毫不懷疑那具嬌小的身體里面潛藏著的強大爆發力。
江尋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保持著微笑，從桌子底下的抽屜里模出兩個杯子，揚起手里的伏特加問︰「要不要來一杯？」
零點了點頭，她凝視著他的眼楮，像是要把這家伙看穿。
兩人一杯一杯地喝著伏特加。
伏特加是烈酒，還是戰斗民族的特色酒，听起來就很烈，實際上看著就和水一樣，喝起來也和水一樣，遠沒沒有白酒喝起來辣喉嚨。
在加拿大和美國等國家對于伏特加的定義是一種沒有特殊香氣和特征的無色酒精飲料。
它沒有金酒襲人的香氣，沒有中國白酒的辛辣，沒有威士忌的濃烈，沒有白蘭地的醇厚，沒有朗姆的甜潤，入口柔順，沒有復雜的味道，不掛嗓子，順著食道，慢慢滑向胃壁，引起一絲絲抽搐，一團團溫暖漸漸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