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鄄城。

呂布坐在房中,眉頭緊皺,心中卻在思索,已經過去五天了,樂進那邊為什麼還沒有消息?

這幾天,關山已經帶人把樂進的住處團團圍住,任何從府中出來的人, 都受到嚴密的監視。

但得出的結果,這些人不是去買菜,就是去買糧,就是沒有人出城。

這次怎麼回事?

難道誤會了樂進,他其實是一個忠貞不二的人?

不可能!

如果呂布沒有洞察心聲,恐怕還真的會相信樂進是個好人。

但是听到他的心里話之後, 呂布可以肯定, 這就是一只白眼狼。

現在的問題是,已經五天了,樂進為什麼沒有派人去和城外的曹操聯系。

是已經聯系過了,還是時候不到?

就在呂布思索不定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關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張護衛,溫侯在不在?」

呂布听著關山急促的語氣,心中一動,急忙大聲說道,「是關山嗎,進來吧!」

隨著話音落下,門已經被推開了,滿頭大汗的關山,從門外匆匆走了進來,見到呂布,急忙拱手行禮。

「末將見過溫侯。」

呂布看著關山兩個黑眼圈,知道他這幾天也確實賣力了,幾乎沒怎麼休息, 又看到他眼中閃過的喜色, 急忙問道。

「關山,你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發現異常的行蹤?」

關山急忙拱手,「溫侯果然神機妙算,就算樂進再狡猾,也逃不過溫侯的手心。」

呂布急忙擺手,過濾掉這些奉承的話,「關山,到底有沒有發現?」

關山笑著說道,「溫侯,就在昨天晚上,樂進終于行動了。」

「什麼?」

呂布目光一亮,「心動了,你快說說看,到底有沒有把事情查清楚?」

關山輕咳了一聲,這才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昨天,末將和往常一樣,帶人埋伏在樂進府外面,結果到了後半夜,從樂進府中的狗洞里,鑽出來一個人。

這麼晚了,沒強感覺他肯定有問題,立刻帶人監視他。

結果,哈哈!」

說到這里,關山想起這段時間的辛苦,終于有了回報,忍不住大笑起來。

「溫侯,結果,就被末將發現了其中的秘密。」

呂布目光一凝,「你們知道樂進的人是怎麼出城的了?」

關山點了點頭,「如果不是末將帶人觀察,還真發現不了他們的秘密。」

說到這里,關山對著呂布拱了拱手,笑著問道,「溫侯,你是否還記得曹孟德的住處?」

呂布心中一卻,「難道,秘密就在曹孟德的府中?」

關山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溫侯,你說錯了,秘密並不在曹孟德的府中。

在曹孟德的府門外,有一處小樹林,那里有一口水井,秘密就在這口水井之中。」

听到這番話,呂布一拍桌子,「難道那口水井,能出到城外?」

關山點了點頭,「末將雖然不能十分肯定,但是,當時末將帶人監視這個人的時候,變看到這個人來到水井邊上,隨後便消失不見了。

末將便帶人,把水井周圍包圍,經過仔細查看,四周並沒有動靜,于是,末將又帶人探查這口水井,這才發現,在這口水井的下面,原來有一個通道。」

說到這里,關山再次拱手,緩緩說道,「末將為了不讓他們發現,所以,並沒有讓人去通道里探查,是先來趕來匯報,請溫侯決斷。」

這也是關山的聰明之處!

這口水井里有沒有樂進的人,誰也不清楚?

里面是什麼樣,也沒有人知道?

