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芝壽出現在這里,對和雲而言絕非好事,他的目的很可能是想將聖宗弟子一網打盡,也意味著這場大宴可能已經走漏風聲。
回想此前青鸞仙宗試圖配合城主府以及左右衛,將聖宗弟子及魔修分魂一網打盡的任務,徐芝壽出現在此地的目的應該就是如此。
和雲腦海翻騰,目光看著下方的徐芝壽三人,思索應對之法。
這三人可能都是仙宗大修,徐芝壽和另外一個男修,都站在那白裙女修對面,白裙女修有薄紗遮面,也讀不出唇語如何。
「過來一趟。」
和雲取出聖宗執事的傳訊符,捏著傳訊符開口道,而後讓喬香苓和喬香嫵二女重新戴上兜帽遮掩面容。
不久後。
聖宗執事再次出現在雅間之內,對和雲行禮後,和雲將他喊來窗前,指著下方的徐芝壽道︰
「你可認識他們三人?」
「首領,我不認識他們三人,聖宗弟子原本就在城內各有身份,此刻都扮做食客進入酒樓,酒樓前院還有一位世子在辦百日宴,真食客假食客都混在一起,我也無法分清。」
「現在來了多少弟子?」
「目前聖宗弟子已經抵達八十多人,都混在食客之中,此刻還尚未現身,三派頭目還有大量弟子在外面等待,會陸陸續續進入酒樓。」
「這酒樓平日生意如何?」
「大人,這酒樓乃是郡城西南生意最好的酒樓之一,全民修道後以靈藥入菜,擁有丹藥的效果,目前歸屬聖宗南派,保密絕無問題。」
「……」
和雲微微沉默。
如果聖宗弟子真按他口中的方式進入酒樓,那整個流程的確是非常謹慎,就算走漏風聲也未必出事。
此刻若是想走的話,和雲也能平安走出這酒樓,因為沒人分得清他是尋常食客還是聖宗弟子,而且聖宗弟子才進入八十,還不到收網時候。
「那二人可能是城主府人,派人去看看怎麼回事,听听他們在說些什麼,盡量將那老頭驅趕,另外傳訊給聖宗弟子,讓其注意周圍環境。」
和雲對聖宗執事道。
「好。」
聖宗弟子立刻退下。
和雲再次看向樓下三人,卻見那白裙女修似乎非常惱怒,一直皺著眉頭,目光冰冷盯著二人。
片刻後。
有幾個酒樓侍者扮相的人,走到了三人面前,像是在勸阻三人不要鬧事般,將三人分割開來。
緊接著,聖宗執事傳訊過來,說已經查清徐芝壽三人的身份,這三人都是普通食客誤入此院。
白裙女子不認識另外兩人,是另外兩人一直纏著她,她本想躲開,便誤入這冷清的酒樓後院,卻不想對方一直追到此地。
酒樓侍者說要報官解決時,徐芝壽和另外一人便離開了後院,只說是認錯了人。
和雲若有所思,這很像是徐芝壽在試圖‘點醒’其他仙宗大修的分魂,仙宗的其他大修分魂都沉淪異象,若無鐵證如山,他們是不會‘醒來’的。
但和雲心中還是半信半疑,又沉默一陣後,還是決定暫時不走,心中有了另外打算。
他對聖宗弟子傳訊,讓其派人跟上徐芝壽,最好直接報官找右衛將他舉報,就說他形跡可疑疑似魔修。
徐芝壽見過喬家二女,知曉她們與和雲的關系,有他在此地,和雲的陰謀就無法施展,所以和雲要設計讓他離開此地。
「我們出去轉轉?」
和雲回頭對二女開口道。
「好,都听郎君的。」
喬香嫵溫溫柔柔地開口,喬香苓則默不作聲微微點頭。
和雲摘下面具,換上遮掩面容的男士薄紗,領著二女走出雅間,在酒樓前後轉了一圈。
而後喚來酒樓侍者,以尋常食客身份,換了一個雅間等待。
這雅間較為特殊。
它是一條類似畫舫的船樓,可以游蕩在這酒樓前後的內湖上,一條小船只有一個單獨的雅間,周圍有層層疊疊的輕紗遮擋。
和雲攜二女走上其中,讓二女將黑色長袍摘下,露出其內的黑色輕薄錦裙,自己也換了身白色衣物和大氅,只用薄紗遮面。
衣物換過後,他讓侍者將輕紗掀開只留一層,這層輕紗幾乎無法阻隔視線,可以觀賞外面景色,也能讓外面的人看到船內的旖旎美景。
和雲坐躺在那軟塌之上,左右各有一女相伴,面前的矮桌上擺了些酒菜,四面八方的景色一覽無余。
隨著這船樓劃過湖水,沿著湖畔緩緩移動,景色也不斷變幻,從熱鬧喧嘩的酒樓,到安靜雅致的後院。
和雲從另外一個角度,重新回到了後院,此刻後院里已經陸陸續續坐下了不少‘聖宗弟子’。
船入後院時。
和雲將二女擁入懷中。
喬香苓雖然習慣這個動作,但不喜歡被人看到,于是便埋頭在和雲懷里,目光幽怨不知道和雲想做什麼,也讓船內景色更加旖旎。
喬香嫵卻是不同,此情此景似乎觸發了她心中的開關,越是有人看她,她就越是面色潮紅,手中筷子都有些顫抖,眼眸里也凝出水來。
和雲此刻扮相就像是個天賦不行所以自暴自棄的富家公子,只會聲色犬馬,荒廢修煉在降冥等死。
不管這聖宗大宴會發生什麼,都和他沒啥關系。
其實本來也是如此。
聖宗死活與他毫無關系,和雲只是想讓參加大宴的魔修,都看到喬香苓和喬香嫵二女在他懷中而已。
這個任務完成後,他會直接走人,就算不露面也無所謂,就算聖宗弟子全被抓了也沒關系。
……
半個時辰後。
午夜只差盞茶時間。
整個後院內的三十張桌子,差不多被‘聖宗弟子’坐了七七八八。
這些聖宗弟子都衣著得體穿得人模狗樣,一個個都衣冠楚楚,若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他們是聖宗弟子。
喬香嫵伸手指點,她認出數個眼熟的人,疑似一些世家公子,都遮著面容,但氣質的確出生富貴。
聖宗大宴即將開始。
整個後院再不容許外人和普通食客進入,也有侍者打扮的聖宗弟子來驅趕和雲,讓其換個地方停船。
和雲思量片刻,從儲物袋模出一塊代表聖宗執事的令牌,還使用術法警告他保密,不要將此事傳出。
那侍者渾身顫抖冷汗直流,只感覺生死都在和雲的一念之間,顫顫巍巍地行禮告退,再也不管和雲的船樓,任由其飄蕩在湖上。
和雲則讓船停靠在邊緣角落,剛好在前後院的邊界停下,像是踫巧停在此處,若即若離進退皆可。
但這船樓在整個後院還是有些顯眼,成了視線匯聚的地方,絕大多數聖宗弟子都十人一桌,和雲不僅獨自佔著船樓,還左擁右抱……
很多聖宗弟子都想知道,和雲到底是什麼身份,是聖宗之人還是外人,若是外人,他是不是找死。
于是他們便頻頻看向北側打量,一是看和雲的修為,二是看他左右的絕美二女,什麼表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