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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那麼冷的天,米糯額頭竟冒出細汗,絲毫沒感覺到冷,反而覺得有些熱,興許是一大早各處奔跑的緣故吧。

多虧了她聰明,找了姚窕那個百事通,要不那能一炷香不到的功夫找到顧輕舟的住所。誰能想到他會住在渡口的樓船上,要她自個找,只怕現在還一家家客棧詢問著呢。

當米糯急急趕到渡口時,樓船下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很讓她訝異,

「你們怎麼會在這?」

兩人回首,望著氣喘吁吁的米糯,

「你不是讓我和大神攔著蕭大大嗎?喏,他在那邊。」

米糯順著大圓的視線望去,看到蕭大大正背靠大樹坐著,雙眸緊閉,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

「蕭大大這是怎麼了啊?」

「這不是攔不住嘛,我讓雲光大神打暈了,沒下重手,估計一會就醒。」

………………

「你不是說去找顧輕舟嗎?人呢?」

米糯指了指大圓身後的樓船,

「在那里面。」

三人面面相覷,難得有默契的齊道了一句,

「緣分。」

「你們來做什麼?」

青和擋在艙門前,一臉不悅的看著來人,

「青和,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家大人。你讓我進去和他說兩句好嗎?」

「不好,這不歡迎你們,你們趕緊走!要不,別怪我不客氣!」

「我說你這小弟弟怎麼年紀輕輕脾氣那麼沖,好好說話不行嗎?」

大圓忍不住插嘴道,

「好好說話?你不問問你朋友做了什麼事!你們要再不走,我就讓你們見識下什麼叫做不客氣!趕緊走!」

青和扭頭視線不願意再看到米糯他們,

米糯心里急得直冒火,可青和那架勢看著是不打算讓開的,可他再不讓開,蕭大大只怕要醒了,到時候她哪還有時間解釋啊。

忽然她靈光一動,想起了雪姨的經典,

「顧輕舟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別躲著不出來,這怎麼著,有種打我沒種見我了是嗎?你有本事出來見我啊!別躲在里面當縮頭烏龜!你給我出來!你出來!」

「你給我住嘴!」

青和生氣的瞪著米糯,可對方完全無視他的怒氣,他火大的往前一步欲動手趕人,可就在此時那一直在旁的白衣男子竟上前擋在了米糯身前,身上散發的寒氣讓他不覺的顫抖,可青和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怎會被嚇到,袖下的雙手成拳隨時準備出招,就這一刻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你找我做甚,我並不認為我與你有何話好談。」

顧輕舟一襲紅衣從容的從艙門走了出來,眸光在看到米糯身前擋著的雲光時臉色更陰了幾分,

「好帥啊!」

一旁的大圓花痴一般的贊嘆著,米糯嘆了一口氣從雲光身後走了出來,

「我知道你不願意和我說話,那我長話短說,我就說一句,如果你听完這句決定要听下去,我再說。」

「說。」

「之前你看到的都是假的,我不是蕭大大的未婚妻。」

顧輕舟眸中一震,心中頓時各種情緒紛踏而,有激動有喜悅甚至還夾雜著一些疑惑,

「為什麼?」

「我所知道的是,蕭大大那麼做絕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太愛,愛到不願意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害怕阻礙你的前程,害怕連累你的名聲,害怕你被世人唾棄和不理解,更害怕……你因為他的不完美而失望……其實……蕭大大的嗓子並沒有好……你比我更清楚,他是個多麼驕傲的人,他不願意讓你看到那樣的自己所以才找我演了那麼一出……」

「謊話!你是以為我沒有去看陌離的現場嗎?他的嗓音甚至比當初參加金莓獎時更好。」

「若不是我見過無憂,若不是蕭大大親口說,我也不會信,可他的嗓子……毒根本沒有解,只是當年遇到高人幫他把毒性壓制了,如今…快到期限了,若沒有七菱花制成的藥膏他會變的如當年一般,無法言聲更別說唱歌了!」

顧輕舟腳步如灌鉛往米糯走去,臉上肅穆的嚇人,

「我會幫他找到解藥,他在哪里?告訴我!」

「沒有用的,七菱花早已絕跡,要不蕭大大不會狠心的退出歌壇還決定今早離開。」

「他走了?他往哪去了?」

顧輕舟緊張的抓住米糯的手臂逼問著,

「你找到他又如何?他那麼喜歡唱歌,現在再也不能唱歌了,你讓他怎麼面對你?我告訴你這些只是不希望你再誤會他而已,你就好好回去當你一人之下萬人簇擁的樂師吧。」

握著米糯手臂的手力道又重了些,鷹一般的雙眸中翻起驚天巨浪,似是隨時一個便能把米糯卷進去尸骸不剩,可他卻努力的隱忍著,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決意辭官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想著回去。無論陌離能不能唱歌,我都會陪著他,除非他死,否則這一生都不可能擺月兌我!我——顧輕舟永不會負他。告訴我,他在哪里……求求你。」

