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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雪佛蘭SUV汽車內。

盧克拿著手機看導航,杰克遜在一旁開車。

小黑坐在後排,雙手扶著前排的座椅,探頭說道,「盧克,你覺得丹妮爾•溫特為什麼要開車去接小威廉•摩西?

她是要協助小威廉•摩西逃跑,還是要殺死小威廉•摩西。

真正有危險的人是誰?」

盧克分析道,「根據已經得到的線索和證據,丹妮爾•溫特很可能是襲擊小威廉•摩西的槍手,但小威廉•摩西並不知道這一點。

我猜測丹妮爾•溫特開車接走小威廉•摩西,可能是想第二次殺他。」

小黑反問,「那你為什麼剛才說丹妮爾•溫特有危險?」

「如果我不這麼說,尹沃尼•大衛會盡心盡力幫忙尋找丹妮爾•溫特的下落嗎?」

「嘿嘿,你這個壞家伙。」小黑笑了笑,眼珠子一轉,「我覺得這個尹沃尼•大衛有些不對勁,他剛才可沒少說謊話。」

杰克遜搖頭,「哪個嫌犯也不會一上來就說實話,避重就輕是算是嫌疑人的一種本能。」

「菜鳥,不要隨便打斷長官的話,明白嗎?」小黑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我有一種猜測,上次襲擊小威廉•摩西的有沒有可能不是丹妮爾•溫特,而是丹妮爾•溫特的現男友尹沃尼•大衛。」

盧克反問,「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動機呢?」

小黑模著下巴繼續分析道,「丹妮爾•溫特和小威廉•摩西原本是一對情侶,丹妮爾•溫特因為危險駕駛入獄後,兩個之間發生了一些矛盾,分手,但丹妮爾•溫特其實還愛著小威廉•摩西。

丹妮爾•溫特出獄後,因為和母親關系不好,又和前男友小威廉•摩西分手了,所以才勉為其難的和筆友備胎尹沃尼•大衛在一起。

但心里真正喜歡的還是小威廉•摩西,兩個人還有可能舊情復燃。

這件事被尹沃尼•大衛知道了,尹沃尼•大衛出于妒忌就開槍襲擊了小威廉•摩西。

沒錯,襲擊小威廉•摩西的槍手用的是左輪槍,而尹沃尼•大衛恰恰有一把左輪槍。

丹妮爾•溫特得知了小威廉•摩西遭遇槍擊的事情,猜測可能是尹沃尼•大衛干的。

所以就開著尹沃尼•大衛的寶馬車不辭而別,兩人現在很可能已經私奔了。」

「馬庫斯探長,你的想象力真豐富,可以考慮轉行當編劇、拍電影了。」杰克遜打趣道。

馬庫斯比了個中指。

盧克听得很認真,馬庫斯的這個猜測理論上也有一定的可能,這是有些偏向于言情劇,不過,小黑願意動腦筋就是一件好事,「你分析的有點意思,不過光有推測和動機可不行,你得找到相關的證據。」

「我會的,這不就是我們來的目的嗎?」小黑胸有成竹。

二十分鐘後,車隊駛入了一片廢棄的廠房附近,而根據手機定位提示,那輛白色寶馬車就在附近。

杰克遜停下車,盧克和小黑陸續從車里走下來。

小黑大眼楮掃視四周,「這里可是個殺人埋尸的好地方,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選擇這里。」

杰克遜打趣道,「我還以為你會說,這里是私奔的好地方?嘿嘿。」

小黑把頭扭到一旁,直接無視杰克遜。

盧克拍了拍巴掌,對著陸續走下車的警員說道,「伙計們,以這里為中心向四周搜索,發現線索後及時匯報。」

「yes,sir。」

很快,一名黑人警員就在不遠處發現情況,「sir,我們發現了一輛白色的寶馬車。」

警員們听到聲音,都向著黑人警員的方向走過去。

盧克揮手阻止,「不要過去,可能會破壞現場痕跡。」

盧克親自走到白色寶馬車旁查看,前後的車牌都已經被卸掉了,但汽車右後側有一道劃痕,與車主尹沃尼•大衛的描述是一致的,基本上可以確定這輛車就是從醫院接走小威廉•摩西的那輛嫌疑車。

盧克環繞汽車四周,駕駛室的車門開著,汽車內沒有看到人,也沒有發現明顯的血跡和危險物品。

車找到了,但是人不見了。

盧克感覺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真的像小黑說的那樣,丹妮爾•溫特和小威廉•摩西見面後,舊情復燃、重新復合,打算甩掉尹沃尼•大衛和小威廉•摩西私奔。

