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破口大罵,直接給我推到了地上。
「小表子,你這話什麼意思?」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今天不還我錢,你就別想出這個門!」
沒有絲毫猶豫的,我直接用手機打了110出去,同時,心中一直憋著的那股火終于壓不住了。
「當初我們家落魄時你是怎麼對我父親的,如今,你竟然真的好意思上門要錢?」
我冷笑一聲,看著手機已撥通了警察的電話,鼓起些許勇氣,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她。
姑姑看我態度強硬,開始鼓搗人對我動手。
可這畢竟是在東北,她帶來那幾個男的看我就一小姑娘,也都不肯對我下手,只是不斷勸說我把錢給姑姑。
好在警察很快就到了,由于我們這事兒不太好處理,警察暫時先讓我去照顧我媽,姑姑則咬牙切齒的表示一定要起訴我,讓我等著法院傳票。
我當時有點兒懵,哭著跟警察解釋說我家已經還完錢了。
警察卻攤攤手,表示人家手里有欠條,那才是真正能說事兒的東西。
我沒辦法,現在又背上了五十萬的債務,只能想著把旅館和房子一起賣了。
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醫院,剛進病房,連著母親的心電圖就如同拖拉機一般嗡嗡的叫了起來。
母親被一行人慌張的推進手術室去搶救,護士則顛顛兒的跑過來告訴我,我媽原先不注意飲食,換上了心梗,血管堵了。
需要做手術,讓我去交五萬塊,我問能不能緩一緩,護士眼神復雜地告訴我盡快。
當時我整個人就蹲在地上開始哭,我不明白為啥我的人生會慘淡到這種程度,旅館和房子還沒來得及出手,我的身上只有一萬多元。
馮依依最近買了房子,身上也沒多少,我挨個親戚打電話。
在此刻,我真正理解了什麼叫窮在巷口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根本沒人接我的電話,大家都對我避之不及。
站在手術室外的走廊內,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覺意識都被抽離。
我不理解,我好好的人生,為什麼就這樣被一場車禍毀掉。
「別哭了,妝都花了。」
就在我哭的快斷氣的時候,一道冷漠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
我嚇了一跳,卻看見林赫松,正站在我身旁一臉陰鶩地盯著我。
「這里有張卡,你先拿著。」
他的語氣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緒。
「今晚去我房間,等會兒我把位置給你。」
當時我愣了,我雖知道林赫松不可能平白無故幫我,但我沒想到,第一次被人赤果果把尊嚴踩在腳底下會是這種感覺。
「不願意?」
林赫松挑眉看我,我盯著那張俊美的臉,現在,卻有種把它撕碎的沖動。
我們的視線在空中僵持著,似乎在那一刻永久定格了時間。
半晌,我舒了口氣。
「我答應你。」
那一刻,我感覺我的想法很墮落。
睡都睡過了,還在乎這一次麼?
看著林赫松徐徐遠去的背影,我原本平靜的心反倒躁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