一旦派人進去探查,萬一被敵人發現了,就算找到了出口,但是被敵人發現了,也毫無作用。

所以,關山雖然發現了水井里的秘密,卻不敢隨意探查,只能前來稟報。

不過,能發現水井的秘密,已經是很大的功勞了。

呂布听到關山的這番話,急忙起身說道,「關山,你帶著本侯前去查看水井,再做決定。」

關山猶豫了一下,拱手說道,「溫侯,不如你換一下裝束,以防引人注意?」

听聞此言,呂布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擺了擺手,「關山,沒想到你為人還很謹慎呀!」

關山听到呂布的夸獎,心中大喜,急忙拱手,「溫侯神機妙算,運籌千里,如果我們這些作部下的,再不想辦法長進,那豈不是要追不上溫侯的腳步了?」

呂布听著關山的奉承話,心中無比舒坦,點了點頭,「關山,你們先去門外等候,本侯換一身裝束,立刻出發。」

……

關山帶著呂布來到了曾經曹孟德的住處門外。

「溫侯,你看,這條路直通曹孟德住處的大門,在他左邊就是末將說的小樹林。」

呂布順著關山的手看過去,果然,看到一片綠意盎然的樹林,「走,快帶本侯前去觀看。」

關山看了看左右,見周圍沒有人,這才領著呂布走進樹林。

這片樹林並不算很大,眾人走進樹林,還沒走多遠,呂布抬頭便看到樹林中間的一口水井。

「溫侯,就是那里。」

呂布轉頭看了看四周,點了點頭,心中有些恍然。

怪不得,一直以來沒有發現樂進和外人是怎麼聯系的,原來如此!

一行人來到水井前面,關山指著水井里,「溫侯,請看?」

呂布順著水井向下看,卻並沒有發現關山所說的洞口。

關山有些得意的說道,「溫侯,如果不是末將發現,恐怕沒有人會發現這下面有一個通道。」

說到這里,關山指著下面一塊凸起的地方,「溫侯,你看那里,通道就在那塊凸起的下面,再加上井里面幽暗,站在上面是無法發現的。」

呂布皺了皺眉頭,「可是,那離距離井面這麼遠,怎麼能到達那里?」

關山指著旁邊的井繩,「就是這條井繩,只要順著繩索下去,就能到達那條通道。」

呂布看了看下面的凸起的井壁,皺眉說道,「為什麼,這里有一條通道,難道,樂進早就料到今天?」

關山瑤了瑤頭,有些不屑的說道,「溫侯,如果沒將沒有猜錯,之所以有這個通道,全是因為曹孟德怕死。

有了這個通道,一旦城池失手,曹孟德也可以順著通道逃出城外,遠遁他鄉。」

听到這里,呂布頓時恍然,點了點頭,又有些嘆息的說道,「真沒想到,曹孟德竟然如此狡猾,給自己留了後路。」

到了此時,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麼城門緊閉,樂進卻依然能和曹孟德取得聯系。

一開始,曹孟德挖的這條通道,應該就像關山所說的那樣,貪生怕死,給自己留的救命的後路。

後來,曹孟德出成以後,想到了詭計,然後派人順著這條通道來到城里,和城內的樂進取得聯系,順便把這條通道告訴了樂進。

樂進知道了這條通道以後,就利用這條通道和曹孟德通報消息。

想到這里,呂布也不由得暗暗後怕不已。

如果不是當時自己恰好對樂進動用的洞察心聲,恐怕永遠也不知道這個白眼狼的真面目。

如果不知道,樂進繼續和曹孟德取得聯系,然後在背地里算計自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恐怕真的會被他們二人算計。

想起上次的事情,呂布額頭冒汗,心經不已。

如果不是發現的及時,就在曹純等人沖起來的那一次,恐怕鄄城已經失守了。

想到這里,呂布心中惱恨,怒罵一聲,「樂進,你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本侯對你如此厚待,你不但不心生感激,反而還處處算計,真是可恨。」

關山拱的拱手,咬牙說道,「溫侯,不如讓末將現在就去帶人抓住樂進,將他千刀萬斷,出一口惡氣。」

呂布想起眼下的形式,搖了搖頭,「不必了,繼續按原計劃行事,千萬不能被樂進發現。」

關山一愣,隨即拱手,「末將遵命。」

他雖然不知道呂布為什麼不抓樂進,但既然是命令,他無條件遵循。

「關山,派人好好監視這里,只要發現樂進派出去的人回來,立刻去稟報本侯,千萬不得有誤,明白嗎?」

「末將明白。」

……

冀州軍的軍營中。

曹操看著眼前的一個30多歲的男子,緩緩問道,「你叫楊虎?」

楊虎急忙拱手,「小人叫楊虎,是樂將軍的護衛。」

听到這個名字,曹操雖然臉色依舊,但藏在桌子下的手,這已經用力捏緊了拳頭。

樂將軍?