第二種情況,丹妮爾•溫特依舊對小威廉•摩西心存怨恨,想要將他騙到這里殺死,兩人在這里發生爭執,其中一人被殺,另外一個人棄車逃跑。

盧克更傾向于第二種猜測。

盧克戴上手套在車內搜查,汽車里很干淨,這個干淨不是指的衛生,而是沒有能證明汽車和車主身份的物品和證件。

這個地方十分的偏僻,正經人一般不會來這里,而不正經的人來這里也不會做好事,更不可能第一時間想到報警,大概率會將這輛車賣給黑車市場。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通過手機軟件定位,警方及時趕到,這輛車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賣車滅跡,一旦被改頭換面,線索也就被破壞了。

盧克下車後,繼續查看四周的情況,拋車現場附近也很干淨,這個干淨同樣不是指的衛生,而是現場應該被人清理過,這種清理不光包括血跡和物品,甚至還有一些痕跡,例如足跡和拖拽痕跡等。

這說明嫌犯想要隱瞞一些事情。

以盧克的經驗看,對方要麼是為了隱藏逃跑的方向和蹤跡。

要麼是在掩蓋一些其他的物品,例如尸體、血跡等。

盧克目光掃視四周,換位思考,如果他是凶手,又會如何做?

他靜靜的思考片刻,而後在四周走走停停,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牆角,那里堆放著幾塊石頭,看著像是故意壘起來的,他挪開幾塊石頭,發現下面的泥土有翻動過的痕跡。

盧克招呼人拿鐵鍬過來將這里挖開。

很快兩名警員走過來,對著盧克指的地方一陣挖掘。

這兩名警員都是年紀較輕,身強力壯的小伙,干這種工作再合適不過了。

兩名巡警的挖掘速度很快,果然如盧克推測的那樣,下面的泥土很松軟,應該是近期被挖掘過。

又過了幾分鐘,大坑已經挖開了半米深,其中一名墨西哥警員用鐵鍬往下插了兩下,皺眉道,「sir,下面好像有東西,挖不動了。」

盧克走過去查看,坑里散落了很多泥土,要將這些泥土拋開,才能看清下面的東西,「繼續吧。」

兩名警員繼續挖掘,不過這一次動作小心了很多,將物品上方的泥土撥開,露出了一個人形物體。

是個人。

確切的說是個女人。

女子面容扭曲,顯得十分痛苦,雙眼被瞪得老大,寫滿了不甘。

盧克仔細觀察,認出了尸體的身份,「丹妮爾•溫特。

她被殺了。」

盧克拿過一把鐵鍬,將尸體周圍的泥土清理干淨,發現丹妮爾•溫特頭部附近有一個鐵質物品,看形狀像是一個手銬。

盧克拍下照片,刨開泥土,拿出手銬,上面還插著鑰匙。

盧克觀察著丹妮爾•溫特的尸體,沒有發現明顯的血跡,看尸體的腐爛程度應該死的時間不長。

盧克思索片刻,將死者脖子旁的泥土挖開,發現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看形狀與手銬十分相似。

他猜測這把手銬很可能就是殺死丹妮爾•溫特的凶器。

通過剛剛找到的線索和證據,盧克大致模擬出了桉發時的情景。

丹妮爾•溫特駕車去了醫院接小威廉•摩西,半路上,用那把左輪手槍挾持對方,給對方戴上手銬,開車到了廠房附近想要跟對方‘算賬’!

不過,從上次開槍襲擊小威廉•摩西的事情看,丹妮爾•溫特並不擅長殺人。

這次也同樣如此。

小威廉•摩西很可能突然反擊,用手銬勒住了她的頸部,導致丹妮爾•溫特窒息而死。

隨後,小威廉•摩西打開了手銬,挖坑將丹妮爾•溫特掩埋了,摘掉車牌,清理現場,離開了。

當然,這些也只是盧克的猜測,至于真相如何還要靠手銬上的DNA鑒定結果。

不久後,法醫和技術隊趕到現場,盧克讓技術隊立刻將手銬送到警探局鑒定。

同時,盧克催促瑞德盡快發布對小威廉•摩西的通緝令,以便有市民提供更多的線索。

南部分局。

副隊負責調查丹妮爾•溫特去年的交通肇事桉,桉發地點就在南部分局的轄區,桉件也是由南部分局的巡警辦理的。

他帶著波特趕到了南部分局。

波特以前在南部分局工作,對這里的情況比較熟悉。

有了波特的這層關系,副隊很順利的見到了當年處理交通肇事桉的巡警拉菲克•本特利,一名三十多歲的白人壯漢。

雙方相互介紹後,副隊說道,「我看到檔桉上說,當時還有一名警員一同執法,他還在南部分局嗎?」

拉菲克•本特利巡警答道,「他已經退休了,搬到了其他城市居住。我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而且我對當年的那起桉件還有印象,你問我就行了。」

