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能替,但有些東西不能替,杜總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林赫松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總覺得他有些一語雙關,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江寒跟我是一家人,他不勝酒力,由我代替也是無可厚非。」
「也是,杜總請便。」
林赫松輕笑一下,不再出聲。
杜明衛定定的看了我一眼,接著喝掉了杯中的酒。
桌上的其他人見狀都面面相覷,大概心想著,才剛開始就一杯接一杯的,這得要喝多少酒。
桌上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我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開始活躍氣氛。
「大家快嘗嘗這家酒店的菜,听說很不錯的。」
我說著,給林赫松夾了一塊魚,後者的眉頭瞬間糾結在一起。
「我不吃魚。」
……
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賀爺爺告訴過我,林赫松從小就討厭吃魚。
「多大的人了,還挑食。」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還是將他碗中的魚夾到了自己的面前。
「林總跟陳瀟姐的感情真好。」
坐在對面的同事,見狀說道,她是今年剛來的實習生,在公司總是喜歡叫我姐。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一旁的林赫松對這話倒是很受用,眼角難得的有了一絲笑意。
一旁的江寒嗤之以鼻,嫌棄的看了我一眼。
沒過多久,大家便開始起身穿梭在各個餐桌之間,觥籌交盞。
我一直低頭默默的吃著,根本沒有起身的打算。
「赫松哥,我能坐下嗎?」
江寒不知去了何處,林赫松身旁的位置也便空了出來,劉欣端著一個高腳杯,湊上前來說道。
林赫松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聲道,「你隨意。」
這個男人,都不知道拒絕的嗎!
我的心底剛升起一絲不悅,下一刻就听見林赫松開口,「吃飽了嗎,該回去了。」
劉欣的笑容肉眼可見的僵在臉上,看著她吃癟的模樣,我不懷好意的笑出了聲。
「嗯,回家吧。」
劉欣見林赫松要走,開始變得沉不住氣,「赫松哥,我一個人來的,你能送我回家嗎?」
這次還不等林赫松開始,我直接懟到,「不好意思,我跟我男朋友要回家了,沒時間送你,你自己可以打車。」
「我沒跟你說話!」
劉欣干脆不再偽裝,瞬間變了語氣,「赫松哥都沒有拒絕我,你憑什麼替他做決定!」
誰知,林赫松絲毫不給劉欣留情面,對著她面無表情道︰「憑他是我未來的妻子。」
說完,他牽過我的手,穿過重重人群,帶我走了出去。
出了宴會廳,一股寒意襲來,但我卻絲毫感覺不到冷意,我還沒從林赫松剛剛的話里回過神來。
他說,我是他未來的妻子。
心里有什麼東西被融化,我下意識的握緊了林赫松有力的大掌。
司機一直等在酒店門口,林赫松替我拉開車門,示意我坐在里邊。
一上車,他便將身體沉沉的壓在我的腿上。
「我睡一會兒,到了叫我。」
他俊逸的臉龐有些微微泛紅,一定是剛才喝酒喝得太急,現在酒意開始慢慢散發。
林赫松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腿上,癢癢的,卻讓人莫名的舒心。
想到劉欣吃癟的模樣,我的心情便異常愉悅,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林赫松睡得很沉,到了目的地也沒有轉醒的跡象,我不忍心叫醒他,便讓司機先下了班。
夜晚的別墅區異常安靜,林家的老宅里也只亮著一盞廊燈,想來媽媽跟賀爺爺都已經歇下。
我靠在柔軟的座椅上,一動也不敢動,竟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到了床上,身上也換上了一身干淨的睡衣。
床頭櫃上的鬧鐘顯示的是凌晨一點,身旁卻不見林赫松的身影。
我疑惑的起身,竟看見林赫松在處理公務。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林赫松穿著淺藍色的真絲睡衣,身上的酒氣已經消散,有著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
「嗯,我得趕著把手上的事處理完畢,到時可以跟你一起陪阿姨做手術。」
原來,他還惦念著這件事。
「再怎麼著,也不能不休息啊,身體要緊。」
我上前,強制性的關了林赫松的電腦,他也不惱,一把將我扯進懷里。
「哪有你要緊。」
林赫松的語氣輕柔,我的心里,瞬間涌過一陣暖流。
「陳瀟,等阿姨做完手術,病情穩定後,我們就結婚,好嗎?」
林赫松摟住我的腰,抵著我的額頭輕聲呢喃,我從未想過他會以這樣的方式說出結婚的事,意外的讓人動容。
「好,等我媽病好了,我們就結婚。」
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這個人,無時無刻不再替我著想。
倏的一下,林赫松將我攔腰抱起,他緩步走到床邊,將我放下後,便傾身而下,「那我們就提前入個洞房。」
話落,林赫松低頭吻住我的唇,我抬手環住他的脖頸,熱情的回應著。
被折騰了累了,眼皮都懶得掀開,任由林赫松抱著我幫我清洗身體。
「睡吧。」
再次回到床上,林赫松在我的額頭上落在輕輕一吻,便摟著我,閉上了雙眼。
翌日,天氣意外的放晴,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人的心情也變得更加明媚起來。
身旁的林赫松已經不見了蹤影,我懶懶的伸了個懶腰,不慌不忙的起身。
因為從今天開始,我就開始放年假了。
簡單的洗漱一番,我便下了樓,媽媽自己轉動著輪椅在後院里閑逛,雪球則乖巧的跟在她的身旁。
「媽,賀爺爺呢?」
「赫松一早接他出門了,大概是有什麼事情吧。」
媽媽听見聲響,回過頭答道。
「餓不餓,我給你煮幾個混沌?」
「不用了,我自己來,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連忙拒絕,說著蹲,雪球便立刻撲進了我的懷里。
「林赫松有說他們去哪嗎?」
「沒有,只說有事,出去一下。」
我的心里雖然好奇,但林赫松不說,肯定有他的道理,等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
我放下雪球,上前推著媽媽的輪椅,院子里種了幾顆臘梅,已經長了花骨朵,要不了多久應該就會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