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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有大事

又三個月悄然而過,冬天好像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沒給雲州城留下任何值得回憶的東西。

鬼都不知道天為何如此吝嗇,這個冬天連一場漂亮的雪都沒有下。

林葉到雲州已經快半年,個子長了,才來的時候比師娘矮些,現在竟是反超了一丟丟。

雷紅柳都在感慨,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長個頭竟是這麼快,猝不及防,就沒他高了。

雷紅柳是見到小子奈的次數比較少,那小丫頭還是不願意多出門,若多見見就會察覺,小女孩長個子比男孩子一點都不慢。

林葉長了不少,小子奈也長了不少,兩個人的身高差距竟是還保持著初見時候那麼多。

老陳說,林葉長個子很難理解,吃的不多,又精細,小寒都比他飯量大。

老陳還說,小子奈要是不長個子都很難理解,吃的賊多,不挑食,五個小寒都沒有她飯量大。

但是吧,其實長個子最多的是狗。

半歲多的小寒,比剛剛到林葉家的時候大了何止一圈,不過腦子倒是沒怎麼長,還是那般傻乎乎。

郡主拓跋雲溪早就已經回王府去住,雲州城里的是非好像也一下子就消散了。

城主府的金烏騎還在每日巡視,但抓的人越來越少,有時候隔上十天半個月,才會見金烏騎押著一個人從街上經過。

要說有什麼沒有變大概就是薛銅錘。

好像也沒怎麼長個,也沒怎麼出息,木女乃嘴還是長期在嘴里叼著,拉完粑粑還是一轉身就朝著林葉把撅起來。

可有一件事不得不提,薛銅錘經常去林葉家里玩,小寒被他霍霍的夠嗆,他被小子奈霍霍的夠嗆。

這個將近五歲的孩子,處處都學他大姐大,大姐大吃的多他也吃的多,吃到吐也要跟著。

他吃不下吐掉的,小寒不嫌棄,偶爾會吃些,所以薛銅錘總說小寒是他患難兄弟。

就小寒不嫌棄他,林葉說誰嫌棄你了,薛銅錘說那你怎麼不吃。

然後小子奈就會把薛銅錘扔出去。

所以薛銅錘大概也不是沒長個,就是長個沒有胖的明顯。

林葉在武館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可學的,招式之類的東西,他都已經爛熟于心。

雷紅柳一直都在想幫他恢復丹田之力,哪怕是還有拓跋雲溪不遺余力的一起幫忙,丹田被毀掉就是被毀掉,修不好。

武館沒有多少可學,拓跋雲溪有,她找來無數武學典籍,都是如何淬煉肉身和提升武技的。

林葉用兩個月的時間,暗中以上陽台書配合周天神術修行,就有擊殺拔萃境強者的實力。

可後來的這三個月,他覺得自己好像停滯不前了,到了一個瓶頸,需要一個契機。

其實,不管是雷紅柳還是拓跋雲溪,都不知道林葉倒地什麼實力。

詭異之處就在于,沒有丹田,不能修內勁,所以測不出來。

三個月來,武館師兄們的熱情並沒有冷卻,他們一直都還是那麼努力,因為他們每個人都不希望,當初武館被圍攻的事再次發生。

薛銅錘每天都抱著城磚沖刺,給林葉掛上。

初春的冷,比數九寒天的時候還要討厭些,寒冬臘月的冷是大舉進攻,所以人人防範,厚衣服縱然不是銅牆鐵壁,可也能擋住千軍萬馬。

初春的冷是刺客,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突然出現,打哭才把厚衣服月兌了想臭美一下的你。

午後,嚴洗牛躺在搖椅上晃著,眯著眼楮,享受著陽光給他做的按摩。

外邊忽然傳來銅鑼聲,嚴洗牛起身出去看,銅鑼聲就說明是官府有事要通告百姓,會在雲州城大街小巷里貼上告示。

他一出門,就看到那個叫唐久的年輕男人朝

著他揮手,滿臉笑意。

這個年輕人已經比剛剛成為總捕的時候,看起來成熟了不少,有了幾分總捕該有的威風。

可不管怎麼看,還是能在他身上看到雷風雷的影子。

唐久是雷風雷一手提拔起來的人,說他是雷風雷的弟子也不為過。

可是嚴洗牛卻知道,在如此復雜的雲州城,雷風雷已經死去數月,唐久還能在金勝往手下穩穩坐著總捕的位子,就說明這個看似單純的年輕人,絕不單純。

「嚴大哥。」

唐久笑呵呵的走過來,把手里的告示揚了揚︰「對你們武館來說,這可是好事。」

嚴洗牛問︰「什麼好事?」

唐久道︰「北野王要招募契兵。」

嚴洗牛第一次听到這個詞,他問︰「契兵是什麼?」

唐久解釋道︰「前陣子咱們雲州不是治安不太平嗎,總捕大人不對,是府丞大人故去之後,城主府的金烏騎接管雲州巡防,可總這樣也不是回事。」

他聲音壓低了些︰「北野王和城主大人商量了一下,說既然是州兵不夠用,正好最近北邊的外寇又有些不老實,所以不如招募民勇組軍,北野王給取了個名字,叫契兵。」

他說︰「契兵和民勇的區別是,契兵也拿軍餉,按邊軍的方式訓練,總計兵力要招收兩萬人,農閑時訓練多些,農忙時交替訓練,但最少要保證,隨時有半數的契兵可以調用。」

唐久說到這,聲音更低了些︰「北野王說,如此一來,就不需要城主府的金烏騎一直這麼辛苦了。」

嚴洗牛再笨,也從唐久這話里听出來些端倪。

北野王不能插手地方政務,一旦插手,那就可以直接給定個割據地方,試圖謀逆的重罪。

但契兵這個法子就巧妙了,契兵是由北野軍訓練,但管的是雲州的治安巡防之事。

也就是說,北野王沒有插手地方政務,但隨隨便便搞一個契兵營,就能把金烏騎給逼回城主府。

這當然不是干涉地方,這只是備戰。

北野王,北野軍大將軍,北疆戰神拓跋烈說可能要打仗,誰敢說這仗就一定打不起來?

