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柔風拂過。
夕陽余暉樹蔭照在二人身上，將淡藍裳裙照得微微發紫，又將潔白長袍照得隱隱發紅。
在紅光之下，紅色前傾將柔軟紫色緊緊擁在懷中，二人間毫無縫隙，沒有任何光芒能從中穿過。
許久之後。
一道聲音終于忍不住響起，從小院門口傳遞向那相擁二人。
「郎君，香苓，還沒夠嗎？都兩盞茶時間了，有這麼好玩嗎？郎君能不能輕點呢，我看著都疼。」
喬香嫵倚靠在院門口，眼波如水看著他們，喉頭微微咽動，但聲音依然溫柔大氣，含笑開口詢問。
「啊！」
喬香苓听到姐姐的聲音，忽然從迷離幻境中醒來，而後立刻推開和雲，幾乎沒有用力就成功推開。
此事也能證明，之前她不是不能推開，也不是不能跑，是她壓根就不想推，也不想跑，更不想拒絕。
「哈哈，怕什麼，他也是你郎君啊。」喬香嫵朝二人走來。
「姐姐，你別說了。」
喬香苓那美艷動人的面容，在夕陽的照耀下更顯得嬌艷欲滴，余暉仿佛滲進了她細女敕晶瑩的皮膚，讓原本就泛紅的臉頰顯得更紅。
她也自覺臉頰滾燙。
于是便哼唧一聲雙手捂著臉頰，又把腦袋埋在和雲懷中，不想讓和雲與姐姐看到她。
「疼嗎？」
喬香嫵走到近前，低頭瞧著自家妹妹的縴腰末端，看著那翹挺的臀形，心中有些心疼。
「……」
喬香苓不說話。
她哪知道姐姐在問什麼，如果是問親親的事情，她只覺得喉嚨很干，像是水分都被吸走似得。
其他到是沒什麼感覺。
她剛才迷迷糊糊神志也不情緒，全身專注于那一件事，卻根本不知道郎君做了什麼其他事情。
「唉，郎君你……」
她剛才可是看到了，某人下手真是半點都不憐花惜玉。
「我們走吧。」
和雲看向喬香嫵。
失憶丹藥已經煉制成功，接下來就是要她立誓，此事不能讓喬香苓看到，以免她回想起來。
「去哪？臥房？」
喬香嫵含笑問道，其實去哪都是一樣的，在這里也挺好，晚風也不是很冷，景色也還可以。
「唉。」
和雲輕嘆一聲。
喬香嫵的眼眸和她妹妹喬香苓完全一樣，都是那種宛如狐媚般的大眼楮，清澈明亮，末端微微上撩。
在喬香苓身上時，這雙眼眸總是含著霧氣，就顯得像是小狐狸般委委屈屈，看起來楚楚可憐清澈干淨。
但在喬香嫵身上，這眼眸就完全不同，她雖然總是溫柔大氣輕柔，但卻總是暗戳戳的，而且找不到規律的含上柔波，變得迷離嫵媚。
這差別真是太大了。
喬香嫵看出了和雲的意思，輕笑一聲收了心思，知道和雲有事要與她說，于是便輕輕捏起和雲衣襟嗅嗅，而後找借口支開喬香苓︰
「香苓啊，去讓丫鬟給郎君準備些熱水，郎君滿身都是靈藥香氣，太香了，像是一個大號靈藥。」
「好。」
喬香苓小聲點頭，她早就想跑，也早就聞夠了這種丹藥清香。
于是一听姐姐這話，她就擦擦嘴角口水，立刻垂著腦袋跑開，身姿輕盈，幾步就跑出了小院。
「捏成那樣都沒事嗎？」
喬香嫵看著喬香苓的背影，仔細打量一番後才喃喃自語一句。
她的眼神很認真也很驚訝，好像是學到了什麼，但又有些不相信，因為她從來都沒試過，只是將此事記下，等以後親身驗證。
「什麼東西？」
和雲低頭對喬香嫵問道。
「沒什麼，郎君找我有什麼事情呢？」
喬香嫵非常自然地倚靠在和雲身側，抬頭看向和雲側顏，一邊伸手將他嘴角的液體擦掉，一邊柔聲詢問。
「我有一道誓言，你可願意立下？立下之後，我便再也不會防備你，你也可以無所顧忌。」
和雲抓住她的手。
喬香嫵這個溫柔行為，讓和雲心中有些觸動，她好像很喜歡做這種收拾殘局的事情。
這種行為也討人喜歡。
只能說她正常的時候，的確是很溫柔大氣，發自內心的溫柔，和雲也喜歡她這種性子的女子。
但她不正常的時候，那也真的是相當不正常，讓和雲無法理解。
和雲不知道她到底會因為什麼而不正常，雖然見過兩次，但目前還沒找到開關，只是隱約找到些規律。
「好啊。」
喬香嫵直接點頭。
她根本不在乎誓言是什麼內容，反正和雲說什麼就是什麼，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都無所謂。
如果和雲問出心中疑問，直接問她到底喜歡什麼，到底會因為什麼而變得極端不正常。
她會直接回答。
比如她為什麼喜歡收拾殘局，這和禮法有很大關系。
妻子收拾小姨子和夫君的殘局，能讓她感覺很舒服，有種作踐自己的委屈感醞釀在心間，化作報復真身的感覺傳遞全身，而這個行為又同時在踐踏禮法，感覺非常刺激……
同理。
她不在意和雲要讓自己立什麼誓，也不在意和雲對她做什麼。
這種純粹的未知和純粹的信任，就像是被蒙著眼楮帶到陌生地方，她完全把自己交給和雲，體驗和郎君的信任親密，同時也在作踐委屈自己，有一種報復真身的舒爽……
這些東西是很復雜的。
如果和雲問的話，她會慢慢解釋給和雲听，和雲也是魔修，他肯定比自己會玩多了，交給他主導的話，自己就可以單純享受。
可惜的是。
郎君還沒問她。
好在和雲也沒有太在意這些事情，輕輕拉著喬香嫵的手，帶著她隨意走進一間小屋。
然後就取出丹藥，稍微開始整理誓言內容，準備讓她立誓。
「……」
喬香嫵一言不發。
這是後院的儲物間，到處放著些雜物，發現此事後，她的身子微微有些發軟，體溫也在迅速上升。
其實她是不情願的。
再怎麼樣，這件事也應該在正房，因為這次是最重要的，就算沒有燭火夜香，也起碼得是環境干淨。
可這里什麼都沒有。
她實實在在是有些不願，但那種禮法和道德的踐踏，還有報復真身的委屈作踐，卻不由自主地竄上心頭，讓人發麻又全身無力。
她真不願意。
但她根本控制不住。
她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但這次又實在是玩的有些大，有些太過重要，她有些扛不住了。
心底那濃郁的委屈不斷涌上，硬生生逼得她也和喬香苓一樣眼眸生霧，又被她迅速抹除。
她知道郎君不是她所想的那種意思，也知道郎君是有事要說，但她忍不住想象，完全忍不住。
萬一呢？
萬一真是那樣呢？
等和雲理清思緒抬頭時，他卻看到喬香嫵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她臉頰滾燙體溫上升，身軀輕輕顫抖，又變成了那個不正常的樣子，但眼眸卻委屈生霧，而紅唇又微微弧起，臉上強行掛著溫柔的微笑。