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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簫逸∼】

【宿主確定對目標人物使用身體復原卡?】

【提醒宿主,身體復原卡為珍稀道具,具有唯一性,請宿主謹慎選擇。】

【確定!】

【身體復原卡已使用,目標人物會昏迷三天,三天後目標身上的所有傷勢會徹底消失並且會大幅度提升自身氣質與顏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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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Q醫院。

簫逸坐在病床前。

對面的病床上躺著一個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無血色的女人。

房間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潔白的床單一塵不染,床頭的花瓶里插著幾束鮮艷的花枝。

整個畫面顯得和諧而又安寧。

看著已經取出月復部子彈,陷入昏迷的沉蟬衣,簫逸眼神復雜。

他就這樣在沉蟬衣的床前呆呆的坐了一夜。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何種心情。

當一個女人奮不顧身的擋在你的面前,簫逸不知道她哪里來的這種勇氣。

這種舍命相救的勇氣讓他自責,彷徨,更是驚恐。

他害怕身體復原卡並不能像他想象中的那麼強大,他害怕三天後看不到沉蟬衣睜開眼楮。

到了這個時候很多事情他其實也想明白了。

沉蟬衣為何會出現在王富強的賭場里不言而喻。

哪有什麼陌生的女賭神,一切還不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會讓自己設身處地的陷入危局。

說來也可笑。

簫逸好像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這個女人想要什麼。

一開始與她接觸,僅僅是饞她的獎勵。

可後來退縮,害怕甚至是當個縮頭烏龜離開。

直到沉蟬衣不顧一切的出現在他的身邊時,他更多的還是因為對她的遭遇感到憐惜。

每天清晨的一杯牛女乃,每次呼喚時的乖巧听話,貌似這個白天柔柔弱弱,惹人憐愛的女生在不知不覺間早已經把自己當成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就好像被全世界拋棄的小貓在即將餓死之際突然看到人類對她伸出的一雙手。

既然從不在乎,為何要招惹呢?

如果當初自己不開那個玩笑,會不會和她不會出現交集。

如果當初自己不去想著那些愚蠢的行為,會不會不會出現今天這個畫面。

明明她已經叮囑過自己這個人很危險,可自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荒唐滑稽可笑!

你以為你是誰?

………

「咯吱」一聲,房門被人輕輕推開。

姜清漪提著保溫盒走了進來。

她走到病床前看了一眼沉蟬衣,隨後才在簫逸的身邊坐下,握緊他的手心疼道。

「簫逸,你吃點東西先去休息一會吧,我幫你照顧著她。」

姜清漪在昨夜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簫逸想瞞也瞞不住。

她知道了這幾天簫逸一直在謀劃王富強的事情,也知道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救了簫逸一命。

救了簫逸一命,也就等同于救了她一命。

如果簫逸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以姜清漪的性子她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她無法去責備簫逸為何如此莽撞行事,她只能盡力的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

點點頭,簫逸也沒有堅持。

他渾身月兌力的站起身來,直直的往一旁的床上栽去。

可一閉上眼,沉蟬衣渾身是血躺在自己懷里的畫面便不由自主的浮現在腦海里……

不知過了多久,簫逸才沉沉睡去。

期間。

趙雅欣也過來了一趟,陪著姜清漪在走廊里小聲的說了會話又因為公司事情繁忙沒有打擾簫逸休息匆忙離開。

等到簫逸睡醒之際,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他睜開眼下意識的向旁邊的床上看了一眼。

沉蟬衣臉上那恐怖的傷疤已經澹化了很多,不過依舊沒有絲毫轉醒的跡象。

「餓了吧?」

「先吃點東西吧。」

姜清漪那溫柔的聲音傳來,她勉強的對著簫逸笑了笑,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也很低落。

嗯了一聲,簫逸輕聲道。

「醫生怎麼說的?」

遲疑了一下,又轉頭看了一眼沉蟬衣,姜清漪這才語氣復雜的開口道。

「下午醫生過來復查了一次……」

「醫生說,做了手術,那顆子彈哪怕取出來的及時,不過是致命傷,結腸破裂大出血,受傷嚴重,情況不容樂觀。」

「不過醫生卻發現,按理說她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已經……」

「結果卻檢查出來她一直還有心髒跳動,雖然很微弱,但是卻持續存在。」

「連醫生也無法解釋這是什麼現狀。」

「待會還會給她做一次手術。」

「保守估計,最最樂觀的情況就是她會成為植物人……想要康復,估計不太可能……」

听完姜清漪的回復,簫逸吸了吸鼻子,隨即費力的下了床。

他在床前端詳了片刻沉蟬衣的睡顏,繼而輕聲道。

「我出去一趟,一會就回來。」

「嗯∼」

…………

走出醫院。

經由夜風一吹,簫逸的腦子清醒了許多。

身體復原卡能否讓沉蟬衣最終蘇醒簫逸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現在有一件事他勢在必行。