嚴洗牛道︰「可這事,和我武館有什麼關系?怎麼能說是我的好事。」

唐久耐心解釋道︰「北野王的意思是,雲州之內的宗門,武館,甚至是鏢局,等等等等,只要是習武之人,身份正經,沒有前科,都可參加契兵的招募。」

「而且,再過半個月左右不就是測武了嗎?到時候,北野王要在北野軍大營搞一場比試,其中佼佼者,可直接成為契兵中的軍官,從伍長,什長,百長,到校尉,都可直接從中挑選錄用。」

唐久笑道︰「嚴大哥,你武館里的弟子們,只要參加這次比試,搞不好就出幾個契兵軍官,如此一來你武館豈不是更加威風,以嚴大哥的實力,這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

嚴洗牛听到這,臉色忽然冷了。

「和我沒關系,和我的弟子們也沒什麼關系,他們都還小,當不得兵。」

說完後轉身走了。

唐久有些尷尬,可卻沒有表現出什麼,笑呵呵的說了聲嚴大哥你得再考慮考慮。

說完轉身他也要走,一個富商連忙貼上來,陪著笑道︰「總捕大人,這是要出什麼大事?」

唐久看了他一眼︰「自己看告示去。」

說完也走了。

嚴洗牛回到武館院子里,多事的莫梧桐上前問︰「師父,什麼事啊,外邊敲鑼打鼓的。」

嚴洗牛︰「府衙躉了不少狗皮膏藥,能治跑肚拉稀,風寒熱邪,體弱多病,不孕不育,正在四處吆喝著賣,你要嗎?你要是要,我幫你去問問,量大能不能優惠些。」

莫梧桐︰「這麼厲害的

狗皮膏藥,我倒是沒什麼用處。」

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嚴洗牛︰「你干什麼去?!」

莫梧桐︰「我用不到,小葉子用的到啊,跑肚拉稀,對他的癥。」

嚴洗牛一腳踢在莫梧桐上︰「滾回去練功。」

莫梧桐揉著︰「其實我都听到了,師父你為何不想讓我們去參加契兵招募?」

嚴洗牛︰「毛兒都沒長齊,參加什麼契兵!」

莫梧桐︰「這是招募條件之一嗎?那確實是比較嚴苛了」

嚴洗牛又一腳,莫梧桐捂著跑了。

不久之後,武館弟子們就都知道了,北野王要招募契兵,條件之一是要習武之人,條件之二是得毛齊。

有人問莫梧桐毛齊到底是什麼意思,齊到什麼地步算齊?

莫梧桐想了想,認真解釋說,多多益善,少少的不行。

又半個時辰之後,雷紅柳拉了嚴洗牛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他們私底下都在議論契兵的事。」

嚴洗牛︰「我說過了,不許他們去,一個都不許。」

雷紅柳︰「可這是奔前程的事,縱然你是師父我是師娘,也不該阻攔,他們家里爹娘過來問,你我也沒法解釋。」

嚴洗牛︰「你知道」

他的話才說三個字,雷紅柳點了點頭︰「我知道,在雲州這從軍,太凶險。」

嚴洗牛回頭看了看弟子們︰「強身健體不被欺負,足夠了不是嗎。」

雷紅柳︰「他們家里人拿了銀子,把孩子送來咱們這習武,為的不只是強身健體不被欺負。」

嚴洗牛怔了怔,然後一跺腳︰「我就是不答應,我是見過的,他們還小,沒見過,我不敢再見了,尤其是他們」

雷紅柳拉著嚴洗牛的手︰「乖,不著急,不生氣。」

嚴洗牛︰「嗯!」

不遠處,林葉看到寧株和薛銅錘肩並肩坐在台階上,有些蔫頭耷腦。

他過來問︰「二十三師兄,二十四師兄,你們怎麼不練功?」

寧株有些沮喪︰「師兄們都在說契兵的事。」

林葉︰「他們說契兵,你們倆為何不開心。」

薛銅錘把木女乃嘴拔出來︰「莫絲兄說,你倆听什麼听,一邊去,你倆毛少!」

寧株︰「胡說,師兄說的是我毛少,你都沒有!」

薛銅錘抬手抓住自己頭發︰「這四什麼!」

寧株︰「你懂個屁。」

薛銅錘看向林葉︰「五五,他吼我。」

林葉︰「他是師兄。」

薛銅錘︰「我還四你絲兄呢!」

林葉︰「那你吼我。」

薛銅錘楞了一下,把木女乃嘴塞回嘴里︰「以後誰也別想次我的奈奈。」

寧株︰「誰吃過似的。」

薛銅錘一指林葉︰「狗次過!」

林葉︰「」

他轉身走了,心說我家的狗吃過,你指我做什麼。

他沒有這樣對薛銅錘說,是因為薛銅錘一定會說你家的狗狗,不指你指誰?

這是有道理的,林葉想不到反駁的詞,所以干脆就走了算了。

「小葉子。」

就在這時候,雷紅柳朝著林葉招手︰「你過來,有事和你說。」

【對不起大家,因為疫-情原因,我這里封控,原定的直播活動暫時取消了,我無法出門,另外就是為盟主們定制的禮物,也因為封控原因無法發出,真誠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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