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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五章 你們都該敬仰我

大哥,向勁吾。

讓奉辦處里的輔臣全都出來的人,就是他。

讓敵人在這個時候嗅到了機會的,就是他。

再把敵人以為的機會變成地獄的,還是他。

可歸根結底讓這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起來的,是林葉。

林葉讓大哥向勁吾進奉辦處一直都沒有任何舉動,向勁吾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既做了該做的事,又沒被任何人注意到。

向勁吾來歌陵,進奉辦處,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今日。

那一刀,就是他在奉辦處里蓄力了這麼久的釋放。

藏身在披風之上的之上的那必殺一劍就毀于這一刀。

此時先出手的已經察覺到不對勁,轉身就走。

可迎面而來的,是一個戴著斗笠抱著刀走出黑暗的人。

「今日你該記住我名,來生想起,依然要跪下。」

斗笠刀客這句話說完之後,便有一道匹練炸起。

那熾烈的白,光同烈日。

一刀落,命消。

原本如此級別的刺客,不該是這般輕易就被干掉。

可他在轉身那一刻便已有退意,再見那熾烈一刀的時候又心生驚懼。

此消彼長之下,這一刀他是萬萬也擋不住了。

將全部修為之力灌注于兩手之間,以此來抵擋那落下的刀芒。

可是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修為之力被那刀芒一寸一寸切開,他卻連退步的機會都沒了。

刀一落,切在他額頭上。

那落刀的斗笠刀客眼神里寒意一閃︰「我名,無懼!」

噗的一聲。

這半兩錢中赫赫有名的冠組高手,就被直接劈成了兩片。

二十年前,大將軍劉疾弓有怯莽軍,可令外寇聞風喪膽。

怯莽軍中,有無懼營,強如婁樊,聞無懼之名亦然膽寒。

怯莽軍一萬余人戰死在北亭山,世間無敵,卻擋不住山火。

無懼營被出賣,二十倍的敵人將無懼營團團圍住,即便如此,無懼營依然將敵人殺的尸橫遍野。

林葉有怯莽軍,林葉也有無懼營。

這些斗笠刀客在今日之前,從來都沒有對人提及過這兩個字無懼。

今日之後,依然不會有人知無懼存在,知者,皆死。

另外一邊。

半兩錢領組的高手傾巢而出,將奉辦處輔臣們的車馬全都攔了下來。

當他們圍攻上前的時候,車馬卻自己裂開。

每一輛馬車之中,皆有四名斗笠刀客,現身那一刻,便是刀芒四起。

而此時,林葉就在府衙門口。

他身上有暗紅色的光紋流轉,那是已經許久都沒有上過戰場的流沙戰甲。

他的列陣刀戳在地上,刀尖下有一道筆直的裂痕。

一名斗笠刀客從遠處掠過來,至近前,抱拳道︰「大將軍,刺客盡殺。」

林葉點頭︰「去戶部。」

斗笠刀客應了一聲後轉身疾掠出去,很快就消失在這茫茫黑夜之中。

在林葉身後,府衙大門之內,黑壓壓的一千名已經披掛整齊的怯莽軍悍卒。

此時的他們,身上有甲,手中有刀。

所以殺氣蔓延。

「上次,我們讓人害怕是什麼時候?」

林葉問。

怯莽悍卒站在那整齊回答︰「昨日!」

林葉道︰「是啊,還在昨日,我們已經整整一天沒有讓人覺得害怕了,這不好。」

他將流沙列陣刀抽出來扛在肩膀上,邁步向前。

「把今天的補上,順便把明天的也干了,那明天我們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今天,就讓歌陵城都在怯莽刀下害怕吧。」

他身後,一千名怯莽悍卒大步而出。

王家大宅。

站在石塔上的王洛神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他必須站在這高處坐鎮。

他需要在第一時間得到各處的消息,然後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部署。

今夜的第一戰是在奉辦處那些人身上,這些人死了,城中便沒了主心骨。

「小真,李詞回來了沒有?」

王洛神回頭問。

問過之後他才醒悟過來,王真已經被他派到了歌陵城外去見年敬初了。

「楚辭。」

王洛神喊了另外一個名字。

一個看起來比王真大不了幾歲的青衣小廝上前,俯身回答道︰「公爺,李先生尚未歸來,也未有消息送回。」

王洛神道︰「不必管他了,半兩錢若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留著也沒什麼用,去發信號,讓死靈軍搶奪南武門。」

「是!」

名為楚辭的小廝立刻答應一聲,伸手從袖口里取出來早就準備好的信號,一拉,那璀璨的煙花便在夜空綻放。

王洛神沉默片刻後吩咐道︰「楚辭,再發信號,讓咱們的人可以去寧未末家中了。」

????????????????楚辭立刻答應一聲,又取出一個信號打上半空,和之前那煙花的顏色並不相同。

與此同時,寧未末家中。

辛言缺背著手站在院子里,抬頭看,恰看到那朵煙花在極高處炸開。

「別說,還挺好看。」

辛言缺自言自語一聲。

話音才落,第二朵煙花也在夜空炸亮,比第一朵看起來還要璀璨奪目。

「這個更好。」

辛言缺道︰「造這樣一個花彈也不知道要幾個錢待我以後攢夠了,買他十個八個,哄妞兒玩。」

說完這句話後他回頭看向大門那邊︰「既然已經到了,何必躲在門外看那煙花。」

院門吱呀一聲打開,幾名身穿上陽宮紅色道袍的人邁步進來。

辛言缺看到這幾人後忍不住搖了搖頭︰「我以為王洛神藏著的是一個大人物,沒想到是藏著一群不大不小的人物。」

這幾個進門來的上陽宮道人,看紅袍就知道,皆為上陽宮禮教。

「你們」

辛言缺微微昂著下巴問那幾人︰「有信心嗎?」

那幾人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同時朝著辛言缺俯身一拜,然後同時直起身子,幾人一擁而上。