米糯吸了吸鼻子,聲音因感動有些哽咽,

「他在渡口邊那棵樹下, 應該快醒了。」

手臂上的力道立刻松了開來,那灼灼紅衣急促的往樓梯走去,卻被叫住了,米糯小跑過去把腰間的小瓷瓶放到了他手中,

「把這個帶上。」

「什麼?」

「七菱花制成的藥膏。」

察覺到顧輕舟眸中的疑惑和驚訝,米糯率先解釋,

「只有這一瓶,若不是為了蕭大大我才不會給你,那巴掌還疼著呢。」

顧輕舟望著眼前明媚皓齒的女子,薄唇微動,心中千言萬語最終化為兩字,

「謝謝。」

米糯看著那飛奔而去的身影,晶亮的眸中滿是笑意。忽然肩膀傳來重重一拍,痛的她嘶的一聲,還沒抗議一個惡狠狠的聲音便從後傳來,

「說!你是打算自己坦白還是要我嚴刑逼供?」

米糯回首,笑嘻嘻的看著大圓那橫眉豎眼的臉,

「呵呵,我坦白,坦白……」

熹光透過樹葉灑落在蕭陌的臉上,柔和美好。顧輕舟伸手撫著蕭陌額上那被風吹得微亂的發,鷹一般的眸中滿是寵溺。忽然那如扇的睫毛動了動,而後他看到那朦朧的眸中漸漸清晰的自己的笑臉,

「陌離,不止你在變,我也在變。」

蕭陌一怔,低垂著雙眸,不願看著身前的人,心中有些酸澀,

「從一開始的喜歡你,到現在的更喜歡你。」他抬起蕭陌的臉,眸中情意深深「卻從來只有你。」

晨光落入水面,瀲灩波光,風揚起時,層層漣漪,蕭陌的一雙眸仿若映入了那凌波碧水,竟如此盈盈動人,讓人忍不住低頭想要留住那眸中的美好。

夜,臨月樓外人群熙攘,彩燈高掛,好不熱鬧,幾乎全鎮的人都出動了,就為了目睹傾墨組合再現江湖的首演。

「感謝大家的到來,相信大家和我一樣都非常期待傾墨組合的演唱,現在就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請出顧輕舟,蕭陌兩位為我們演唱金莓獎獲獎歌曲——《粉墨》」

在眾人的熱烈掌聲之下阿邑師傅退場,緊接著是萬眾期待的顧輕舟和蕭陌上台,上台的那一瞬就算拄著杖站在遠離人潮三米外大樹下的米糯都被驚艷到了,兩人均著紅衣,顧輕舟一襲紅衣耀眼奪目,蕭陌如盛極的牡丹美艷動人,兩人相映成輝,誰也沒有奪誰的光彩,各自又有各自的驚艷。

隨著音樂的響起,那一首見證兩人歷程的歌曲娓娓而來。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但求相思不相欠

便勝過世間萬千

紅氍毹上牡丹亭前

紅塵之中有幾人

同夢同眠到同穴

粉墨遮住你我

廝磨卻屬于角色

粉墨你唱我和

听纏綿悱惻

演卿卿我我

故事短短一折卻是真的

誰游園誤入了誰的夢

夢深處有你枕著我

三千世界形同虛設

從前世到今生

多少戀人相生相克

誰和我靈肉相合

抹掉粉墨露出你我

廝磨那不是角色

粉墨如瘋如魔

听纏綿悱惻

演卿卿我我

淚水為你流了都是真的」

一曲終,美哭了眾人,看著就要退幕的兩人,眾人齊聲不舍的喊道,

「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台上的兩人對視了一眼,會心一笑,蕭陌退至一旁,顧輕舟走到中央,伴奏響起,他那獨特的嗓音落入耳中,

「雲之下  是誰的天下

誰策馬  卻不能瀟灑

奈何相思亂如麻

斬不斷牽掛

殘陽如血染  天邊朱砂

轉身再回望那一霎

秋風吹亂長發

落葉一片片在喧嘩

那夢中人身騎白馬

輕踏著晚霞

等過一世的芳華

荒蕪一生繁華

斷腸人望穿了天涯

縱然負一世芳華

不負那段年華

不負我許下此生唯她」

這一刻米糯真的恨自己為什麼要扭傷腳,如果不是就能和雲光大圓姚窕她們一起去當護衛隊了,這樣就能在听完這首歌的時候近距離的給兩人送上一大大大束花。

她好感動,真的好感動,不單單因為這首歌,更因為兩人之間那不易的感情,她那麼欣賞的偶像現在終于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而那個人也如他喜歡他般喜歡他,這心真的好欣慰啊!

「給你。」

米糯看著忽然出現在眼前的手帕,有些疑惑,側首一望看到一位氣質雍容的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了身旁,

「眼淚。」

被這麼一說,米糯才恍然發現自己哭了,忙道了聲謝,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手帕擦著臉上的淚痕。

「米糯,告訴顧輕舟,他的選擇最好是對的,別讓我後悔放他走。」

………………

米糯看著那傲然離去的身影,拿著手帕的手在風中凌亂。

這什麼情況?