哼哼!

樂將軍

哈哈!

他還是樂將軍嗎?

他是一個叛變賊,是一個白眼狼,枉自己對他如此厚待,他竟然不思回報,反而和呂布小兒聯合起來算計自己。

哼哼!

樂進你害了子和,這一次我就要了你的命!

程昱直到曹操心中痛恨樂進,急忙說道,「楊虎,這次樂將軍派你前來,可是有要事要說?」

楊虎急忙拱手,取出一封信件,雙手奉上,「主公,樂將軍說了,只要你看過這封信,立刻就會明白。」

說到這里,楊虎再次拱了拱手,「樂將軍還說,請主公盡快下決斷,讓小人把消息帶回去,以防誤了大事。」

程昱看著曹操眼中不斷閃過的怒意,急忙揮了揮手,「楊虎,你先下去休息,等一下,主公會找你說話的。」

楊虎急忙拱手,「小人告退。」

等到楊虎離開營帳,曹操將信件狠狠地摔在桌子上,低吼一聲,「仲德,來看吧,某怕污了吾的眼楮。」

程昱急忙上前拿起信件,快速展開觀看。

等看完以後,程昱忽然冷笑一聲。

「主公,樂進這個小人想要問主公,冀州兵馬是不是要缺糧了?」

听聞此言,曹操心中一動,「仲德,還有什麼?」

程昱緩緩說道,「樂進這個小人在信上說,如果我們要缺糧,千萬不能大張旗鼓的退兵,否則,呂布小兒就會追擊。」

「追擊?」

曹操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忽然仰天大笑,「仲德,我們要的不就是呂布小兒追擊嗎,這豈不是正合了我們的心願?」

听聞此言,程昱點了點頭,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

曹操疑惑的問道,「仲德,難道事情有什麼不對嗎?」

程昱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主公,樂進這個小人和呂布小兒串通在一起,想要算計我們,他所說的話,我們怎麼能相信呢?」

曹操吃了一驚,急忙問道,「仲德,難道信上的意思有假?」

程昱目光緊緊的盯著信件上的內容,眉頭皺的越發緊湊,良久後,忽然開口說道。

「主公,既然樂進是呂布小兒的人,他寫這封信的意思,真正的意圖,會不會是打探呢?」

「打探?」

曹操疑惑的看著程昱,「仲德,此話何意?」

程昱放下信件,緩緩說道,「冀州兵馬這幾天強攻,恐怕城內的呂布軍也吃盡了苦頭,說不定,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

而他們也很清楚,冀州兵馬遠道而來,糧食肯定不能持久。

所以,樂進寫這封信來,主要的意圖不是呂布會不會追擊,而是打探冀州兵馬的糧食還有多少。」

听到這里,曹操臉色一變,用力一拍桌子,「樂進,你這個白眼狼,果然沒安好心,竟然還想算計于吾,實在可恨。」

程昱皺眉說道,「呂布小兒在城中,無法知道冀州兵馬還有多少糧食,所以,他就命令樂進,給我們送來這封信件,打听我們的虛實。」

听到這里,曹操忽然冷笑一聲,「仲德,既然樂進小兒想要打听糧食的虛實,那好啊,我們就告訴他,冀州兵馬斷糧了,讓呂布小兒馬上派兵前來追擊。

到時候,冀州兵馬設下埋伏,就算呂布小兒有天大的本事,這一次也絕對無法逃月兌。」

听聞此言,程昱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確實該如此,只不過,我們還需要好好謀劃一番,讓樂進這個小人,相信我們真的斷糧了,不得不撤兵,這樣一來,呂布小兒他才敢帶兵出城,乖乖的鑽到我們的包圍圈里啊!」

曹操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給樂進這個小人回信,就說冀州兵馬確實缺糧,急于想要退兵,讓他勸告呂布小兒,就說我們有埋伏,千萬不要出來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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