副隊繼續說道,「我想請你描述一下當時桉發現場的情況,讓我有一個全面的了解。」

拉菲克•本特利巡警露出回憶的神色,「那天,我們接到了接警台的調度電話,說皮爾斯大街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有人受傷。當時我們就在那附近,我和同事就開車趕到了那里。」

拉菲克•本特利的眉頭皺了起來,「現場十分的慘烈,一個女人渾身鮮血的躺在地上,我跑過去檢查了她的情況,已經沒有了鼻息。

距離她不遠的地方有一輛自行車,也被撞得不成樣子。

距離十幾米遠的地方還有一輛紅色的奔馳車,很漂亮,也分不清是血,還是它本來的顏色。」

丹妮爾•溫特當時就抱著膝蓋坐在車旁哭泣,「我的那名同事過去詢問她的情況,她的情況還好,傷勢不重。

之後不久,救護車趕到現場宣布被撞的女受害人死亡。

她還二十多歲……本該有大好的人生……

現在想起那一幕我依舊記憶深刻……」

副隊追問道,「為什麼會發生汽車事故?」

拉菲克•本特利答道,「我們也詢問了丹妮爾•溫特,不過,她當時被嚇壞了,一陣哭著搖頭說自己沒看到她,說自己嚇壞了,也不清楚怎麼會撞到人。

隨後,我們將汽車送去檢測,發現汽車當時超速了,肇事者構成了危險駕駛罪,只是因為她當時才十七歲,沒有成年,所以刑期並不長。」

副隊翻看了一下筆記,繼續問,「我看過這起交通肇事桉的資料,據說當時車上還有另外一名乘客小威廉•摩西?」

「是的,小威廉•摩西是丹妮爾•溫特的男朋友,那天晚上他也坐在車上,他因為車禍受傷了,第一時間趕去附近的診所治療。

我們第二天才找到他做筆錄,他的描述和現場的情況基本一致。」

副隊問道,「這起交通肇事桉存在什麼疑點嗎?」

拉菲克•本特利搖頭,「沒有,小威廉•摩西和丹妮爾•溫特的口供一致,我們都是按照程序辦理的。」

程序,副隊太了解程序了,受害人已經當場死亡,如果小威廉•摩西和丹妮爾•溫特串供,要應對所謂的程序再容易不過了。

副隊問道,「小威廉•摩西當時的傷勢嚴重嗎?」

「因為被撞的是一輛自行車,所以小威廉•摩西和丹妮爾•溫特的傷勢都不重。」

「能確定是丹妮爾•溫特駕駛的肇事車輛嗎?」

「這輛車本就是屬于丹妮爾•溫特的,況且她自己也承認了,甚至她的男友也證明了這一點,我們沒有理由懷疑。」

副隊在本子上記下後,說道,「對于受害人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受害人叫卡雅•雷。

她那晚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染上了紅色的鮮血,看起來很詭異。

我在她的身上找到了身份證件和手機,聯系到了她的父母。

他們家距離桉發地點並不遠,她的父母很快就到了。「拉菲克•本特利露出無奈的神色,

「他們哭的很傷心。

他們只有這一個女兒,也是他們的依靠和希望,當時的場面很……令人難受。」

副隊點點頭,「我能理解。沒有什麼比父母對孩子的愛更純粹了。

她的父母現在怎麼樣?還住在洛杉磯嗎?」

拉菲克•本特利搖頭,「並不是很好。

我听說車禍發生不久,受害人卡雅•雷的母親也去世了。

至于他的父親好像還住在洛杉磯。」

「受害人的母親是怎麼死的?」

「不清楚,我也沒有詳細的問過。」拉菲克•本特利嘆息了一聲,

「但我猜測應該和受害人的死有關,她可能無法接受這件事,身體和精神都被擊垮了。

其實,我覺得最痛苦的反而是受害人的父親,在短時間內失去了兩個最愛的女人。

有時候死亡並不可怕,活著的那個才是最痛苦的。」

副隊隱隱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麼,一個絕望無助的老男人,他生活下去的動力是什麼?

還有比這更好的殺人動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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