他怎麼知道她叫什麼?難道她已經那麼出名了?

「喂,你……」

等反應過來那人已上了一輛很豪華的馬車,在一行護衛隊的簇擁下,揚長而去。

「至少告訴我名字再走啊……

唐府,月色當空,一行人在花園中有說有笑的吃著火鍋,米糯咬下一塊雞皮吐碟子上,恍然想起那個遞手帕的人讓她轉告顧輕舟的話,忙把雞肉吃了下去,一本正經的站了起來看著顧輕舟道,

「顧大哥,你們在演出的時候,有個長的還不錯,氣質有點嚴肅,著裝嘛……厄,蠻低調奢華的男子,應該,應該三十來歲吧。讓我給你轉告一句話,咳咳,他說你的選擇最好是對的,別讓他後悔放你走。」

顧輕舟霍的站了起來,一臉嚴肅的看著米糯,

「他在何處?」

「早走了。」

顧輕舟臉上神情有些復雜,似是失落又似是釋懷又好像有些擔憂?

「你不用擔心,他是坐馬車走的,前後都有護衛,不會有危險的。」

「你知道他是誰?」

顧輕舟眸中帶著明顯的訝異,

「本來只是猜測還不太確定,但是看你那表情我想八成就是我想得那樣。」

「什麼啊?你倆在說什麼啊?就不能說點我們听得懂的?那到底是誰啊?你沒問名字嗎?」

大圓在一旁不悅的看著兩人雲里霧里的對話,好奇的問著,

米糯望了望顧輕舟,見他已經坐下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在吃著,想來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她也坐了下來,邊往自己碗里夾吃的邊道,

「沒來得及問,他就交代了一句就走了,不過你和姚窕應該知道的。」

「我和姚窕知道?」大圓回首望著姚窕「你見過?」

姚窕一臉蒙圈的搖了搖頭,

「阿糯你到底說的是誰?」

「當今皇上啊。」

「什麼?!」大圓拍桌而起,情緒萬分激動的從桌子對面走了過來,一把奪下米糯的筷子「你先別吃先別吃,你剛說你看到那人是當今聖上宇文宥?你怎麼知道他是皇上啊?不是說他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嗎?」

米糯看了看一臉疑惑的大圓,一臉驕傲的清了清嗓子答道,

「這啊,多虧了這些年看的偵探懸疑小說,你想嘛,能對顧大哥說這樣話的除了皇上還能有誰,就算一開始不太確定,可顧大哥剛那擔心他安危的神情望一眼就知道猜對了啊。」

大圓一臉的羨慕,

「我在這宦溪鎮待了那麼久一個大人物都沒有見過,你才沒來多久竟然就見了皇上,哎啊……對了,皇上有沒給你什麼啊?」

望著大圓冒著金光的眼楮,米糯歪頭思索了半響道,

「手帕算嗎?」

「手帕?」

大圓一臉的失落,這皇上怎麼那麼窮啊?竟然就給個手帕?

「也行吧,快給我看看,看看皇上用的手帕和我們普通人的有什麼區別?」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就一塊布啊。」

說著米糯往腰間模去,卻發現原本放著手帕的位置什麼都沒有了,她臉上一驚忙站起來看了看四周,

「大圓,不見了!」

「用不用這麼小氣?我就借來看看,又不要你的,你還玩失蹤啊?」

大圓頓時覺得米糯太不夠意思了,一臉不悅的把頭側向一邊不看她,

「我真沒騙你,它真不見了。大家快幫我找找啊。」

米糯急的就差沒把桌子翻過來找了,

這要是像電視劇演的,弄丟了皇上給的東西是不是會被砍頭啊?那她不就成了史上第一個為了塊手帕而被砍頭的人?天啊,這也太悲劇了吧。

看著如此著急的米糯,眾人也急忙的加入了搜索行列,

「不是啊,米糯你別急,你現在先好好回想下,你是不是一直放身上?」

大圓一把拉住正打算鑽進草叢的米糯問著,

「是啊。」

「那你跳跳,也許放到了身上別的地方一時沒想起來,跳跳沒準就掉下來了。」

正在石板路尋找的雲光听到唐淵這建議,雙眉不禁一蹙,薄唇微動正欲阻止卻發現米糯已經跳了起來。

不一會米糯身上果然掉落一個物件,大圓很是開心的撿了起來,吆喝著眾人過來,

「就說我的辦法有用嘛,只是……皇上都用皮料做手帕的啊?」

米糯一臉崩潰的看著大圓手中的物件,

「大圓那個不是啦,那個是九物寶圖,不是手帕……等等,難道……」

米糯飛速的拿過九物寶圖,僅看了一眼便欲哭無淚拿著圖走到了雲光跟前,

「雲光你看這九物寶圖是不是壞了啊?竟然認了個手帕當寶物,555……那也算了,可為什麼只有路線沒有路標啊……」

…………………………

文中的歌分別是霍尊的《粉墨》,小千的《一世芳華》,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听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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