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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 丟了

上風台的人這次算是吃了大虧,雖然他們反擊之後殺死的黑衣人數量也不少,但死的再多,也不如活捉一個。

這些黑衣人退走的很快,在夜色之中消散,如同本就是虛妄之人一樣。

聶靈山帶著人清點手下,看著那些受傷的漢子,他和朱小祝兩人都是一臉沉重。

「我剛才听到那個壯漢喊了一聲,你們敢惹我靈山奴,我就把你們都殺了。」

朱小祝看向聶靈山︰「靈山奴,和你名字倒是很像。」

聶靈山皺眉︰「你還記得不記得,在卷宗之中提及過這個名字。」

朱小祝點頭︰「雲州城青鳥樓的人,莊君稽的左膀右臂,是青鳥樓中極重要的一個。」

聶靈山道︰「那他為什麼要自報名號?」

朱小祝嘆了口氣︰「要麼是自大到以為可以把我們都殺了,要麼就是栽贓嫁禍。」

聶靈山又看了看兄弟們後說道︰「先帶著兄弟們回去治療傷勢,我去見見焦鴻。」

朱小祝點頭︰「你小心些,這事才落在咱們上風台手里,立刻就被人知道了,焦鴻這個人怕是有很大問題。」

???????????????聶靈山道︰「如果就這麼暴露出來他有問題,那他和那個自報家門的大壯比有什麼區別?」

倆人帶著人回去,一路上又商量了對策,現在似乎也只能是先去見見焦鴻,探焦鴻是何口風。

焦鴻當然不會住在衙門里,此時又已是深夜,聶靈山糾結著要不要等到明日一早再見焦鴻的時候,朱小祝說了一句若是他算計好的,他一定會等著別人去見他,若是他沒算計好,他一定等著你去見他。

聶靈山覺得有理,于是趕去焦鴻住處,朱小祝不放心,跟著他一塊到了。

到都御史家門外敲打了一會兒,有個管事的披著衣服過來,語氣有些不爽的問到︰「是誰這三更半夜的來敲門?」

聶靈山道︰「我乃上風台風聞校尉聶靈山,有十萬火急的事求見都御史大人。」

管事的說道︰「再十萬火急的事也不能擾了大人休息,大人早早睡下了,你們明日再來。」

「早早睡下了?」

聶靈山听到這話後自言自語一聲,然後看向朱小祝,朱小祝也在看他。

「不好。」

聶靈山一腳踹在院門上,這一腳勢大力沉,直接將門踹的大開,門板都險些被他掀飛出去。

他一把抓了那管事的︰「快帶我去大人住處,大人或許有危險。」

那管事的被嚇壞了,只好指點著聶靈山他們往里跑,等到了門外,聶靈山見里邊黑著,哪里還有心思問問焦鴻是不是睡下了,又是一腳上去,將屋門踹開。

屋子里黑乎乎的,聶靈山進門後就看到眼前有黑影晃動,仔細看時,卻見房梁上掛著一個人。

朱小祝吹亮了火折子往前伸手,照出來那掛著的人,正是都御史焦鴻,已經上吊身亡了。

看那尸體都已僵直,所以死了也應該有一會兒了。

聶靈山和朱小祝對視一眼,兩人眼神都有些復雜,他倆本以為這是焦鴻的設計,雖然不知道焦鴻為何設計,但焦鴻嫌疑最大,現在嫌疑最大的這個死了。

第二天一早,天子揉著太陽穴從里屋出來,古秀今雙手捧著一條熱毛巾遞過去。

天子拿起毛巾敷了敷眼楮,顯然是有些不舒服,他昨夜里睡的很晚,算算時間,其實還沒睡夠兩個時辰。

距離上朝還有一點時間,天子本來是要洗漱一下,結果有內侍急匆匆來報,說是出了大案。

「什麼事?」

天子坐下來,仰著頭,讓毛巾在臉上放的更穩當些。

「陛下,昨夜里都御史焦鴻遇害,死在家中。」

「嗯?」

天子坐直了身子,臉上敷著的熱毛巾就滑落下來,古秀今連忙伸手接著。

「怎麼死的?」

「回陛下,吊死的。」

「誰去查了?」

「刑部和大理寺都去了人。」

天子沉默片刻後吩咐道︰「去告訴須彌翩若,查完了下場之後來見朕。」

「是!」

古秀今應了一聲,回頭看向那個報信的內侍,內侍連忙明白過來,轉身跑出去找須彌翩若了。

「死了」

天子看了看古秀今手里的毛巾,伸手示意古秀今把毛巾給他,古秀今道︰「已經涼了,臣再去給陛下熱一熱。」

天子搖頭︰「給朕吧,涼的也好,朕也想清醒清醒你去給朕準備些早飯,對外就說朕氣的早飯都沒吃。」

古秀今又應了一聲,轉身跑出去安排。

都御史府。

須彌翩若上上下下的看了看,那尸體還在房梁上掛著呢,為了便于查案,現場基本上沒有動過。

他側頭看了看聶靈山︰「聶大人,你和朱大人為何深夜要來都御史大人家中?」

聶靈山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可能是因為他很清楚,這件事到現在為止,已經不是上風台能解決的了,把案情詳細告知須彌翩若,把事交給大理寺去查,他們從查案的變成配合查案的,不必那麼心累。

