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你看見誰啦!?」
馮依依氣喘噓噓的追了上來,我一時顧不上跟她解釋,掏出手機給舅舅打電話。
「陳瀟,怎麼了?」
「舅舅,你能幫我查一個人嗎,或許,她跟舉報林赫松的事情有關。」
舅舅二話不說,立刻應了下來,我告訴他付小慧的名字,並將她與林赫松之間的淵源簡單的講述了一番。
「嗯,我知道了,等我消息。」
舅舅說完,便掛了電話,我已經全然沒了逛下去的心思,只買了一些必需品,便跟馮依依回了家。
太久沒回來,門一推開,便聞到一股淡淡的霉味兒,桌子上、地上蒙上了一層灰。
我叉腰站在門口,與馮依依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看來,今天是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馮依依挑著眉毛,開始跟我講價,「咱們可說好了,就這,沒有幾頓大餐,我是不會動手的。」
「行,多少頓大餐都可以,來吧,開始工作。」
我笑著丟給馮依依一雙皮手套,自己挽起衣袖也帶上一雙,開始埋頭苦干。
從白天到晚上,我跟馮依依兩人總算把家里收拾妥當。
「陳瀟,你得補償我,我要吃大餐!」
馮依依累得癱在沙發上,我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勉強將衣物掛進衣櫃,剩下的收尾工作,實在是干不動了。
「說吧,想吃什麼。」
我倚著門框問馮依依,她有氣無力的看著我,「我想吃火鍋。」
「行,管夠!」
晚上七點多,都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在這寒冷的冬天,火鍋店里更是人滿為患。
我跟馮依依兩人挑了個靠里的位置,服務員熱情的為我們拿了菜單。
「你點吧,今天你是主角。」
我將菜單推到馮依依面前,殷勤的看著她,今天若沒有她的幫忙,我這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打掃完呢。
她也不跟我客氣,拿過菜單開始勾勾選選。
等餐期間,馮依依開始詢問我白天的事情,「早上在超市,你看見誰了?」
聞言,我端起水杯的手微頓,隨即輕抿了一口熱水,「付小慧。」
「付小慧?!」
馮依依驚呼出聲,她的音量陡然提高,隔壁桌的人頻頻向我們這邊觀望。
「不好意思……」
馮依依訕訕的對隔壁桌的人道歉,然後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你說,林赫松的事,會不會就是她干的!」
「林赫松把她爸送了進去,她又對林赫松愛而不得,于是心懷恨意……」
不得不說,馮依依這腦回路,不去當編劇著實有點可惜,但偏偏這次,她跟我想到了一處。
「現在也只是懷疑,還沒有確鑿證據,不過應該很快就會水落實出了。」
說話的間隙,服務員為我們端上了湯鍋,我跟馮依依兩人都愛吃辣,所以就點了個辣的九宮格。
一口鴨腸吃進肚里,馮依依一臉滿足,「累了一天,總算是得到了一點安慰,值了!」
「出息!」
我有些好笑的看著她,也有些羨慕這樣心思單純的她,在美食面前,一切煩惱都可以拋到腦後。
「要不要來點啤酒?」
兩人正吃著,馮依依突然提議道,我略微思索片刻,點頭答應。
累了一天,喝點酒麻痹一下神經,晚上可以睡個好覺。
許是太久沒有喝的緣故,一瓶啤酒下肚,我竟然有種微醺的感覺。
馮依依又準備給我開一瓶,我連忙出聲制止,「不行了,不能喝了,再喝要醉了。」
她也只是笑著調侃我酒量大不如前,倒也沒再勉強,給她自己又開了一瓶。
酒飽飯足,我跟馮依依在火鍋店門口分別,我看著她上了車,立刻給江寒打了個電話,「依依晚上喝了點酒,我有些不放心,你若不忙的話,去她家陪陪她吧。」
電話那頭的江寒笑罵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冬夜的大街上,人跡寥寥,冷風吹在我的臉上,讓我的酒意漸漸散去。
漫無目的在街上走了片刻,便也打了車回家。
樓道里的聲控燈從我走的時候就是壞的,報了幾次物業,至今都還未修好。
我將手機的手電筒打開,慢慢的爬著樓梯。
正欲掏鑰匙開門,抬頭便看見我家門前,立著一個黑影。
我的腳步頓住,借著微弱的手機燈光,朦朧間看清了對面的人臉,是林赫松。
「你喝酒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赫松抬步走到離我一拳的距離停下,「膽子越來越肥了,沒我的允許,誰讓你搬回來住的。」
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站在我的身前,我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看著他安然無恙,緊繃了幾天的神經倏然松懈,我再也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你還說呢,出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你把我當什麼了?!」
拎起手上的包包,毫不客氣的砸在林赫松的身上,我邊哭邊打,他也不躲,只是靜靜的站著,任由我發泄。
「你怎麼不躲啊!」
我打得累了,吸吸鼻子,一頭扎進林赫松的懷里。
「不生氣了,嗯?」
林赫松摟著我的腰,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心疼,「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進屋吧,外面挺冷的。」
他只穿著一件厚外套,A市的冬天,夜里只有零下的溫度,肯定凍得不輕。
我連忙松開林赫松,開了門,將他拉進屋內。
玄關處的燈光不算明亮,我仰頭看著林赫松,他的下巴上,冒出了一層胡茬,整個人看起來也有些憔悴。
「冷不冷,你吃晚飯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的心里有太多的疑問,一時間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不冷,我吃過了,剛回來就來找你了。」
林赫松低頭看我,他的唇角帶著一絲笑意,耐心的回答著我的問題。
「陳瀟,我可不可以先洗個熱水澡,然後摟著你睡一覺?」
聞言,我愣了一瞬,讓後忙不迭失的點頭,「你先等等,我去給你放熱水。」
我急忙跑進房間,先把暖氣打開,然後進衛生間將花灑開到最大,「等熱氣出來,就可以洗了。」
林赫松倚在洗手間的門框上,目光一刻也未曾從我的身上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