這幾個上陽宮禮教顯然經過無數次的演練,他們幾個配合的無比默契,就是為了針對辛言缺,雖然單獨論實力皆不如辛言缺,可配合起來威力大了何止一倍。

辛言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就說老頭子最近這幾年對上陽宮的管教疏忽了竟是能讓你們幾個在他眼皮子底下練本事針對我。」

他一邊說話一邊應對,雖然有些緊迫,可卻不落下風。

就在他周旋之際,忽然听到一聲極大的轟鳴,下意識往聲音起處看了一眼,卻見那邊火光沖天。

那是奉玉觀的方向。

「原來你們不止想殺我,還想毀了上陽宮!」

辛言缺眼神里殺意暴起。

他想到了雲州天水崖,那些無辜的弟子們就是這樣死于非命的。

「你們練了多久針對我?」

辛言缺雙手往前一伸,兩個大袖隨即撐開。

「可你們了解我嗎!」

雙袖之中,怒龍狂吼。

飛出去的不僅僅是修為之力,還有密密麻麻的符紙。

得整個上陽宮培養的辛言缺,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針對的。

那兩股雄厚霸道的修為之力直接將幾名禮教逼退,他們幾個此時只能全力應付,不讓那勁氣破開護體真氣,也不敢讓那些符紙粘在身上。

可任誰都沒有想到,那些符紙根本就不是為了去傷人。

而是,立界。

飄灑在四周的符紙形成了一個罩,所有符紙都是辛言缺的修為氣息。

在這些符紙覆蓋的範圍之內,便是辛言缺的界。

他還沒有徹底在賦神境站穩腳,可他在立界之後,這一界之內,賦神也要低頭。

「奪!」

辛言缺跨步向前。

所有符紙全都亮了起來,每一道符紙都仿佛在這瞬間變成了可吞噬一切的黑洞。

那幾名禮教神官的修為之力,以他們無法控制也無法接受的速度被符紙吸走。

這立界,用的根本道理便是暗穴。

人身上有暗穴,能開一處者便有大機遇。

辛言缺在給林葉外力開穴之後便有所領悟,創造出了這暗穴符界。

每一張符紙都是他在自己身體之外的暗穴,那些禮教神官縱然實力恐怖,可他們只要用修為之力,便已經輸了。

他們要抵擋辛言缺剛才那雙袖一擊,就不可能不用修為之力。

只要用了,就不可能不被暗穴符界吞噬。

這是一個死局。

除非到了遠超辛言缺境界的人才能破開,就算比他高一些,已經真正跨入賦神境的強者在符界之內也無勝算。

所有禮教神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不只是他們的丹田氣海在干癟,連他們的肉身都在干癟。

這樣的符界,其實和上陽宮那種正大光明的修為方式背道而馳。

但辛言缺歷來就不在乎這些,只要是強的東西,他從不排斥。

幾名被人敬仰的禮教神官,逐漸的跪下來,逐漸的低下頭,逐漸的全身都在顫抖。

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彼此從活生生的人變成了死氣沉沉的干尸。

將所有人的修為之力都吸干了之後,這暗穴符界之內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但又很亮的光團。

這本身就是一個悖論,黑暗在黑暗之中不可能醒悟。

這黑色的光團在這黑暗的夜里,卻醒目的讓人不寒而栗。

「現在是你了。」

辛言缺忽然一回身,隨著他手往後一指,那黑色的光團以破虛空的姿態飛了出去。

破滅,然後升華。

黑色光團消失了,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比剛才大了不止一倍。

在黑色光團停下來的地方,一只手從黑暗中伸出來,借助了那黑暗,也穿透了那黑暗。

一個一身白色長衫的男人從屋頂上出現,那黑暗的光團沒有照亮他的白衣,反而讓那白衣都變成的陰暗。

「好天賦。」

白衣男子伸出來的那只手看起來有些枯瘦,也白的離譜,好像根本就不屬于一個活人,更像是從地獄中探出來的。

「以你年紀能有如此境界如此感悟,怪不得真人他那麼喜歡你。」

說著話的時候,那只蒼白的手忽然一發力。

砰地一聲。

那似乎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光團被捏碎了,碎成了無數細微的光粒。

當看到這一幕,辛言缺的眼楮就微微眯了起來。

「你」

他看著屋脊上那人,語氣無比沉重的說道︰「曾是我最敬仰之人,尤在老頭兒之上。」

白衣男子緩緩飄起,緩緩落下。

他看著辛言缺道︰「你該敬仰我,世人都該敬仰我。」

他抬起頭看了看夜空。

「可是他們沒有,他們遺忘我的速度,比我死亡來的還要快」

白衣男子的視線從夜空收回,他注視著辛言缺說道︰「我曾滅不死,後我便是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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