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別著急,我們這的監控覆蓋很廣,只要在園區內,都能找到的。」
林赫松和江寒直接找到了度假村的負責人,他帶著我們一起到監控室看監控。
我緊緊盯著屏幕,連眼楮都不敢眨一下。
終于,在其中一幀畫面里找到了雪球,它被劉欣抱回了屋里。
「我去找她!」
我恨得呀呀切齒,劉欣見我抱過雪球,她不會不知道雪球是我的狗狗,很明顯,她是故意的!
見我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林赫松連忙將我攔下。
「陳瀟,你別激動,她也許只是喜歡狗狗而已……」
我猛然回頭看林赫松,因為焦急,語氣也變得不好起來,「怎麼,怕我找她麻煩嗎?」
林赫松總是有意無意的護著劉欣,這讓我感覺很不爽。
「不是怕你找她麻煩,而是怕你吃虧。」
林赫松嘆了一口氣,語氣滿是無奈,「你先回房間,我一定把雪球完好無損的抱回來。」
無論他此刻再怎麼辯解,我已經認定他是站在劉欣那邊的。
「不必了,我自己會去。」
不知怎麼的,只要是觸及雪球,我都會莫名其妙的變得暴躁,總覺得別人會做出傷害它的事。
我一路小跑著,去敲劉欣的房門,因為我的動作太大,門口不稍片刻便聚集了一堆人。
「大晚上的,你干嘛?」
劉欣穿著睡衣,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煩。
「把雪球還給我!」我看著她,冷聲開口,怕她不知道雪球的名字,我復又補充道︰「你上午,抱走的那只狗狗。」
果然,听到狗狗二字,劉欣的表情微變,卻還是梗著脖子辯解,「我沒看見什麼狗狗,你搞錯了吧。」
劉欣說著就要把房門關上,卻被趕來的林赫松一只手抵住。
「劉欣,別任性,把雪球還給陳瀟。」
林赫松的濃眉緊皺,語氣帶著訓斥,誰知劉欣依然紋絲不動,「這只狗狗是我撿回來的,憑什麼要還給她,自己弄丟了東西,還賴別人。」
「東西?!」
我听著劉欣滿不在乎的語氣,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惱意,「對你來說它只是一只無關緊要的狗,對我來說卻是我的家人,請你把它還給我。」
我極力壓抑著心里的怒氣,是我沒看好雪球沒錯,但這也不是她藏著雪球的理由。
「劉欣,如果你喜歡狗狗,我可以送你一只,屋里的那只,還請你還給陳瀟。」
這時江寒開口了,畢竟他是華盟的總裁,劉欣多少還是有些忌憚他的。
听見江寒也在幫我說話,劉希這才不情不願的讓出一條道,「在屋里,自己去抱!」
我立刻飛奔進屋,雪球被劉欣拴在桌角,看見我興奮的搖著尾巴。
難怪,雪球這麼有靈性,怎麼會不知道回去的路,原來是被劉欣控制住了。
我將雪球抱進懷里,輕撫它的小腦袋,「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的眼前不禁又浮現夢里經常夢見的小孩兒的面龐,他在怪我沒有保護好他。
心里倏然升起一股悲痛,我抱起雪球沖散人群,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我听見背後的江寒和林赫松焦急的喊著我,可我完全不想理會,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獨自舌忝舐傷口。
我鑽進了銀杏林的深處,這里燈光昏暗,卻讓我覺得沒由來的安心,只有隱在黑暗里,才不會有人看見我的悲傷。
其實,我一直沒有從失去孩子的痛苦里走出來,但我不想讓身邊的人擔心,只能佯裝無事。
只有我自己知道,每當午夜夢回,從夢中驚醒的滋味。
「陳瀟,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
耳邊突然傳來林赫松的聲音,他緩緩蹲子,將我摟進懷里。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我早該料到的。」
林赫松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貼著他溫暖的胸膛,眼淚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
「林赫松,我好難受,怎麼辦……」
從嗚咽變成失聲痛哭,林赫松抱著我的手臂越收越緊,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硌得我生疼。
哭得累了,我便靜靜的躺在林赫松的懷里,夜里的銀杏林很靜,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陳瀟,你要試著走出來,不然,會傷害你自己的。」
直到我的哭聲徹底止住,林赫松才溫柔的說道,他輕輕的撫著我的背,像哄嬰兒睡覺一般,動作輕柔。
我何嘗不知道,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就能做到的。
我並未回答林赫松,只是靜靜的望著遠處漆黑一片的天空,看得累了,便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下午。
我望著天花板靜靜出神,一旁的林赫松發現我睜眼,立刻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床邊。
「醒了?餓不餓。」
我側頭望著他,點了點頭。
再怎麼傷心難過,也不能不吃飯,我還有媽媽,我絕對不能先垮掉。
「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都可以。」
此刻的我,對什麼都沒了,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都可以的後果是,林赫松買了一堆東西回來,什麼蛋糕、包子,竟然還有一碗混沌。
「你養豬嗎?」
我有些頭疼的看著他,誰知他卻說的冠冕堂皇,「我又不知道你想吃什麼,只能什麼都買點兒。」
「可你買這麼多,吃不了會浪費的。」
媽媽從小教導我,每一粒米都來之不易,絕對不能浪費。
「放心吧,不會浪費的,你挑你喜歡的先吃。」
我是真的餓壞了,先將離得最近的混沌解決掉,又接著吃了一塊兒蛋糕。
當我還想去吃蛋撻的時候,卻被林赫松殘忍的制止,「你吃的太多,胃會受不了。」
「那還不是怪你買這麼多,不吃多浪費。」
我眼饞的看著蛋撻,林赫松卻直接將桌上的東西都收了起來,「想吃明天再給你買,今天不許再吃東西。」
知道自己拗不過,索性不再掙扎。
不遠處,雪球正窩在沙發上睡覺,想到自己昨天的行為,突然又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
我總是這樣,獨自崩潰然後再治愈。
「昨天,讓你擔心了。」
我拉過林赫松的手,小聲說道。
其實我知道,林赫松的難過也不亞于我,可他還得不停的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