來到警局,蘇霄鵬已經等在了門口。

見簫逸過來,他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重重的嘆了口氣。

簫逸問道。

「審出什麼了麼?」

點燃一根煙,蘇霄鵬深深地往肺里吸了一口,隨後才惱怒道。

「沒有。」

「吳用一口咬死,手槍的來歷是他在邊境那里搞到的,賭場也是他開的,王富強只是他的幫手,這一切他都不知情。」

「經過調查顯示,昨夜查封的賭場確實掛名在吳用的名下,那些場子里的打手也是在為吳用賣命。」

「如今能給王富強定罪的只有參與賭博這一條而已。」

這個回答簫逸並不意外。

他王富強能在這行干這麼多年,這點手段還是有的。

所有人都知道吳用是專門給他頂包的,但是沒人能找到證據。

只要找不到證據,一個參與賭博的罪名並不能讓王富強傷筋動骨,頂多也就是罰點錢,關一段時間罷了。

更別說王富強明面上還是江蘇省的知名企業家,慈善家,警方也不敢隨意對他施加壓力。

點點頭,簫逸平靜道。

「我能去看看他麼?或許我能從他嘴里套出一點東西出來。」

「這不合規矩……」

掙扎了一下,蘇霄鵬也知道簫逸現在心情不太好,用腳重重的碾碎煙頭,隨後正色道。

「我帶你去,不過最多幾分鐘時間,畢竟他現在是嫌疑犯。」

「沒事,幾分鐘夠了。」

………

再一次和王富強見面。

兩人的心情都有些復雜。

一人淪為階下囚,一人身邊的人昏迷不醒。

至于誰錯誰對,似乎現在計較這些也沒有了任何意義。

直直的盯著簫逸看了半晌,王富強這才笑道。

「簫老弟,你算是給我上了一課了。」

「沒想到我王富強終日打雁,沒成想竟然有一天會被鷹啄了眼。」

「不過簫老弟你有沒有想過,等我出去的那一天………」

對于王富強的威脅,簫逸視若未見,他冷澹的開口道。

「你出不去了。」

「出不去?」

彷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王富強笑的前弓後仰,他指著簫逸手指頻點。

「簫老弟,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只不過一時手癢參與了賭博而已,總不能因為我就搖了兩把骰子,警察就把我槍斃了吧?」

「那按照這樣說,老弟你也參與了賭博,哦,對了,你那個小情人怎麼樣了?還活著沒?」

「我沒想到吳用手上竟然有槍,而且還對你開槍,更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替你擋了一槍,嘖嘖嘖,真是感人的一幕啊。」

任憑王富強如何言語刺激,簫逸不為所動。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羅騰,羅騰點點頭點開錄音設備放在桌上。

他不明白簫逸為何要讓他錄音。

他們已經審了一夜,也沒從王富強嘴里撬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出來,自然也不相信簫逸能審查出什麼。

難不成他比審訊的警察還要專業?

閉上眼,簫逸淺淺呼吸了一下,隨後默默調出系統中的真話符。

【系統,對王富強使用真話符。】

【真話符已使用,五分鐘內,目標人物所說的話皆是發自本心,不受大腦控制。】

………

光線昏暗的審訊室里。

王富強嘴角帶笑,一臉嘲諷的看著眼前兩人。

忽而,簫逸平澹開口道。

「王富強,你手下一共有多少賭場?」

這直白問話差點沒讓王富強笑出聲來,他剛想說我可是好市民怎麼可能開設賭場,結果月兌口而出的卻是。

「錫城一共有三十五個賭場,蘇州十二個,分別在………」

嗯?

