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無法理解，但是肖志杰還勉強保持著一個人的良心，至少現在對于顧小滿還有一點憐惜。
他看著顧小滿把整個人縮在被子里，眼淚止不住的流，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心里忽然就軟了一點，雖然還是搞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害怕，但是估計算作是一個少女對于自己失去處子之身的慌亂也不是不可以。
肖志杰想了想昨晚即便是在醉酒中也依然能夠感受到的溫軟觸感，一時忍不住咽咽口水。
表情也變得更加憐惜了。
見她終于安靜下來，肖志杰便主動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的安撫著耍脾氣的小女人，「小滿，你別傷心了，你也是我的第一個女人。」
他說的自以為深情，但是顧小滿卻完全沒有听懂，什麼什麼第一個？
等等！第一個？
好半天才明白過來的顧小滿卻沒有像笑自己想象的那樣露出驚喜的表情，而是整個人都戰栗起來，肉眼可見的比之前更害怕了。
肖志杰不明所以，但是顧小滿卻明顯不得不害怕，她姐姐已然是已經有些心理疾病了。
偏偏面前這個男人什麼都沒有察覺到，還天真至極的以為自己的白月光會是她的姐姐顧小美，而且明明喜歡她的姐姐，就轉頭娶了另外一個女人。
好不容易安慰下來是因為一顆腎，轉頭又被自己破壞了所有的計劃。
顧小美當時就直接瘋掉了，差點把顧小滿的胳膊掐出青紫色，顧小滿想過向其他人求救，那是顧家依附于肖家，完全沒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現在的情況就更加讓人恐懼，她奪走了顧小美的男人。
顧小美心心念念的男人，或者說是唯一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念頭的人，顧小美根本不敢想象她會如何瘋狂。
現在這個男人還在她面前巧言令色，但是經歷過之前的教訓的顧小滿完全不敢信任他。
沐子芊，也就是那個被她覬覦著腎的人，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了兩年都沒能把他哄好，那個新仿佛就是冰人的石頭一般做的。
讓她相信自己可以扭轉她跟姐姐的地位？怎麼可能，肖志杰根本不會相信她。
越想到這里她就越發絕望，一切的道路好像都被封死了一樣，她完全沒有任何辦法逃離開來。
極致的恐懼里，顧小滿听到一個細碎的說話聲，好一會兒才忽然明白那是電話里傳來的對話的聲音，另外一頭赫然是肖志杰。
大概是肖志杰發現他自己確實是安撫不了顧小滿之後，這個男人居然就這樣輕飄飄的放棄了。
顧小滿想了想更加心如死灰，她神色倉皇，完全就要覺得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跟他作對，顧小滿心里越緊張，那邊的電話的聲音就越來越大，肖志杰應該是開了外放。
以至于她都能清楚的听見對面的那個聲音 原本這也只是一個例外。
但是電光火石間，一句話突然鑽入她的耳朵里︰「你是說，沐氏集團的那個項目被你搞砸了？木總說如果我不過去重新修訂會怎麼樣？」
原本這只是一個巧合，但是這個時候她卻突然想起來，沐子芊也姓沐。
肖志杰的爺爺異常喜歡她，但是肖志杰的媽媽卻不是，知道肖志杰離婚之後開心的不知道是什麼好，這其中的原因卻很簡單。
因為沐子芊的來歷不明。
區別于某個男人的自欺欺人，即便沒有見到沐子芊的本人，顧小滿也靠著那一點相似的巧合猜測到了什麼。
她沉默一秒，豎起耳朵听著那邊的動靜繼續說︰「沐總說，那他就要換人招標了。」
肖志杰聲音很冷，但是明顯是做出來的樣子，顧小滿能听到他底下藏著的慌亂，他繼續問︰「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肖總你也知道，另一位肖……唉，反正現在能改的就只有您了，要是你不來的話案子沒法了。」
肖志杰抓狂的大喊︰「那個女的到底發什麼脾氣？之前都說好了他按流程走了幾個月，這都算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又搞這一出！」
「肖總消消氣消消氣，我們也沒有辦法了，你趕緊回來主持大局吧！」
「我現在怎麼主持大局，我身邊還有——」大概是終于察覺到了這件事做的不可告人之處，肖志杰頓了頓，還是沉默了下來，不一會就換了個話題。
「算了，他不是說明天可以嗎，今天晚上你們一起跟我加班，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
電話內的聲音顯得很不樂意，努力勸說肖志杰盡量在上班時間解決問題，但是顯然沒什麼用，肖志杰仍然是固執己見。
被說的煩了，他轉而也忍不住質疑起對面的人來︰「你不會是故意的吧？你猜到了什麼？」
被這麼一問，對面的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值得全盤托出︰「其實之前還是好好的，木總其實也沒有那麼激動，但是很快您打電話過來的時候……」
那個男人的話的聲音頓了頓，努力的委婉的開口︰「就是身邊的，那個聲音，被听到了。」
對話的兩個人跟旁邊偷听的一個人都是一愣，肖世杰倒是很快反應過來，但是說得卻是︰「听到了又怎麼樣，這不是我的私事嗎？」
對面的男人很快被噎了一下，即使他們聊著不歡而散，肖志杰立刻掛了電話。
他是在陽台打的電話，現在打完了卻也沒有進來的意思，倒是給顧小滿留了一個人思考的空間，她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定沐子芊就是沐總了。
出于某種完全正確的轉述，但是因為說法的問題而顯得異常怪異。
顧小滿很自然的就認為沐總生氣是因為听到了她的聲音，但是為什麼她的聲音能讓沐總生氣？沐子芊不也是這樣子嗎？
這個木佐一定是對肖志杰有點意思，要不然不會特意把肖志杰一個人拉去改方案。
她的想法異常簡單粗暴，但是邏輯卻很容易成立，只要沐總就是沐子芊——以那個女人對于肖志杰的深情，她什麼事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