「有人舉報大將軍?」

須彌翩若把案情梳理了一下,看向聶靈山說道︰「有人給了都御史大人一份卷宗,是檢舉大將軍林葉的。」

「然後,你得都御史大人的協查請求,于是帶人去那家叫大福造的商行查案,結果中了埋伏,回來後你們兩個急匆匆的來問都御史是怎麼回事,然後發現都御史已經上吊身亡。」

聶靈山道︰「大人說的沒錯,便是這樣經過。」

須彌翩若問︰「那卷宗呢?」

聶靈山道︰「在我上風台衙門里,但都御史說過,他手里還有一份,我的那份是抄錄。」

須彌翩若道︰「來個人,跟聶大人去上風台把那份卷宗找來,再去一些人,到御史台翻翻,看看都御史大人手里的那份卷宗在不在。」

他手下人立刻答應了一聲,迅速的分成三隊,一隊跟著聶靈山去拿卷宗,一隊去了御史台,一隊留在都御史府里繼續查看。

須彌翩若問那個管事︰「你家大人吊死在書房,你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听到?」

那管事的看起來臉色比紙還白呢,這一夜的驚嚇,他一直都沒有緩過神來。

此時听須彌翩若問他,連忙回答道︰「大人他交代過,說有些累了,要早點休息,所以不準人打擾,我們都知道大人睡的輕,沒敢靠近。」

須彌翩若道︰「你們進門的時候,你家大人的腳下有凳子沒有?」

管事回答︰「沒有。」

須彌翩若嗯了一聲,剛才他就已經看過,都御史焦鴻不像是自殺,不踩著凳子把自己掛上去吊死,這個操作很難做到的。

一個時辰之後,御書房。

須彌翩若俯身說道︰「焦鴻得人匿名舉報,說大將軍林葉手下的商行故意滲透進歌陵,向歌陵府的官員大肆行賄,買通官員後,得清掃歌陵所有街道的差事。」

天子揉著眉角問道︰「現在掃大街的生意都這麼搶手?又是賄賂又是殺人滅口的,其中利潤到底是多大。」

須彌翩若當然知道天子是在開玩笑,但他還是得認真回答。

「陛下,從現在所有發生的事綜合起來分析,指向最明確的就是大將軍林葉,或許指使手下殺人滅口。」

天子嗯了一聲︰「那他舌頭可真夠長的,從幾百里外的怒山大營伸過來,告訴了歌陵城里的手下去殺人滅口。」

須彌翩若道︰「臣雖然也覺得不可能,但不排除大將軍有涉案的嫌疑。」

天子問︰「你打算怎麼查?」

須彌翩若道︰「臣急匆匆的趕回宮里,本來是想去問問御史盧浣之,此人是昨天最後一個見焦鴻的人。」

天子點頭︰「那就現在去吧,好好問問,也去問問歌陵府的那些大人們,是不是拿了林葉的好處,拿了都少,至于死個都御史的案子,應該不會少了。」

須彌翩若應了一聲,心說歌陵府的人得多倒霉,他們要知道掃大街的???????????????事能惹出這麼大的禍端,他們寧可自己去掃。

又一個時辰之後,大理寺。

須彌翩若看向盧浣之問道︰「都御史大人昨天最後見的人就是盧大人,請問盧大人,昨天都御史和你說了些什麼?」

盧浣之道︰「昨日都御史說,有人匿名檢舉大將軍林葉,他已經把事交給上風台的風聞校尉聶靈山去核實。」

須彌翩若問︰「那他為什麼要把這些話告訴你?」

盧浣之道︰「都御史大人說,此事牽連太大,如果因為他接手了這個事而招惹殺身之禍,讓我做個見證,都御史大人說,這件事只有他,我,還有上風台的聶靈山知道,若他真的出了什麼事,那麼剩下的幾個人,怕是有什麼問題。」

須彌翩若問︰「那都御史昨日有沒有與你說過,他猜測著誰會對他下手?」

盧浣之道︰「都御史說,大將軍林葉才到歌陵,不可能真的會去結黨營私,所以此事,多半是有人栽贓。」

「所以都御史才說,說他出事,就一定是栽贓大將軍的人殺了他,以此來將事情鬧大。」

盧浣之語氣肅然的說道︰「都御史大人還說,一些小事不足以引起陛下重視,唯有因為小事鬧出大事,才能讓陛下著眼此案。」

須彌翩若點了點頭︰「所以,都御史大人的話,原本意思是,他覺得他只要接手此事,就會被栽贓大將軍林葉的人暗殺?」

盧浣之回答︰「都御史大人確實是這個意思。」

須彌翩若道︰「若陛下問你,你可會如實回答?」

盧浣之道︰「若陛下問我,我更該如實回答。」

須彌翩若嗯了一聲,他問︰「聶靈山說,都御史大人手里還有一份卷宗,是原本,可在你手里?」

盧浣之搖頭︰「不在。」

須彌翩若道︰「我派人找過,不管是都御史家里,還是他在衙門里辦公之處,都沒有找到這份卷宗。」

正說著,外邊有人來報︰「大人,上風台風聞校尉聶靈山求見。」

須彌翩若點了點頭,示意把人帶進來。

聶靈山一進門,須彌翩若就看出來他臉色不太正常。

「出事了?」

須彌翩若問。

聶靈山俯身道︰「卷宗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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