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暖暖的,走了一會兒我抱著雪球,坐在花園的長凳上曬太陽。
林赫松被我拒絕後,倒是沒再說什麼,也跟著我坐在長凳上。
我們倆就這樣靜靜的坐著,忽然,別墅里傳來一陣巨響,伴隨著女人的尖叫聲,震耳欲聾。
我跟林赫松對視一眼,一同迅速起身跑向屋內。
廚房里,地上灑滿了湯水,高壓鍋靜靜的躺在地上,鍋蓋已經不知去向。
劉欣一臉呆愣的站在廚房里,看樣子,她是想用高壓鍋熬湯,結果因操作不當,高壓鍋炸開了。
好在她人沒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哎呀,這怎麼回事啊,想喝湯告訴我一聲,不用自己動手的呀。」
尋聲而來的楊阿姨看著滿地的狼藉,心有余悸的說道。
她拿起門後的掃帚,將地上的食物殘渣清理干淨。
劉欣看見林赫松後,好似才回過神來,眼眶里瞬間溢滿了淚水,「赫松哥,我只是想給你熬點湯,誰知道這個鍋怎麼會炸的,嚇死我了……」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顯然是想讓林赫松心疼她一下。
我抱著手臂冷眼瞧著,想看看劉欣會作到什麼地步。
林赫松聞言,眉頭緊擰在一起,說出的話也絲毫不帶溫度,「不會做就別勉強,況且,我也不需要你為我做。」
劉欣瞬間愣住,眼中逐漸變得委屈,但林赫松沒再睜眼瞧她,直接拉著我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我下意識的扭頭看了劉欣一眼,果不其然,她正惡狠狠的瞪著我。
我沖著她挑釁一笑,而後跟著林赫松一起離開。
時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轉眼便到了臘月三十,按照我們老家的規矩,臘月三十的那天,便是闔家團圓的日子,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舉杯交盞。
本以為,過年林冰霜會跟林赫松一起,沒想到她竟出了國,我也樂得自在,免得在一起讓林赫松為難。
但,沒迎來林冰霜,倒是來了個劉欣,此時,她正殷勤的幫著楊阿姨上菜。
「這小姑娘,真勤快。」
楊阿姨笑眯眯的看著劉欣,手腳麻利的將備好的菜端上餐桌。
「我在家的時候,也經常幫著阿姨做事的。」
劉欣說著,故意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說,看她多懶,坐在那一動不動的。
賀爺爺跟媽媽一直坐在一旁沒說話,眼看著我被劉欣膈應,賀爺爺率先開口道︰「赫松啊,以後你跟瀟瀟結婚,可不能讓她做家務,女孩子嘛,就該寵著。」
我的嘴里剛抿了一口果汁,听見賀爺爺這樣說,我差點沒忍住一口噴了出來。
劉欣的臉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看,但說這話的是賀爺爺,她也不敢怎麼樣。
見狀,林赫松嘴角勾起一抹笑,繼續保持沉默,不難想象,若他此時開口,劉欣定會被氣炸。
「好了,菜上齊了,開飯吧!」
楊阿姨端上最後一道清蒸鱸魚,揚聲說道。
我拉開身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她也不扭捏,坐到我的身旁。
劉欣見縫插針,直接岔進林赫松與我之間,我忽然覺得好笑,索性往旁邊讓了讓,給她留出位置。
「去年的時候,這間屋子里只有我跟赫松兩個人,冷冷清清的,今年啊,多了你們,下一熱鬧了不少。」
賀爺爺端起桌上的高腳杯,舉了起來,「來,相聚便是緣分,我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心想事成。」
有的時候,氣氛真的很重要,就如此刻,雖然我跟劉欣平日里不和,但在這種氣氛的烘托下,卻依然心平氣和的踫了杯。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除了媽媽與賀爺爺,我們都或多或少的喝了一些紅酒。
A市市區內不允許燃放煙花爆竹,晚上的時候,林赫松帶著我悄悄的溜了出去。
北面的郊區有一大塊沙地,聚滿了從市區過來的人,大家默契的都將車燈打開,原本漆黑的地方,竟變得亮如白晝。
林赫松從後備箱里搬出煙花,找了個空地放下,然後扭頭看著我,「想不想試試?」
我突然想起,去年的時候,他也是帶著我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拉著我一起放煙花。
同樣的人,同樣的事,不同的只是時間與地點。
我輕笑一聲,連忙搖頭,「我害怕,不要。」
這一次,林赫松沒有嘲笑我,他將煙花拿到遠一點的位置,然後點燃。
耳邊響起絡繹不絕的鞭炮聲,五顏六色的煙火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林赫松逆著光向我走來,一步一步的走進我的心里。
「新年快樂!」
林赫松在我的身前站定,低眸看著我,他眼里溢滿了溫柔,下一秒,將我輕輕的摟進懷里。
我窩在他的懷里,貪婪的問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淡淡的,薄荷的清香。
「林赫松,新年快樂。」
我輕聲說道,在心底暗暗祈禱,希望明年的時候,他依然能夠帶著我,一起放煙火。
回到別墅時,已經凌晨三點的光景,客廳里的燈竟還亮著,我跟林赫松有說有笑的進門,卻看見劉欣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你們去哪了?」
見我跟林赫松進屋,劉欣立刻從沙發上起身,語氣竟帶著幾分質問。
我臉上的笑容頓住,臉上露出幾分不悅,我跟林赫松的行蹤,似乎與她沒有絲毫關系。
林赫松也給我一眼,他沉默片刻,對劉欣說道,「我們去哪,似乎不是你應該過問的事。」
說完,他便牽著我準備上樓,到樓梯口的時候,他頓下腳步轉身開口道,「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
我看見劉欣恨得咬牙切齒,卻不敢當著林赫松的面發作,只听砰的一聲,樓下傳來拍門的巨響。
林赫松置若罔聞,老神在在的牽著我回了房間。
「這下好了,劉欣對我的恨意,恐怕又增添了幾分。」
月兌掉身上的羽絨服,我聳聳肩,無奈的對林赫松說道。
「無關緊要的人,理會她干嘛。」
我無奈的看了林赫松一眼,他倒是沒什麼,可劉欣對我鐵定已經恨之入骨,如果眼神能殺人,恐怕她早就已經將我千刀萬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