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我還不敢明目張膽的控訴他。
「不好意思,讓大家擔心了。」
我笑著輕聲說道,還是忍不住想了解一下江寒的情況,還有杜明衛,為什麼會突然回國。
「江總,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都處理好了,李可和梁予成都沒有生命危險,調養幾日就可以出院了。」
他沒有提及蘇淺的事,我也不好直接問,只是點點頭,表示了解。
「杜老師呢,怎麼突然回來也不打聲招呼。」
「江寒沒告訴你嗎?加拿大的產業,已經差不多轉回A市了。」
我有一瞬間的錯愕,但轉瞬即逝。
難怪,江寒這段時間忙的焦頭爛額,單單是項目的問題,還不足以讓他連休息的時間的都沒有。
當然,他不告訴我也不奇怪,畢竟我只是他的私人助理,他沒必要事事都讓我知曉。
「這不前陣子你身體不好,我怕你因為工作的事傷神,索性就沒告訴你。」
江寒撓撓頭,臉上有些尷尬。
「江總不必跟我解釋,也用不著。」
終究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以為,我和江寒,已經算得上很好的朋友。
他幫過我,這次我也幫了他,也算得上兩清了。
往後,我只安分的做好我的本職工作,足矣。
大家又坐在一起閑聊了幾句,因為工作的關系,不得不動身返回A市。
大約晚上七點左右的光景,飛機平穩的降落在A市的國際機場。
我和馮依依拒絕了江寒和杜明衛的邀請,就近在機場打了個車。
「陳瀟,是發生什麼了嗎?」
一路上,我只覺身心俱疲,呆呆的望著窗外不言不語。
見我興致不高,馮依依擔心的問道。
我不知道該怎樣跟她講我心底的那種感覺,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再好的朋友,也不能真的感同身受。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陪你暢飲,喝好了,睡一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我不由得笑了。
馮依依真的很懂我,之所以不拒絕江寒與他一起回市區,就是打算和馮依依兩人單獨行動,喝他個天昏地暗。
酒吧里已經坐滿了人,我們挑了個相對偏僻的位置,叫了一箱啤酒。
舞台上,DJ穿著火辣的熱褲,忘情的扭動著身軀,我和馮依依邊喝,邊跟著音樂的旋律,做些簡單的動作。
「看見那邊的帥哥沒,我們打個賭,看誰能將他拿下。」
一箱啤酒下肚,馮依依說話已經有些飄了。
順著她的目光,我看見一個男子隱在昏暗的燈光下,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威士忌。
這個角度,根本看不清他的臉,但從大致輪廓上來看,長相應該不會很差。
「你先去,還是我先去?」
我一時玩心大起,憑什麼男的可以到處瞎混,女的就不可以。
「剪刀石頭布吧。」
馮依依仰著頭笑,但我覺得,她好似也有什麼心事,笑意一直未達眼底。
我慣用剪刀,這一點被馮依依拿捏的死死的。
最後,以我完敗而告終。
「你輸了,你先去,加油,拿下他!」
馮依依舉起手中的酒杯,我和她踫了一下,將口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穿過層層人群,我徑直的走到馮依依口中的帥哥身旁。
「帥哥,一個人嗎?」
我將手覆上他的,來回摩挲,挑逗意味明顯。
男子的身體微僵,隨即緩緩的轉頭看我。
……
待看清他的臉,我錯愕的瞪大雙眼,想跑,卻已經被他牢牢抓住。
眼前這個一身酒氣,滿眼陰翳的人,不是林赫松是誰!
「呵,原來,你一直喜歡四處勾搭人。」
我的手似要被他捏碎般,疼的我眉頭微微蹙起。
「先生,你認錯人了吧。」
我特意回家換了身黑色的超短裙,化了一個特濃的妝,看林赫松喝得爛醉如泥,企圖能夠蒙混過關。
誰知,他嗤笑一聲,語帶嘲諷。
「陳瀟,你化成灰我都認得。」
林赫松起身,摟著我的腰,將全身重量放到我身上,脅迫著我往酒吧外走。
我扭過頭,向馮依依投去求救的眼神,誰知,她竟向我做出一個加油的手勢。
我無奈的嘆口氣,怪只怪,自己的運氣太差,這樣都能踫上林赫松。
將林赫松丟上他的邁巴赫,我叉著腰,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外。
他真的喝了不少酒,走路時,腳步已經開始有些虛浮。
我本想丟下他直接走人,可他剛剛已經認出了我,待他酒醒,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馬路邊,免不了又要將罪名安在我身上。
掏出手機叫了代駕,乖乖的送他回家。
路走到一半,我突然有些不放心馮依依一人在酒吧,思索片刻,給江寒打了一通電話。
已是深夜,江寒可能已經睡下,電話響了一會,才被接起。
「怎麼了瀟瀟?」
「江總,我臨時有事走不開,你能幫我去酒吧接一下馮依依嗎?」
電話那頭沉默一瞬,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位置發我,先掛了。」
他會答應的如此爽快,讓我微微有些詫異,來不及多想,一旁的林赫松突然起身,抓住我的手臂。
「人已經在這兒了,還不忘給江寒打電話。」
「怎麼,等著他來救你嗎!?」
我突然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在裝醉。
將他的手扒開,懶得搭理他。
代價師傅安全的將車子停在了林赫松的老宅前,我艱難的扶著他下車,按響門鈴。
「來了,來了。」
賀爺爺的房間就在一樓,他邊穿著外套,小跑著過來開門。
「怎麼醉成這樣?」
看見倚在我身上的林赫松,賀爺爺詫異的說道。
我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遇見他的時候,已經成這樣了。」
夜里的風微微有些涼,穿著短裙的我,冷得微微打顫。
「陳小姐,已經很晚了,不如今天你就在這兒歇下吧,我一個老頭子,哪里懂得照顧人。」
「阿姨呢,不是有她在的嗎。」
開玩笑,我才不願意照顧這個討厭鬼,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
「張嫂是先生特意請來給陳小姐做飯的,你走後,她就沒來過了。」
「而且,先生的司機,這幾天也請了假,這麼晚,你一個女孩子,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走。」
這下換我沉默了。
賀爺爺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若再不留下,顯得我有些不識抬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