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不問哥哥,我們成親吧!」
白喜歡緊張而又堅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她要賭一次!
「什麼鬼?白喜歡你腦子是進鬼了嗎?說的都是什麼話?」
這小孩是吃錯藥還是怎麼了,說話怎麼讓人越來越搞不明白。
「我、我看到王媒婆又給你相親名冊,可這次你都沒有拒絕,那、那既然你要相親,那和我相嘛!我們可以直接成親的!」
墨不問蹙眉看著眼前一臉真摯的小孩,語氣有些冷硬道,
「憑什麼?白喜歡我憑什麼要和你相親?你說成親就成親?我就問你憑什麼?」
「我、我喜歡……」
沒等白喜歡說下去,那冷硬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她,
「喜歡?你要說你喜歡我?你喜歡我我就要和你相親?你喜歡我我就要和你成親?你是哪來的錯覺,還是說我給了你什麼錯覺讓你覺得我喜歡你?我有對你說過什麼情話?做過什麼曖昧的舉動?」
白喜歡看著眼前的人,有些懵了。
她不知所措。她害怕。對,這樣的墨不問讓她陌生的害怕。
「我、我……不問哥哥你,你是一點也感受不到我喜歡你嗎?」
「我知道你說了。」墨不問深深嘆了口氣又道「很久之前我就和你說過欣賞、崇拜、喜歡、迷戀是不一樣的。在我心里你一直就是個小孩,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大姑娘對待過。」
「那,那你現在試試把我當成大姑娘對待不可以嗎?」
「試試?沒法試,你就是小孩。這段時間我見了好幾個相親冊上的姑娘,她們年紀和你不相上下,可是她們成熟,眼光不會局限一處,不是說她們多好,也不是說你不好,只是一對比你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孩。」
沉默,很長的一段沉默之後,白喜歡語氣有些哽咽道,
「不問哥哥我、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們、真的不能試試嗎?」
「白喜歡你怎麼還是不明白,除非這世上有奇跡,要不我不會像你喜歡我那麼喜歡你的。」
看著小孩低垂的頭,墨不問猶豫了會還是繼續補刀道,
「謝謝你的喜歡和認真。這次相親我是認真的,但不是和你,也不會是你。抱歉,別浪費時間在我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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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喜歡握著吊橋邊的繩子,顫巍巍的探頭往橋下就望了一眼便縮了回來害怕的蹲坐在橋板上。她臉色有些蒼白,不知道是因為腦海中墨不問那揮之不去的話語還是因為這這麼多年她都挑戰不下來的高度。
很小的時候她發現不問哥哥喜歡跑步,那時候她還曾悄悄的跟在不問哥哥後頭跑了半天,可因為太累她放棄了。到了後來漸漸長大了,她發現不問哥哥只要不忙還是會堅持去跑步,在某個夕陽照耀在不問哥哥跑動的身影上的時候,她便暗暗下定決心。下一次,下一次她一定要站在不問哥哥身邊和不問哥哥一起跑一段。雖然她已經落下太多,可是這些年不間斷的堅持,她也可以慢慢的跑了,不僅如此她還可以從九歌山北面這個恐怖到離譜的吊橋跑過去。
這些她多麼想能和不問哥哥分享,開心的邀請他‘不問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跑步啊’。
但是不行,現在都不行了。
風呼嘯的吹著她滿臉的汗水,剛跑著的時候並不覺得冷,這一停下來竟覺得心都好像被風吹冰了似的。腦海中又飄來不問哥哥那冰冷的話,
「除非這世上有奇跡,要不我不會像你喜歡我那麼喜歡你的。」
奇跡?哪有什麼奇跡。
她自嘲的笑著,她本應該習慣了的,被拒絕是她的日常啊。
這麼多年,她已經不記得被拒絕了多少次了……
每一次被拒絕心就狠狠被劃一道口子,一次比一次深,從最開始的痛到後面漸漸的麻木。然後再一次次的自我倔強的愈合,最後一次又一次不要臉般若無其事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她真的以為日子就這樣下去了。
這樣的4循環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她甚至以為她不會痛了。
直到這一次……
「謝謝你的喜歡和認真。這次相親我是認真的,但不是和你,也不會是你。抱歉,別浪費時間在我這了。」
就算她可以跑了那又怎樣?就算她可以從九歌山這恐怖的吊橋跑過去那又怎樣?她始終還是不敢往吊橋下那萬丈深淵望去。終究什麼也沒有改變,什麼也不會改變。
她一直記得山下話本里說「深情不及久伴」。可她卻忘了「感情是最勉強不得的。」
她曾天真的以為如果她和不問哥哥相處久一些,縱使他現在不喜歡她,那總會有喜歡她的一天。可是她錯了,一開始不喜歡到最後也不會喜歡,甚至可能會越來越不喜歡……
她,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變成一個像他一樣的大人;她也不知道要怎樣才可以像那些與他相親的姑娘一樣被他對待;他說不是她們多好,也不是她多不好,只是從頭到尾他也沒有把她當成一個大人,而她也沒有表現出她大人的一面給他看見,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挫敗,她好想做些什麼可是卻根本不知道該從何做起……
直到很久很久很久以後她才漸漸明白有些事就算是努力也不可以的,尤其是感情。
這一年她二十三歲,不問哥哥三百一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