羅騰瞪大了眼楮,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簫逸,彷佛見了鬼一樣。

王富強更是臉色驚恐,捂住嘴巴,滿眼的不可思議。

審訊室外一直看著監控的蘇霄鵬幾人同樣是神情駭然。

問話還在繼續。

「王富強,昨晚吳用手里的那把槍是誰的?」

「是我的,我從漂亮國購買,然後讓人從那邊偷渡運過來的。」

「王富強,你有沒有和胡桃曾經設計陷害過……」

「有的……」

「王富強,你手底下有沒有人命。」

「有,五年前我曾經失手打死了一個不听話的小弟,他叫XXX,然後讓人制造了一起意外事故,偽造事故現場,三年前,我讓手下的人綁架了一個公司的老總,結果那老總家里人報警,只能撕票,兩年前……」

「王富強,你頭上的保護傘是誰?」

「………」

一樁樁駭人听聞的事跡從王富強的嘴里說出來,簫逸面不改色,一旁的羅騰早已是坐不住了,眼神冷的嚇人。

而此時的王富強則是臉色蒼白,額頭上早已是冷汗淋灕,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將這些話說出來,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就彷佛中了邪一樣,簫逸問什麼,他就如實回答什麼。

五分鐘結束。

簫逸如同看死人一眼看著王富強。

他冷冷道。

「現在,你還想出去麼?」

「這些事跡堆積在一起,足夠槍斃你一百遍了。」

王富強失魂落魄的癱坐在椅子上,他很想辯解一下,可是話到嘴邊又無力的咽了回去。

這些秘密他都已經說出口,警察只要一查就能夠查出來,這個時候再說自己中了邪,還有誰會相信自己?

就算是自己頭上那人也不敢在人命關天之下再給自己提供任何援助。

或者說,他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

走出派出所的大門。

蘇霄鵬一直欲言又止,彷佛知道他想問什麼一般,簫逸緩緩道。

「蘇伯父,我學過一些催眠。」

你這是催眠?

你這特麼是魔法吧?

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好嘛?

這一刻,蘇霄鵬產生了強烈的想法,他迫切的想要把簫逸拉到警察隊伍中來。

有他在,以後審訊什麼樣棘手的犯人不都是和喝水一樣簡單?

不過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就被他拋掉了。

他當然不可能認為簫逸會當警察,而且這事雖然有些離譜,但也算是解決了他的心頭大患。

他也沒有選擇刨根問底,誰還沒有自己的秘密,更何況目前簫逸心情不佳,蘇霄鵬昨夜抽空去了一趟醫院,也從醫生口中得知了那個女孩的情況。

他沒有再問什麼,只是又一次拍了拍簫逸的肩膀,沉重道。

「我送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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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醫院。

一群白大褂正聚集在沉蟬衣的病床前,各種儀器高速運作。

姜清漪焦急的侯在病房外,見簫逸回來忙撲進了他的懷里。

「沒事了,沒事了。」

模著她的頭發,看著病房里忙碌的身影,簫逸安慰了兩句。

一個小時後。

醫生們從病房里走了出來,為首那人走到簫逸身前摘下口罩歉聲道。

「簫先生請節哀。」

「我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了。」

「兩次手術下來,病人體內的機能一直在緩緩流逝,雖然今天病人的呼吸一直存在,不過保守估計……還希望簫先生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

………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這三天簫逸一直沒怎麼合眼,他就一直呆呆的坐在沉蟬衣的病床前,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愣愣出神。

若不是清漪一直強迫他休息一會,怕不是沉蟬衣沒挺過來,他就先扛不住了。

這三天里病房里的醫生一遍遍的來回檢查,結果卻驚奇的發現病人的脈搏一直存在,並不像儀器檢查的那樣隨後會停止呼吸。

這也成了醫院里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專家們開了好幾次會議特地針對這種現狀展開激烈的討論,卻拿不出有效的對策。

院史上也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稀罕的事。

最終只能將這一切緣由歸功于病人求生強烈。

………

………

清晨的第一縷晨輝灑向大地。

清脆的鳥鳴聲伴隨著窗外馥郁的花香彌漫進病房里。

沉蟬衣在此時慢慢睜開眼楮。

她茫然的看了一會頭頂的天花板,隨後目光落在了趴在她的床邊睡的正香的簫逸臉上。

嘴唇干裂,頭發干枯,憔悴不已。

他似乎很傷心,哪怕是睡夢中依舊緊緊的蹙著眉頭。

自己的小手正被他緊緊的握在手里。

看著看著,沉蟬衣那光潔如玉的臉上便多出了一抹笑容,笑容柔和,星眸里帶著絲絲縷縷的歡喜。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模了模簫逸的臉龐,紅唇輕啟,笨拙,艱難,而又平緩的輕輕念出兩個字來。

「簫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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